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單槍匹馬闖上門而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葉青元被打發去當了一個半吊子的田螺漢子。
其日常工作就是,捏藍莓味的餅幹(劃掉)火焰給白秋,蹲在牆角種蘑菇,以及被逼煉丹給白秋當糖豆嗑。
火靈根的葉青元自然也修了煉丹術,雖然沒陳玄易那麽有天賦,但練點低階丹藥還是沒問題的。
這幾天煉丹,材料是他自己儲物袋裏搜刮的,丹爐是白秋友情提供的。
九階法器,随手就掏出來了呢。
葉青元覺得自己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傻。
也不能怪他,誰讓時用過的丹爐最高就是六階,還是他師父的珍藏,畢竟跨過五階就是法器的一個新境界了。
除去這位自娛自樂的田螺漢子不說,岑硯近一周都回歸了常規人類鍛煉身體的方法,他每天早睡早起,晨跑五公裏外加抗阻力訓練,宛如一個即将跨入八百米考場的大學生。
岑硯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現在做的是為了恢複身體,這樣才能夠更好的迎接即将到來的修真生活。
“認真的嗎?”岑硯繞湖跑的同時,肩膀上還蹲了只體形過于龐大的……貓,“你看看那些修真世家的後代,別說跑步了,一天手機計步能超過兩位數都是好的。”
又變回了獸形的白秋聲音總算不是小奶音,而是帶了點清冷的少年音:“你比較特殊,你不會以為後面修煉的時候,還跟你之前那樣,按部就班從煉氣開始吧?”
岑硯能察覺到現在體內一點修為都沒有:“難道不是嗎?”
“是歸是,不過不太一樣,”白秋從他肩膀上跳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岑硯重新開始修煉的那一天,有點熱鬧。
熱鬧在于陳玄易和周其安站在一邊,和另一邊的葉青元吵的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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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岑硯家夠大,足夠這三個人吵着吵着順便開展一下吵架plus簡稱打架的活動。
白秋保持着人形,低聲問岑硯:“這兩人怎麽過來的?”
岑硯嘆了口氣:“湊巧。”
陳玄易早就知道那個小靈獸能治好岑硯,所以正逢這幾天有空,他就拉着周其安過來,想看看岑硯怎麽樣。
周其安是個腦袋裏都長着肌肉的修真者,幼年時被岑硯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從此鞍前馬後,成了個免費打手。
“對啦,岑師兄,”陳玄易從一團亂打中抽身出來,“那個……”他比劃了一下白秋之前獸形的大小,“那個小靈獸呢?”
之前是那只小靈獸說能夠治好岑硯,這次他們過來,好像沒見到小靈獸,不僅如此,岑師兄家裏還多了一個人。
這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修為,似乎是個普通人,但長相确實過分好看了,難道和師兄是一對……?
白秋注意到陳玄易時不時偷偷瞄過來的眼睛,在仙界習慣時不時被人類瞻仰的白秋并不在意這種程度的偷窺。
“小靈獸麽,”岑硯突然被點名,撐着腦袋沉思着該編個什麽理由,“治好我後就回去了。”
陳玄易驚喜:“師兄,你真的全都好了?”
“好了,”岑硯現在對這件事,已經毫無驚訝或驚喜之意,“不過後面得重新修煉……從頭開始而已。”
周其安不敢置信的驚喜:“治好了?”
葉青元一臉懵逼的驚詫:“治好了?”
二人異口同聲,随即又繼續相看不順眼。
周其安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他是被陳玄易死乞白賴地拉過來,整個人的心态還處于過來串串門之中,乍一聽這樣的消息,驚喜之餘,有點迷茫。
不過,既然岑硯都這麽說了,肯定假不了,至于怎麽治好的,他……他也挺、啊不,是非常無敵超級好奇了。
周其安順口問:“怎麽回事?”
說完他就覺得不妥,旁邊還站着個葉青元,和一個不知底細的少年,便改口:“沒事,能治好就行,以你的天賦,很快就能恢複以前的修為。”
這話有點水份,修真界是個人都知道,修真的年齡是越小越好,小時候身體還沒定型,此時修煉能發掘出更多的潛力。
就跟練舞蹈一樣,小孩子練個一周就能劈個叉,成年人嗷嗷叫個半個月坐位體前屈都還是負的。
像岑硯這種二十來歲的要重新開始修煉,只能說是自己修練着玩玩,再想要像他之前那樣五六年內就能跨入金丹……在後面加個零還差不多。
岑硯聞言,并沒有太多反應。
周其安和岑硯平輩,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岑硯對他信任歸信任,只是如何治愈這事就算他說,聽上去也有點荒誕。
總不能說他戴了半個月玉佩治好了經脈,又戴了幾十天護身符弄好了丹田,最後的毒藥被你們口中的小靈獸抽了出來,吧唧吧唧啃掉了……聽上去就像腦子不太好的人編出來的一樣。
“這麽擔心的話,自己來看看不就行了?”白秋不知道從哪裏抓了把西瓜子,“葉青元,過來,站着別動。”
這倆人真的是吵的他想撓沙發。
和周其安又吵又打交流的熱火朝天的葉青元一噎,頂着一張有點小可憐的臉默默挪到白秋邊上cos雕像。
見到這一幕的陳玄易和周其安踹出去的腳和揮出去的拳頭頓在了半空,有些遲疑地目送葉青元回去cos雕像,心裏有種荒謬感。
白秋撐着下巴回望過去:“看着我幹什麽?”
陳玄易一把捂住周其安口無遮攔的嘴:“請問——道友是?”
他心想,雖然自己感知不到這位仁兄的修為,但能吩咐葉青元的,總歸不是普通人。
白秋還挺喜歡道友這個稱呼,連帶着耐心也好了點,點點頭說:“我是白秋。”
陳玄易和周其安心裏琢磨了下這個名字,太陌生沒聽過,應該不是長輩們千叮咛萬囑咐不能得罪的某些修真界人士,可能是隐世宗門裏出來的?
隐世宗門也是修真界裏宛如都市傳說一樣的存在,據說是一群避世不出隐藏于深山之中外加擁有一套獨特修煉法門的修真者,怎麽神奇怎麽編,反正大家都只聽過,沒見過。
白秋覺得這兩人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奇怪,面無表情回看了一眼,就不再管這邊的事情。
他戳了下岑硯:“修煉嗎?”
岑硯愣了下:“現在?”
“什麽時候都無所謂。”白秋對時間并不在意,只是覺得這三人看岑硯的目光總有一種隐約的可惜和同情,讓他有點不爽。
白秋在神界的時候驕傲慣了,他接受的目光從羨慕到警惕,哪怕是恐懼也好,從沒有同情,貔貅不需要同情,貔貅的契約者也是一樣。
屋內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身旁還有個武力值不詳的小靈獸,現在修煉倒是可以,岑硯平複了一下呼吸,準備像曾經一樣開始引氣入體。
S市靈氣濃度格外低,比起宗門中的靈氣遠遠不如,他當初在宗門裏第一次引氣入體時用了一日,已經是罕見的天才水平,這次他不如當時年幼,可塑性強,身處的環境也不如當時好,估計至少要三日,七日也是可能的。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的有點離譜。
岑硯所用的功法是宗門統一使用的,現代修真界傳承沒落,只有幾種适用性足夠廣泛的功法流傳下來,大家用的基本上都是哪幾種,也沒有誰好誰壞之分,漸漸的大家就都接受了。
他凝神靜氣,準備将靈氣按照曾經所用功法引導的路線運轉時,體內的經脈突然“不聽話了。”
洶湧的靈氣湧入體內,經脈內仿佛自帶了一個指示系統,靈氣乖順地沿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道路奔湧,只是一瞬間,靈氣便已經運轉了一圈,在丹田內留下了些許存在。
這是引氣入體成功的象征。
哪怕岑硯在修煉前再怎麽做過思想準備,還是有點——
唉,也正常,畢竟他的思想準備都做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