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見

kongphop從浴室出來的時候，arthit已經失去了蹤影。他有些茫然地坐在零亂的床鋪中，那上面已經沒有了溫度。心裏亂糟糟的讓人無力，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鮮明了起來，卻又好像更模糊不清。

頹廢地向後倒去，腦海裏努力地搜索着關于那人的記憶。孤兒院，現在對他來說多麽遙遠的名詞。

他依稀記得門口的那顆老樹，也記得十幾個孩子被他打的滿院子跑的光榮事跡，“暖暖”這個名字也的确曾在那時出現過，其他的記憶卻都早已被時間擦的不留痕跡。

他一直以為，那只不過是個童年的玩伴，一時性起從其他孩子手中救下的小可憐。他何曾想過自己竟然會被arthit當成活下來的唯一支柱。閉着眼睛，腦海裏就不受控制的自動描繪出arthit被人毒打的時候，咬緊牙關喊着他的名字。

在那顆老樹下拿着已經變了色的易拉罐環，滿懷期待地等了他一天一夜的樣子。

原來，他就是當年的暖暖。

原來，我們早就認識了。

原來，我早就傷了你的心。

原來，十幾年前我們就已經開始糾纏不清。

枕頭邊的手機撕心裂肺般叫了起來，kongphop用手抹了把臉，接了起來“喂?”m的聲音有一絲焦急“kong，趕快回幫裏一趟，jaem跟dear吵起來了。”dear？他怎麽過來了？kongphop心裏滿是疑問，dear自從打理公司很少管幫裏的事情，今天怎麽就回來了，還和人幹架來了。

dear和kongphop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dear的爺爺在道上可算是德高望重，早在kongphop的爸爸還沒當上龍頭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道上讓人不可小觀的人物。

如今人老了，不再過問江湖事，道上的生意也全交給唯一的孫子打理，這件事情早在宴會上說過，但是dear性格一般也就參與一下商戰，很少過問這邊。jaem則是跟着kongphop爸爸一起混過來的兄弟，如今已經算是老一輩人，對于這兩方kongphop都不容得罪。

還沒推開門，就已經聽到裏面激烈的争吵聲，jaem在道上一直是個吃人不見血的主，dear才二十來歲，怎麽會是他的對手。kongphop一進去就見到兩幫十幾個人臉紅脖子粗的叫罵，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m則束手無策地站在中間，看見kongphop來明顯松了口氣。“你們要幹什麽?”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kongphop方一開口，立刻鴉雀無聲。

dear氣憤地一指jaem“kong，他撈過界！”jaem滿臉不在乎的仰着下巴，嘴巴上叼了根煙，聽到這話恥笑了起來“小朋友，叔叔是教你怎麽賺錢。”

哄的一下子又罵開了鍋，dear作勢就要動起拳頭。kongphop本就心煩意亂，此時更是怒從心起，伸手就抓了一個要向dear動手的jaem的小弟死死按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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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發出一聲巨響，屋子內立刻有安靜了下來。單手掐著那人的脖子，眼見他臉憋的通紅，這才滿意地松開手“都給我滾出去。”兩幫人溜的飛快，不過半分鐘屋裏只剩下四人。

kongphop坐在龍頭的位置，接過m遞來的煙“說吧，怎麽回事?”dear畢竟剛出道不久，沉不住氣，怒火騰騰地指着jaem的鼻子“誰都知道金融街那裏的場子是我的地盤，昨晚他的人突然跑到裏面要看場，小弟們上去理論，他們就動了手！”

jaem不驚不變的抽着煙，嘿嘿笑了起來“kong，我那片地方最近不是都幹的紅紅火火的嗎，兄弟們都閑的沒事做。我看dear的爺爺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在他孫子手裏敗落，替他心疼啊！這不就挑了幾個懂事的去幫幫忙嘛，都是自家人，何必大驚小怪?”

dear氣的一拍桌子，又站了起來，m在旁把他按住。jaem野心大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不過其他堂口的堂主也都不是好惹的主，這幾年他才稍微收斂。

dear剛接手堂口的買賣才不過幾個月，自然變成他痛宰的肥羊。外加上dear實質勢單力薄，又同時接手公司的事情，jaem自然而然趁虛而入。

kongphop笑了笑，眯起眼睛看他“很閑嗎？你最近不是在籌備什麽賭船，怎麽不跟我商量?”jaem臉色一變，立刻陪笑道“我是打算弄完了，才告訴你。”

kongphop知道beng賭船一定不只一人，況且beng那點能耐若沒個背後指使的也難，讓ward查是不可能的，所以特意讓prem調了下監控，看到那晚與beng交易的正是jaem，還沒來得及找jaem說，這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賭船一直是黑道洗黑錢最好的工具，因為一般被邀請上船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這些人每晚在船上的消費，論以天價。 不過風險也大，那等于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做壞事。

除非是筆很龐大的數目，不然光是kongphop現在所擁有的那些麻将館按摩院，就已經綽綽有餘，自然也用不到去賭。“是嗎?”kongphop傾身彈去煙灰“是找到賺大錢的門路了吧？”

jaem低著頭擦汗，嘴裏尴尬地笑着“怎麽會怎麽會呢！”kongphop往後靠在椅子裏，看了dear一眼，對jaem說“那就專心弄你的船吧，弄好了，我也想上去玩兩把。”

“當然當然！”jaem連忙起身“老大，那我先走了。”看着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也不好意思再做下去，jaem起身離去。 kongphop滿意地點點頭，看着他肥胖的背影若有所思。

dear又開始沉不住氣“就這樣，你就讓他走了？那我怎麽辦？！”m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不敢再去攪你場子的。”dear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對了，dear哥，你最近忙什麽？”

kongphop問道，“還不是幫arthit......沒，幫我弟找人而已。”“你什麽時候有的弟弟？我們怎麽不記得爺爺還有個孫子？”m問起了，“沒啦，是小弟。幫小弟找人，結果這孫子來我這裏鬧事。”

dear本來想說幫arthit找人，但是想起arthit說過，要瞞着kongphop，也沒好意思說。dear和向兩人道了別，走出房間“怎麽，有什麽想法?”kongphop疲憊地閉起眼睛“哼，玩賭船，搞鬼還差不多。”

“怎麽一副很累的樣子？昨晚太激烈了？”m奸笑。kongphop茫然地看著天板，失神的問“你知道arthit是誰嗎?”m莫名其妙地看着他“praepailin這麽厲害，把你心拐跑了連腦漿都不放過。”

顯然m不知道，kongphop根本沒去追praepailin。kongphop沒有理會他，困難地把這一整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