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上別急着一下子吃太多蛋糕。”
“你不知道我為了趕回來沒吃沒喝幾個小時了?”接着,葉岚就開始把她為了今天能趕回泉城的艱苦過程仔細描述了一番。首先在倫敦飛到香港,然後在香港再飛回泉城。倫敦那邊因為大霧問題遲了一個多小時起飛,一直擔心着來不及轉下一趟機。誰知到了香港那邊起飛前又下起暴雨來,航班延誤了三個多小時,要不現在已經在吃大餐了。剛才還在說着減肥的人,現在已經懷念着晚上錯過的生日大餐。
“我自己也是随便弄點東西吃而已。你又不先打個電話過來,我好準備一下。”
“先打電話讓你知道了就不算是驚喜啦。”雖然葉岚有時會魯莽和沖動,但這次為任曉捷趕回來還是讓人很感動的。
“知道你辛苦了。你還沒找地方住吧,那就先住這了。”
“那當然啦,這麽好的地方,你一個人住多浪費啊。”葉岚再細細打量下,這廚房是标準的歐式結構,連餐桌飯廳都這裏,光是廚房也三、四十平米。客廳相對反而不是很大。
“那明天我們去吃頓好的吧,算是給你接風了。”
葉岚沒再說話,邊吃邊點頭。
“上回你說那工作的事落實了嗎?”
等到終于幹掉了那盤沙拉,葉岚才直起身抹了抹嘴,“這次早點回來也是這個原因,公司那邊想讓我早點上班。因為計劃明年底上市,時間也不多了。”
“什麽公司啊?”
“啓明電子商務。”
“啊?”一晚之中第二次讓任曉捷驚訝不已了,“顧鋒那家?”
“是啊,很出名吧,怪不得最後一輪是那顧總親自飛去倫敦面試和選人的。”葉岚得意地說。
原來啓明公司打算上市,難怪要入股袁氏,到時也好有個強勁的助力。“那什麽時候上班?”
“這幾天吧,不過我要休息兩天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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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葉岚打着呵欠、疲态盡現,任曉捷趕忙起來:“我去收拾一下客房,你就快點洗澡睡覺吧。”
打點好葉岚的一切,任曉捷也回自己的房間了。打開筆記本電腦,回顧了一下今天的股市。行情很平淡,不複往日周一的交易活躍,特別注意了袁氏的股價并沒什麽波動。暴風雨前夕的平靜吧,明天一公布今天的董事會會議結果一定出人意料。
想了想明天的安排,再複習一下将要考試的幾個科目。見已夜深也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知道葉岚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而且又要調整時差,任曉捷也沒有和她道別,就獨自回公司上班了。
果然不出所料,袁氏發布了股東會議的結果後,甫一開市股價立即波動。敏感的市場紛紛喘測袁氏通過顧峰加入董事會的目的,以為一向在傳統商業領域的袁氏年中業績一般,意向電子商務目方向發展。
不過也不需多時,就有大批資金吸納袁氏的股票,股價從而漸漸穩定下來。任曉捷估摸是袁氏家族的人所為、甚至是袁遠正的意思,也放心下來不再留心着這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拜訪
翌日。接近中午,處理完自己的事務,任曉捷就拔通了啓明公司的總機。
“您好!這裏是啓明電子商務有限公司,請拔分機號,查號請按0”
任曉捷按下0鍵,很快就有一把悅耳的女聲傳出:“您好,啓明商務公司。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
“麻煩請轉總經理辦公室。”
“請問您是哪位?”
“泉城慈善商會的,我姓任。”“好的,請稍候。”接着是一串音樂聲響。當音樂聲停了下來,一把沉穩的聲音接上:“您好,總經辦。請問是任女士嗎?”
“沒錯。”“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請問顧總這兩天有空嗎?我想跟他約個時間見面,是關于慈善晚宴的事宜。”
“不好意思,顧總這兩天都已經安排滿會議了。任女士有事可以留言,我幫你轉達給他。”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了,顧鋒對慈善活動不感冒,應該一早就安排好“屏蔽”了她。
任曉捷略一思索:“我這另外有點私事,還是跟他直接說比較好。能轉一下電話過去嗎?”
“抱歉,顧總現在正開會。”
“這樣的話,我留下電話,麻煩你叫顧總有空回我。”報上自己的手機號碼,任曉捷就挂上了電話。
已經下午五點五十了,任曉捷的手機一個下午都沒響過。看來,這個顧鋒還真的不好接近啊,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也不回個電話,他總不會一天到晚都在開會吧。既然在躲她,那等下去也沒用,只好自己找上門去了。
啓明公司位于泉城甲級的寫字樓喬輝大廈最高的三層。任曉捷驅車來到時已經是六點十五分了,只見三三兩兩的人從大樓走出來。任曉捷直接把車停在路邊就急急走進去了,這時候上去說不定還來得及見到他下班。
可能是已經下班了,來到六十三層啓明公司前臺并沒有人,人影也稀稀落落。任曉捷問道一個正準備離開的人時,那人指着電梯說:“總經辦和會議室在六十五層。”任曉捷又重新上電梯到了六十五層。這裏安裝了密碼鎖,任曉捷只好按了門鈴鍵。
一會,走來一個三十左右秘書模樣的人開門:“你好!請問有什麽事?”
“你好,我是泉城慈善商會的任曉捷,想和顧總見個面。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順勢遞過商會的名片。
那秘書顯然吃了一驚,估計還記得早上的電話,沒想到有人不請自來。
她接過名片看了看:“任小姐,顧總現在正開會,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可能抽不出時間來”不等秘書說完,任曉捷馬上接上:“沒問題,那我等他。”
秘書只能說:“那任小姐,請跟我來。”
跟随着秘書一路往裏走,經過了會議室,似乎裏面還有不少人,在争持地讨論着問題。而走過會議室,就來到總經辦。左側是相對的兩張辦公桌,右側是一套寬大的辦公沙發。
秘書安排任曉捷坐落在此,奉上茶,自己則回座位繼續辦公。任曉捷看看表,已經六點半了,心想,最遲七點應該出來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她百無聊賴地将茶幾上的雜志全部翻看一遍後,再擡手一望:七點十分了。心嘆一句,真是工作狂人啊,還真的是開會開一整天。這時,會議室傳來了人聲,應該是散會了吧。
任曉捷馬上往門口張望,顧鋒已匆匆走了進來,那雙黑如墨的眼睛帶着了幾份憔悴,面容依舊淩角分明,只是多添了幾分疲憊。他一見到任曉捷錯愕了一下。
這時秘書已走到他跟前:“顧總,這位泉成慈善商會的任小姐,她有事想跟你面談,已經等了一會了。”
這時任曉捷也站了起來,“顧總,你好。”
“哦,這份文件你先放好。李珍,沒什麽的話你先走吧。”顧鋒先遞過個文件給秘書才轉過身來跟她說:“任總,請到裏面再談吧。”任曉捷微笑着點點頭,跟着他往裏面走去。
當走在前頭的顧鋒一打開門,任曉捷就覺得一陣驚奇。
沒想到這啓明公司和顧鋒都如此的低調,但他的辦公室卻裝修得舒适奢華。整個辦公室至少有八九十平米,左邊是一套巨型沙發,沙發對面的牆上挂着超大屏幕,估計是開視像會議的。正中是辦公桌,右邊是一排超寬的落地玻璃窗,坐在辦公桌前就可以透過玻璃窗看到泉城夜景,真漂亮。再過一點就是一排組合書架,密密麻麻地放着很多書。至少都有幾百本吧。另外還有一扇小門,應該是他自己的休息間吧。
當任曉捷暗自驚嘆地打量着辦公室的時候,顧鋒已先坐下做了個請的手勢:“任總,請坐。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過來了。”任曉捷對他的話有點不解:“抱歉,沒想到顧總這麽忙,打擾了。我這次來只是一點小事,還請顧總多多關照。”
“任總是為慈善晚宴而來的吧,其實你不必親自前來。昨天的會議還是感謝任總的支持,所以今年的慈善晚宴我必定出席。”顧鋒雖然說得客氣,但是話語中的意思顯然易見,他認為任曉捷是因為想顧鋒參加慈善晚宴而投他的票示好。
任曉捷正想談談四年前的偶遇,一轉念卻作罷,只是開口說:“會議上的決定只是在商言商的決定,跟慈善商會的事沒有關系。當然,我是很希望顧總能夠出席慈善晚宴的。我這次來的主要的目的”她話沒說完,就響起了敲門聲。
随着顧鋒的一聲“進來”,走進了兩位主管模樣的員工,他們各手執一份文件走向辦公桌。其中一個率先把文件遞給顧鋒,“顧總,按剛剛會議上的要求修改了數據,你看看。”
顧鋒接過了文件緩慢地仔細看着,目光緊緊鎖住文件上的一字一句。許久,他才放下文件在下方簽上大名。然後,又是下一份文件。再簽完名他就交待:“執行的時候要仔細,不要再出差錯了。沒事就下班吧。”
當這二人一出去,剛才那位的秘書又進來了,她提着一份快餐和湯進來放到桌上:“顧總,你的晚餐來了。趁熱吃吧。我先走了。”看到顧鋒點點頭,秘書就轉身離去。
這時,顧鋒終于顧及到她:“不好意思任總,我晚上還有工作忙,要不就跟你出去一塊吃飯了,下次有機會吧。我的胃有點毛病,不能吃冷食,所以現在要先吃飯了。要不要給你訂個飯?”
“哦,顧總,不用客氣,是我打擾了。這樣你先吃吧,身體要緊。有什麽等一下我們再談好吧。”
“這樣,任總你就稍等一下。”然後顧鋒就直接在辦公桌上吃他那份快餐了。
任曉捷從沒如此尴尬萬分,看着顧鋒在慢條斯理地細嚼慢咽,她強壓着心中的怒火低下頭來。她好歹一個集團副總裁,對方不招待自己就算了,居然還要自己在他面前眼睜睜地看着他吃快餐。這肯定是顧鋒安排人來氣自己的。
哎,算了,看在要幫鄧磊輝一把的份上屈就一次吧。
一會,顧鋒收拾好桌面徐徐地說:“不好意思,任總讓你久等了,你別介意。”任曉捷這時才擡起頭,皮笑肉不笑地說:“沒事沒事,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顧總年輕有為,可別為了忙于工作而落下病根啊。”
顧鋒仿似聽不出話語中的諷刺,面有難色的說:“謝謝任總關心了,不過忙起來的時候還真的很難說。我與任總新相識,昨天就如此支持我,我真的很感激。其實——”
“哈哈,”任曉捷唐突地幹笑兩聲,她不想再跟顧鋒轉彎抹角了,幹脆來個單刀直入:“顧總不必客氣了。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一正事,想為你作牽橋搭線之人。”接着,就跟他說起鄧磊輝此人和他想取得亞洲貿易會的總代理設想介紹一番,顧鋒都一直曉有興致地聽着。
最後她又才說到慈善晚宴這件事:“今年的慈善晚宴我也有邀請他參加,希望顧總也能到,大家見個面認識一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合作。”
“當然,既然任總這麽熱心,到時我一定準時到。”顧鋒爽快地答應。
任曉捷随後留下邀請函就告辭離去。
顧鋒看着任曉捷的離去,心中的疑惑并無消除。董事會議前,自己并未接觸過她,知道關于她的無非是她父親和袁遠正的關系,以及這兩年她接管任氏的成績。
而袁氏家族當中,他只和袁方文有打過交道,他就是看中袁方文是見利起義的人,承諾給袁方文不少的好處讓他為自己投票。沒想到袁方文最後還是出爾反爾,幸好有任曉捷這一票一捶定音。而以她家和袁家的關系,她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這樣公然和袁家人對立,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光為了讓自己領她的情也不必這樣做啊。看她短短兩年在任氏和慈善商會做出的成績就說明她是很有頭腦的人,跟她打交道真要多留心眼。
至于她剛才說到的合作計劃,其實公司也有這樣的意向,只是苦惱找不着好的合作夥伴。希望這次參加晚宴會有所收獲。
任曉捷離開了啓明公司已經是八點鐘了,還好下班前跟葉岚打過招呼。她馬上把車駛回家,接葉岚到大酒店吃自助餐了。
葉岚經常一天的休息已經恢複了生氣,在車上不停地講着這兩年自己和徐君儀的事。倒是任曉捷忙了一天的大腦想安靜一下,沒說一句話。“怎麽了,妞?無精打采的?”葉岚終于在到達酒店下車的時候發現任曉捷的異狀。
“大腦剛剛接收的信息量太多,停頓重啓一下。”
“丫的,欠湊啊。”葉岚知道這是任曉捷嘲笑自己話多的意思,連忙伸手撓向任曉捷的腰間。
“喂,正經點,這是高大上的地方來的。”任曉捷側身避過那雙手。
葉岚立即收回雙手,發揮她那高超的變臉技術,一手挽住任曉捷的手臂,化身成優雅淑女細語輕聲地說起話來。“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說來話長啊,我們邊吃邊說吧。”二人進了餐廳各自去取了喜歡的食物就慢慢吃了起來。吃得差不多了,葉岚又繼續追問起來了:“是不是剛才下班時發生什麽了?不然你不會這麽晚的哦?”
任曉捷也是想着應該讓葉岚知道一下她未來的老板是一個不太好相處的人,而且鄧磊輝來到泉城的事看來沒多少人知道,還是讓葉岚有個心理準備。
“我下班去了啓明公司,你準備上班的那家,去見你的老板了。”
“哦?任氏現在也搞電子商務?”葉岚随意地問,在她的心目中像任氏這樣大規模的集團進軍那一行都很正常的。
“不是,是為了過幾天商會的慈善晚宴去邀請他參加。”
“這也要你去做?”
“本來不用的,不用這公司有點奇怪,不怎麽參加社會活動,好像太低調了點,所以這次我親自去。這顧總也有點冷淡。”
任曉捷盡量挑了些中性的詞語形容,希望聽來不太覺得是貶義。誰知葉岚聽到的反映卻出乎她的意料,“不會啊,顧總挺随和的,又很有見地。你知道他也是劍橋畢業的嗎?上次來面試的時候,還跟我談了很多學校的事。”
哦,看來顧鋒平時也是正常人一個,只是對自己有所防備,算了,商場上的人和事都是這樣。“這樣啊。還有一件事呢,你知不知道阿輝來泉城了?”
葉岚看了任曉捷一眼,垂下眼睑,“你回國以後我都沒跟他怎麽聯系了,”她自嘲地一笑,“沒想到居然是來泉城。”
任曉捷看到她的笑容感到一絲不知其味,一直以來葉岚都是大大咧咧的,今次回來似乎較以前心思細膩了,以前提起阿輝不是這樣的,究竟發生什麽事呢?
“哦,他才剛到,也沒有空聯系其他人。等以後有空的話再約他出來聚吧。對了,你現在回來了,那曾維剛什麽時候回來?”曾維剛是他們的大學同學,苦追了葉岚兩年才牽手成功的。
“他不回來了。”
“哦,他在那找到工作了?”
“他應該是去美國吧。他認識了華爾街銀行一個高管的女兒。我跟他分手幾個月了。”葉岚淡淡地仿佛說的是路人甲的故事。
“幾個月前的事都沒聽你給我彙報,你看,我都成了奧特曼了。”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任曉捷故作輕松地推了推她的手臂,“趕緊再去拿點東西吃。不吃多點就虧大了。”
“飽了,不吃了”葉岚垂着頭,無趣地用匙子劃着咖啡。
任曉捷看着她杯中的液體泛起的陣陣漣漪,曾經她是那麽的嫌咖啡又苦又澀的,而如今卻接受了這種味道。
心中嘆了口氣,又再次搖一下她的手臂說,“好了,不吃就走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然後就結賬拉着葉岚離開。
很快就來到了任曉捷口中的好地方,原來是國貿新天地。“葉岚,爆發你的能量吧,很快你就知道這地方有多好了。”
果然,一個多小時以後,葉岚低落的情緒已被興奮取代。兩人已在車上駛往回家的途中。
“大姐,你的負能量還真昂貴呢。”任曉捷瞄一瞄後視鏡,後排擺滿了購物袋,全是剛才逛街的戰果。
一旁的葉岚沒有回答,只是在打量着她手中的七彩絲巾,愛不釋手地說:“這裏款式又多又新,果然是全球同步銷售。一人一條,看多漂亮。”
“是啊,幸虧我帶你來這,其它的怎麽進得了葉大小姐的法眼?只是這六套衣服、四雙鞋、三個包,你怕要穿一段時間了。”
“妞,你說的,為我的職業生涯第一步的美好形象做出至關重要的選擇嘛。”
“那好,你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就趕緊上班了,免得再無聊到受資本主義物質的誘惑了。”
“遵命,任總。
回到家,任曉捷也翻出自己的戰利品。她換上晚宴所要穿的珍珠白禮服,然後穿上剛才買的白色亮銀點綴的高跟鞋,再配上一條圓潤的白珍珠項鏈,整個人都散發着天使般的光芒。她滿意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到時只需要造個發型就OK了。
安排妥當她又繼續抓緊時間複習她将要考試的課程了,時間無多,做完慈善晚宴就要準備飛回英國考試。
第二天,葉岚果然聽話的致電啓明公司,要求明天正式入職上班。就這樣,她就開始了工作生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慈善晚宴(1)
葉岚開始上班後便投入了全部熱情。以她的能力和個性,應該很快就受到重用,這點任曉捷從來沒有懷疑。連續幾天晚上,葉岚都沒有回來吃飯,不是上司請吃飯就是和同事聚餐,看來她很快就會适應新的生活抛開舊事,這樣任曉捷想來也放心不少。
平淡的幾天過去了,這天便是商會舉辦慈善晚宴的日子。任曉捷和陳雯下午便來到會場,匆匆看了看一切準備的事宜,她又逐一致電鄧磊輝和顧鋒,提醒他們晚上赴宴。随後,她就去打扮換衣了。
到了晚上六點多,已經陸續有嘉賓到場。作為主辦方,任曉捷忙碌地穿梭于各人中招呼着。這時,她手機響起來了,走到一旁接聽:“喂,阿輝啊。”
“曉捷,我到了。”
任曉捷望向門口那邊,鄧磊輝自外面而進。“我來了,”她說完挂了電話迎着鄧磊輝走去。兩人略談了幾句,任曉捷就帶着鄧磊輝在會場中往來走動,向他介紹自己熟悉的商界人士了。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還有幾個應該來的人沒到,任曉捷頻頻向入口方向張望。忽然,一個拔高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她向鄧磊輝和面前的人示意了就往門口走過去。
顧鋒今晚是一身純黑色西服套裝,唯有暗灰的領結成了唯一亮點。神秘的黑色配上他那幽深的眼神,越發突現他的酷和冷。他目光冷冷地繞着全場而望,這時,一道白色身影由遠而近,他定眼一看,心中不覺漏了一拍。
已經第三次看到她了,第一次的她平平無奇,只是在會議上的一句話扭轉乾坤;第二次看到她只是一身職業女性打扮,流露出商場上讓人不喜的精明和圓滑;而現在的她略施淡妝簡單地把頭發盤起,白珍珠項鏈顯得鎖骨性感優美,雙臂白皙修長,合身得體的單肩長裙、貼身高腰的設計凸現出她瑕好的身材,整個人顯得端莊而略帶性感。
當這一身純白如畫中仙子對着自己笑意盈盈地漸行漸近,顧鋒不自覺地揚起眉毛。
“顧總,歡迎你。”任曉捷一直害怕顧鋒食言,如今終于盼到他到來,所以熱情而又客氣地伸出右手。顧鋒也随即伸出右手一握,暖暖柔軟的小手讓他心中一蕩。驚訝于自己這些的反應,他連忙笑着掩飾說:“任總,你好”,然後冷靜地松開了手。
此時顧鋒的到來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雖然他極少出現在大型公衆場合,但對于在場的各路精英來說,總有人知道這是啓明公司的總經理。
眼見不少人在交頭接耳,有的更準備走來和顧峰攀談,任曉捷連忙說:“顧總,上次跟你說過的朋友已經來了,我現在帶你去見見他。”表面冷靜的顧峰對于這種場合一向不太自在,他連忙說:“好的。”然後跟着任曉捷走去。
鄧磊輝含笑地望着兩人走到面前,“阿輝,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顧鋒,啓明電子商務公司的總經理。顧總,這位是鄧磊輝。”
“顧總,幸會幸會。”兩人握了握手。鄧磊輝繼續說;“其實我一早聽過顧總的大名,沒想到回國之後才有機會認識。”原來鄧磊輝留美讀大學的時候,學校就有去劍橋的交換生,他經常聽到本校師兄師姐回來後談論劍橋那邊有個風雲人物叫顧鋒,長年成績穩居第一。回國後了解了一下國內的電子商務市場情況,發現業內的領頭羊正是顧鋒創辦的公司。沒想到的是任曉捷介紹他認識的人居然是他。
聽到鄧磊輝說起讀書時期的事,顧鋒才知道原來任鄧兩人曾是同學,看他們言語間似是十分熟悉,看來兩人交情非淺。
“程會長來了。”看到門口那邊有少許騷動,任曉捷忙對二人說:“你們先聊着,我去招呼一下。”然後就往外走。
從門口走進來的是慈善總會名譽會長程思芳,快七十歲的老人還是十分健朗,神采奕奕地不停跟四處的人微笑致意。而程思芳身旁的兒媳丁麗雲卻一臉冷淡,看不清情緒。不過,依然有不少的名緩相繼走了過去寒喧,畢竟袁氏集團總裁夫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程思芳見到任曉捷過來,不由得笑開了花。“芳伯母!”任曉捷快步迎上,親切地挽起程思芳的手。然後望了望丁麗雲,客氣又疏離地說了聲:“袁太太,你好。”丁麗雲随意地點點頭轉身想往另一邊走,她身旁相熟的林太望着她身後卻叫了起來:“咦?方誠和珊珊都來了?”
“他們聽說老夫人今晚拿‘赤之焰’出來拍賣,想來開開眼界。”丁麗雲淡淡地随意回了林太的話,算是跟在場人交待了二人到來的原因。
聽到聲音,任曉捷馬上轉移了注意力往門口,确實見到袁珊珊挽着袁方誠的手臂走來。雖然她和袁家人是世交,但是一直都只是和袁遠正、程思芳夫婦熟絡,與袁家的其它人關系一般。況且經過前幾天的董事會議一事,任曉捷知道袁家的人肯定對她不滿甚至反感。
而此次晚宴獲邀的都是商業公司和集團的領導層和決策人,袁家人中只是邀請了袁海濤夫婦和身為名譽會長的程思芳,按理是不再接待其他人。不過,這只是慈善晚宴,在場到來的人士基本都會慷慨解囊,而且袁方誠兩兄妹明顯是跟着丁麗雲過來的,所以也只能好好招待。
任曉捷正要上前跟二人打招呼,卻見二人停下腳步。
這時,袁方誠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一副要看好戲的面孔。再望一下袁珊珊,對方已經雙眼噴火,恨不得将她撕破碎。任曉捷一愣,反而是袁珊珊松開了袁方誠的手臂走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任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啊。”
任曉捷定眼一看,心中大喊一聲“糟了”,因為她知道發生什麽事了,袁珊珊今晚穿着的竟是和她同款的禮服。
作者有話要說:
☆、慈善晚宴(2)
與任曉捷不同的是,袁珊珊今晚穿的禮服是櫻桃紅色的。
本來袁珊珊五官立體、個性張揚,穿這紅色是非常醒目的。而且她別出心裁地在肩上別上朵紅花,這就更顯得整個人朝氣蓬勃了,可見她花了不少心思的。
只是這世界上有句話叫:人比人,氣死人。
放眼整個會場的都是淡雅和素色,相對的任曉捷的素白如純,袁珊珊的紅燦燦就顯得份外突兀了。本來,名媛中的“撞衫”已經夠尴尬了,更為丢臉的是自己這樣生生地被比下去了。這時差不多到入席的時間了,客人基本上都到場了,大家不由自主都望向這邊。袁珊珊的臉又紅又白,似是在強忍着怒火。
任曉捷只能如沒事一般打着招呼,“袁小姐歡迎,裏面請。”
這時,侍應手舉托盤在旁邊走過。袁珊珊忽然伸手在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槟往前而撥。而任曉捷下意識地往後了一步,可惜,腰間的純白還是沾上了一塊酒漬。
“啊?”周圍傳來了低低的驚訝聲。
一旁的侍應不知所措,袁珊珊卻冷冷地說了句:“不好意思,手沒拿穩。我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然後把酒杯放回托盤,就轉頭離開了。袁方誠瞟了任曉捷一眼,然後就搭着袁珊珊的肩膀,邊安慰着她離開了。
程思芳近距離地目睹全過程,她快步上前關切地問任曉捷:“沒什麽事吧”。任曉捷回過神來,淡然一笑:“沒什麽。”
程思芳沉着臉往丁麗雲處望去,眼神一凜,看你教出來的女兒。一方面她一向喜歡任曉捷,視她如孫女般看待,見不得她如此委屈;另一方面,袁珊珊雖被比下去,但她之後的挑釁行為顯得袁家毫無禮教,讓袁家丢盡面子。
丁麗雲碰到婆婆凜冽的目光,但若無其事地別過臉去。
另一邊,顧鋒和鄧磊輝也一直關注着任曉捷的情況。看到她被拔酒,鄧磊輝馬上陰郁滿臉。而顧鋒看着程思芳的關切和鄧磊輝的憤怒,心中對任曉捷這人又好奇了幾分。
這時,陳雯聞訊走來宣布:請各位嘉賓入席。于是,大家陸陸續續入席,此事暫時就算掀過去了。
任曉捷去到洗手間仔細檢查了自己的裙子,還好,除了腰上的一塊酒漬外,其它地方并無沾上。不過,這一塊污漬在純白中卻是份外刺眼。她試着用濕巾慢慢去擦,可是酒漬不但不掉反而有點散去。擦不掉怎辦好呢?
重新找人帶另外的禮服來換已經來不及了,翻了翻手拿包,只有一條七彩絲巾,是上次和葉岚去國貿買的,一人一條。好吧,只能将就用上了。她把絲巾圍腰系上,剛好能系上而且把那塊圬漬遮住。心想,還好自己不胖,要不都不知如何是好。
急急收拾完就去會合陳雯,看她那邊宴席和演出的情況如何。
顧鋒和鄧磊輝被安排在同席相鄰的位置,兩人都有共同的留學背景,現在也從事同一領域,頗為談得來。二人都有心和對方成為合作夥伴,整晚都相談甚歡。不過顧鋒還是看得出鄧磊輝有少許心不在焉,雖然臺上一直都只是一些捐資的名人輪番上臺講話,或是貧困山區的小孩上臺表演節目,鄧磊輝總是不時望向後臺那邊。
忽然,鄧磊輝雙眼發光,緊盯着臺上。顧鋒也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見任曉捷微提裙擺施施然地走到臺上。還是那一身禮服,還是那麽純白如素,只是腰間系上彩色絲巾的點綴更添幾分夢幻色彩。顧鋒冷眼看到鄧磊輝一眨不眨的陶醉目光,他終于可以肯定:原來他喜歡任曉捷。
這時傳來任曉捷清脆的聲音,“各位善長仁翁,以下是本晚的重頭節目:珍品拍賣。首先請出的是康怡地産的黃允山董事捐出的《梅傲》。”這時,兩位禮儀小姐手在臺中打開了這幅畫。畫中是險峻的懸崖絕壁,一枝梅在寒風中獨立而長,傲視萬物。畫功純熟,意境深刻。
“這是畫家張月近年難得的得力之作,現拍賣起價一百萬。每叫價一次最少起價十萬。競拍現在開始。”
“一百萬”黃允山的兒子率先叫起價。
“一百二十萬”顧鋒身旁的鄧磊輝舉起了牌。然後,三三兩兩地有人陸續舉牌。轉眼,已經叫價叫到一百八十萬了。場內安靜了下來。
“兩百二十萬”鄧磊輝再次舉牌。任曉捷望着他笑了笑,“兩百二十萬第一次,兩百二十萬第二次,成交。謝謝連城光耀集團的鄧先生。再次感謝黃董的捐獻。”場內響起掌聲一片。顧鋒側頭低聲問道:“想不到你對國畫也有興趣?”“家裏老頭子喜歡,現在好的畫可遇不可求啊。”顧鋒理解地點點頭,看來鄧磊輝父子關系不錯,假如能成功合作的話,有光耀集團在背後也算是一份助力。
緊接着,又拍賣了三、四樣物品,就到了個明星獻唱。
當獻唱完畢之後,臺上的燈光瞬間熄滅,黑暗中任曉捷的聲音顯得空靈靜寂。“相信大家都聽說過“赤之焰”這款紅寶石首飾,但相信見過的人不多,能戴上的人更少。我很榮幸今晚有這個機會為大家呈現這份絕美的珍品。
臺上亮起了一束白光,随着任曉捷緩緩的步伐移到臺上,一剎那,臺上變得光芒四射。
她雪白的頸部佩帶着一串閃閃生輝的項鏈,數十顆大小各異紅寶石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