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y goodbye了,還要甩出一打白紙黑字的報表告訴自己,他男朋友涉黑洗錢。
通篇下來的結論就是蘇嵇利用了一些大批訂單的保險業務和空殼公司,洗一筆光看數位就震驚的外國資金,如果被抓住,大概是直接槍斃的那種。
“董老師,您三番幾次的這麽折騰,到底是想從我這看出什麽?”姜衍頭疼地蹙起眉,太陽穴突突地叫嚣,“又是精神永遠出軌,又是違法夾帶亂紀的,我怎麽不知道他這麽能耐啊?”
“你不相信?”董司揚挑眉,這和他預想中的回應不太一樣,完全沒達到他臨別禮物的戲劇性效果,“我不會無緣無故的辭職,還沒把你搞到手呢,我怎麽舍得走?都是你親愛的炮友幹的好事。”
“糾正一下,男朋友。蘇嵇同志光榮轉正。”姜衍揚起個一閃而過的笑,“信,我當然相信,你就算說他在從俄羅斯走私軍火我都相信。”
“可問題是,圖什麽?”
董司揚倏地被姜衍這個句子問住了。
“你們眼裏的他,活像個黑社會似的,秘密一大筐。可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家財萬貫也沒有權勢滔天,這點姿色我估計你們圈子裏的人也見怪不怪,還真的沒什麽可讓他圖的,如果真有,他想要,拿去就是。就我這智商,搞搞設計還可以,陰謀論什麽的我是真的玩不過來,他手裏不幹淨,我看您手裏相比也清白不到哪兒去。我不懂這些,索性坐山觀虎鬥,明哲保身,押我男朋友贏。他身邊都是漩渦,但他拉着我站在臺風中心。我只知道,他蘇嵇只要對我好一天,那我就在他身邊站一天。”
姜衍慢條斯理的翻閱那打資料,薄薄的嘴唇一掀,譏諷地割出個炫目又銳利的笑容。
“再回到他的那位白月光,以前處于炮友,我不介意,但現在我是他正牌的戀人,我又有什麽好怵的,不管那位先生和他過去如何甜蜜恩愛,或者有什麽蕩氣回腸纏綿悱恻的山盟海誓,那都與我無關。”
“現在拿着他家門鑰匙,喂他家的貓,吃着他做的飯,睡在他枕邊的人,是我姜衍。”
“若是實在不行,分手就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玩不起多掉價啊,您說是吧?”
青年的字裏行間全是小三上位般的飛揚跋扈,面上嘴上卻端着一派正宮的理所當然。董司揚聽得一愣一愣的,現在的他,和當初的蘇嵇一樣,看着面前這位青年溫潤爾雅的臉龐,這才品出點豺狼虎豹的兇勁兒來。
“董老師,你對我的這種感情,說‘愛’都侮辱了這個字。”姜衍坐在椅子上把腿一疊,“你無非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蘇嵇所有的東西你都想要,要不到就毀掉,這樣做實在是很幼稚。你對我的執着,不過是紀念版胸針裏最難搞到,也唯一缺的那一個。得不到抓心腦肺,得到了抛之腦後,實在沒什麽談情說愛的價值。現在都要辭職了還想在我這挑撥離間一下,這種手段高中女生都不屑用了。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愛自己內心的欲望和訴求,我看着很可憐。”
董司揚看着他,青年的眼睛裏像溫着一泓永遠不會化的雪。他梗在那一言不發,姜衍本就冷豔的面容突然變得精致又刺手,好比世上最鮮豔欲滴的玫瑰,擁有柔軟無比的花瓣和金石铿锵的荊棘,怕不是經過無數信徒的鮮血染就的。
“就是這樣,門在斜後方,您好走,不送。”姜衍打開了外賣盒子,紙杯蛋糕的香氣飄了出來,溫溫柔柔地下了逐客令。董司揚把紅茶喝完,順手拿了他人生中第一塊,估計也是最後一塊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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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标簽,該死的玫瑰味。
第五十七幕
蘇嵇累死累活地回到家,發現姜衍已經做好菜了,還都是他喜歡吃的,可是蘇嵇沒敢像以前那樣毛手毛腳地去抱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站在一旁,雖然第六感是女人的特權,但是蘇嵇現在務必準确地感受到了,姜衍生氣了。
氣什麽?怎麽了?問一句還是察言觀色?
從來沒見過姜衍生氣的蘇嵇覺得現在比下午那個應急預案的會還要難挨。
“愣着幹什麽,吃飯。”姜衍把一碟檸汁雞翅放在餐桌上,還把約瑟芬的貓碗填滿了金槍魚罐頭。“不是...你怎的了...”蘇嵇洗了個手,心都懸在嗓子眼兒了,顫巍巍地坐下來。
“董司揚最近挺安分的,你怎麽讓他辭職了。”姜衍漫不經心地喝了口水,眉眼看不出情緒。“如果他敢對你做些什麽,就不是辭職這麽簡單了。況且我們之間,也不單單只有那點風花雪月的龃龉。”蘇嵇沒想到姜衍這麽敏感直接,也放棄了周旋的打算。
“沒有風花雪月?那好,我們來談點‘金戈鐵馬’的。我們來讨論一下您跨境洗錢的經過?”姜衍眼尾一挑,蘇嵇注意到了他左手邊的那沓紙。昨天剛在辦公室這麽怼人,現在回家又要被怼,蘇先生心裏也是挺委屈的。“啊,那個...”他賠笑着夾了一塊最嫩的牛小排到姜衍碗裏,“您且聽我細細道來。”
蘇嵇的母家,是法國的奧爾良家族旁系。蘇母有兩個兄弟,弟弟算是個“聲名狼藉”的主兒。自從成立共和國之後,貴族的地位和權利形同虛設,僅有一個頭銜,祖上是做皇室生意的,現在根本沒有客源。三大家族之間的恩恩怨怨如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各自進行了産業轉型升級。但是好景不長,弟弟把家給敗光了,還欠了一大筆債。只好求助哥哥姐姐,所以蘇母根本沒存什麽錢,帶着個從小跟到大的女仆就單薄地嫁到中國來,這麽多年賺的積蓄也都大部分送到法國渴望振興家業。
但僅僅是這麽點收入是填不滿那個大洞的,只好把目光放在一些不那麽“合法”的行業上。蘇母的哥哥原是倒騰葡萄酒的,算是個很大的農場主,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但是這檔子事出了之後也有點入不敷出的意味。于是就做了一條隐秘的走私鏈,把大麻和紅酒,送到美國的主顧那裏。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錢回籠的很快,但是動作得越來越注意。他們就打算把法國的公司關了,托蘇嵇想個辦法把這些錢弄幹淨,到中國來做買賣。
所以蘇嵇同志仗着自己的位置和資本就濫用職權,比如很多大額壽險的訂單,證券,還暗地聯合暗莊賭場一起,網上交易和利用一些投資貸款,沒事還去逛逛古董拍賣會,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來的。他們注冊了一個空殼公司,把這筆錢融到市場的每一個角落。畢竟大麻在美國合法,在中國可是萬萬不行的,加之法國那邊的警察聽到了些風聲敏感的很,他們就一點一點,慢慢的,把這錢洗幹淨了。
蘇嵇說話的時候,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在金融公司指點江山的分析師,那個股市盤就在他手裏翻來覆去。說起這些事時沒有任何一點違法亂紀的慌亂,十分淡定,思路缜密條理清晰,難怪人們都說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差,現在的蘇嵇,就行走在交叉的灰色獨木橋上,看的姜衍恨不得沖上去拉他一把。
“大麻種植園?就這?”他聽完之後,發現還沒有自己腦補的精彩。從公司回來之後他總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毒枭,連大義滅親送進號子,潸然淚下等他回來這種戲碼都想好了。
“你這個反應有些平淡,不夠精彩嗎?”蘇嵇有點頭痛,雖然不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大事,簡言之就是個家族衰敗,後輩铤而走險的故事。但是姜衍這個反應,不太對。
“怎麽,你還想我甩你一耳光讓你哭着認錯嗎,我手有點癢,不介意試試。”姜衍聽人這麽一說,脾氣蹭一下上來了,感情不搭幾條人命就不夠跌宕是吧。
“這倒不必,您別累着。”蘇嵇谄媚地放下筷子,給姜衍捏肩揉手。
姜衍這個人,乖巧聽話地成長,除了在選專業和喜歡男人這兩點和家裏人拉鋸了這麽久以外,其他時候皆是把學習生活做到了最好,所以骨子裏對于反叛的東西還是有點好奇的,甚至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以前不敢嘗試,因為他沒什麽朋友,加之他父母打點老師,生怕他長歪一點兒。這出了事連個墊背的都來不及找,就被老師告到家長那裏去了。
現在不一樣了,他這個靠山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倒,理由也合情合理,姜衍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安心吃飯。
他這個覺悟,還真無愧于當年被姜蔓逼着看完的《霸道總裁的小嬌妻》,《黑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