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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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精自化形以來,還沒做過這種新鮮事。
所以自然——
“你為何劈根柴尋不到回來的路?”
“為何點個火可以燃起森林大火?”
“為何可以将好端端的飯菜燒成石頭?”
“還有這個!”
姬安平拎起洗得破破爛爛的衣服,臉黑得和煤炭一樣。
水精兩只無辜的眼睛一眨,又被男人晾在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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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水精毀壞了大半衣物,姬安平不得不下山辦置物品。
他将□□貼上臉上,淩厲的眉眼瞬間多了幾分陰柔。
“跟上。”
水精正蹲在地上生着悶氣,聽見男人的聲音猛然擡起頭。
“诶?你願意帶我下山?”
水精樂壞了。
他早就念想起人間那些精致的玩意和吃食,悶在着荒山野嶺大半個月,老沒意思了。
姬安平颔首,把水精拉過來,在他脖子上套了個輕巧的銀環。
“這是什麽?”
水精略有些癢,向後縮了縮。銀環叮當作響,卻怎麽也取不下來。
“鎖靈環。”
男人摩挲着掌下溫熱的觸感,纖細的脖頸似乎一擰就斷。
“若我動了念想,這銀環會一點一點縮緊,直到沒有一絲縫隙……”
水精的呼吸急促起來。
剩下的字眼不言而喻,湮沒在寒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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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平在這個城鎮駐足的時間有些長了。
若不是水精這個拖累,他可能早就更換了駐地。
他得手異寶的消息一經傳出,各路人馬的試探和追殺将他折磨地疲憊不堪。家族的漠視,故友的背離,師門的厭棄,他被世人傳成生啖血肉的邪魔,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他身負的血債不計其數,只為逆反這天道,在這世間存活下去。
男人揉了揉眉心。
“你跟的那麽遠,待會又要丢了。”
水精恹恹地走在男人身後,賭氣般扭過頭不看他。
“真生氣了?”
小東西平日裏鬧得可歡了,今日卻不聲不響地,連個正眼也不給他。
男人嘆口氣,胸口略有些氣悶。
可能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
平日裏師姐師妹的,吃些甜食就喜笑顏開了。
姬安平思量着,把水精拎到了街市上。
賣糖葫蘆的小販正好經過,上好的糖液澆在紅彤彤的山楂上。
“吃嗎?”
水精曾吃過一次糖葫蘆,舌頭一碰上那層脆生生的冰糖,甜滋滋的。
他硬生生咽下一口口水,通紅的耳畔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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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來是不吃了……”
姬安平逗弄道。
“叫聲主人,叫完就買給你。”
水精實在咽不下一口氣,腦袋一熱,張牙舞爪地就對男人的胳膊咬下去。小虎牙咔擦一聲,進了肉裏。
殷紅的血落在地上,一滴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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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姬安平望着傷處,眼底染上一抹狂躁的猩紅。
水精意識到大事不好,卻被銀環扣住了命穴,瞬間跌落在地上。
姬安平如同懷抱着愛|侶般,把小家夥抱起來,徑直來到酒樓開了間上房。
“你、你想幹什麽?”
男人勾起唇角,将他擺成跪|趴的姿勢,單手挑|開了他的衣|物。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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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樓一號那廂哭|喊了半夜,三更才斷斷續續停下來。
水精癱在床上,生無可戀。
他被一個大男人打屁股了,臀瓣腫地和桃子似的,下地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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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平你這個惡霸!!!混賬!!!”
“沒人性!!!”
“一天到晚欺負人的畜、畜生!!!”
木門微開。
水精意識到男人回來了,瞬間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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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平好整以暇地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學不乖的小東西。
“罵啊?不是罵得挺好聽的嗎?”
水精悶悶躲在被子裏。
半晌,來了一句。
“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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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賴着不動?”
男人掀開了水精的被子,水精這才注意到,姬安平的襟上染了點點血色。
“你受傷了?”
男人搖了搖頭。
“無事。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