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說起習雲進警署,也真是她自找的,人家要醉也是醉在酒席上,頂多醉在酒席邊的洗手間裏,就她醉了就往外跑,往外跑也就算了,還發神經的逮着兩個正在巡邏的警^察張口就高聲唱:“如人人敬仰的探長埋頭于檔案,為浪漫愛戀破壞設防,完全無悔,為表白心裏真相。盼望和你,計劃和你,在路上驀然遇上。”
又一個喝醉的女瘋子,不過歌倒是挺好聽的,詞兒也好,還和他們的職業有關,想到這,阿sir才特意去瞧了一眼習雲的長相。這一看!可不好了!
“喂!你看她!像不像幾年前那個沒查明身份就從署裏逃出去的女的?”阿sir拉了拉身邊的同事。
那人也眯起眼仔細瞧了瞧,半響後嘶了一聲,“還真像!”
“哈,真是,都撞到眼面前來了,那帶走吧。”
開始他們還怕習雲醉酒後不老實,沒想到竟然乖乖跟着他們走了,只不過這回警署的一路上,他們的耳朵就沒消停過。
回到警署後,可能是那兒的冷色調白熾燈光讓她稍稍清醒了點,但也僅限于不再唱歌了。
“姓名?”
“我?我的名字叫習雲。”
“年齡?”
她歪着腦袋想了一想,不确定的說:“二十四,吧?”
“什麽叫二十四,吧?生日是什麽時候?”
她打了個酒嗝,然後看着那阿sir,特神秘兮兮的說:“你真的想知道?”
阿sir挑眉,敢情我還跟你玩兒呢吧?
“說出來吓死你!”她特別得意洋洋的望着他。
阿sir特輕蔑的笑道:“說說看,看能不能把我給吓死。”
Advertisement
習雲湊上前去,輕聲耳語道:“我,生于1990年5月23日!永遠的二十四歲。”
阿sir做着筆錄的手漸漸停了下來,1990年?!脫線!真是喝得不輕!
“還是把她的家人或者朋友叫來吧,我看她嘴裏是問不出什麽正常向的答案來了。”身邊的一個同事同情對他的說道。
一問,習雲滾瓜爛熟的從嘴裏吐出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那方的男聲很年輕,也很好聽,阿sir定了定神,說道:“您好,這裏是港都警署,請問您是習雲小姐的朋友嗎?”
習雲?周懷遠莫名其妙,“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剛想挂下電話,聽筒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怎麽可能?遠仔怎麽會不認識我?一定是你們打錯了!再打一遍!咯!”說着還打了個酒嗝。
聲音就是Jane沒錯,不過他們怎麽叫她習雲?周懷遠來不及想這些,在警署裏多半不會是好事,他趕緊叫住那要挂線的阿sir,慎重道:“我馬上過來,麻煩您看好她,多謝!”
匆匆忙忙趕到警署,果然見那個小女人無心無事的和阿sir對坐着聊天,實際上是她自己一個人手舞足蹈的在那嗨森,她的普通話,那些阿sir們只聽得懂,根本不會講,所以就應付得滿頭大汗的。
周懷遠走上前去,朝瞪大着牛眼看過來的警^察們颔首示意,也不顧那些嘴裏都能塞雞蛋的阿sir們看到他忽然出現在這是何等的吃驚,徑自對那個坐在習雲對面的阿sir說:“您好,我是周懷遠。”。
我,我知道啊……
“剛才是您打電話給我嗎?她怎麽了?”周懷遠攬了攬習雲的肩。習雲擡頭看到他,立刻綻放出笑容,然後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胳膊,側頭對那阿sir趾高氣昂的道:“你看!我沒騙你吧?!他來啦~”
阿sir如夢初醒,眼睛還黏着兩人緊緊相連的手臂,嘴上回周懷遠道:“喔,那個,就是這個女孩,我們的弟兄認出來是以前身份未明時逃出警署的人,”瞥見周懷遠那愈來愈不悅的臉,他忐忑的加了個詞,“疑似。”
其實此刻的周懷遠,心裏翻江倒海,只是臉上硬繃着,不讓人看出來而已。原來她叫習雲,而不是什麽陳紅,說不定連“Jane”這個名字都不是真的。想到這個周懷遠心裏就莫名一陣不舒服。況且,身份未明?她身上的謎團怎麽越來越多?
“那,請問您和這位小姐,是什麽關系哪?”其實原本這個問題是很正常的例行提問,只是放在今天這個情況,對着眼前這個特殊的人物,這阿sir詢問的口氣怎麽就顯得那麽的賊眉鼠眼呢?…而且在場所有的阿sir聞言全部伸長了脖子、豎直了耳朵!。
這簡直就是頭條啊頭條!!剛剛代表港都人、甚至亞洲人的驕傲出演了好萊塢大片的周懷遠,半夜竟然親自出現在港都警署,而且還是為一位身份未明的年輕女孩趕赴而來!
誰不好奇他們倆,是什麽關系?
這年頭,阿sir也八卦吖!
“朋友。”周懷遠淡淡說道。
“是嗎?”問問題的阿sir聲音裏說不出的失望,也有意料之中,然後小心翼翼問了句,“朋友怎麽會連名字都不知道?”
對啊,這完全說不過去嘛!大家三八的眼神又一度亮了起來。
“沒見她喝醉了嗎?這名字也不知是她從哪兒造出來的。她叫Jane,美國籍。”周懷遠不緊不慢的回道。
“周先生,您有她的身份證明嗎?朋友關系的話,不行,除非是親人。”言下之意:她,你帶不出去。
周懷遠看了看表,淩晨兩點多了,這時候叫人來,顯然不是什麽好主意。而且無論叫她的老板黃正華,還是Vicky這個大明星過來,都不大合适,光他到來就很紮眼了,那兩個人再過來,他擔心明天的娛樂周刊,不要太精彩!
“我能借個電話嗎?”他深思熟慮後,下了決定。
“當然可以。”
電話他沒講多久,待他挂機後,大概5分鐘,警署辦公室的電話就刺耳的響了起來,有人接起話筒,聽了兩句後神情立馬變得恭謹嚴肅,連身板都挺得老直,恨不能就對着電話機鞠躬敬禮了,“Yes! Yes, sir!”
挂了電話後,那人首先看向周懷遠,這下眼神不是先前那樣看熱鬧的輕飄了,而是微微帶着些小心謹慎,他快步走過來對周懷遠賠笑道:“周先生,真是麻煩您走這一趟了!以後您一個電話就可以了嘛,何必親至?”
“那現在我可以帶她走了嗎?”周懷遠打斷那人的一大串廢話。
“當然!當然沒問題!”那人笑得像朵兒菊花。
周家都出面擔保了,有問題也得沒問題啊。
這是周懷遠在自己出來做事後第一次動用家裏的關系。
“希望今晚的事,你們能夠保密。”臨走前周懷遠留了這麽一句,他的語氣不怎麽咄咄逼人,卻讓人生不出一點違抗的想法。
衆人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只覺得背後飕飕的刮着寒風。周家的公子,他瞞得還真嚴實,竟然在娛樂圈混得這樣風生水起的都沒大衆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而外頭,看着這醉到神志不清的女人,周懷遠嘆了口氣,只好帶她去自己的家。
剛千辛萬苦的扶着手腳不停揮動、一刻不肯消停的習雲進車後座,就被她一把拉到身邊,緊緊窋着手臂不放,周懷遠略尴尬的看了眼前面故作視而不見的司機,關上車門,清了清嗓子道,“回家吧。”
而這一路,習雲新一波酒瘋的發作,讓周懷遠徹底見識到了這個女人喝酒後的樣子,也在之後的日子裏嚴令禁止她在任何男人面前喝酒,除了他。
她到底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
對着他,唱情歌——
“你的嘴角,微微上翹,性感得~無可救藥~”
“你語帶XX味的撒嬌,對我發出戀愛的訊號~”
“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習雲的目光随着那聽的人面紅耳赤的歌聲赤|裸|裸的劃過他的全身…
這樣的目光,身上被她掃過的每一個部位都一陣火辣辣,還跟過了電一般,周懷遠臉漲得通紅,幸好有夜色做遮掩才不至于被人看出他的失态。
“習雲,矜持一點。”他好不容易穩住了聲線,正經無比的說道。
“矜持是什麽?舍不得矜持套不着人兒~”酒壯人膽,這種驚世駭俗的話放在平時腦筋清楚的時候,習雲是絕對不會當面和男神說的!而今,她不僅說了,末了還擦着男神的耳廓低語了句:“不然你現在怎麽會在我身邊?”挑釁又誘^惑。
一片沉寂。
“快點開!”憋了半響,周懷遠氣急敗壞的催促司機。
第二天早上,半夢半醒中,習雲腦中倏忽劃過周懷遠那句“習雲,矜持一點!”晴天霹靂啊!一下就把她炸醒了。她是喜歡沒事兒逗逗男神,可也是有一個度的! OH MY GOD!昨晚那是崩了吧?不然男神不會說出這句話。
她正坐在床上扼腕不已,門忽然被敲響,習雲身子一僵,差點忘了,她現在在男神家。
“醒了嗎?”
習雲悶悶的回了聲:“嗯。”
“那就出來吃飯。”周懷遠頓了頓,補充道:“午飯。”
他在外等了好一會兒,門才吱呀一聲,被人緩緩的從裏面拉開,只見平日裏總是高高擡着下巴陽光燦爛的某人,今天垂頭喪氣的,跟蔫了的鹹菜似的,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着一股子濃濃的心虛。昨天的氣勢都沒了,周懷遠見了不禁在心裏笑。
習雲偷偷擡眼瞟了他一眼,只見他面色嚴肅的端坐在餐桌前,這下心裏更虛了,幹嘛擺出這分氣勢來?
她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到桌前坐下,準備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想他一頓飯下來竟然什麽都沒問她。倒是她惴惴不安的,在飯後忍不住問了他一句:“你都不問我什麽嗎?”
“我該問你什麽嗎?”他故作不解。
習雲癟嘴低下頭去。
周懷遠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我以後能叫你習雲嗎?”
“嗯。”她點點頭。
“那就行了,其他的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
習雲習雲,細思之下,這個名字才符合她這個人,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先前一直沒有探究是因為他以為那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而經過此事,周懷遠心裏遠遠沒有面上表現的那般平靜,他迫切的想知道關于她的一切!
斑駁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到習雲若有所思的臉龐上,她其實非常漂亮,是舒服到骨子裏的那種漂亮,周懷遠不知覺的想道。
——一身謎團的女人總能挑起男人追索的興趣,追索下去,就是沉迷。
作者有話要說:一身謎團的女人總能挑起男人追索的興趣。
作者君不耐煩:周懷遠我命令你給力點!酷愛發現習雲的身份!!她就是我給你量身定制的!0.0 你一定會愛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