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第二十九章
修真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排出體內雜質成就純淨無暇的仙體, 因此修士在吸納靈氣的每一刻, 靈氣都會穿梭于體內,将污垢雜質攪碎排出。
雜質少了後,不說其他的優點, 至少這皮膚是真的好, 導致這一片修真者望過去,醜的不多,好看的不少,但極致好看的……這是天生的, 強求不得。
齊卷延還是第一次看到白秋這麽好看的。
自家宗門裏的那些xx仙子xx公子們也還不錯, 但都沒到這種程度,而且人家修為高,真要說起來那是朵帶刺的玫瑰, 哪像眼前這個,一沒勢力二沒實力,是個絕好的下手對象。
白秋被人強行打斷了“AR游戲”, 心裏本來就不快, 他懶得去想齊卷延在謀算什麽, 涼涼的目光掃了這人一眼, 也沒說話,順着之前的路慢悠悠地繼續往下走去。
齊卷延臉上那溫和的微笑僵了僵,他微一側頭,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那站在齊卷延後方的修士立馬飛身而來, 堵在了白秋面前。
“這位道友別急着走啊,”齊卷延朗聲道,“畢竟我們也救了你一命,哪怕我等心善不求回報,至少也得道謝吧?不然,豈不是太讓人心寒了?”
白秋挑了下眉。
這聲音中蘊含了絲絲魅惑的靈力,對心智不堅或境界相差較大的人有引誘或傷害的能力,聽這聲音,估計是刻意修煉出來的,和天生魅音的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呵,不入流的小把戲。
曾經在仙界的時候,那只不要臉的九尾狐沒事就用魅音暗算他,那時他頂着上古神獸唯一幼崽的稱號,差點兒被暗算成功,簡直是獸生恥辱。
看在魅音的份上,白秋轉過了身,在齊卷延有些按捺不住臉上志在必得的表情的時候,平靜地說:“我讓你救了嗎?”
這話一出,先不說齊卷延的表情如何,他身後那十來人頓時炸開了,滿耳都是嗡嗡嗡的低語聲。
那奉命過來堵白秋的修士滿臉怒容:“你這人別不知好歹!師兄順手救了你那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就是!不過一個煉氣期,竟敢這樣說話,行不行我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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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兄還跟他說什麽?你離得近,直接把此人打暈捉來就是。”
“現在的散修真當會幾句口訣就能修真了,鼠目寸光!說話口氣還不小!”
“……”
齊卷延似乎很适應這種他還沒開口,手底下人先替他罵一波的流程。
他微笑着等所有聲音都小下來後,終于暴露了真實面目:“修真界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尤其是你這種散修,才煉氣期就敢闖這秘境,看來是……天真的有點可愛,只是你要知道,哪怕我放你走了,你也沒法安全活過剩下的幾天。”
“所以你不想放我走?”白秋也是帶着笑容,“那你想幹什麽?”
齊卷延被白秋臉上的笑容晃得有些眼花。
他舔了舔嘴唇,勉強僞裝出的君子風度崩塌了,透出一股油膩和淫邪:“我雲華宗雖不是四大宗門之一,但資源和實力相差無幾,你……你只要從了我,少不了功法武技丹藥。”
白秋愣了下。
白秋仔細思考了下。
白秋還是有點不太明白:“我從了你?你這左一句右一句一堆唱白臉一個□□臉的就是想給你們宗門再收個弟子?還是想讓我拜你為師?”
這人什麽毛病?
“你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純?”齊卷延所剩不多的耐心耗盡,哼了一聲,連最後的遮羞布也不要了,“長了這麽一張臉,當散修可惜了,不如委身于我,我玩的開心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哦,這樣啊。
白秋面色略微有些古怪。
他在仙界當了八百年的小幼崽,根本沒機會接觸到這種事,後來到人界,也不過勉強跨入前成熟期,身邊的人都是單身汪,也沒人會和他讨論這種事情。
白秋恍然大悟點點頭:“聽懂了。”
“……”齊卷延一口氣噎着不上不下,“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會為你今天的選擇……”
話還沒說完,地面一陣劇烈的抖動,腳下泥土翻飛,似有一道道深邃的裂縫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當震動停止後,齊卷延一行人剛剛穩住身形,就聽見一聲驚天的怒吼聲從身後傳來,那怒吼伴随一股劇烈的狂風,一頭數丈高、像一座小樓一樣妖獸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白秋掃了一眼。
金丹巅峰。
堵白秋路的那名修士已經回到了大部隊中,一個金丹初期的齊卷延外加十來名築基巅峰的修真者,這隊伍陣容不太給力啊。
于是,只一瞬間,齊卷延就做出了決定——跑!
看來這打不過就跑的理念已經刻在了這幾個人每一個舉動中,甚至于跑的時候還不忘分散開來,免得所有人都滅在這頭妖獸手中。
只可惜,他們的速度還是太慢了,那妖獸只是伸出一只巨掌按了下來,便直接将四五人碾成了肉醬!
跑在前面的人更加不敢松懈,誰知那妖獸張開巨口吸了一口氣——
于是剩餘的五六個人,就被這氣息吸的身形不穩,一個個倒飛了回去,劈裏啪啦地砸在了白秋的旁邊。
沒等他們爬起來,那頭妖獸已經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面前。
這一次,它的目标是場上唯一站着的人,白秋。
齊卷延勉強從地面上坐了起來,看到那妖獸靠近,驚得差點兩手兩腳并用往前爬取去,再一看,就發現那妖獸巨大的雙眼盯着白秋,而白秋的身形在這巨眸之下,則顯得格外渺小。
他倒抽了口涼氣,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可惜白秋那張臉了,他只希望這散修能識時務點,多抵擋這妖獸片刻,好讓他們趕緊跑出這片區域。
他心裏這樣想的,其餘活下來的人的想法也差不多,他們慌亂地吞服了幾粒丹藥,勉強恢複了一下摔在地上撞出來的傷勢,便忙不疊地想要離開。
白秋:“別動。”
齊卷延幾人只覺得有一聲音在耳邊突然炸響,心中一驚,原本逃離的動作硬生生地停住了,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樣,幾個半騰空的人也掉落到了地面之上。
這耳邊的聲音細聽,似乎……似乎有些稚嫩,像是個不足二十的少年。
而再一聽,就覺得有點耳熟,似乎……似乎剛剛才聽過。
幾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想到了這點,均是難以置信地看向白秋的方向。
是他!
白秋接受了衆多目光的洗禮,轉過頭看向齊卷延,勾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別動哦。”
齊卷延臉色有點白,他腦子也有點亂,下意識地繃緊身體一動不動,呆呆地看向那散修的方向。
那只金丹巅峰的妖獸低吼了聲,似乎在為被無視而憤怒,張開口大口,嘴裏的牙齒密密麻麻,宛如鯊魚一樣,對着白秋就咬了過去。
所有人呼吸都是一滞!
然而白秋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抓住其中一顆牙,随後一用力,直接把那一整只妖獸拎着轉了一個圈,轟隆一聲落在了地上。
妖獸吼叫了兩聲,不服輸地飛速襲來,白秋随即一巴掌拍了過去,直接把那妖獸腦殼子上拍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頓時鮮血噴出,紅紅白白的東西從傷口內流出。
齊卷延幾人:“……”
他們、他們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
齊卷延作為一個修二代,平時跋扈慣了,但他也是會看人下菜的,對于那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存在,他是絕不下手。
這次敢把主意打到白秋身上,不就是看這散修實力低微又沒後臺嗎?誰知道……誰知道這個散修他哪裏是實力低微!明明就是可怕好嗎!
“啊,下手重了點。”白秋看着已經沒氣兒了的妖獸,有點苦惱,他是想讓這妖獸直接把這幾個人類吃了的,誰知道這妖獸一點耐心都沒有,上來就想啃自己。
他丢了團火焰,把這頭妖獸屍體給燒了,看着這具金丹巅峰的妖獸屍體在火焰中逐漸融化,這邊稀稀拉拉東一個西一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幾人,居然還露出了痛心的神色。
好浪費!
白秋眨巴了下眼睛,這時候還不忘垂涎不屬于自己的戰果,看來是不怕死的啊。
要是怕死,這個時候早就眼觀鼻鼻觀心怎麽低調怎麽來,不說痛哭流涕哭訴自己一時瞎了眼,至少也放低了身段低聲下氣一番先把小命撿回來吧?
還是說仗着他們有宗門,而自己是個“散修”,所以以為自己不會殺他們,以為散修不敢得罪宗門?
天真的可愛呀,在秘境裏死了,誰知道誰殺的。
白秋覺得人類是個需要歷練才能逐漸成長的種族。
總結了一下這次的遭遇,其實并沒有什麽遭遇,齊卷延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被妖獸吓飛了,最多嘴上說了幾句,白秋想着自己都一千八百歲啦,可不能和小孩子計較,稍微敲打一下就可以了。
于是白秋走到了齊卷延面前,沉吟了片刻。
沉默的越久,齊卷延心中越是慌亂,慌亂着慌亂着他就有點口不擇言,将跋扈的個性發揮的淋漓盡致:“我、我告訴你,我師父是雲華宗的長老!你要是敢傷了我,後果可不是你一介散修能夠承受的!等我回到了宗門,到時候你跪着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你!”
白秋攥住他的腦袋,直接把人摁進了泥土之中。
算了,這種人還是直接解決掉吧,不然放在以後也是污染環境污染土地的。
白秋又把人拔了出來,一掌拍在他的脊椎骨中,讓他通體的經脈都完全碎裂,再一回抽,讓所有的靈氣倒灌而出,而他體內的那顆金丹,在白秋的引導下原地炸裂,連帶着丹田碎的一幹二淨,直接廢了他的修為。
做完一切後,白秋心道,就當練練手了,反正之後遇上那幾個害過岑硯的人,也得來上這一套的。
白秋講究以牙還牙,當初那些人怎麽對的岑硯,他就原封不動來個同樣套餐,之後再由岑硯親手了解他們,也算是了卻了這因果了。
想到這裏,心情就頗為愉快呀。
白秋把死了四分之三的齊卷延丢在了一邊,眼一掃,地上還趴着幾個人,都自覺面地——面朝地面,為了小命着想,少知道一點,就能活得長一點。
他不至于對這些被波及的甲乙丙丁出手,便繼續之前的做的事,找個看得順眼的方向,悠哉游哉地往前走去。
他這次記得看路了,不像之前那樣吃着薯片心思神游不知道飛去來了哪裏。
而這幻境其實也沒什麽特殊的,妖獸比人類要敏感,他們直覺這個纖細的少年非常危險,所以多數都繞行,也有腦子不太好的,比如之前那個金丹巅峰的妖獸,攔在了路中央,被白秋一掌一個拍飛了。
中途遇到岔路口,白秋就憑感覺選一條,就這樣彎彎繞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眼前就跟桃花源記裏面寫的一樣,豁然開朗。
面前是一片寬闊的林中空地,有兩方人馬分別站在空地的兩邊對峙着。
一方,是十多名天晏宗的修真者,看他們衣擺的上精致無比的花紋,在天晏宗的地位還不低。在這些人的最後方有三四名披着黑色鬥篷的家夥,看樣子,是刻意隐匿了身形。
另一方,是神色淡淡站在最前方的岑硯,以及他身後站着的陳玄易和周其安。
雙方一對比,差距簡直慘不忍睹。
白秋趕忙跑到了岑硯邊上,為這一方可憐兮兮的人數加了一個。
見白秋來了,岑硯也不繼續凹造型了,而是偏過頭打了個招呼:“你來了。”
白秋覺得對面幾人不像好人,便問:“對面那幾個是誰?”
陳玄易悄咪咪湊上來解釋道:“就是那個赫連家的人!當初明明就是他們害師兄的!結果宗門長老一個個都說什麽沒有證據!呸!狼狽為奸!”
岑硯是僞裝了外貌的,所以在對面那一行人看來,這邊就是一個修為勉強還行的散修加兩個同宗門也不知道是誰的小蝦米,湊在一塊叽叽咕咕地編排他們赫連家。
為首的那個人朝地上啐了一聲,滿臉橫肉,扯出一個誇張地笑容:“這你就不懂了,修真界可是實力至上,弱者就該被踩在腳下!懂嗎?就算人人都知道是我們做的,又怎麽樣?你看宗門那些個人,有哪個趕出來說句話?呵,一群廢物!”
說完,後面一群人跟着哄笑起來,人聲嘈雜。
“原來是岑硯的師弟?怪不得同樣是個廢物。”
“多說什麽,一起殺了算了。”
“別浪費啊,幹脆吊起來抹上誘獸蜜,當個誘餌多好。”
“……”
陳玄易氣得臉色發白,頭腦一熱,抽出備用的武器就往前沖去,然後被白秋拎着衣領拽了回來:“你一個主業煉丹的人能有什麽戰鬥力,上去喂那群狗嗎?”
陳玄易一愣,回想起自己剛才往前沖的舉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大概是傻了……腦容量不足……怎麽想到直接沖上去我滴媽。”
“沒事,你只不過是腦子不太好,容易受到影像,”白秋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隊伍最前面,帶着滿懷惡意的笑容,“狗不都挺擅長叫的嗎?音誘術,嗯?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粗淺手段,一群辣雞。”
那個齊卷延也是,這一個個的修士,非得學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呸!
白秋前一句狗後一句狗,把赫連家一行人嘲諷了個徹底,尤其是為首的那個人,見白秋還一口點出了他所用的術法的名稱,頓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還挺能說啊?可惜,不知道地獄裏有沒有人聽你說話,這麽如花似玉的一個人即将死無全屍,啧。”
白秋第一次被人用如花似玉來形容,他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沉默片刻:“沒有文化。”
轉而又瞪向自己這邊的三個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笑了!”
岑硯:“咳。”
周其安:“……噗。”
陳玄易:“……哈哈哈哈哈哈嗝。”
白秋翻了個白眼:“趕緊打,早打完早收工!”
陳玄易這個身嬌體弱的煉丹師聽話地站在原地沒動,考慮到他的安全問題,便讓周其安也在原地保護,正好那幫人差不多都和當年的事脫不了幹系,岑硯自己的仇,自己報仇比較有意義。
“這片區域被我封鎖了,”白秋把唯一會的空間法術用了出來,“這裏的人,一個都跑不出去。”
岑硯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下一秒,岑硯身上的僞裝盡數消失,那張讓赫連家無比熟悉的容貌展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赫連家一行人中,赫連輕脫口而出:“岑硯!”
但他立馬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怎麽可能,岑硯早就廢了,三年前他就是個廢人了,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你、你是兄弟?兒子?不對沒這麽大……等等岑硯不是孤兒嗎……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岑硯不緊不慢地抽出身側的劍,臉上似乎帶着一抹看不太清楚的笑容,“為什麽要自欺欺人呢?”
赫連輕的身旁,赫連雪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喃喃道:“怎麽可能?”
明明去年她還順路去過一趟S市,遠遠的見到了這個男人,雖然和過去一樣沉穩、冷淡以及俊秀,但已經只是個普通人,再怎麽優秀,也配不上她了。
“一個金丹而已,就把你們吓成這個樣子了?”一個陰郁嘶啞的聲音從隊伍末尾某位鬥篷怪處傳來,“三年前我們能廢了他,三年後一樣也能!這岑硯肯定有什麽奇遇……呵,可惜啊年輕人,還是太急躁了,這種修為就敢回來報仇了。”
“別把他弄死了,至少得把他手裏的奇遇弄到手!”
這個渾身被鬥篷遮住的人似乎在赫連家這群人中極有威信,他的話像是給這些人打了針強心劑,頓時,所有的猶豫害怕乃至于些許特殊的小心思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而白秋,他發出了一聲諷刺的冷笑。
“這個秘境的等級還是太低了,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鑽個空子,”他邁着步子往前走,“鑽個空子也就罷了,要是你們老實點,我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啊不對,赫連家的是吧?那就沒辦法了,一個都不能留了。”
白秋伸出手點着後面那四個身形隐藏在鬥篷中的修士:“元嬰初期,元嬰中期,元嬰中期……還有個元嬰後期,來了不少人啊,想幹嘛呢?嗯?”
陳玄易一驚:“元嬰!?怎麽可能!這秘境不是限制必須是金丹以下的嗎?”
“鑽空子不是件正常事嗎?”白秋一攤手,“我是純粹的隐藏自身,而這些人是鑽了秘境規則的漏洞,估計也就是哪裏撿到了個法寶而已。”
這話中透露出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至少赫連家的那一群小輩是一陣騷動。
除了赫連輕,其餘人對隊伍末尾那幾人的身份其實并不清楚,只知道身份頗高白秋這一番話,也是讓他們一驚。
而這一驚之後,則是一陣狂喜。
這次的秘境規則限定只允許二十五歲以下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進入,也就是說,這秘境中存在的那些大宗門的天才們,再厲害也不過金丹而已。
金丹和元嬰之間有多大的區別?諒那些人再厲害也彌補不了修為上的天塹。
“別高興太早了,”白秋伸了個懶腰,“岑硯,這邊四個溜進來的元嬰就交給我了。”
兩人對視一眼,岑硯點了點頭,身影微晃之間,如一道影子躍入了赫連家的人群之中。
而白秋則以指為劍,輕飄飄地劃了一道淩厲的劍氣,将後面那四個鬥篷怪給隔了開來,不讓他們插手岑硯那邊的戰鬥。
“好歹對你們家族的弟子有點信心啊,”白秋叉着腰,站在這四個修士面前,“一個金丹帶着一群築基對上岑硯一個金丹,都沒有信心?雖然你們沒什麽道德,但也不能一直想着群毆或者以大欺小啊,不怕哪天翻水水?”
沒等那幾個氣得不輕的元嬰老怪說話,白秋又恍然大悟道:“我忘了,原來你們今天已經翻水水了。”
其中一人嘶啞着聲音:“哼,黃口小兒,今日必用你的血祭劍!”
說罷,也不知道手裏拿着什麽,這個鬥篷怪便飛速朝着白秋襲來——
白秋伸手一掌把人給拍在了地面上。
随後,他用跟廢齊卷延修為一模一樣的動作,一拍一抽碎了他的經脈和丹田,而丹田裏那小小的元嬰,此刻竟然脫離身體而出,飛速逃離——
然後啪叽一下撞在了半空中的某處,還往後彈了兩下。
呃。
白秋真沒想到這空間封鎖首次亮相是個這麽情況。
這被彈回的元嬰估計是撞得狠了,肉眼可見的虛弱起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秋給抓在了掌心,一縷火焰飄起,直接燒成了灰燼。
這死去的是那個元嬰後期的,其餘三人見己方戰鬥力top1毫無抵抗之力的死掉了,不僅死掉了,死前連稍微掙紮一下都沒做到,而對手,甚至于只出了一只手而已……
心态崩了啊。
“道友,你我無冤無仇,只要你這次放了我,赫連家必有重寶送上!”其中一人急忙道,“岑、岑道友當年那事,我等非常遺憾,但出手的是小輩,就、就是今天來的那些人,你們要報仇,和我們沒關系啊!”
白秋錘了下掌心:“這樣啊!”
“對對對,就是這樣……”
白秋:“我不信。”
“……”
和之前一樣的套路,白秋幹脆利落地解決了這三個元嬰修真者,之前因為下手太輕讓元嬰本體有機會脫離身體逃逸,現在直接把丹田攪碎的一幹二淨,讓那元嬰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而白秋并沒有直接将那些人弄死,而是廢了修為後扔在地上,讓他們躺在地上感受着修為被廢後的無力以及生命一點一點的流失感。
此時,岑硯那邊也快結束了。
築基期在金丹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所以那群赫連家的人采取了一個僞群毆策略,由己方唯一的金丹赫連輕上前和岑硯周旋,其餘的築基躲遠點,丢丢符紙法寶什麽的。
他們在入秘境前,多多少少都帶了些壓箱底的寶貝,此時丢出來,他們自信自己哪怕只是築基修為,也能給岑硯帶來些麻煩。
而岑硯,他面無表情地和赫連輕對打着,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起了當初那件事情。
三年前,自己入金丹後便察覺宗門內愈發的風起雲湧,于是幹脆潛心修煉閉門不出,希望能徹底将這件事情壓下去。
在潛修的那兩年裏,赫連雪卻三天兩頭來第三峰找他,赫連雪在宗門內的地位要高于他,岑硯也無法直接拒絕,但每次見面都在第三峰內,談話時至少間隔兩三丈,絕不有肢體接觸。
就這樣過了一兩年,他本以為這只是赫連雪這等大家族子弟閑來無聊的愛好,誰知,她卻是将特殊的毒|藥抹在衣服上,自己再服下解藥。
毒性慢慢累積,一直到兩年後,毒性爆發,外加赫連輕的暗殺,甚至還搬出了赫連家的一位長老,直接封鎖了周邊的空間,讓他逃也逃不出去。
赫連輕察覺到了岑硯的漫不經心,心中頓覺屈辱,沉聲大喝道:“岑硯!你敢不敢和我堂堂正正的來打一場!”
話音剛落,岑硯便将思緒從記憶中抽離,手中的劍微挑,看上去雖是普通的一招,但卻充滿了玄妙的意味,似乎暗合着天道一般。
赫連輕手中之劍瞬間被挑飛,掉在了地面上,他喘了口粗氣,赤手空拳地撲了上去,又被岑硯一掌拍在胸口,倒飛了出去。
一股腥甜堵在胸口,直接吐血了。
而剩餘的那些築基期,幾乎都不用怎麽動手,就倒了一地。
快結束了。
岑硯驚訝于自己內心的平靜,他本以為在面對這些仇人的時候,他會興奮,會憤怒,甚至說會緊張,但絕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的平靜。
或許是因為,這些人和這些事,已經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了吧。
兩邊的人都解決了,完美契合白秋之前所說的一個都跑不掉。
大家族都有一種可以監測弟子生命狀态的東西,赫連家也不例外,不知道他們發現來秘境的所有人都死了個幹幹淨淨,會是什麽樣的想法。
他們這次意外尋到秘境的漏洞,可以用元嬰修為進入後,就把家族所有有天賦的子弟放入,再帶了幾個元嬰修士。
本來是希望再歷練己方子弟的同時,把那些其他家族的弟子都殺了,這樣其他家族這一輩的天才都死了之後,他們赫連家必能在未來的一些交流會中拔得頭籌!
而現在,全都毀了。
無論外面怎麽樣的腥風血雨,秘境裏還是很安靜的。
陳玄易貓着腰,像個老鼠一樣一個屍體一個屍體的扒着儲物袋,撸着儲物戒指和手環,有些好的法衣也被他扒了去,可謂是分毫不留,看的周其安不由得捂住臉,丢人。
了卻了一樁事,岑硯看上去輕松了許多,他和白秋低聲聊着什麽。
等陳玄易扒完東西後,白秋就撤了之前的空間封鎖,對着這幾人招招手,示意着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陳玄易捧着滿懷的儲物裝備,心花怒放地跟了上去,剛走幾步,腳下地面一搖,一個堆在頂端的儲物袋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
他心痛地連忙蹲下,在保證手裏這堆不灑落的情況下盡力去把那只儲物袋撿起。
白秋不管他在幹什麽,把人一提塞給了周其安:“自己注意安全,事情不太對。”
周其安一手拎着陳玄易,一手摟着陳玄易搜羅來的儲物袋,很是艱難,他擡頭想看發生了什麽。
一縷幽黑的煙從那元嬰後期修士的屍體上緩緩飄起,在飄到四五米的距離時,便凝聚成了一個圓形的黑色薄膜。
這薄膜越來越大,漸漸的竟有成人大小,通體漆黑,有點瘆人。
陳玄易抖了抖:“這是什麽!?”
“也是一個空間傳送的法術,只不過依附于法寶而存在,因此,可以召喚這個秘境之外的人,而且還不用受到秘境規則的限制。”
白秋皺了下眉頭,這黑煙的源頭是那個元嬰修士,召喚出來的人,修為必定不會低于這修士,不然沒什麽意義。
他感嘆道:“這秘境太慘了,都快被人鑽成個篩子了。”
周其安看向那道黑煙飄出的方向:“都死了這麽久,居然才開始傳送?”
“估計早就用了,只是我之前一直封鎖着這片空間,所以沒出來,”白秋再次嘗試将這片空間封鎖,但半吊子的空間能力對這個玩意已經沒了效果,“啊,再用已經沒效果了。”
衆人都站在原地,給那片黑煙以十二分的警惕。
沒多久,一只蒼老的手緩緩從黑煙處伸了出來。
白秋眯了眯眼:“分神期。”
陳玄易腿一軟,劈裏啪啦掉了一地的儲物袋都沒去撿。
白秋舔了下嘴唇,似乎有些興奮:“岑硯,你帶着那兩個跑遠點。”
岑硯自知目前修為不夠,他抓着陳玄易和周其安的衣領,一手一個,眉宇間籠罩着化不開的擔憂:“分神期……你打得過嗎?”
白秋笑了笑:“現在這狀态,打起來有點難,畢竟卡在了前成熟期,許多能力都用不太起來,而且嘛,本來前成熟期就不應該化成人形,對實力的影響有點大。”
陳玄易沒聽懂這番話的其他意思,但他聽懂了“打起來有點難”幾個字,頓時臉色一白:“那你快過來,我們一起跑!”
岑硯卻似乎明白了什麽,見白秋在角落裏朝他眨了下眼,他心裏稍微松了口氣,拎着兩個人便往遠處飛去。
飛的路上,陳玄易一邊被風灌了滿嘴,一邊還不忘叽叽咕咕地說些什麽“帶着白前輩一起走啊”“嘤嘤嘤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之類的。
秘境裏地形複雜,且樹木交錯,快速地飛行比較困難,他們還沒飛出去多遠,就感覺到一陣可怖的壓力蔓延過來。
叽叽咕咕地陳玄易吓得瞬間閉嘴。
是那個分神期!
周其安喃喃道:“卧槽,這麽快就從那個黑不溜秋裏面擠出來了嗎?”
而就在下一秒鐘,天空,突然黑了。
幾人下意識地看去,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硬生生地擋住了秘境之中的太陽,從而投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影子,看上去,仿佛連天空都給遮住了。
那分神期的壓力在這樣一只巨獸的面前,就像一只小螞蟻一樣。
幾人僵着一張臉,隐約看到那個身着黑袍的分神期修士騰空而起,掌心凝聚了一道可怖的攻擊,卻在拍上巨獸的那一瞬間,化解的無影無蹤。
于是那修士改變了戰略,掏出一把看上去十分可怖的大刀,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級的法寶,遠遠看上去,就有一種雙目被割傷的錯覺。
那大刀凝聚了鮮紅色的光芒,帶着鬼哭狼嚎般的呼嘯,猛然劈下!
然後,在觸及那巨獸時,被瞬間化解。
心口血祭劍後的致命一擊……被化解。
不知道什麽亂七八糟功法凝聚成的一擊……被化解。
法寶1-法寶n的最終一擊……還是被化解了。
陳玄易擦了把冷汗:“總有一種回到打游戲的時候死活打不穿敵人盾的無力感……真慘。”
此時,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秘境之中其他修真者的注意。
“那個巨獸到底是什麽?怎麽如此巨大!”
“這不是關鍵,你有看見那個黑色的人影嗎?這股壓力……絕對在金丹期以上,說不定都高于元嬰期!”
“那似乎是個人!怎麽可能,這秘境不是只能金丹期以下的進入嗎?”
“人形并不一定是人,說不定是這個秘境原有的傀儡!”
“那……那巨獸呢?這秘境原有的妖獸?可這妖氣也不濃烈,并不像妖獸……”
“這巨獸和那黑影怎麽打起來了?”
白秋好不容易恢複一次本體,奈何這秘境有些過于脆弱,他都不敢将屬于神獸的氣息完全放出,生怕把這小秘境給弄塌了。
不過他哪怕就這樣站着,面前這分神也是破不了他的防禦的,他就看着這個偷渡進來的分神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傷不了他一分一毫。
漸漸地,那分神終于從自家子弟死傷無數的憤怒中回過神來,明白自己惹到了怎樣的存在。
見那分神想要逃走,白秋總算是動了。
他擡起一個爪子,對着那個分神就踩了下去,爪子籠罩區域自帶禁飛光環,于是那個分神期修士在爪影籠罩時本想飛身離開,卻發現自己啪叽一下的掉了下來,随後那個巨爪就按了下來……
“怎麽回事?”圍觀的一個修真者低聲問隊友,“那個氣息強大的黑影消失了?連氣息都不見了?”
“死掉了吧,”隊友也低聲道,“明顯看上去是這只巨獸實力更高,哎,不知道這巨獸可否被人契約,若是可以的話,那簡直是一大助力!”
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