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頭血
第六十章心頭血
林平伸出手将谷蝶兒輕輕的摟在懷裏,心境非常複雜。
這個女人,他用自己所有的情感愛了一生,當得知她欺騙了他的時候,他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世界都倒塌了。
他內心還是給蝶兒找了個正當的理由,一定是劉管家脅迫她的,一定是的,否則,他溫柔的蝶兒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事情一定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
他緊緊的抱着她,他內心還存有一絲絲的希冀,在事情的真相沒出來之前,還有一絲希望不是嗎?
他苦澀的笑着,昔日妖嬈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光彩,青青的胡茬,蒼白的臉讓他顯得更有男人味,只是顯得疲憊不堪。
“蝶兒,我一定會把孩子找回來的。”林平的聲音很平靜但有些沙啞顫抖和異常,卻唯獨缺少關心,只是谷蝶兒一直沉浸孩子的事情上沒注意。
“将軍,聽說少爺不見了,是真的嗎?”這時劉管家急匆匆的趕來,他的神情太過緊張,以至于差點跌到。
谷蝶兒一看劉管家來了,她哀傷的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絲光亮。
就是這一瞬的光亮讓林平捕捉到了,他看着劉管家眼裏的急切,再看着谷蝶兒一臉的無助,內心最後的一絲希望也被無情的打碎,心像是被拿出來放在寒冰一樣,涼透了整個身體,他譏諷的一笑。
林平不想再看這對狗男女,一躍向外飛去。
谷蝶兒和劉管家看林平走遠了,他們相視一看,對方的眼裏滿滿的關切之意。
“你倒底是怎麽看孩子的?怎麽把孩子弄丢了?”
劉管家忽然大聲音叫嚷起來,那神情非常兇惡,仿佛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妻子一樣。
谷蝶兒心情也不好,她早把下人趕走了,見劉管家沖她生氣,她也火大了:“都是你沒本事,連自己的孩子都養活不了,還讓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父親,現在好了,林平的仇家把孩子給弄走了,這下怎麽辦呢?難道你能把孩子找回來!”她嘲諷的看着劉管家。
“孩子找回來之後,我就帶他走,也帶你走,我們不能再過這種膽戰心驚的日子了。”劉管家一看谷蝶兒神情不好看,他急忙上前安慰。
他現在還不想和這個女人撕破臉,她還是他的搖錢樹呢。
就在劉管家和谷蝶兒在下面說話的時候,隐藏在樹上的林平,心早就涼透了。
原來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孩子竟然真的不是自己的。
兩個時辰過去了。
正當劉管家和谷蝶兒在樹下焦急的等待的時候,林平渾身浴血的抱着滿身血污的孩子回來了。
谷蝶兒只看到孩子深身是血,做為母親,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整個心都揪痛起來,整個人好像沉浸在寒冰裏一般,從頭涼到腳,她連滾帶爬的撲向孩子,抱着孩子哭起來。
劉管家看着像個血葫蘆的孩子,心如刀紮一般的疼痛,那可是他的孩子呀!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認,受傷了,做為父親卻不能抱他,也不能為他治傷,他眼底非常痛苦,但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好低頭掩飾。
林平早已經将劉管家的一切表現看在眼裏。
“你再抱着孩子不放,孩子早晚會毒發身亡的。”身後一道清冷的聲傳來。
一道修長如竹的身影走了過來,那是一個谷蝶兒從未見過的人,月白的衣衫,只是面容非常平凡,只是眸子非常有神采,精光閃現。
他将手放在孩子的手上把脈,原來他是名醫者。
“大夫,求求您,救救孩子吧,嗚嗚!”谷蝶兒向着大夫下跪。
孩子一臉的青紫色,那名醫者将手從孩子的身上拿開,表情凝重的看着谷蝶兒:“夫人,孩子中的蠱非常罕見,叫子午蠱,想救也容易,只是藥引子不好找,救與不救就要看林将軍的了。”
谷蝶兒非常奇怪,不明所以的看着醫者。
林平沉聲對醫者說:“大夫,請盡管說,只要本将軍能做到,我一定會做的。”
“子午蠱,母蠱在下蠱人的身上,只要過了午時,蠱蟲就會發作,被下子蠱之人必定會七竅流血而死,想要清除,必須喝下至親之人的心頭血方能解除。”
這句話像一桶冰水,一下子将劉管家澆透了。
“那醫生,用我的血吧,我是孩子的母親。”谷蝶兒急忙哀求着,劉管家的眼睛也是一亮。
那名醫生無奈的搖搖頭:“該蠱至陰冷,女子屬陰,如果再加入女子的血,會加速蠱蟲的發作,孩子會立時斃命,只能用親生父親的心頭血。”
谷蝶兒一聽,猶如晴天霹靂,她僵硬的将頭緩慢掃過劉管家和林平,好像有點不相信,有些事情為什麽會那麽巧?
林平的眼眸一閃,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平将手放在谷蝶兒的肩膀上,沉着聲音:“蝶兒,好好照顧咱們的孩子!”
他将“咱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谷蝶兒的臉登時煞白一片,腦袋都空了。
劉管家的心髒也因得這句話差點跌到,臉如土色。
林平給了谷蝶兒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他拿起手中的刀就要向心頭落下。
“不!”
谷蝶兒陡然的一聲驚呼,撕裂了沉重的氣氛,穿透空氣,直直的驚起了樹上飛鳥,震顫着人的心肝,她的驚叫也不知道是因為林平的行為而驚吓,還是因為林平能夠這麽爽快的救孩子而驚吓。
谷蝶兒驚叫之後,木立着,眼神閃爍不定,臉色蒼白的看看劉管家,再看着林平,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幹什麽好了。
“蝶兒,怎麽了?”林平聲音有些微涼的問道,眼底裏閃過一絲的戲谑。
谷蝶兒從林平剛才的動作上看得出來,醫生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麽,獻血的只能是——
谷碟兒幽幽的将目光轉向劉管家。
在場的人也都将目光轉向了劉管家。
劉管家剛才因為谷蝶兒自動獻血,還是暗自高興,誰知事情陡轉直下,已經把事情轉到了他的頭上。
劉管家看着谷蝶兒看他的眼神,忽然如芒刺在背。
他看着半死的孩子,心頭也是很難過,但是一想到要挖他的心頭血,他立時驚悚起來,那得多恐怖呀!人沒了心頭血,不死才怪呢。
劉管家眼珠一轉。
不行,打死他也不能承認。
否則,不是流血過多而死,就是要被林平打死。
他還是先走為上策,反正他手裏現在有了林平的大部分家底子,逃走後,這些錢夠他花一輩子的了,有錢就可以買多少女子都行,孩子就更不會缺了。
他想到這兒,向林平施一禮:“将軍,我去吩咐下人煎藥。”說完,逃也似的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谷蝶兒一看他要走,心早已經涼透,她再也顧不得什麽了,上前一把将劉管家抓住,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劉管家,你不要走,救救孩子吧!”
“……”
林平雖然早已經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心頭如剜過一般,鮮血淋漓。
他看着谷蝶兒,頭發淩亂,身上的衣衫淩亂不堪,臉上焦灼不安,眼神閃爍不定,抱着劉管家的腿就是不放松,就像一個潑婦一樣,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溫婉賢淑。
劉管家見自己的腿被谷蝶兒死死的抱住,他死的心都有了,這個蠢女人,這個孩子死了,早晚還會有孩子,這樣暴露了他們的身份,兩個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呵呵,将軍,夫人有些失心瘋了,她胡言亂語起來了。”他尴尬的看着林平。
林平冰冷的眼眸像寒冬的冰刀,一刀一刀的刻在劉管家的身上,好似能将他千刀萬剮一般。
“是夫人失心瘋了,還是你心裏有鬼呢?!”
一道宛如鬼魅的聲音,放似乎從地獄裏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