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楷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房間裏燈開着,卻空無一人,他一身的狼狽,整個胸腹肚子都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惡心得差點沒吐出來,猛地爬起來,腰和屁股卻一陣酸痛,他拼命咬牙才忍住沒摔回床上。
景晟臨走前把他腳上的皮帶解了,除此之外啥都沒幹,沒做清理,連張被子都沒給他蓋上。
徐楷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扶着牆到主卧連着的浴室裏去。
這個房子大概空置了很久,浴室花灑打開了卻不出熱水。徐楷沒辦法忍受自己身上的髒東西,更沒辦法忍受屁股裏還灌着景晟的精液,只好胡亂用冷水沖了下,把精液從紅腫的後穴裏摳出來,心裏頭把景晟翻來覆去殺了八百遍。
他把皺巴巴的衣服套上,在卧室裏翻箱倒櫃,沒找到半點主人的私人物品,他只好洩憤一樣把卧室裏的擺件臺燈,客廳裏的花瓶挂鐘全部摔了個稀巴爛。
手機被扔了,徐楷只能狼狽地拖着步子走到小區門口,掏出錢包,甩了幾百塊給保安,讓他幫自己打個車。
他一想到那棟海景別墅就糟心,于是讓司機開到他另外一個住處,市中心的一個高層公寓,到家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出備用手機,給助理打電話讓把別墅裏的衣服和起居用品打包過來,第二個電話是打給他的死黨成亦晖。
成亦晖大概還躺在哪個溫柔鄉裏,睡意濃濃地接了電話:“大半夜的,幹嘛呢?”
徐楷把髒衣服全部脫了,直接扔垃圾桶,裹着睡袍說道:“幫我查個人。”
“查誰啊,”成亦晖打了個哈欠,好奇道,“這大半夜的,人家怎麽你了。”
怎麽我了?把我給日了。
這句話徐楷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簡直是一生的恥辱。他頓了頓,沒好氣地說道:“別廢話了,我把東西發你微信。”
沒等成亦晖回話,徐楷直接把電話挂了。他之前大概查了下景可安,知道他有個哥哥叫景晟,就是那個大金鏈了,他那時候只是随便查查基本資料,沒放在心上,現在暗罵自己大意。
徐楷把景可安的資料發給成亦晖,指明要細查他哥哥景晟。成亦晖在那頭回了個“收到”,徐楷長出一口氣,咬着牙倒在床上,屁股疼得他“嘶”了一聲,罵着娘正準備睡,又突然一個激靈醒過來,打電話約私人醫生做體檢,誰知道那個大金鏈有沒有病。
做完這些之後,天已經依稀亮起來了,徐楷感覺到頭重重的,打了兩個大噴嚏,裹緊被子沉沉睡着。
成亦晖效率很高,徐楷起床時,還沒發現自己發燒,就已經接到了他的電話。他是個絮絮叨叨的老媽子性格,在那頭說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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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就是,景晟他爸是黑道小混混發家,人到中年,老婆抛下兩個兒子病逝了,開始洗白自己的産業,景晟接了他的攤子,開始有模有樣地投資電影,開公司,大小也算個總了。
徐楷邊聽邊不屑地“嗤”一聲,什麽總,最多也就是個暴發戶,那大金鏈子多晃眼。
成亦晖邊翻着手上的資料跟他說:“哎,我看他跟你哥還有生意來往呢。”
“行了,不說了,你把電子版發我。”
徐楷磕了兩顆退燒藥,捧着杯熱水坐在床上打開電腦,資料當先第一頁就是一張景晟的大頭照,好像是年輕一些的時候,剃寸頭,五官冷硬,微微揚着下巴。
跟剛從裏面放出來似的,徐楷吸着鼻子默默吐槽道。
徐楷看了看時間,助理還沒來,他皺着眉頭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小杜啊,你人呢?”
助理小杜在那頭急急忙說道:“徐總,我現在正在你別墅外頭,剛收拾了東西,準備過去。”
“快點。”徐楷催道。
“徐總,”小杜為難地說道,“這兒有件事。”
徐楷吃了藥,昏昏欲睡,耐着性子說道:“什麽事?”
“就是有幾個保安,圍在這兒,說要找你。”
“把電話給他們,”徐楷心裏頭一肚子氣,“我跟你們說,我要投訴你們,每個月交這麽多的物業費,別随随便便炒掉幾個人就糊弄我,連業主的安全都保證不了……”
“徐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你,那天那群人還拿着家夥威脅我們,您能不能高擡貴手別讓物業公司炒掉我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要不我們給您當面道歉吧……”
那頭說着說着居然哽咽了起來,徐楷心裏聽得有些別扭,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算了。”
徐楷挂了電話,長嘆一聲倒下,當惡人真是不容易。
他想起什麽,給助理發了條微信。
幫我找四五個人,要能打的那種。
徐楷睡了整整一天,退了燒,但卻感起冒來,擤鼻子擤得發疼,他帶着助理找來的五個一身腱子肉的打手,循着資料上的一個地址摸過去。
景晟也算是個怪胎了,扔着個精裝修的別墅不住,還獨居在小巷子的老房子裏。
徐楷領着人過去的時候,正是傍晚,大排檔開始支起攤子升起火營業,油煙到處飄,香是香,但也嗆人,滿地都是爛菜葉子,徐楷皺着眉頭,擦得發亮的皮鞋沒多久就蹭髒了。
景晟家在巷子深處的一棟老居民樓上,看上去就六七層高,有些年頭了,正是飯點,滿巷子都是鍋鏟翻炒的聲音和飯香味。
徐楷躲在不遠處的拐角,抱着手,指揮那幾個打手到樓下蹲人。
沒多久,景晟就出現了,還是黑背心裹着線條好看的肌肉,下半身穿沙灘褲,踩着人字拖,拎着兩個空啤酒瓶從樓道裏出來,看着漫不經心的,卻十分警覺,那幾個打手才剛剛擡腿圍過去,景晟就直接抄起啤酒瓶子朝離得最近的那個甩過去,可以說是應聲而倒了。
另外四個人被他鎮住,愣了愣,就這麽短短一霎,被景晟占了上風,接連又放倒了兩個,拳腳幹淨利索,果然很能打。
徐楷在一旁看得着急,撥了電話搬救兵。
幸好,雙拳難敵四手,剩下的兩個人把景晟給纏住了,順利地給他挂了彩,但始終沒把他制住,景晟拔腿就跑,卻是朝着徐楷這頭跑來。
徐楷趕忙後退,卻被景晟一把抓住,小臂橫在咽喉,直接把他重重頂在牆上。他臉上挂了彩,顴骨處青了一片,嘴角破了,流了點血,剛打完架,身上熱烘烘的,眼神有點發狠。
徐楷感冒還沒好,整個鼻頭都是紅紅的,眼睛瞪圓,像只受驚的貓,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還叫了人,你放、放開……”
後面的打手随後過來,要去拉景晟,景晟卻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手背用力把嘴角的血擦掉,打開手機,給徐楷看。
“叫了多少人,來了的都一塊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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