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幸福就是陪伴
顧岩放下瓶子,抹了把嘴角,這才發現她的椰汁完好的擺在桌子正中央,那她剛剛喝的是············老天,顧岩的腦袋哄的一聲炸開了,急急忙忙的跟蘇傾解釋。
“蘇傾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清楚,那個我············”顧岩有種想一頭撞死在桌上的沖動,好尴尬!
“沒關系,我不渴。”蘇傾覺得此刻的顧岩可愛極了,讓她有片刻的晃神,有關于唐瑾萱的記憶擋也擋不住。深吸口氣,撇掉胡亂的想法,蘇傾從包裏拿出曬傷修複霜遞給顧岩:“對了,這個給你,回去擦一下。”在太陽底下站了一下午,顧岩的臉都被曬紅了,蘇傾有些歉疚。
“謝謝蘇傾姐,不過我自己有的。”顧岩一本正經的瞎扯,其實她是不好意思再接受蘇傾的好意了。
“拿去。”蘇傾才不管顧岩有沒有,拉過顧岩的手塞進她手裏,才又說,“很晚了,請你吃晚飯,就當謝謝你幫我,秦清也一起吧。”
秦清os:終于想到我了!不過她現在累的只想回家洗澡睡覺,哪還有力氣去吃飯?!
“蘇傾姐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顧岩只知道自己沒臉見蘇傾:“不用了,也沒幫到你什麽。”
“你不可以拒絕。”蘇傾索性霸道一點。
顧岩張張嘴巴,愣是把話咽了回去。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來着,盛情難卻,顧岩覺得再拒絕就是不給蘇傾面子。
秦清跟蘇傾和顧岩道完別便先離開了,顧岩搭蘇傾的車。
車上,顧岩好奇的問蘇傾:“蘇傾姐,你怎麽自己開車來片場?”按蘇傾的級別,應該有專車接送才對。
“自己開車自由點。”否則去哪裏都得受木槿限制,尤其顧岩出現開始,木槿恨不得一天24小時盯着她。一向不喜歡受到過多關注的蘇傾,想到那一幕就覺得毛骨悚然。
“哦哦。”顧岩了然的點點頭,窩進座椅裏不再說話。雖然蘇傾給她的感覺早就不像第一次見面那般有壓迫感,但是在蘇傾面前,顧岩習慣性的看低自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說錯話做錯事。
蘇傾見顧岩不再說話,以為她是累了,就沒主動挑起話題,一路沉默直到抵達目的地——在水人家。
很古樸的店,木質結構,門邊挂着風鈴,風吹過,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店隐在小巷深處,若是不注意,很難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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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岩好奇,明明不靠水,怎麽叫在水人家呢?
蘇傾停完車回來,看到顧岩在發呆,扯了扯唇角走到她身邊:“這家店的老板很喜歡一句詞,鴻雁在雲魚在水,所以取名在水人家。”
顧岩偏過頭去看蘇傾,眼神裏染上了驚訝:“蘇傾姐你常來?”
“恩,去別的地方總會有一堆人跟着,我不喜歡,但是在這裏,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蘇傾自然的挽住顧岩的胳膊,帶着她往裏走。
“做這行真是一點*都沒有。”顧岩回應蘇傾的話,視線卻是落到蘇傾挽着她的手上,不自覺的紅了臉,耳根發燙。這樣的舉動,好像親昵了點
“套用一句俗語,這叫行行都有本難念的經。”
“············”國民女神在電視上那麽的高不可攀,生人勿近,怎麽現實中那麽接地氣呢?顧岩不懂了。
愣神間,一位老态龍鐘的老人向她們走來,熟絡的和蘇傾打招呼。
“蘇小姐來了。”
“何伯,我帶朋友過來坐坐。”蘇傾禮貌的回應,然後把顧岩介紹給老人。
“好好好,你可有段日子沒來了。”老人面露慈祥,忍不住多看了顧岩兩眼,這麽些年來,蘇傾可從來沒帶人來過。
顧岩被老人打量的有些尴尬,出于禮貌,淺笑着朝老人點了點頭。
老人剛要說什麽,便被從裏面傳出的一個略帶怒意的聲音打斷了。
“老頭子,你又上哪兒偷閑去了,趕快進來做東西!”
聽語氣,應該是老人的老伴。
“老太婆又再催了,那你們先去裏面坐。”老人不好意思的朝蘇傾和顧岩笑笑,扯着洪亮的嗓門朝裏面喊道:“蘇小姐來了,聊了幾句,馬上來!”
“哎呀,蘇小姐來了你怎麽不早說。”話音未落,老人的老伴便走了出來,雙手在圍裙上搓了搓,走到蘇傾面前和她打招呼。
“蘇小姐來了,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了。”
“這段時間有點忙,這不一空下來就來看您了嘛。”蘇傾淺笑着回答道,對于這兩位認識多年的老人,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诶诶,看見你來,伯母就高興。”這麽說着,又去怪老頭:“死老頭子,光顧着說話,還不快帶蘇小姐進去坐。”
老人無辜的撓撓頭,也不知道是誰半路殺出來和她們打招呼的。
老人的老伴剜了他一眼,又笑眯眯的看向顧岩:“還帶了個朋友,長得和蘇小姐一樣标志。”
“阿姨您好。”話題到了自己這兒,顧岩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對于幾次想進去裏面坐又被生生打斷感到又無奈又好笑。
老人看不下去了:“老的半只腳都在土裏了,別叫她阿姨,一會兒又該樂的找不到北了。”
“你也沒比我年輕!要嫌棄我,你有能耐咋不找個小姑娘去。”老人的老伴甩了幾個白眼給老人,打發他去廚房,自己招呼蘇傾她們進去坐後也跟了進去,嘴裏還在不停的碎碎念。
兩人雖然吵吵鬧鬧,但是很溫馨,老來能有一個和自己拌嘴的人,其實也是種幸福。
顧岩收回視線,偏頭去問蘇傾:“他們一直這樣麽?”
蘇傾點點頭,眼眸裏溫潤如水:“你也覺得這樣很幸福吧?”
顧岩感嘆:“恩,能這樣真好!”
“你也可以啊。”憑顧岩的容顏,應該有不少人想為她前仆後繼,想找個伴侶,應該不是什麽難事。怎麽聽顧岩的語氣這麽哀怨呢?蘇傾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偏頭去看走在身側的顧岩,顧岩的眼神裏帶着憧憬,還有一些她看不明的東西。
顧岩笑了下,笑容轉為苦澀:“做我們這行,談戀愛什麽的很奢侈,而且也不知道誰是真情誰是假意,更別說相伴到老了。我都想好了,下半輩子都獻給演戲,在戲裏經歷不同的人生其實也蠻開心的。等到老了呢,就抱着那一堆作品過,被黑的角色也好,被喜歡的角色也好,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都是我的孩子,看着他們我就不會覺得這一生白過。”雖然演藝圈從來沒有善待過她。
不知道為什麽,顧岩的話聽進蘇傾耳朵裏,如同被貓爪在心上撓了下,很癢,但是抓不到。或者只是找到了共鳴,顧岩的話,其實也是她的心聲。又或者顧岩的話太心酸,讓她覺得心疼。
“別想太多了,緣分這種事,其實也很難說得清。走吧,進去坐,我保證你吃完飯後,所有的不開心都會忘光。”
“恩。”顧岩點點頭,跟着蘇傾進去。
裏面的格局別有洞天,木質的座椅擺放的很整齊,每一張桌子都有屏風隔開,形成一個封閉的小區域。吊燈是流線型的百合花形狀,暖色的燈光打在屏風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暈。配合輕緩的古典音樂,如同有一種魔力,讓置身于其中的人感覺到整顆心都随之安寧,遠離塵嚣。難怪叫“在水人家”,顧岩笑了笑,之前的陰郁一掃而空。一部分是因為環境的影響,另一部分,大概是被黑久了,練就了金剛不壞之心。
透過屏風可以看到人并不多,蘇傾領着顧岩到一處隐蔽的位置坐下,這裏可以說是她的專屬位置。每次來,都是一個人靜靜的在這裏待上一下午,沒人打擾,可以靜靜的想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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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下沒多久,老人就端着菜品過來了,沒多聊,放下後就走。
蘇傾拿起筷子遞到顧岩手裏:“嘗嘗,你應該會喜歡的。”
面前的菜顧岩沒見過,長得有點像花菜,又不完全像。顧岩好奇的夾起一塊放進嘴裏,鮮香立刻盈滿唇舌,嚼起來還有種淡淡的甜味。三兩下咽下,顧岩放下筷子問蘇傾。
“這是什麽?很好吃。”
“羽衣甘藍,何伯自己種的,是這裏的特色菜。”
乳齒文藝的名字!确定是一道菜麽?顧岩砸砸嘴,又夾了塊放進嘴裏,含含糊糊的說:“名字也太文藝了點。”
“我一開始聽到的時候和你的反應一樣。”見顧岩吃的停不下來,蘇傾也被勾起了食欲,夾起一塊放進嘴裏,邊嚼邊想,秀色可餐這個詞造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