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成子你不是說不來嗎, 現在怎麽又怪起我了。”雲大耿直這一句怼的大家神色各異,裏面包含的信息量更是有點大。衛梵水趕忙出聲補救, 在馮餘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轉移話題。

這個稱呼對馮餘成來說那就是一戳一個準兒, 戳的馮餘成差點跳起來,“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把我和水果相提并論!精神不正常的那個也不許叫!”

韓姐拎着蛋糕心情很好, 怼起馮餘成來也是毫不手軟。

“名字不就是個代號嗎有什麽好糾結的, 知道是叫你不就成了。天天喊着自己是純爺們兒,你倒是爺們一回給我們看看啊。”

怎麽就和爺們不爺們的扯上關系了...

馮餘成怼衛梵水從來就沒輸過, 可一到韓姐這兒就慫, 心裏已經飛過無數彈幕, 放到面上卻也只能冷哼一聲, “男子漢大丈夫不和你們這些女流之輩計較,我先去換衣服了,等會兒見。”

我們好像并沒有說要和你一起吧...

汗蒸比吃飯還是更私/密一點, 衛梵水拿不定主意只好把目光投向雲清。這裏她最大當然她說了算,如果真的不願意的話衛梵水還是可以狠狠心把馮餘成一個人丢去別的汗蒸室的。

啧,原來她衛梵水也是有點狗腿潛質的。

“我們也走吧, 你上次說三個人可以打的是什麽牌?”來過幾次對這裏也算是熟悉,雲清轉身就往更衣室走。

三個人打牌比較經典的玩法就是鬥地主,衛梵水換衣服的時候就跟雲清大致講了一遍規則, 然而等她們推門進去, 發現韓姐已經坐在桌旁老神在在的洗着牌, 而馮餘成坐在離她最遠的斜對角碎碎念。

三人鬥地主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四人的牌局, 确定好打對家以後衛梵水又給雲清講解了一下玩法, 心裏卻在好奇韓姐怎麽突然這麽閑。

剛才還見她風風火火腳底生風的,這會兒居然已經坐下來一起打牌,果然當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樣哦。

韓姐和馮餘成已經自動自發的占據了兩個角成為一家,衛梵水和雲清也只好分別落座自動成為一家。

第一把紅桃3在韓姐手上,由她先出牌,順時針過去依次是衛梵水、馮餘成、雲清。

馮餘成這個位置選的也是揪心,下家坐着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位上司還不知道為什麽回回都要壓他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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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難道是以為打對家就是一個盯一個?

連輸好幾把輸的韓姐連眼神都懶得給,馮餘成不幹了,提議換一種玩法。

打牌這事一半靠運氣一半靠智商,有人運氣爆棚把把穩贏,也有人拿的一手好牌卻打的稀爛。輸贏本來就是常有的事兒,但一直輸下去擱誰心裏也不痛快。

這邊馮餘成氣哼哼的又發不了脾氣,旁邊衛梵水贏的也有點小尴尬,最後大家一致同意換‘捉紅尖兒’玩。

一副牌裏四張a,紅黑個兩張便是兩個陣營。游戲以紅桃a為主,拿紅a的為一家,拿黑a或者沒有a的為一家。如果倒黴催的兩張紅a都落在了一個人手裏,那這個倒黴蛋就要在确保不暴/露自己的同時贏過另外三個人。

這個玩法比剛才又難一些,因為既要猜出誰和自己是一家誰又拿了紅a是其一,還要保證自己不落下風是其二,對算牌的要求就更高了一些。

不過還好這不是拍《賭神》,沒有算出每一張牌的要求。牌面上現在出了幾張大牌,剩下的估計在誰手裏,大致能猜到這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按理說變了玩法,雲清就不至于一直盯着上家打。可馮餘成今天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黴運,拿紅被抓拿黑被壓,手裏的牌就沒有一局能出出去超過一半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紅a可以不抓,馮餘成必須得輸。

汗蒸也不能蒸太久,玩了一會兒大家都收牌準備出去吃飯。輸贏總要有個彩頭,全程一直在輸的馮餘成負擔了大家的晚餐。

韓姐最近在菜單裏新加了蛋包飯,馮餘成直接端了三份過來,再一人配一小碟小菜和一杯甜米露。雲清今天難得的沒有執着于烤雞蛋,讓衛梵水暗自慶幸了一下。

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以營利為主,汗蒸館的食物本雲;裳;小;築來也就不是主打,為了效率也為了控制成本自然不會做的很精細。所謂蛋包飯就是炒飯包在煎蛋皮裏面,外表再用番茄醬點綴一下。

韓姐這店開的還是很良心的,炒飯裏面的配料放的還算足,沒有用醬油敷衍了事。整體味道還算可以,再加上肚子餓着吃什麽都香,這頓飯吃的還是不錯的。

飯後韓姐端了盤西瓜過來,說是送的。

“我來這麽多次都沒見你送我什麽,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馮餘成抗議。這會兒還不到吃西瓜的季節,這麽一盤西瓜顯然不便宜。

韓姐把西瓜放在衛梵水和雲清面前,沖馮餘成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你害得我今天一直輸!今天你結賬別想打折,一分錢都不能少!”

倆人又打起了嘴仗,衛梵水和雲清在一邊啃着西瓜看戲,當了一回真.吃瓜群衆。

一晚上笑笑鬧鬧的耗費了不少精力,晚上坐公交回家的時候衛梵水靠在椅背上休息,望着車窗外的燈火輝煌不知在沉思什麽。

“衛衛。”雲清憋了一晚上還是沒憋住,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你和馮餘成關系很好嗎?”

诶?這什麽意思?

衛梵水回過頭來眨了眨眼,“還算可以吧。他雖然嘴巴毒了一點,人還是不錯的。”

隐約好像記得之前聊過類似的問題,衛梵水不大明白這會兒又聊起來是什麽意思。

“我看你和他在一起笑的挺開心的。我是不是太嚴肅了?”雲清低着頭,表情藏在頭發後面讓人看不真切。

兩句話之間好像并沒有什麽邏輯關系,衛梵水也不知道她這話的重點在哪裏,想來想去,也只能把兩句話拆開回答。

“可能是太熟了吧,相處起來就沒什麽顧忌。他那個人又逗,簡直是移動的段子庫。”

“你也不嚴肅啊。也不對,你不是不嚴肅。怎麽說呢,就是你看上去好像很嚴肅,但是相處起來還是蠻...emm..蠻可愛的。”

可愛這個詞是衛梵水私底下偷偷形容雲清的,當着面說出來總是有點不好意思,可一時半會兒的她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詞,嘴一禿嚕就給說出來了。

好吧,怪只怪車廂裏沒開燈,怪只怪此時的氛圍太輕松,怪只怪車窗外的燈光太惑人心。

反正就是不能怪她腦子笨,想不出更多形容。

玻璃上倒映出兩個人的側顏,雲清盯着自己稍顯冷峻的臉好一會兒,指着鼻子不敢相信,“我?可愛?”

雖然她國語不是特別好,但‘可愛’這個詞的意思她還是知道的。在衛梵水明豔臉龐的襯托下,冷到不行的她顯然和可愛這個詞搭不上邊。

說都說出去了,再反悔已是來不及。衛梵水看雲清也沒有生氣的意思,笑嘻嘻的繼續她的‘可愛論’。

“對啊,可愛。雖然你老是不愛笑,但是你的酒窩很可愛。雖然你老是沒什麽表情,但是眼睛裏面有小星星。你在公司的時候讓好多人都害怕,但那時因為他們不了解你。不過他們可能沒機會和你一起住,所以目前你的可愛大概只有我知道了。”

她們兩個坐在後門旁邊的位置上,面前有一根橫杆擋着防止有意外發生。衛梵水的胳膊就靠在橫杆上撐着頭,笑盈盈的一字一句數着雲清的好。

衛梵水不知道雲清今晚到底是怎麽了,但可以感覺出她不是特別高興。尤其是說到和馮餘成關系不錯的時候,語氣裏面酸酸的味道都快溢出來了。

可能是因為她是雲清在華國唯一的朋友,當看到好朋友和別人關系好的時候難免會覺得有點吃醋。朝夕相處的人本來因該關系最親近,可剛才她卻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韓姐和馮餘成身上。

這大概是沒有安全感的一種表現吧。

不過仔細一想也想的通,一個選擇用冷漠面具來僞裝自己的人,心裏能有安全感才比較奇怪。而且以雲清的收入來看,獨自租個房子完全不是問題,可她卻選擇了和別人合租,這大概也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吧。

越想越覺得這個思路很正确。衛梵水在心裏暗暗記下,決定以後對雲清的關注要更多一點。人家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身邊就只有一個她能說上話,她再不多留心一點那也太可憐了。

公交車到站,衛梵水和雲清下車往家走。

被剛才的思緒影響,衛梵水怎麽看雲清那兩手插兜的樣子怎麽覺得落寞。

聽說習慣雙手插兜也是沒有安全感的一種表現呢。

衛梵水咬唇,緊走一步過去勾上雲清的胳膊,在雲清看過來的時候咧嘴一笑,“冷,近點暖和。”

小區裏的路燈好像壞了一盞。舊小區裏面本來路燈就不多,勉勉強強能照亮路,這會兒壞了一盞立馬就有一片地方陷入了黑暗,剛巧那一塊兒離樓比較遠更顯得漆黑一片。

旁邊的人似乎往她這面蹭了蹭,勾着的胳膊也似乎有點僵硬。衛梵水轉頭看過去,只看見了雲清抿緊的唇和線條格外緊繃的下颌線。

這是...

“你怕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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