第51章
“見我的家人?”
“難辦?擔心你太太把我當小三?”
“不不不, ”孫醫生窘迫的說:“你這個姑娘成家了沒?怎麽說起話來不知道害臊的, 什麽叫小三?你還是注意點分寸。”
景書書被噎了一口, 摸摸額頭,一副難以理喻的模樣:“好了, 言歸正傳啊,你別給我岔開話題。”
“不是,我覺得是你在岔開話題吧。”
“好,咱不糾結這點,那現在你告訴我, 為什麽我說要去你家見你的家人, 你那副樣子啊?”
“我,我家确實不太方便, 嗯,有些情況,你知道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孫醫生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直白的了,他希望接下來景書書就會順水推舟的對他說,“哦,理解理解。那我就不去了。”
他是第二天認識景書書,自然不知道景書書是絕對不會認輸的主。所以後面景書書說的一句話就是:“既然這樣,那我就更要去見見這有點難辦的尊夫人到底哪裏難辦了?”
孫醫生先是有些驚訝,然後立即把表情轉為一籌莫展:“景書書同志, 不是我想邀請你, 實在是, 哎, 直接跟你說了吧,我家夫人她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對別人要求也十分嚴格,就是那種會讓你很不舒服的嚴格。我們家已經十幾年沒來過客人了。,跟周圍鄰居關系也不好。所以這個請求我,我只能拒絕你了。”
“”你說拒絕就拒絕啊,你夫人那麽厲害,可我景書書也不弱啊!我說要去我就要去。就算你老婆非常能搞,那就讓我來改變他吧。”
“景書書同志,我是說真的,你沒去過,你真的難以想象她的程度有多嚴重。”
景書書:“我可是先禮後兵,你再不同意我就上衛生院去查你家地址,去你家的理由我都想好了,我幫你解決了一例因為誤診引發的醫鬧,你非要請我吃飯。”
景書書說完就朝着街道向前進,她也不知道要走到哪裏去,她只知道孫醫生一定會跟過來。
“景書書同志,既然你非要去,我就帶你去,但你別說什麽誤診,醫鬧,更別提我要請你吃飯感謝你!”景書書不理會孫醫生,孫醫生無奈的嘆口氣,就朝前面指路去了。
折騰了一大早上,回到孫醫生的家,正好是午飯時間,景書書走在筒子樓的走廊裏,隔着窗戶就聞得到每家每戶的飯菜香,看來這個單元樓的結構都是一樣的,每個人家進門一間廚房,再進去一點是一個大通間客廳,客廳盡頭兩間小卧室,人們洗好的衣服都是晾在外面欄杆上的,用一根竹竿子随便的架在有太陽的地方,景書書一路也穿越了不少晾曬的障礙物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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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醫生家和其他人家不同,他家門口也有個晾衣杆,但是晾衣杆上的衣服就像熨燙過一般的服服貼貼,五件衣服按長度排成一排,五條褲子也按長短排在衣服後面,內衣和襪子這樣的小東西,沒有出現,應該是幹了以後已經收回去了,可見主人做事非常的利索,而且有點強迫症。
孫醫生走到門前,拿出鑰匙,他看了景書書一眼,仿佛是在和景書書确認:“你真的要進去。”
景書書回報以确定的眼神。
孫醫生把鑰匙插進鎖孔,卡塔一聲,鐵門開了,孫醫生掀開門簾走進去,景書書緊跟其後。
“馮老師,今天有客人。”
景書書看看表正好是中午十二點整,她看見一個端莊肅靜的女子,用一個托盤,裝了兩盤菜,和兩個飯碗。女子端了出來。
女子見到景書書,禮貌而又不失優雅的笑了笑。“你好,我是這裏的女主人,我姓馮,孫醫生今天沒跟我報備回來客人,所以飯菜準備的可能不足,請您稍等,我馬上再去加一個菜。”
孫醫生的兒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您好,我叫孫偉明,請坐。”
孫醫生:“馮老師,小明,不好意思,今天突然帶了同事過來。”
客氣,而又疏離。
景書書:“嫂子不用客氣,我剛吃過了,今天過來是想跟幾位說說事,要不”景書書已經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你們先吃吧,吃完我好說話。”
景書書确實不餓,而且,馮老師做的飯好像并不能讓人胃口大開。
黃瓜切片,沒有任何的調料和處理,真的就是黃瓜切完就裝盤裏了,鎮上黃瓜還沒戚家村的新鮮,她不想吃,另外一個菜,水煮魚,顧名思義,水煮的魚,一個湯碗倒是挺大的,一只魚整條放在裏面,一點油花也看不見。
這位馮老師到也真不客氣,自己坐在餐桌旁邊,兒子說一聲:“媽,我吃了,”兩個人就吃了起來。
孫醫生慢慢坐到景書書身邊,景書書詫異:“孫醫生你怎麽也不去吃?”
孫醫生:“我也沒報備,我平時中午都是不回家的,在衛生院食堂吃,如果中午要回家,得先跟我老婆說一聲,否則她不會準備飯菜的。她不喜歡吃剩的,每次都做得剛剛好。抱歉,剛沒跟你說。”
“沒事,我催的急,你也沒機會說。”景書書運口真氣就不餓了,孫醫生一個凡人卻不行,景書書聽到孫醫生的肚子咕咕作響,孫醫生自己也有點尴尬,捂着肚子想掩飾。
好在,母子二人吃飯吃的還算快。不一會兒就像孫醫生說的那樣,一滴不剩。馮老師收拾東西進廚房洗,孫偉明跟爸爸和景書書鞠了一躬就回房間睡覺了。
“我先去午睡了,下午兩點半上課。”
孫醫生和景書書又等了一會,景書書見馮老師走了出來,端了一杯茶:“有失遠迎,請喝茶,你今日上門是想讨論什麽事呢?”
景書書站起來,接過馮老師遞的茶:“馮老師,您好,我來找您,是因為我觀察到一些異常,”景書書輕輕抿了一口馮老師泡的茶,和她本人一樣寡淡,和她做的菜一樣,看一樣就知道沒有任何味道。
馮老師:“呵呵,這位客人還真是不同。”
“不同?”景書書記得孫醫生說過,他家十年沒來客人了,也不知道馮老師說她與衆不同,是在跟誰作對比。
孫醫生說沒客人來,就真的沒客人來麽?景書書可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