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盼着人好呢,跟誰學的?”姜衍在姜蔓面前總是一副“惡婆婆”的尖刻嘴臉,姜蔓吵不過,拉着段祎就要兵分兩路。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兩個死基佬記得三點半回酒店扛帳篷和零食。
塞舌爾是個美麗的國度,不愧為“旅游者的天堂”。他們現在游玩的地方是塞舌爾最大島嶼馬埃島上的首都維多利亞,住在四季酒店。也不知道姜蔓從哪兒聽來的煙花表演的消息,拉着他們要驅車趕往離那位置最近的山上看煙花。
姜衍站在原地觀察一只象龜,蘇嵇去買驅蚊水了,他的小腿不幸中槍兩個包,兩條大長腿整天包裹在西裝褲內白淨的很,現在小包紅的特別顯眼。姜衍暗暗的想,回到酒店一定要換一條長褲,再熱也得換,這種想抓又不敢抓的感覺太煩人了,象龜贊同似的咬下了一片青年拿着的嫩枝葉子。
“诶呀?”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響在耳畔,“這不是姜衍嗎?”姜衍沒想到在異國還能被人點名,詫異地擡頭,就看到了一張熟的不能再熟的面龐。“璐璐?你怎麽在這兒?”姜衍一看也樂了,這位就是他大學時候的好友,現已搖身一變成了人妻的蔣璐璐同學。“我跟我先生來度蜜月。前段時間我和他都太忙了。”蔣璐璐大大咧咧把手中的樹葉抛在龜群裏,親昵來挽姜衍的胳膊:“你呢?你來幹什麽?也度蜜月?”
“你這樣都沒有龜來吃我的樹葉了。”姜衍無奈地也學着女人的動作把樹葉扔進龜群裏,兩個人上了岸。他看了眼她耳朵上別着的那對自己當作份子錢随的藍寶石耳墜,非常襯她的白皮膚。“我重要還是龜重要!當然是我啊!”女人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開心的晃了晃腦袋:“你設計的東西我怎麽會不喜歡,我先生也說很好看。”姜衍思索她先前的問題,開口道:“我不是來度蜜月的,我是來考察未來結婚對象的。”
“誰這麽榮幸?能讓我們花容月色傾國傾城的姜愛豆看上?”蔣璐璐十分浮誇的大吃一驚,眼裏全是八卦和細碎的笑意。“你拿出點你自由撰稿人的職業操守,別什麽詞都往哥們身上套。”姜衍笑着貧了一嘴,“姜愛豆”這個綽號事隔經年又被人翻了出來,帶着好些回憶的色彩。
正巧是這個時候,象龜池邊一左一右鑽出來兩個英俊的男人,看着姜衍兩人的姿勢,眉頭不約而同地擰起來。蔣璐璐看到先生的那一刻招了招手,神色姿态毫不扭捏,當然了,挽着姜衍的姿勢也沒有變。而蘇嵇則是褲子裏鼓囊囊的揣着藥品,沒人招呼也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把兩杯缤紛的花果茶往姜衍手裏一塞,就蹲下來給他的紅包塗藥,再在周圍噴上驅蚊水。“真是的,一刻不看着你都不行。”蘇嵇笑着道,眉眼彎彎的等着姜衍解釋。
“姜愛豆,這就是你新歡?”蔣璐璐就着先生的手啜了一口人買回來同款飲品,“不錯,比你舊愛強多了。”邊說着她伸出手,大大方方道:“你好,我是蔣璐璐,姜衍的大學同學。”蔣璐璐的丈夫一直是一副不着急不好奇的模樣,大概是自己妻子挽着別的男人的手的樣子坦然的過分,連懷疑都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此刻聽到妻子的話,和人一起沖剛剛在飲品攤一起排隊的混血兒笑了笑。
“您好蔣小姐,我是蘇嵇,姜衍的男朋友。”蘇嵇和人禮貌的輕觸了一下,露出電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這位先生也是,見到您很高興。”蔣璐璐滿意的點點頭,随即聽蘇嵇問道:“方才聽你稱他‘姜愛豆’,這裏面有什麽有趣的故事嗎?”
姜衍暗自扶額,果不其然下一秒蔣璐璐就松開了他的胳膊湊到蘇嵇旁邊,樂呵呵道:“啊你不知道嗎?阿衍真是的,這個竟然不告訴你。他大三的學費有三分之二是靠做平面模特來掙的,加上那個時候也沒穿捂死人的三件套,一身搭配配那張臉就像韓國當紅炸子雞,還有更肉麻的叫他姜歐巴。”
“噗!”蘇嵇忍不住笑了出來,姜衍頭疼的直皺眉,蔣璐璐你這個見色起意的家夥...
第四十五幕
和蔣璐璐夫婦的偶遇讓姜衍很開心,四個人結伴游完了植物園。在門口蔣璐璐還特別舍不得,的确結婚之後她一是忙工作二是忙家庭,連一個蜜月旅行都拖了再拖,很少有能再和姜衍等朋友見面的機會,不過倒是一直保持聯絡。在姜衍保證回國之後會給她寄一條碎晶手鏈之後,“財色兼收”的蔣璐璐同學就一臉笑容的果斷把姜衍送上車。
“有沒有興趣回去向我展示一下?”蘇嵇坐在車後排舒展着身體,海風拂面,生活美好的不可思議。其實他動動手指就可以查到,相比于那幅畫,姜衍這種過目難忘的臉在攝影圈內應該都有挺深的印象,但是他就是想等姜衍自己說,看看他的反應。
“你還沒去過家裏的書房?”這裏指的是姜衍家的書房,“回去你可以看看,在書架最上面一排的都是我拍過的雜志。”說到這姜衍的語氣微妙地轉了個彎,聽出來一絲挑逗的意味,“千萬,要把持得住啊蘇先生。”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拍過裸體寫真之類的,那樣我可能會忍不住封殺對方。”蘇嵇挑了下眉,仗着司機聽不懂普通話就和姜衍毫不知羞的讨論照片的分級問題。“你怎麽這麽霸道?”姜衍笑吟吟的湊近點身體道,“我怎麽敢給別人看,我是你的啊...”他們腦袋的位置正好在副駕駛的正後面,趁司機看不見,蘇嵇趕緊勾起姜衍的下巴接了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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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天空還燒着紅雲,他們背着裝備和姜蔓二人彙合,在當地享譽盛名的Marie Antote餐廳吃飯,這個以法國皇後的名字命名的百年老店做出來的菜肴倒反非常具有熱帶風情。塞舌爾的老城區還停留在殖民時期的建築風格,最開始的住民來自五湖四海,不同種族不同膚色,卻出乎意料的和諧。聽說連總統接待客人都只是穿着件短袖襯衣,這兒的人天生不知道何為忙碌。
待最後一口魚排咽下肚之後,四個人驅車趕往山頂,暮色四合,視野逐漸開闊。他們選擇紮營的地方離度假村較遠,是一處呈W型的斷崖,在兩個銳角之間還生出了好些猗郁的灌木,距離是能讓你感受到對岸有人有篝火,但卻又看的影影綽綽的恰到好處。所以兩撥人馬扛着帳篷和零食,心照不宣的各占一角,放着2000歐一晚的酒店不住,跑到這兒吹山風。
姜衍和蘇嵇燃起一堆火,架了個小爐烤海鮮等着煙火盛開,他們喝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斷斷續續的講了一些各自經歷的一些趣事,微醺的晚風把人的意識吹的更加渙散,姜衍順勢枕在蘇嵇肩膀,把煙灰彈在空了的啤酒罐裏,生出一種,“如果是和這個人的話,結婚也不錯”的想法。
“我想,”許久沒交流的空氣驟然被打破,男人的聲音從耳朵從肌肉從心髒,無縫不入的傳來,姜衍覺得自己的心也被人攥緊了似的,充滿了期待的窒息感。“我想,我們之間有些事情一直沒有個明确的結果。”姜衍心裏一跳,有些擔心男人的不解風情,在這麽個氣氛下如果他敢聊傅譽,他就和他分手。
“小衍,我們認識也有大半年了,再過幾天,就是新的一年。”蘇嵇好像從未這麽剖白過,他的詞彙量似乎有些不夠用,串起來像個蹩腳作家寫的酸文爛詩,“你若是打聽打聽,可以了解到我的過去。一開始,是覺得你很有意思,就和衆多明知故犯的‘聰明人’一樣,我明知道你和我們的不同,但我還是忍不住染指,看到你沾上我的顏色,很漂亮。”他的嗓子刻意調低了一個度,娓娓道來又略帶拘謹的模樣是姜衍從未見過的,盡管尾音還是陳年痼疾的飛揚撩人,但是眸子裏寫滿了忐忑和鄭重。
“我們也不算一帆風順,”蘇嵇看着天幕的斑斑星點吐了一口氣,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有一聲沒一聲的敲在人脈搏上,導致他夾着煙的手都有一絲不穩。他聽過各式各樣的詞藻,優美的,甜蜜的,性感的,霸道的,哀愁的,忿忿的...但是挑挑揀揀湧到嘴邊,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我不是什麽大度的人,很早之前就看出來你還惦記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裝的無所謂,一直很被動一直在等待,大概是看我還能玩多久才會膩,你多久能忘記他,又需要花多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