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時間一晃就到了4號, 小年輕們明天就要離開, 約好了今天去山頂打wg(野/戰游戲)。
按照慣例,高個子一點的女生在廚房和老板娘一起炒菜,剩下的在客廳準備東西。胖老板今天要給大家展示他那一堆裝備, 沒有去廚房打下手, 衛梵水自告奮勇頂了缺。
雲清本來也想去來着,衛梵水說那堆裝備她搞不定,讓雲清留在客廳聽胖老板教怎麽用。
“真不想走,我都還沒玩夠呢。”高個子女生邊切菜邊感慨,語氣裏一股恨不得再住五百年的惆悵。
時間确實過的太快, 衛梵水覺得她就是出去溜達了一圈, 又陪院子裏的毛孩子玩了玩, 兩天就已經過去了。
老夫婦已經在樓上打包行李, 他們在這邊已經住了很多天, 如果不是假期開始那兩天高鐵票不好訂,他們可能早就回家了。
難得大中午的大家都在, 老板娘做了相當豐盛的一桌,而且為了照顧馬上要去趕車的老夫婦, 特意把午餐時間往前提了一個小時。
衛梵水的那點手藝在幾乎專業的老板娘以及看上去非常擅長廚藝的女孩面前相形見绌,很有自知之明的放棄炒菜轉去打下手,順便幫忙煲了鍋玉米排骨湯。
反正也就是按順序把食材丢進鍋裏煮的事兒, 沒什麽可比性也不容易露怯。
山上不允許車輛通行, 他們的行李在來的時候都是自己一路拖上來的, 所以老夫婦下山的時候, 自然也沒得車坐。好在大家人多,一人扶一個送下山,還有人能幫忙拖行李,浩浩蕩蕩的一只隊伍一直将老夫婦送上車才返身回去。
胖老板的裝備是真的齊全,各種各樣的護鏡、手套、馬甲、背包,居然還有耳機無線電,看的衛梵水眼花缭亂,有種要被裹成粽子的感覺。
雲清看上去好像跟這些東西很熟,胖老板介紹一遍就能直接上手了,拿着五花八門的東西先給衛梵水武/裝了個嚴實,被幾個人圍觀了半天以後又全都卸下來裝到了袋子裏。
莫名其妙當了一把模特的衛梵水都沒看明白雲清是怎麽鼓搗的,就已經完成了一輪試裝。
突然有點明白模特被圍着換裝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了呢。
雖然她只需要試穿裝備,并不需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胖老板的這些東西很多都只是一兩件的那種,所以需要自行搭配争取讓資源最大化利用。
衛梵水對這些是真的一竅不通,另外兩個女孩顯然也有一個和她同病相憐的,全程只能看着剩下的三個人連比劃帶說讨論的熱火朝天,她們大概也只能聽懂這個和那個不用放在一起可以分開給兩個人之類的,至于為什麽,呵呵,她們并不是很想搞清楚。
總感覺要是真的挨個講解,今天就別想出門了。
山頂上被圍起了很大一片空地,據說有将近一千五百平方。裏面除了原本有的樹木之外又增加了不少掩體,還有随機散落的彈/藥包,給游戲增加了不少趣味性。
五個人早換了方便行動的褲子,上身一件貼身的短袖加外套。上去以後把外套換成人家提供的特制外套,戴特制頭盔,剩下的裝備可以選人家的也可以用自己的。
衛梵水他們帶了一大堆東西,給每個人都武/裝的嚴嚴實實,除了身形和聲音以外基本看不出來誰是誰。
游戲用的是激光木倉,打在身上特定的幾個點會使頭盔冒出彩色煙霧,代表此人已被‘擊/斃’。初始彈/藥有限,但可以通過更換彈夾補充,除了出門前裝在身上的,還有場中随機散落的彈/藥補給。整個場地有無數攝像頭,附近也有很多教練在,全程實時監控防止意外發生。
一隊五人,以拔掉對方旗子為勝。純娛樂游戲,‘中彈’自行退場,和教練一起在旁邊‘觀戰’。
對面是三男兩女的組合,本來想說衛梵水他們女生太多,可以給在場女生都多一條‘命’的機會,但是衛梵水他們覺得自己在裝備上有點‘欺負人’,最後商量下來還是覺得按原規則來就好了。
游戲開始之前,每隊有十分鐘調整戰術的時間。衛梵水對這些一竅不通,只能乖乖在一邊聽從安排。
另外兩個女生裏面矮一點的小姑娘平時玩這些東西比較多,不管是操作還是靈活度都挺強,雲清說她在國外的時候也玩過不少次,給她幾分鐘熟悉一下地形和裝備就可以。高個子女生雖然不怎麽玩,但有這麽兩個損友在身邊,自然也是見過不少,算來算去最菜的一個也就是衛梵水了。
衛梵水:mmp...
掩體大致可以分為左中右三路,雲清和衛梵水占了右路,另外兩個姑娘在左路,男生一個人在中間,活動空間更大也方便他左右支援。
确認大家都明白怎麽瞄準怎麽開木倉以後,各自分散站好位,男生吹響哨子表明己方已經準備好。
對面幾個人是臨時組的班子,好像還在讨論。衛梵水背靠着掩體無所事事,眼神四處亂瞟最後又落到了旁邊的雲清身上。
不管做什麽事,雲清都很認真。哪怕這只是一場游戲,雲清也在很仔細的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彈夾放在什麽地方順手,小手木倉放在哪裏方便拿,用什麽樣的動作可以掩護住身上的激光反應點,怎麽動比較不妨礙開木倉...
都說認真的人最好看,在頭盔護目鏡的遮蓋下衛梵水其實壓根兒也看不清楚雲清的臉,只能看到她緊抿的唇和精致的下巴。但是這并不妨礙衛梵水覺得雲清好看。
這種好看跟相貌無關,是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魅力。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衛梵水今天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對面也響起了哨聲,表明他們也準備好了。隐藏在周圍的教練在耳機裏又詢問了一遍,得到答複之後第三聲哨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雙方直線距離比較遠,木倉射程只有兩百米,再遠了也射不着,所以一開始不存在被打到的危險。但是木倉打不到不代表對面的人看不到,他們往前跑需要避過對面的視線,争取讓對方搞不清楚他們躲在哪裏,這樣比較好占先機。
中路的大哥第一個利用掩體飛速向前跑了兩米,躲到了下一個掩體背後,然後讓後面的人分組往前。
雲清找了個不太容易被發現的角度,悄聲讓衛梵水跟緊她,迅速閃身過去。
另一組的情況衛梵水看不清楚,但是從耳機裏面能聽出她們的方式也差不多,都是比較有經驗的在前,另一個在身後跟緊,用最快的速度往前閃。
等到了差不多的地方,雙方都不怎麽動了。衛梵水握緊手裏的木倉,小心翼翼的探頭出去觀察對面的動靜。緊跟着就聽見對面突突幾聲響,自己後脖領子被人一把揪住往後拽,直接拽回了掩體後面。
雲清反應夠快了,然而依舊不夠快,衛梵水蹲在掩體後面驚魂未定,頭頂飄着袅袅粉煙,宣示着她的‘壯烈犧/牲’。
此時,也不過開局十分鐘。教練處蹲着對面一個被拿‘一血’的姑娘,看見衛梵水過來友好的一笑,遞給她一瓶水,“歡迎加入看戲小分隊。”
按照游戲規則,‘死’了的人對講要關掉交給教練保管,确保場外的人和場內無法交流。衛梵水沒有辦法再通過對講聽隊友的交流,但是可以蹭教練的。而且在這邊的話,兩隊交流都可以聽見,基本等同于開了‘上帝視角’。
場內現在算是一比一打平,但是主力隊員沒有受損,戰鬥力還都維持的不錯。
兩隊已經把戰線推進到百米之內,雙方都很清楚對面的藏身之地,誰輸誰贏,就看哪面木倉法更準更沉得住氣。
衛梵水這一隊唯一的男生和雲清組成了臨時小分隊,剩下的兩個女生一隊,互相掩護。看着監控畫面裏雲清嚴肅的身影,衛梵水也不自覺跟着屏住了呼吸。
又一輪交火,兩個女生紛紛中木倉下線,換掉了對面一個主力男木倉手,說不上哪面更優勢,但顯然在人數上雲清他們比較吃虧。
衛梵水手裏的水瓶子都被捏變形了。
最後一輪交火,衛梵水這隊只剩下雲清一個人,對面還剩一個水平不錯的男生和膽子比較小一直沒露頭的女生。
‘看戲小分隊’這會兒已經聊開了,幾個木倉法不錯的大佬經過一輪商業互吹以後已經進行到了戰術讨論上,菜鳥聯盟這會兒在聊剛才驚心動魄的‘被殺’之旅,只有衛梵水還一個勁兒盯着監視器畫面,屏息凝視好像自己還站在雲清身邊。
兩隊碩果僅存的隊員在僵持,但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只見雲獨苗悄悄挪動了一下位置,輕手輕腳的卸下了身上的背包和一些用不到的東西,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腳輕裝上陣,從掩體右邊放了兩木倉之後迅速跑到掩體左側,利落出手幹掉了對面的最後一個男生。然後在對面女生還在尖叫的時候丢掉手裏的木倉直接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迅速奔向對面插旗的高地。
對面的女生吓得一陣亂射,衛梵水在外面看的膽戰心驚。她倒不是擔心比賽會輸,就是單純的害怕雲清被這麽一通亂掃打中。
盡管她知道這只是游戲,這些木倉甚至連實質性的*屏蔽的關鍵字*都沒有,根本不存在打傷人的風險。可她就是緊張,就是害怕。
雲清利用自己靈活的身形在幾個掩體之間來回閃,用衛梵水兩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速度拔掉了對方的旗,同時頭盔上也開始冒藍煙。
她被那個女生毫無準頭的木倉法掃中了。
不過經過回放判定,雲清拔旗在前,激光感應在後,所以這一場游戲,雲清他們贏了。
一群人走出教練處恭喜雲清,雲清也坦然接受了大家的祝賀,最後走到衛梵水旁邊把旗子直接塞給她,“吶,給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