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14.Update!戀人合租屋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請GN們準備好,用手裏的鮮花和板磚砸過來吧~~~~
“就是這個,真田君謝謝你!”
藤井繪瑠佝偻着身子,作勢要拿。誰料真田卻在她觸碰到的前一刻倏地收回手掌。
“真田君你怎麽了?”
“你有見過一只……走路姿勢有點奇怪的貓嗎?”
“真田君原來還養過貓?”
“恩,可是它前不久不見了。”
這麽說的時候,真田的眼睛一直緊盯着藤井不放,好像只要看着她的臉就能得知小白的下落似的。
藤井繪瑠的頭低垂着,視線膠着在地面的同時,大腦飛快的運作。
幾分鐘後,她的頭頸重新揚起。
“真田君,其實……”
藤井頓了頓,
“我就是那只你養的貓。”
她猜想自己一定是少數幾個能将“變幻莫測”這個詞用在真田弦一郎身上的人。
這也着實是為難真田本人的差事。
目睹真田變臉過程的藤井,甚至猜測他那張萬年不變的面癱臉會因為超高負荷的運動而全面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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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井,你……說的是真的嗎?”
藤井看着真田過分嚴肅的面容,“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握起拳頭,輕輕地朝着真田的胸膛捶一下。
“真是的,會對這種玩笑信以為真的真田君,我應該說你傻呢?還是應該誇你可愛呢?”
“……”
藤井繪瑠将雙手背到身後,踮起腳尖經過真田,然後又轉過身。
“或許,你的那只貓已經死在哪個小角落了吧?你不知道嗎,有些貓會在大限來臨之前,偷偷躲起來迎接死……”
“不可能!藤井,我希望你不要妄加猜測。”
即使真田背對着自己,藤井依舊能感受到從他身上蔓延開的強大怒氣。
藤井繪瑠的唇角微勾,表情卻像随時會哭出來一般。
“那麽,你家小白也有可能已經修煉成人了喲。”
承載着巨大憤怒的真田勉強捕捉到只言片語,便斷定那又是屬于藤井的胡謅。
“繪瑠,你醒了嗎?我給你……”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端着餐盤的真田媽媽。
她看了眼僵持的兩人,迅速地判斷出這種情勢下應當采取的行動。
真田媽媽把餐盤放在臨近的書桌上,就去推真田的背脊,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出房間。
不去管房間外臉色難看的兒子,真田媽媽“砰”地關起房門。轉身便對藤井溫柔地噓寒問暖。
“繪瑠啊,你餓了沒?我給你煮了一點粥,發着燒也不能吃口味的東西,你将就喝一點吧?”
真田媽媽把她扶到床邊坐下,把盛着粥的碗端到她手裏。
假裝沒看見藤井欲言又止的神色,連連催促她快些吃。
趁着藤井喝粥的當口,真田媽媽又悄悄打量了一番,可惜的是,依舊琢磨不出她和弦一郎争吵的緣由。
不過,對于真田媽媽來說,眼下必須做的事情是……
“繪瑠啊,我聽弦一郎說你的父母都在東京,你一個人在神奈川租房子住?”
聽見真田的名字,藤井的動作出現短暫的停頓。
“恩”
她含糊不清地應答一聲。
“那租屋合約什麽時候更新呢?”
“一般是九月中旬吧,阿姨。”
“九月中旬?那不就是這幾天?”
“恩,說不定已經寄到我家的信箱了。”
“我說,繪瑠啊……”
床邊出現一塊凹陷,真田媽媽不知何時在藤井旁邊坐下。
“要不,你住到我們家來吧?”
“……阿姨,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麽?我好像聽錯了。”
“啊呀,我是認真的。你看,生病了也沒人照應,家裏備着藥也就算了,要是藥吃完了,還得強撐着出去買。要是你住進我們家就不一樣啦,我可以給你煮很多好吃的。阿姨的手藝可是很好的哦。”
還沒等藤井聽到末尾,就陷入頭暈目眩的狀态。
眼見着少女的神色完全沒有動搖,真田媽媽有些着急。
雙手被人包裹住,藤井低下頭才發現手裏的碗被放在距離床不遠的桌子上。
擡頭之後,映入眼簾的是真田媽媽真摯的眼神。
“而且,繪瑠都不會覺得孤單嗎?”
藤井繪瑠想起初到神奈川時的惶惶不安,獨自居住的房子每到晚上就顯得格外空蕩。窗外呼呼作響的風仿佛是某種召喚儀式。
如墨的黑夜裏隐藏着最兇猛的野獸。
那些輾轉反側的夜晚,滿心以為是古舊的記憶,卻在真田媽媽的激發下,如泉水一般奔湧而出。
溫暖的手掌撫摸着藤井的頭,耳邊傳來真田媽媽憐惜的話語:
“一個人生活很辛苦吧?”
幾不可聞的嗚咽聲傳來,真田媽媽輕輕環住藤井的肩膀。
漸漸地,嗚咽聲變成放肆的哭聲,就連空氣都仿佛都藤井的悲傷感同身受,微微顫動。
窗外的風如同無數個令藤井失眠的夜晚,呼嘯如故。
走廊上燈光映照出一個身影,放在房門手把上的右手遲遲沒有轉動。
藤井繪瑠不知道真田是怎麽認出那串鈴铛,就像她不知道,這夜曾陪伴着她的不止真田媽媽,還有一門之隔的真田弦一郎一樣。
“你膽子真夠大的,不怕我再把你變成貓嗎?竟然徹夜不歸!你讓我吃什麽!”
在藤井紅腫的雙眼下,餓了一夜的黑貓戛然而止。
“喂!你怎麽了?”
“沒事,你要吃什麽?沙丁魚可以嗎?”
“哦,随便吧。”
注視着藤井繪瑠頹然的背影,黑貓悻悻地撇了嘴,暗自在心底給自己的手冊添上一條新的筆記。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
藤井繪瑠的異常,黑貓搞不懂。
桌子上這些扭曲的文字,黑貓也一知半解。
總而言之,人類的世界不适合他這種高貴的物種。
黑貓嫌棄地把桌上的一疊白紙推得遠了點,想要把它驅趕出自己的視線範圍。
無奈的是,他又不是個瞎子。
“喂!我今天從信箱裏叼到了這個。”
“應該用手拿才對吧?”
将餐盤放在黑貓面前,藤井繪瑠拿起桌上的信封。
不用說,信封邊緣淡淡的水痕就是黑貓的傑作。
它還真能用嘴叼啊。
藤井揣測着黑貓努力地叼着信封一路小跑的模樣,嘴角總算出現微小的弧度。
拆開信封,是格式工整的合約書。
【房屋租憑合約2007年09月17日更新】
草草地浏覽一遍,合約的內容與之前大同小異。
很快地,藤井的視線落在合約最下方的“乙方簽名”處。
毫不猶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藤井卻想起昨夜真田媽媽說的那番話。
你覺得孤單嗎?
于藤井繪瑠而言,答案是無容置疑的。
如果坦承自己脆弱的事實,就會被束縛住腳步,就會被黑暗中蟄伏的野獸吞沒。
那樣實在太可悲了。
為了不讓自己變得可悲而藏起負面情緒。
藤井繪瑠一度以為這種生活方式會延續到自己國中畢業。
然而……
“兒媳啊,你說的那個丫頭真會來嗎?真的有人會瞧上弦一郎?”
“爸爸,作為您的孫子,弦一郎難道不應該優秀到很有女生緣才對嗎?我記得,您和我說當年您可是‘校園先生’的冠軍,很受歡迎呢。”
“那是自然,我當年……”
“你這麽寫也太刻意了,不能再自然點嗎?”
真田爸爸趁着父親沉浸在回憶的間隙,一把拉過妻子,對于她的策劃第二次提出建議。
真田媽媽斜睨了丈夫一眼,說道:
“那你說,要是招來的不是我要的那個,怎麽辦?難道要我趕人家走嗎?”
真田爸爸最後忘了那張白紙上的大字,默默退到一邊。
此時,真田爺爺正說到:
“我當年就是憑借嚴謹的性格,才能讓弦一郎的奶奶對我放下戒心,對我事事依靠。恩,雖然時代變了,穩重男人還是女性審美的主流。你說是吧,兒媳?”
真田爺爺正要總結陳詞,睜開眼卻看見在自己身邊嚴陣以待的兒子,而真田媽媽早就在門口比劃着準備把租屋要求黏貼上去了。
“……兒媳真是賣力,你說是吧,兒子?”
“是的,爸爸。”
“媽媽,需要幫忙嗎?”
真田弦一郎從房內走出來,看見忙碌不已的母親自然地想去代勞。
“哎呀,弦一郎你來得正好,你把這張紙貼高一點吧,我踮着腳怪累的。”
“好的。”
真田媽媽退後幾步看着兒子利落的動作,喜不自勝。
怪不得總覺得缺點什麽。
這張紙果然還是要弦一郎親手貼上去才有價值啊。
“弦一郎,你說藤井小姐會來嗎?”
用手掌将紙上的褶皺撫平,真田這才看清文字的全部內容。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抽了抽:
“應該不會來。”
“诶,我還以為弦一郎很期待呢。”
“媽媽!”
夜幕籠罩下的神奈川仍舊美麗,浩瀚的星空中彙聚着的群星時常讓生活在東京的人們羨慕不已。
“久等了,這是雜煮。”
“這距離元旦還有好幾個月呢。”
“今天是個要慶祝的日子,繪瑠怎麽還不來,我還給她加了點奶酪呢。”
真田弦一郎聞言,再一次望向玄關。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斷定藤井不會來,但還是不自覺地向門口瞥去。
大概要等到今天結束,才能從異常中緩和過來吧。
他暗斥自己的松懈,起身接過母親手中的勺子放進鍋裏。
“那個……打擾了,請問……”
“繪瑠你可來了,快進來快進來,今天我們吃的是雜煮哦。我還加了奶酪,繪瑠你喜歡吃奶酪嗎?”
“喜……喜歡。”
藤井繪瑠站在玄關向室內鞠了個躬,擡起頭的時候滿目都是笑眯眯的面容。
“你就是要成為我家孫女……房客的小姑娘吧?”
紛亂的詢問令藤井産生了與昨日類似的暈眩感。
即使如此,她依舊清晰聽見了來自真田弦一郎的那句話。
“晚上好。”
他說。
“真田君,晚上好。”
今夜的風也呼嘯如故,門口那張被吹得嘩嘩亂響的紙仿佛随時都會随風飄走。
這張完成了自己使命,即将壽終正寝的紙張這樣寫道:
【招房客一名,每月房租4萬日元包夥食。條件:僅限姓名為“藤井繪瑠”的女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