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特別的溫柔給特別的你

床上的人拉高被子将超高分貝的噪音阻隔在外,并不打算理某個抽風的女人。

丁葉愣住,吞了口口水,伸出顫抖的手指捏捏臉頰,确定不是在做夢,這才拉開被子将那人拖了出來。

“你你你,怎麽回事?”

“吵死了!”木槿蹙緊眉,睜着惺忪的睡眼瞪向丁葉。

該死,昨晚要死要活的鬧到那麽晚,一大早的又在鬧什麽?!

木槿氣極的丢了無數個刀子眼給丁葉,徑自下了床,進衛生間洗漱。

丁葉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木楞的看看自己發皺的衣衫,再看那扇被木槿狠狠甩上而晃動不止的木門,就跟被一道驚天雷劈中似的,炸的外焦裏嫩。

昨晚,發生了什麽?

疑團壓在心間,丁葉實在不敢去問冷的就跟從冰窖裏挖出來似的木槿,只得暫且将這件事擱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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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片場,迎面而來一陣炸鍋的氣息。

“哎呦丁葉姐,你可算是來了,我頂不住了,你、你快去安撫下導演的情緒。”助理肖笑楠如同見到了救世主,一路飛奔過來,拽住丁葉的手,拍着心口長長的舒了口氣。

“出什麽事了?”丁葉腦中的弦瞬間繃緊,回想起剛才的那通電話,“小岩還沒來?”

“是啊,電話也打不通。”肖笑楠抹抹被冷汗浸濕的額頭,一臉為難,“本來早上有一場和季邃的戲,他實在等不了就走了,看樣子,經紀人氣的不輕。”

走在她們斜後方的木槿聽到對話,冷笑了下,輕嗤:“真是不負責任!”

丁葉好看的翻了個白眼,懶的跟木槿打嘴仗,摸出手機撥顧岩的號碼,通着,就是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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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玩失蹤!”丁葉用力的捏住手機,差點爆粗口。好容易将火消下去,才問肖笑楠,“有沒有去過家裏?”

“沒,我一早就過來了。”

“趕快去看看!”丁葉真是要被肖笑楠氣死了,助理抛棄藝人先來片場,這像話嗎?

丢了個白眼給肖笑楠,丁葉單手扶額,大踏步往化妝棚走,導演組那兒,她還得去看看情況。

“我和你一起去。”蘇傾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雙臂抱在懷裏,臉色說不上好看,眼神更是冰冷的如同結了一層冰棱。

她認識的顧岩,不該是一個遇事便會退縮的人!可眼下,顧岩再次失蹤,蘇傾莫名的就有些氣,或者說是急,很複雜的心緒。

“蘇傾!”原本已經走掉的木槿又折了回來,臉色比之方才更加的冷,眼神裏的警告意味很明顯,“無關緊要的事,還是不要摻和了!”

沒有用強硬的語氣,木槿是在給蘇傾臺階下,奈何蘇傾完全沒有順應的意思。

“我不覺得無關緊要!”蘇傾對上木槿的眸子,“我說過了,她是我朋友!”

木槿攥緊手指,唇角勾出的笑裏,盡是嘲諷。朋友?只怕顧岩沒把你當朋友!

冷笑了下,木槿扭頭便走。她不想和蘇傾針鋒相對,多年來,她一直帶着蘇傾,抛開經紀人和藝人的身份不講,她其實更多的是把蘇傾當成了最親的人。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因為外人,和蘇傾之間的關系越變越壞!

································

“蘇傾姐··········”肖笑楠看着木槿離去的背影,咬咬唇,有些為難。

蘇傾的視線同樣落在木槿身上,看着木槿走遠,無力的輕嘆出聲。和木槿之間的隔閡,從唐瑾萱在的時候就已經結下了。木槿近乎“變、态“的保護欲一天不消失,心結就一天沒辦法解開。

“走吧。”蘇傾按按眉心,語氣清淡,眼裏的冰冷消散了些。

找人要緊,肖笑楠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趕緊跟上蘇傾。

到顧岩家樓下的時候,蘇傾和肖笑楠撞見了一大群記者。

“這·············”肖笑楠轉頭看向蘇傾,捏緊方向盤,吞了口口水,背脊跟着出了一陣冷汗。

最近也沒什麽大新聞,這些個記者是什麽情況?

蘇傾皺起眉,沉吟了一會兒,朝肖笑楠攤開手:“幾樓,鑰匙給我。”

“恩?”肖笑楠發愣,顯然沒理解蘇傾的用意。

“鑰匙給我,我去樓上找顧岩,你引開那些記者。”

“哦、哦好,在9層,902。”肖笑楠點點頭,快速掏出鑰匙放到蘇傾手心裏,然後下車,大跨步的朝記者走去。

記者見顧岩的助理出現,趕忙帶着話筒和攝影機圍了過來。

肖笑楠帶着他們往側邊挪,确定沒問題後,用眼神示意蘇傾可以下車。

蘇傾接收到訊息,帶上帽子和口罩,拉開車門,迅速閃進了樓裏,搭電梯前往9層。因為心急,找到902後,幹脆省略了按門鈴的步驟,直接拿鑰匙開門。

屋裏沒有開燈,全部的窗簾都關着,暗的與黑夜相差無幾。

蘇傾摸到開關,打開燈,意外的在沙發上發現了顧岩。

那人蜷縮着身子,幾乎是埋在一堆靠枕裏,依稀能看到在發抖。

蘇傾的心也跟着一抖,快步走到沙發邊,拿掉靠枕,将顧岩撈出來。

顧岩的眉緊緊的皺在一起,臉頰紅透,唇色發白,薄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她的身子很燙,即使隔着不算薄的衣料,蘇傾依然能感覺到滾燙的溫度。

“顧岩、顧岩············”蘇傾喚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摸到一片濕熱。

怎麽會燒成這樣?

蘇傾蹙緊了眉,環顧四周,找到卧室所在的位置後,俯身抱起顧岩,帶着她往裏屋走。

顧岩雖然瘦削,但蘇傾畢竟是女人,從客廳到卧室的路說短也不短,等把顧岩放到床上,累的出了一身薄汗。

把氣喘勻,蘇傾又去打了盆熱水,給顧岩擦臉,然後是露在外面的手臂。再然後·········

蘇傾停住了動作。

剛才抱着顧岩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她被汗浸濕的衣服,如果不換下來,不單只是難受,可能也會加重病情。但···········蘇傾咬咬唇,猶豫了。

随即,蘇傾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她和顧岩同為女人,有什麽可顧忌的?真不知道亂七八糟的在想什麽!蘇傾無奈的搖搖頭,撇掉心底殘存的那一點點不自在,開始解顧岩襯衣的紐扣。

指尖碰到顧岩滾燙的身子,蘇傾只覺得那陣熱度像是能透過皮膚傳遞般,心裏莫名其妙的開始燥熱。她不自在的別開臉,奈何眼角餘光依然能瞥到顧岩白皙的皮膚,因為高燒,皮膚上還透着淡粉色。

蘇傾深吸口氣,加快解扣子的速度,然後快速為顧岩擦幹淨身子,換上睡衣。

短短十幾分鐘下來,比跑馬拉松還累,蘇傾捏着腰喘了好幾口氣,摸摸額頭,手心裏一片水跡。

把水拿去衛生間,蘇傾找來感冒藥,坐到床邊輕喚顧岩,試圖叫醒她。

“顧岩,起來,把藥吃了。”

顧岩燒的迷迷糊糊的,耳邊傳來的聲音很遠又似乎很近,聽起來很熟悉,像是蘇傾的。她掙紮着想睜開眼睛,然而眼皮重的根本撐不開,只能急切的扭動身子,發出及其細微的輕哼。

“顧岩·········”蘇傾擡手揉開她緊皺的眉心,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等了好一會兒,床上那人才慢慢安靜下來。

叫醒她是不可能了,蘇傾咬唇看了顧岩一會兒,實在沒辦法,只好去冰箱裏拿了冰塊,給顧岩冰敷。物理降溫雖然沒有化學降溫來的那麽效果顯著,但卻是眼下最有效的方法了。

“你呀,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蘇傾無奈的揪揪顧岩的鼻子,輕嘆口氣,眼裏流轉的溫柔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下午還有她和季邃的對手戲,所以蘇傾不能留太久。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不用想也知道是木槿發來的。

蘇傾薄唇緊抿,給顧岩掖好被角,正打算走,床上那人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指。

卧室裏的窗簾關着,只開了一盞床頭燈,光線不是很足,明顯偏暗。

蘇傾轉過頭,撞進顧岩迷蒙的眼睛裏,隔着昏黃的燈光,依稀能看見內裏的水霧。

“醒了?”蘇傾重又坐到床邊,嘴角漾開一抹弧度。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估計燒的有些糊塗,意識不太清醒。

“有沒有不舒服?頭疼不疼?”蘇傾俯下身,很有耐心的摸摸她的臉,輕聲問她,就像是在呵護襁褓中的嬰兒。

隔了好一會兒,顧岩總算有了反應,及其緩慢的搖搖頭,眉頭蹙緊。

逞什麽強?明明就很難受!蘇傾沒好氣的剜她一眼,打算起身,但顧岩抓的她很緊,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蘇傾只得哄她:“先放手,我去拿藥給你。”

顧岩又搖搖頭,慘白且開始幹裂的嘴唇蠕動,擠出兩個音節:“別走。”

蘇傾承認,這樣的顧岩讓她根本沒辦法拒絕。那雙眸子裏透出的無助更是狠狠的撞了下她的心髒,某塊地方,似乎崩塌了。

“好,不走,在這兒陪你。”蘇傾溫柔的笑笑,幫顧岩蓋好被子,“睡吧。”

“恩。”顧岩輕輕的應了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

顧岩再醒來,已經是不知道多久後的事了,房間裏始終黑暗,讓她沒辦法辨別時間。半撐起身子,冰袋從額頭上掉下來。顧岩擡手握住,放到眼前看了看,晃晃暈乎乎的腦袋,依稀記得蘇傾來過。

“哎呦,你可算醒了。”助理肖笑楠端着水杯進來,見顧岩醒了,長長的松了口氣。快走幾步到她床邊,把水杯放下,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溫度還算正常,看來燒已經退了。

“我睡了多久?”

肖笑楠聳聳肩,把水杯遞到她手裏:“一天一夜。”

顧岩點點頭,按按脹疼的太陽穴,灌進半杯水,發幹發燙的喉嚨這才緩解了些。

放下杯子,顧岩不确定的問:“蘇傾姐,是不是來過?”

“來過,昨天她在這兒陪了你一下午,連拍戲都沒去。”肖笑楠故意說得輕描淡寫些,天知道因為蘇傾和顧岩一起消失,劇組都快瘋了!當然,媒體也瘋了。想到昨天早上被記者圍堵,她就一陣陣的出冷汗。

關于這些,蘇傾和丁葉都交代過不許跟顧岩講。肖笑楠也不敢跟顧岩講,大病初愈還虛弱的氣若游絲的人,怎麽經得起刺激?

“恩。”顧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垂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高燒了一整天,她現在還沒有力氣,癱軟的靠在床頭,盯着手機發呆,想着要不要撥通電話給蘇傾。

肖笑楠見她這樣,摸摸鼻子,眼睛轉了轉。

“诶,顧岩姐,蘇傾姐對你還真是挺特別的。”

“怎麽說?”顧岩猛地擡頭,眼睛裏的情緒顫了顫。

“我過來之前都是她在照顧你,你抓着人家的手不放,人一句話沒說,一直陪你待着。我看她走的時候,不止手臂,連脖子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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