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拇指長的傷口正往外冒着血,頓時感覺腳底板鑽心的疼,只好單腿站立朝着帳篷的方向蹦跶。
何熠這時也上岸了,快步走到徐未丞面前蹲下,“丞哥,我背你,快上來。”
徐未丞擺擺手表示不用了,何熠固執地攔在他面前,“上來吧丞哥,這還有段距離呢,你這樣得蹦跶到什麽時候,我背你回去上藥。”
冷風呼呼地刮着,徐未丞也沒體力再耗下去了,往前跳了一步趴到何熠的背上,順手拍了拍他白淨的臉蛋:“謝了啊小跟班。”
何熠腼腆地笑了笑,摟緊他的雙腿就往帳篷區跑,不一會兒曉峰就迎了上來,給徐未丞披上厚實的棉服,看他腳底板“噠噠”地滴着血,趕緊道歉:“丞哥我錯了我錯了,剛才接了個電話,沒來得及去接你。”
徐未丞從何熠背上跳下來,擡手狠狠敲了曉峰一記腦瓜嘣,“再有下次小爺滅了你。”
曉峰吓得抱頭鼠竄,徐未丞白他一眼又單腿往帳篷裏蹦跶,何熠趕緊上前扶住他,曉峰拿了徐未丞的鞋襪在後頭乖乖跟着。
三人一進帳篷就撞上了楚栎清冷的目光,徐未丞架在何熠肩上的胳膊頓時一僵,下意識地收了回來,然後單腿朝楚栎蹦去。身後何熠還想上前扶他,只見楚栎起身走過來一把将徐未丞攔腰抱起,動作輕松自然,帳篷內的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都好奇地看過來。
徐未丞有點不好意思,他可是個大男人啊喂!現在被楚栎衆目睽睽之下公主抱是要鬧哪樣?!真是丢死人……他掙了掙想跳下來,楚栎的手臂越發收緊不讓他動彈,然後把他放到椅子上坐好,拿過一個急救箱翻找消毒物品,全程冷漠臉。
徐未丞不知道自己又怎麽得罪了這位大佬,他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可是被摸屁股的明明是自己啊,所以這位大佬氣啥?
徐未丞還在天馬行空地猜想着,楚栎消毒上藥的手卻毫不留情,夾起一顆棉球蘸了醫用酒精在傷口上反複擦拭,疼得徐未丞龇牙咧嘴,“輕點輕點,這是人腳,不是豬蹄。”
何熠和曉峰作為近距離圍觀群衆,看着眼前的畫面有些懵,這倆人的相處模式怎麽越看越奇怪,但具體是什麽又說不上來。就在這時楚栎頭也不擡地說了句:“其他人可以走了。”
曉峰識相地把自己劃分為“其他人”,放下徐未丞的鞋襪準備開溜,見何熠還愣愣地站在原地,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剛才赤着腳背了丞哥那麽久,辛苦你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徐未丞簡直想跳起來賜曉峰一個回旋踢,這家夥的嘴巴就沒個把門的,當着楚栎的面口無遮攔,知不知道他一句有口無心的話會引起多大的家庭矛盾啊喂!想到這裏徐未丞偷偷瞟了眼蹲下身給他腳底敷藥的楚栎,見對方表情沒什麽變化,這才松了口氣,不耐煩地朝曉峰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滾蛋。
何熠動了動嘴還想說什麽,被曉峰一把拉出去了,兩個人的腳步聲漸遠。楚栎這才擡起頭掃了徐未丞一眼,後者眼神呆萌,一副“我很乖”的表情。楚栎繼續低頭給他纏紗布,做完這一切後起身坐到另一張椅子上看起劇本來。
徐未丞悄悄環顧四周,見工作人員和演員都出去準備下一場的戲了,就踩着拖鞋一瘸一拐地走到楚栎背後環住他的脖子,“大佬你生氣了?”
楚栎的睫毛動了動,眼睛卻依然盯着劇本,淡淡道:“沒有。”
徐未丞沒忍住笑,勾着楚栎的脖子把頭往前探了探想看他表情,被他扭頭躲過,徐未丞心情大好:“吃醋了?”
楚栎終于放下劇本轉過頭看他,雲淡風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道:“你是我的,別人不準碰,知道嗎?”
這句話像極了偶像劇中霸道總裁的撩妹橋段,聽得徐未丞忍俊不禁:“知道了,我的總裁大人。”
聽出他話裏的調侃之意,楚栎手上力度加大了些,捏着徐未丞的下颌骨靠近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整個劇組都聽到了某個帳篷裏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楚栎你個混蛋!”
晚上又拍了幾場戲,收工已是深夜,酒店又離得遠,劇組決定睡帳篷裏湊合一晚。分配帳篷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問題,原定的是工作人員兩人一頂,演員一人一頂,可是後來發現壞了一頂帳篷,而工作人員兩人一頂已是極限,所以必須有兩個演員要同住一頂帳篷。
演員裏沒人說話,徐未丞覺得天賜良機,正想站出來說自己跟楚栎湊合湊合,這時卻蹦出一個聲音:“導演,我跟丞哥住一頂吧,他腳受傷了需要人照顧。”
是何熠,這愣頭青,沒有誤會也非要制造誤會啊……徐未丞無奈地扶額嘆息,思考着該如何拒絕,楚栎卻開口了,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徐未丞住我這兒,明天我們有對手戲,正好可以練練臺詞。”
看着楚栎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徐未丞覺得好好笑,這人挺逗的,吃醋吃得理所當然,徇私也徇得有理有據,高手高手。
感受到徐未丞的視線,楚栎不着痕跡地回望過去,那泰然自若的氣度仿佛是在說:過獎過獎。
最終導演采納了楚栎的建議,于是徐未丞如願以償地睡到了楚栎……的帳篷。
高級防風帳篷裏擺了兩個臺式暖氣機,溫度保持在二十多度左右,與外面的寒冬景象完全是兩個世界。徐未丞和楚栎并排躺在折疊床上,兩人安靜地看着帳篷頂端不出聲,一片漆黑中也看不清對方的臉,最後徐未丞忍不住開口問:“睡了嗎?”
身邊的人淡淡回了個“嗯”。
徐未丞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側過身子揶揄地問:“不是說跟我同住是為了對戲嗎?劇本呢?怎麽關燈了?”
過了兩秒鐘,楚栎也側過身子靠近他,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一起了,溫熱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流轉,徐未丞聽到楚栎似笑非笑的語氣傳入耳中:“良辰美景,怎麽能浪費在看劇本這種小事上,關燈是為了幹壞事。”
徐未丞會意一笑,湊過去送上香吻一枚,楚栎勾住他脖子不讓他撤退,正鬧着,帳篷外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停下來,不一會兒帳篷外有人問:“楚栎,你睡了嗎?”
是秦桢的聲音。
每頂帳篷都隔着一定的距離,她大老遠跑過來找楚栎做什麽?徐未丞嘴裏“啧”了兩聲,又低聲感嘆道:“良辰美景,佳人有約。”
楚栎不搭理他,起身開了燈打開帳篷,寒風鑽了進來,徐未丞縮在被子裏打了個噴嚏,楚栎皺眉問站在門口的秦桢:“什麽事?”
秦桢雙手攪弄着圍巾底部的流蘇,笑容有些局促:“楚栎,明天的戲我想先跟你對一遍,可以嗎?”
楚栎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皎潔的月光下,他的臉被映襯得越發溫潤俊朗,看得秦桢心裏小鹿亂撞,可是楚栎開口說:“不必了,明天直接演。”
秦桢那顆狂熱的心髒頓時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裏涼到外。導演分配帳篷的時候她聽得清清楚楚,楚栎當時說要跟徐未丞對戲所以主動申請和徐未丞同住,如今自己來找他對戲卻被拒之門外,這算什麽?自己年輕貌美身材好,喜歡他這麽久他不是感覺不出來,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拒于千裏之外?
然而沒等她想明白,楚栎就關上了門,轉身将暖風機的檔位調高了些,徐未丞從被窩裏探出了頭陰陽怪氣道:“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吶。”
楚栎關了燈躺進被窩裏,伸手掐了掐徐未丞的腰:“你說誰是神女?”
徐未丞怕癢,被他掐得扭來扭去,最後只好求饒。楚栎的手卻開始不老實了,探進他睡衣裏游走。
周圍還有帳篷,徐未丞也不敢高聲喧嘩,只好低聲表達抗議:“哎哎哎,小爺現在是傷員!”
“又用不上腳。”
“會驚動別人!”
“你閉嘴就行。”
“啊——手往哪摸呢你?!”
“……”
“你壓死我了!”
“……”
“喂喂喂……媽的痛死小爺了,你就不能輕點兒?!”
驚喜
楚栎請了幾天假飛往美國處理私事,徐未丞在劇組度日如年,演戲的時候覺得時間過的還挺快,但是一出戲就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麽如此依賴楚栎,以前沒有他在的時候,五年的漫長時光自己也平平淡淡地過來了,怎麽現在才分別兩三天就覺得難以忍受?
前幾天半夜送楚栎去機場,臨行前對方再三叮囑他這幾天不準泡夜店、不準喝酒、不準見陳星桐。
前兩條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