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宋銳也是第一次接吻,吻技避免不了的青澀。來回兩下,就只會啃,tian,吮幾個動作,還全都是在外面進行的,而且還沒一會就分開了。

這過界的親昵觸感讓躺在他身下的溫宛三觀震碎,頭腦空白。

他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他的唇瓣被摩擦成了水紅的顏色,像一顆熟透被滋潤過的果實,更好看也更誘人了。

宋銳和他對視片刻。他舔了舔唇,又俯下身去親溫宛。

這回溫宛終于有反應了,他“唔”的一聲,在這人身下猛地掙紮起來。

只是嘴唇一張開,對方本就正在肆虐的唇舌,在那一瞬間解鎖了另一片奇妙誘人的新大陸。

更軟,更熱,還是濕潤的……

雖然孩子傻,但是孩子力氣大。溫宛竟然一時間沒掙脫開。

宋銳身體一僵,溫宛頭皮一麻,比他更快察覺到了危機感,拼盡全力用僅剩的最後一只手摸索到宋銳的頭,然後奮力一推。

宋銳的臉被暴力推偏到一邊。

推是推開了,但是宋銳看着溫宛時的眼神裏帶着某種不妙的好奇,墨黑的眸色仿佛更深了。

“夠了!”溫宛連忙喝止了他。只是聲音還有點發虛,聽起來一點威嚴也沒有。

宋銳就像是規規矩矩的大型犬一樣,到底聽進去了他的命令,乖巧而強勢地趴在溫宛身上,暫時沒了其他動作。

溫宛又開始控制不住地恍惚起來。他的理智沒有了。腦子被剛才那濡濕的,潮熱的親密觸感完全占據。

那種黏糊糊的感覺仿佛還殘留在他的唇上,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做夢。太澀了……不是,重點是,他和自己養的年輕弟弟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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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還是那個震驚的表情。心如擂鼓,臉紅得持續高熱,此時的腦袋仿佛能往外嗚嗚冒出蒸汽。

他突然間一時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應該憤怒才對,于是憋着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鼓起勇氣猛地撐起身子想要反抗——只聽見砰的一聲,他才剛撐起來一點,下一秒人就立刻又被宋銳重新強行按回了床上。

宋銳單純而略帶疑惑的眼睛在正上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赤誠清澈的純黑瞳仁,反倒先把下面臉紅的人看得愈發羞赧起來。

罪孽深重。

溫宛艱難而急促地喘着氣,心中飄過這四個大寫加粗的字。

因為持續高熱而運轉不靈光的腦袋瓜還在掙紮着最後努力思考一下。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然而上面的宋銳可不會等他。溫宛的手還戒備地捂在他臉上,防止他進一步的犯罪行為。宋銳等得不耐,動作頗大地把那只手甩開。

他多大啊。剛剛好,正是精力旺盛的開竅的年紀。剛才還嘗到了一點甜頭,接下來還有的是是火山噴發的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宋銳舔了舔幹涸的唇。

溫宛再度瞬息之間全身石化。

太過分了啊啊啊!!

他一雙深邃的眼睛由始至終地盯着溫宛看。仿佛在打量一件不知道該從哪一處開始拆封才好的禮物。

他垂下頭。把腦袋埋在被按在爪子底下的溫宛頸窩裏,埋在裏面緩緩地呼吸,慢而重地蹭他,無聲而強烈地要求他摸摸自己。

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散發着欲求不滿的氣息。但因為沒有聽到一聲簡單的允許之前暫時還能按捺不動。

溫宛躺屍一般失去了反應。

雖然一樣是求摸的動作,但是他怎麽就長這麽大了啊!不是,溫宛十分困難地思考着,宋銳之前就這麽大的嗎?啊?

有嗎?!

就這目前還是能控制的時候,如果将來懂得更多了的話可能要不得了了。

一想到這裏,溫宛的呼吸又開始艱難了。

他無法一下子接受啞巴弟弟一夜之間就突然變大到能做出把他撲倒這種事。

又或者是之前知道了,但因為濃厚的母愛濾鏡而始終不願意承認而已。

壓在他身上的這個人早已經長成了健朗的成年男性體魄,他的身體裏擁有豐沛飽滿的精力。他年輕得像是新上任的頭狼,強勢,無畏,野心勃勃,無所畏懼,漆黑的眼睛裏永遠跳躍燃動着一簇黑色焰火。

只有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願意順從地低下頭顱讓他伸手摸摸頭。

“不對!!”

說好的用愛感化他呢?溫宛自己現在都快被人家同化了!溫宛吓得一個激靈,僅剩的那只頑強的手臂也跟着激動起來,奮力揮舞着要把宋銳推開。宋銳擡起頭,自然是想把那只手也鎮壓下去。

“啪”的一聲,溫宛好像甩到了什麽東西,響亮的一個巴掌。

哦,是宋銳的臉。

氣氛因為這一個巴掌而逐漸凝固。溫宛臉都白了,有些無措地看着宋銳臉上被打的地方。

其實也不算是真的打,所以那一巴掌并不算重,但是因為聲音清脆響亮而顯得特別兇。

見宋銳都停了下來盯着他看,溫宛深呼吸一下,努力組織起了語言:“宋銳,那個,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剛才那樣是不對的,那些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總之現在不行……”

宋銳不知道在想什麽,盯着他看的時間有點久。久到溫宛越來越心虛,懷疑自己那一巴掌是不是真的打得重了。

可能真的過分了。他從來沒這樣打過宋銳。

然而這次到底還是有哪裏和以前不一樣了。

溫宛看不懂那雙黢黑眼睛裏面的情緒。隔了一會,才小心地叫他:“宋銳?”

宋銳沉默地從他上方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溫宛一下子就被松開了全身上下的桎梏,重獲自由的他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裏卻是莫名的沒底。

眼前宋銳突然好說話得讓他不認識了。他從溫宛身上安靜退開以後,下了床,自己撿起地上的被子和枕頭。

溫宛想說什麽,張了張嘴,聲音卻在喉嚨裏卡住。

宋銳關門之前看了床上的溫宛最後一眼,他就這麽退了出去。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宋銳今晚自己出去外面睡。

溫宛一個人在床上呆坐了半晌,剛才的房間溫度過高,現在又過于清淨了,讓他不能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不會覺得是自己剛才那幾句話起了作用。

那就是剛才那巴掌的效果。

溫宛雙目無神,突然頹喪,自己坐在那裏發呆。不懂是現在是先應該為剛才自己的糟糕表現迷惑,還是為打了宋銳一巴掌而後悔。

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在。他靜坐許久,突然捕捉到了一陣奇怪的嘤嘤嘤聲。

本來不應該說人家的嘤嘤聲奇怪的,只是由于音質是無機質的機械音而聽起來分外違和。

“小助手!”

溫宛震驚到無以複加:“你什麽時候來的?!”

然而小助手現在沒空管他,它正獨自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嘤嘤嘤我不好了,我髒了,我的眼睛不幹淨了……”

溫宛:……

那豈不是該看的都看到了。

小助手也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一人一助手相對無言,齊齊沉默了下來。

氣氛因為突如其來被迫開始的坦白局而逐漸尴尬。

溫宛本該解釋的,但是他現在心裏亂糟糟的,也解釋不出什麽來。只能尴尬地打破沉默:“那個,其實,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幹巴巴地解釋完,眼見着氣氛重新回歸尴尬,小助手擺擺手道:“我懂,我懂。”

遙想當年它也是一個工作認真敬業的小助手工具人,何以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還不是被這兩個人一天天磨得沒脾氣了。

誰說它沒有抗争過呢?打一開始小助手也是有很多卧槽的,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它就不知不覺地佛了。

小助手:一次次失望後的平靜。手捧蓮花.jpg

這樣的結局也不是很難預料就是了。更早之前,它要走的那次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輔導,并準備好接受來自上級的制裁了。

所以能意外得知還有另一個替罪羊的存在,它實在是由衷的感到快樂。

溫宛怕小助手又要罵宋銳,他不死心地還想搶救一下,想着怎麽把場子圓回來,幹巴巴地搭話:“孩子長大了。”

小助手十分冷漠:“他一直就那樣。”

溫宛繼續掙紮:“那個,孩子力氣也挺大的哈。”

小助手:“。”

小助手的語氣中是沉重的疑惑:“你在講什麽東西?”

就算他們這個專業是出了名的濾鏡三米,但是就算再怎麽沉迷于相夫教子的婚後生活,那之前也要先學會談戀愛才行啊。

小助手發誓它絕對沒有想要撮合的意思,它的發問完全是發自內心的真誠:“你難道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和宋銳的關系嗎?”

溫宛啞然:“不是,我……”

他支支吾吾,小助手頓時恍然大悟:“哦,渣男?”

溫宛立馬否認:“我不是!”

小助手若有所思:“你急了。”

溫宛一臉紅,說話更大聲了:“我沒有!”

小助手:。

做工具人好南。

一人一助手再次默契地沉默了半晌。小助手雖然叫小助手,但是它并是真的不想當愛情的墊腳石,糟心。

是它中了這兩個人的邪。小助手對溫宛道:“總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下了,886。”

溫宛恍恍惚惚:“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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