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冒險,太莽撞,一開始誰也不看好,但可能就是這樣的一種沖動和蠻勁兒,讓他站在了現在這個地方。

對工作是這樣,對人亦是如此。

如果早些時候,有人對姜衍說,你以後會愛上一個蘇嵇這樣的男人,他肯定會嗤之以鼻。

蘇嵇這個人,太危險了。

姜衍雖然有些莽,有些傲,但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心底那把算盤精明着呢。所以蘇嵇這一款對于他而言,從來就沒被納入範圍。一開始就清楚根本沒法駕馭,還為什麽要費心去經營。

蘇嵇的花花事跡不少,還有那目前為止都沒從正主那聽聞過的白月光先生。可這人追求攻勢文武交替,節奏把握得非常到位,段數實在高超,只好無奈敗北。還有他的權勢擺在那,身邊肯定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交易和買賣,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哪裏還有什麽清白可言。現在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更是坐實了當初姜衍的推論。

不和這種不幹不淨的人交往,這是姜衍的底線。

可是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底線就是用來打破的,更何況是這麽喜歡的人。

就像那和他那端方的外表相差極大的,深植骨子裏的反叛感,莫名其妙的對上了時尚圈的胃口一樣,蘇嵇這和姜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也對上了姜衍的胃口。

好似一杯發酵得微妙的酒,入口辛辣又纏綿,咽下去火辣辣的灼燒感還帶着點酸酸的甜味兒。只需一口,就淪陷了。

和姜衍隔着十萬八千裏的蘇嵇遠不知道他戀人這複雜的心路歷程,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姜衍在心底又把他吹了一波,還吹的無比真摯。若是蘇嵇知道了這些,可能會無比大方地把面包店裏所有的可頌包下來,扯下包裝的小金條來編成戒指,當街向姜衍求婚。

蘇嵇現在沒工夫想這些。他把姜衍的電話挂了之後,揉着胃就去了會議室收拾殘局。這被姜大廚的手藝慣壞了,在生活中無限嬌縱對方的兩人,離了誰都活不下去。姜衍才出差的第二天,蘇嵇望着廚房裏的鍋碗瓢盆,動手的力氣都沒了。

同居的這段時間,他們過得非常養生,跟頤養天年似的。蘇嵇和姜衍一個月都只在家裏放一條煙,抽完就得忍着,也不能下樓去買。酒的話都鎖在櫃子裏,每人一天換一次密碼,監守自盜就一周不能碰對方,逢年過節才能喝一點點,可以說是非常狠毒了。姜衍還時不時拉着蘇嵇去菜市買點藥材回來做藥膳吃,搞的連貓都不願意進廚房。

所以現在姜衍一走,蘇嵇這早年揮霍得空虛的身體沒人調理了,嘴又叼的要命,這不願吃那不願吃,又熬夜連軸開了幾個會,現在的臉色姜衍看着了估摸着得下一大跳。

“蘇總你沒事吧?”魏巍把資料收好,跟在蘇嵇後面,還十分貼心地給蘇嵇拿了杯濃縮咖啡。蘇嵇一看就頭疼,那胃酸快把他的腸胃燒穿了,這段時間特別忙,不知道胡喝海塞了幾杯濃縮咖啡,現在看到這玩意兒就條件反射地反酸水。

“雖然很感動,但是我再喝估摸着就得進醫院了。”蘇嵇把魏巍收集來的信息粗略地看了看,在腦子裏迅速排除幾個名字,囑咐人再深挖一些,還讓魏巍把下午的會往後挪半個小時,他現在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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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巍一一應下,出門前問了一句:“蘇總,需不需要幫你叫個外賣?”蘇嵇本來擺擺手想拒絕,可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幫我看看有沒有一家叫‘玉食’的店,幫我要一份蔥花蛋和份蒜香裏脊。啊,想吃他做的菜了,他再不回來我就要餓死了。”

魏巍麻利地幫毫不吝啬狂撒狗糧的老板點好“愛心便當”,出了門轉手就給姜衍發了一條信息:“姜衍先生,我的老板現在在辦公室裏撒嬌打滾,說再見不到你他就要餓死了。”

姜衍的信息回的很快:“你找找有沒有間叫‘玉食’的店,他比較喜歡吃那個。點蒜香裏脊和蔥花蛋試試,我給你打錢,麻煩你照顧好他那個大齡巨嬰。”

魏秘書看着那迅速刷出來的紅包,明晃晃紅豔豔的520耀武揚威,他覺得自己像吃進了只蒼蠅,噎得說不出話,無端地生出想戀愛的一絲憤然。

第六十幕

姜衍在法國的這一個星期,參加了好幾個牌子春季時裝發布會,好像看了那些精雕玉琢的模特穿着鮮嫩的顏色,心情也會好起來。不用看秀的時候他就喜歡到處跑,比如到16區看望他一位做了翻譯官的高中同學,逛到18區體驗了一把巴黎式夜生活,不過在紅磨坊被人搭讪這件事得對蘇·醋壇子·嵇守口如瓶才行,還去了20區的跳蚤市場挑挑揀揀一些古董珠寶拿回去當作靈感素材,他還給他男朋友選了一個黃銅的領帶夾,給缪缪捎了對古董珠耳墜兒,也極其大方地排了長隊給辛苦代勞的秘書先生帶了盒純手工巧克力。

和姜衍的好心情不同,這時候的魏巍忙的腳不沾地。他先是召開了個會議,把蘇嵇布置下來的任務分配好。羅平那時候捅出的窟窿看似填上了,只有他們這些運作人才知道這裏飽含了多少個不眠不休的夜晚。緊接着又存了一大堆日常數值打算拿給蘇嵇看,等忙完所有事情,已經超出下班時間半個小時了,可他只能再一次爽約和母親吃飯的事,拎着個裝有雞絲粥的保溫碗就匆匆往醫院趕去。

姜衍心心念念的那位蘇先生,現在唇色蒼白,眉頭緊皺,護士剛給他打了止痛劑,正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魏巍拿着手機有些不知所措,蘇嵇在昏倒之前,那張臉疼的都有點扭曲,可是他還是死死地抓住了自己,咬牙切齒的央求他別告訴姜衍。可是姜衍臨走之際又殷切地沖魏巍說,出了什麽事一定要和他說,哪怕只是撒潑打滾不好好工作。他嘴上是嫌棄的,但眸子裏全是細碎溫柔的光點。魏巍想起那個紅包,左右為難了起來。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來人是姜衍,就跟捧着個烤紅薯似的呲牙咧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後他還是顫巍巍的接了起來:“喂,姜衍先生啊,您回來了?”

“啊是啊,我在機場呢。蘇嵇呢?怎麽不接電話,膽兒肥了?”姜衍那邊背景音吵吵的,但是他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入了魏巍的耳朵。魏巍頭都要大了,支支吾吾地解釋是因為他們開會開的太晚,蘇嵇睡着了,就沒給手機充電。

電話那頭的姜衍心疼地啧了一聲,魏巍又聽見他攔下了一輛的士,估計是要直奔公司來。結果就在這時候,慌不擇路的魏巍看見了個老熟人,就是蘇嵇的主治醫生,也是魏巍的老朋友。那人夾着個板子從隔壁病房繞進來做檢查,嘴一咧就是一句話:“老魏,你那模特兒一樣的上司可夠嗆,要是再這樣下去,會胃穿孔的。”

魏巍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感受到了電話那頭可怕的寂靜,着急忙慌地解釋了幾句,姜衍也沒答,末了就幽幽的說了一句“地址”,秘書那張臉皺成了一張苦瓜,任命的告訴了姜衍,還不忘狠狠地踩了一腳老同學。

“诶你幹什麽啊!我好好跟你說話呢!有你這麽對醫生的嗎?”那人扶着牆揉腳,嘴裏罵罵咧咧的。

“你這一點疼算什麽啊...我的年終獎要沒了...”魏巍坐在走廊的塑料長凳上,頹靡的樣子像死了親娘。

“不是...我好像啥也沒幹吧...如實地闡述了患者病情,這...”醫生也有點慌,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結果魏巍把手機的通話記錄給他掃了一眼,他就恨不得扇自己耳刮子,腦補了一出虐狗的豪門愛情故事。因為剛剛來電的那個人的備注,魏巍寫的是——總裁夫人。

姜衍趕到的時候,蘇嵇還在睡。

他盯着人短短幾日迅速枯槁的臉,扭過頭看着魏巍,無聲地問了一句“怎麽回事”。魏巍苦笑着抱緊那盒巧克力,覺得有千斤重:“蘇總近日勞累過度,您走後已經有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又為了提神,不停地抽煙,灌濃茶咖啡,又不好好吃飯,上次點的‘玉食’是他四天來唯一一頓正經飯,昨晚開完會後沒撐住,就腹痛如絞,只好上醫院來了。他還讓我別告訴您,讓您好好出差。”

“一個德行...”姜衍想到自己做過的事,這滿肚子氣就跟針紮的氣球似的洩了個幹淨。他打開魏巍帶來的保溫碗看了一眼,用手摸了摸,總覺得不夠熱乎。禮貌的詢問那個杵在門邊,打自己一進來就用一種微妙的眼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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