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商
季靖煊回b市當天,按着記憶去了手機上的位置。尋了好長時間終于找到地方,上了樓梯直接進一個房間,裏面燈光暧昧。
裏面坐在沙發上的人,懷裏摟着一個漂亮妹子,面目幹淨的年輕人,臉上帶着些滿足。這份滿足不知道是對着妹子,還是對他煊哥要請吃飯。
“來啦!”這年輕人是周晖無疑。
季靖煊點頭,示意一旁的妹子出去。周晖給了那個妹子一個眼色,妹子順從的離開。
屋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周晖立馬站起來,一臉好奇的問:“煊哥,快說,嫂子帶回來了嗎?”這話問完,他就感覺到空氣冷凝了一下。他也終于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季靖煊的臉色,臭的不能再臭。
在季靖煊的巴掌下來之前,周晖連忙後退,一臉的驚吓:“怎麽了?怎麽了?沒哄好?”煊哥之前雖然肆意放蕩,但是武力可是一直沒落下過,就是害怕打群架的時候打不過。煊哥從小就比其他人叛逆的很,打起架來六親不認,沒一個人能降住。更別說他只是煊哥一個視之草履的兄弟,這拳頭真抵不過,抵不過。
季靖煊其實在過來現代之後,就有了現代季靖煊的全部記憶。原來的季靖煊私下回了國內,正要去跟幾個朋友聚聚,結果一個被以前的仇家一個悶棍給幹翻了。他看着陌生的地方,還有千奇百怪的東西,一臉懵。直到消化完這裏的一切,已經是兩天後。這裏有一個手機,就可以走遍天下。原來一兩個月才能到達的地方,現在幾個小時就到了。
在那之前,他沒接過任何人的電話。後來,他偶然看到了一個人。——阿冉。
阿冉一開始還想要裝作不認識他,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了她是裝的。後來給家裏去了條消息,就把手機給丢了。他裝作不知道現代,一直在樓下等着。只是沒想到後面的事情,發生的每件事都不在他的掌握之內。阿冉對他果然是怨恨的,寧願裝作不認識他。
成親時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阿冉恨他早早的去了邊疆,不能陪伴她左右。只是他還是沒做到完美,沒想到邊疆紛亂不斷,他連一封信都不能給阿冉送去。那些日子他咬着牙,一天一天的數着過。只希望阿冉不要對他失望,亦或是另尋了他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闖出一番名堂,在回去之後能讓阿冉覺得高興,覺得自豪。
當時參軍時相互認識的有五個人,他是唯一成親的人。他們都問他,怎麽會有人嫁給一個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的男人。他總是自豪的說,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就是娶到了現在的夫人。他從未同阿冉說過什麽親密的話,如果真要細究,可能就是一句等我回來。
因為身邊的人都是男子,有些話也不憋着了,在第一次開口說他已經成親後,他總是提起夫人。說這個世上也沒女人,能像夫人一樣包容他的一切。每每說過這些話以後,自然會得到所有人的不快,只簡單的揍他兩拳算好的。
四年的時光,之前經常在一起吹噓的人戰死大半。一起進軍隊的有六人,回鄉時,只有他一個。他見了太多人的撕心裂肺,當進了自己家門,看着正漿洗衣服的阿冉,那種滿足感,再沒有什麽能比得了。慶幸,他活着見到了阿冉。
家中也發生了不少事情,岳父大人的去世,父親的病倒,這些都壓在母親和阿冉身上。心中也更心疼阿冉,原本她是不用承受這些的。都怪他,不顧後果的娶了阿冉。軍隊裏的自豪,在這時都化成了愧疚。
母親不是明事理的,她知道容冉馬上就要來到正堂。故意說讓他娶一個京中的姑娘,但是阿冉沒有進來,反而走了。
他記得母親說阿冉說是個好姑娘,這一年又一年的等待和不安,太過折磨人了。她一個老太婆無所謂了,阿冉再嫁人卻還是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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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極還是不舍得,把攢的銀兩在京中買了個宅子。京中會方便一點,重要的是......若是幸運,可以托人把書信帶回家。原本還要找個丫鬟侍候當時卧病在床的父親,之後也能分擔家務。他一個男人,想的不多,還是母親告訴他,家中一直沒有什麽進項,沒銀子了。現在花的,有可能是阿冉的嫁妝。母親說會照顧家裏,還是不要找丫鬟了。他允諾,會定時送銀子回家。
沒想兩年後再回來,卻是聽母親說阿冉要跟自己和離,終于,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母親說若是他有點良心,就把人找到。不管他們能不能再成夫妻,她是定要每天看見阿冉。
只是他尋找了那麽久,卻聽到那樣的消息......。
從記憶裏抽出來,看向身旁這個跟古代周太傅嫡孫長得一模一樣的周晖,咬牙切齒說:“你給我出的什麽馊主意,我話都說出口了,不走也得走。”
周晖小心翼翼的說:“那你就賴着不走啊。現在這年頭,誰還講究一言九鼎?”
話剛落,該挨的拳頭只晚不少。
季靖煊拎起來他的領子,恨不得把人直接丢到樓下:“你說天天送花能打動她,時間長了心就軟了,看準時機低聲下氣的說自己要離開,她自然會挽留。挽留,挽留,現在挽留的我不得不滾蛋了。”
“......煊哥,煊哥,有話好說,我喘不過氣了。”周晖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被他的拳頭給打骨折了,領子被攥的太久,有些呼吸困難,不得不求饒。
季靖煊把人丢在沙發上,膝蓋頂住他的胸口,惡狠狠的說:“這次你再不能有什麽好主意,我就直接廢了你,然後跟你爺爺請罪。”
周晖捂着肩膀連忙說:“肯定有辦法,肯定有。我都是按這個套路來的嘛。哪裏知道在嫂子身上不管用,我再想想。”
這時候門口有人說:“周晖,我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約到季靖煊。”
随之而來的是一個擁有一雙桃花眼的男子,長相柔和,笑起來人畜無害,可偏偏嘴巴損得很:“呦,我來早了。我媽說我還小,不該看到這麽讓人害羞的畫面。”
“……”周晖的早飯差點沒吐出來,不過被人鉗制着,吐的表情都沒法做。
不怪別人會想歪,季靖煊霸氣十足的用膝蓋壓制着躺在沙發上的人。被壓制的人,單手摟住肩膀,像是因為心中小鹿亂撞而紅的臉。
來人笑了笑,然後坐在了對面問:“到底怎麽了。”
季靖煊把人松開,坐在了沙發上,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周晖理了理衣服,跟旁邊的王豫安坐在一起,小聲說:“煊哥不是追嫂子了嗎?”
王豫安噗的一聲笑出來:“你真讓他用你的那一套?”說完還忍不住笑。
周晖見随着他這麽笑,季靖煊的臉越來越黑時,撞了撞他的胳膊:“真生氣了。”
王豫安這才停歇了一會兒,接着說:“煊哥的情商向來着急,說不定,對面的女生不吃那麽俗的套路。”
“……”被損的兩人。
季靖煊認真的問:“那該怎麽做。”眼中是滿滿的讨教。
王豫安問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們怎麽認識的?嫂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季靖煊想了一下說:“我幫她拿回了錢包。人很溫柔,堅強,賢惠。”
“……”
一旁的周晖忍着笑,拍了一下王豫安的肩膀:“你看,這不是我出的辦法不對,是煊哥自己的問題。我已經好久沒聽到這麽誇人的了。”
季靖煊:“……”
王豫安馬上也要笑出來,不過用咳嗽掩飾過去:“煊哥,你這樣說其實也沒錯,但是溫柔賢惠,現在女孩子已經不喜歡這種形容了。因為潛在意思,就是女生要包容你的一切,還不會有什麽怨言,就是老媽子嘛。”
季靖煊沉默,周晖先好奇:“煊哥,快說這姑娘是誰啊。詳細說說,我們還能給你參謀參謀。”王豫安點頭,眼中也帶着點掩飾不住的好奇。
他現在後悔讓好友幫自己出主意,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容冉,演員。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事情,都是怨我。”
聽到季靖煊說完,周晖和王豫安互看了一眼。知道事情不像他們之前想的,季靖煊只是碰到個好玩的女人,一時心動,而是真的認真了。
周晖見季靖煊看向自己時眼中都是怒火,讨饒:“我追我前女友就是,先堅持不懈,看人有點松動,再委屈巴巴的說自己不然離開,不想給她煩惱。我前女友不舍,自然順理成章。”
王豫安受不了周晖賤賤瑣瑣的模樣,坐的離他遠了點:“你這給的什麽笨辦法。”按着煊哥的情商,他都能想到這事情辦的一團糟。
王豫安問:“煊哥,你都怎麽做的?”
季靖煊就把當時周晖講的鬼辦法說出來了:“我定了花,就讓人給容冉送去,送了兩個月,看她臉色好了點,我就說我要走了。結果我發現她臉色更好了,完全沒留我,還問我有路費沒。”
屋內一片靜默。音樂早就關了,燈光也是普通的白燈光,所以這個靜默尤為的尴尬。
“......哈哈哈哈。”一邊的周晖捂住自己的嘴想讓自己不笑出聲,結果還是沒捂住。
王豫安這次也忍不住了,不過沒想周晖那麽誇張。兄弟的事情比較重要,想到的也比較多,總覺得容冉這個名字熟悉,問一旁挨揍後還能笑得這麽開心的周晖:“你之前是不是投資了一部網劇?我記得女主的名字就是容冉吧。”
周晖停止了笑容,想了想,然後臉上滿是驚訝:“《縱案者》?好像是,煊哥,不會真的是這個人吧?”
季靖煊記得容冉拍的網劇名是這個,點了下頭。周晖一看,自告奮勇:“那我去劇組看看,咱們針對性的做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