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料之外 (1)

“你們就是這樣對區穆的人嗎?池郁夫人可是一直都在為楚家賣命呢,韓少你可是讓人傷心吶。”韓越淮倒是沒對君玉這句話有太大的反應,嘴角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還真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說。

韓越淮輕輕看了易木一眼,“呵呵,不過是個誤會而已。”

“再說,不是易木自己出來,我可是不知道易木是區穆島的人。還是由她身手判斷出來的呢。”這話倒是真的,易木出島的次數還是極少的。

君玉也不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了,既然韓越淮來了,就證明楚家大概已經猜到了池郁夫人的動作。這對君玉他們可是不妙。還沒開始,就已經是被對方所察覺。

“不知道這次韓少是過來幹什麽呢?之前似乎從來沒聽過韓少有到國外的消息啊。”

聽到這話,韓越淮的眼睛眯了一下,作為楚家的養子,他的處境也沒有表面的那麽風光,而這次……對他來說,也是個試驗。畢竟……楚家可是有位姓楚的公子的,既然有了姓楚的公子,那麽其實他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不過,礙于楚老爺子對韓越淮的倚仗,和他多次表現出來的超群能力,倒是也沒多少人敢明目張膽的提出異議,不過,等着抓他小辮子的人,也是不在少數就是。

“呵呵,第一次出國就碰上區穆的強手,我還真是好運氣啊。”韓越淮一番話說的是別有意味。

君玉心裏皺眉,面上卻是不變。“韓少是為岳老板而來?”

“當然,你也是知道岳老板對楚家的重要性。”韓越淮抿了一小口紅酒,很是優雅和官方的說。看着撥筷子的易木,挑了挑眉。

“說起來,我們的目的還真是相同啊。”

君玉端着酒杯卻是不語,搖晃着高腳杯看着迷離色澤的液體。

韓越淮倒也是沒在意。

“韓少說的自然沒錯,楚家的事,區穆島一向都是盡力幫扶的,區穆也是仰仗了楚家才有今天。”

這話要是真的,那你們也不會在這裏了,韓越淮好笑的想着。

“那倒是件好事。有你們的幫襯,想必這次和墨西哥的交易會是很順利的。”

“與墨西哥的交易?”這下易木也是望着韓越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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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不知道?池郁夫人沒有告訴你們嗎?”韓越淮表現出一副吃驚的樣子,眼裏卻是一片清明。

“難道這不是你們此行的目的嗎?”韓越淮放下被杯子,語氣雖是漫不經心甚至帶着慵懶意味,疑問的尾音卻是拖的很長。帶有上位者的殺伐之氣。明顯有質問的意味。

區穆是依附楚家的,當然是要聽楚家的調令。雖然區穆如今倒是自成一派,池郁夫人掌管一切,可并不意味着,區穆就有了可以與楚家抗衡的資本。楚家是忌憚區穆,可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只不過區穆和楚家是有着千絲萬縷聯系的,合作那麽多年,一旦發生沖突,可是會讓別的勢力乘機壯大,這也是楚家不願看到的結果。所以,盡管區穆這些年有些動作讓楚家十分不滿意,可大多都是略略揭過,可這次,如果是要動岳連華,就是不能忍受的了。

“哦,不是。”君玉恭敬的回答。韓越淮名義上是君玉他們的主子。

“不過我和易木來這卻只是來了解這邊區穆的情況的,關于交易的事,夫人是沒有交待我們的。”

“是嗎?”韓越淮淡淡的回應。

“韓少大概也知道,易木是新近出島的,夫人只是讓我帶易木出來歷練并且了解島裏事務的。”拿易木說事,一切倒是說的很合理了。

于是韓越淮就結束了這個話題,雖然對于彼此的目的都是心照不宣。

“看來易木将是夫人準備培養的又一人咯。”

“當然。”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不打擾韓少的休息了吧。”

“還沒用餐呢,還是吃完在走吧。”韓越淮也沒有再提別的事,一餐飯雖是精心準備的,可是三人都是各有心思,也都沒太注意。餐桌上一片沉默。

飯後君玉就要帶着易木走,皺着眉看易木一歪一歪的跳着小步,就是走到易木跟前,打橫就把易木抱起,往外走,易木也是有一瞬間的驚訝,眼睛亮晶晶的看了君玉一眼,不過君玉卻是沒看她,易木雖是驚訝,可是卻表現的不明顯,這實在沒什麽,只是她有些奇怪,小君子似乎總是讓自己覺得是個嬌弱的小姑娘。

韓越淮拿着餐巾抹嘴,看着君玉修長高大的背影,還有在他懷裏顯得很是嬌小卻有些沉默的易木,不發一眼,眼裏卻是透露出十足的興味。

“韓少,我們走了。”君玉回過身恭敬的告別。易木也是直視韓越淮的眼。易木先是淡淡的瞧着,突然黑潤的眸子裏就是射出淩厲的光,直對着韓越淮。這個人是第一個讓她吃虧的人。

他們走出去以後,韓越淮還在想着易木走前的那個眼神。一瞬間易木就是生動了起來,可是比她安靜時候的樣子更生動。倒不是說易木安靜就沒特色,而是她一安靜下來,周身就是哀傷的氣氛。而韓越淮,向來是不喜歡哀傷的。

“阿九,你看易木這個人怎麽樣?”

阿九被韓越淮不知所雲的話弄得愣了一下,低着頭站在韓越淮的旁邊,“韓少,您指哪方面?”

不過韓越淮卻是沒在再答話,起身邁着步子向二樓走了。

“阿九,安排一下,明晚大概要赴宴了。對了,明天通知君玉,也讓他去赴宴。”韓越淮站在二樓吩咐道。

君玉抱着易木出了大門後,仍是不發一言,燈光昏暗,也看不清神色。

“我拖後腿了。”肯定的語氣,還有一絲挫敗感。

君玉倒是不置可否,“看樣子是我們早就被楚家知道了。”

易木剛才聽到他們對話時就猜到了一點由頭,不過此時聽君玉講出來還是有些驚訝。

“你是說韓越淮這次來,就是楚家派來防備和警示我們的嗎?可是,夫人應該不會沒一點發覺,就讓我們來殺岳連華吧?這樣韓越淮在這裏,相當于他在明,我們在暗,而且他還能清楚的知道我們的行蹤,池郁夫人安排的這個任務根本就不能完成啊!”就算殺了岳連華,他們任務是完成了,可是楚家和區穆也就完了。

“夫人的話肯定是沒錯的,這個情況她不可能沒有想到,但她吩咐任務的時候,不是說過,那也要看你們完不完得成這次任務,的話嗎?可見,我們還是要執行這次任務的。不過,還是覺得這次任務實在有些奇怪……”

君玉是自己開車來的,把易木放在後座,把腿放好,就到前面去開車了。

“那個韓越淮說的墨西哥交易又是怎麽回事呢?”

“這個,夫人倒是沒有特別交待我們……不過我還在美國的時候就聽到了一些消息,墨西哥最大的毒枭被曝光,他之前掌控的地盤和交易可是被搶的火熱。”

“發生內亂?”

“嗯,利益分配不均,各方勢力也是一直不和,多有沖突。”

“沒想到這次終于是爆發了,大毒枭死了,下面的又都不是些善茬,再加之政府的插入,墨西哥現在的交易是一團理不清的毛線球,楚家在墨西哥也是有些産業勢力的,所以楚家也是受了影響。”

“不知道這次的事和我們這次任務又有什麽關系呢?”

易木實在是對些事沒什麽感覺。她沒有哪個能力理清這些事,或許池郁夫人也是清楚,所以一開始她就和青石她們有些不同。可這次,似乎麻煩還挺多,難道殺人這個任務也是要完不成?那自己的存在還對池郁夫人有何意義呢?

“你別想了,反正你又想不出個頭緒。”君玉看着後視鏡裏緊皺眉頭的易木,好笑的說。

瞪了君玉一眼,“是,是,我還真是想不清楚,不過要是這麽一次任務我都完成不了,那我大概是再別想出島了。”

君玉也是不說話了,“不管夫人到底是什麽打算,我都會盡力幫你的。”

回到入住的賓館後,君玉又是自己給易木檢查了一番,君玉當然不是易木這種生手,坐在床頭,替易木換包紮帶顯得極為的熟練。君玉看着傷口是直皺眉。“這些天不要亂動了,呆在房裏好好養傷吧,這個部位可不是開玩笑的。”

“嗯。”看着君玉俊逸的側臉,易木又有些擔心的問,“既然韓越淮他們都發現我們了,一定是把我們緊緊監視着。出行這下更不容易了。”

“既然是有人監視,那也更好制造我們不在場證據咯。”君玉挑開窗簾的手放下,回過頭沖易木微微一笑。雖然事情變的有些麻煩,可也不一定就是說解決不了,不是嗎?

“行了,早些休息吧。”

“小君子,謝謝你。”君玉走到玄關處時,易木對他說,黑潤眸子裏滿是認真。

君玉頓了頓,走了。我更希望你不要說謝謝。

第二天早上易木在床上吃過早餐後,就在想岳連華的事。君玉進來的時候就是這麽個情景,易木頭發有睡後的随意與松軟,蓬松卻不顯亂,反是增了一分俏皮與柔軟。光影灑在她身後,逆着光,看不清神色。

“我給你請了一位看護。我今天要去見岳連華,晚上韓越淮告訴我會在岳宅有宴會。所以我要晚些回來,你就呆在酒店裏。”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易木一聽君玉要一個人見岳連華就是立馬反對,“要是韓越淮不說好話,你可就危險了。我得和你一起。”

“不會的,我們顧忌的,韓越淮又何嘗不是在顧忌。”君玉倒是不出意外的聽到易木的反對。

“現在我們得改方案,我也還是要見一見人,看看現實情況吧?呆在酒店,可是沒一點意義的啊!”

來之前易木就是初步了解了一些岳連華的一些事情,岳連華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岳宅在本地的富豪區,是占地最大的一間。守衛防護力量是很大的。想混進去是十分不容易的。能進入岳宅的都是一些當地聯系甚密的人,再有就是岳連華自己帶回來的女人。岳連華也是極少在自己家辦宴的人,所以平常時候,也是難以找到由頭混進去。所以之前,易木和君玉的打算是從岳宅的服務人員下手,君玉是常露面的人,所以他是不可能的,在岳宅裏倒是有一個區穆放進去的暗樁,是在岳宅廚房裏工作的人,雖然平常是難以接近岳宅關鍵區域,可是能進去就是解決了一大難事了。

本來易木是要去靠這個暗樁打入岳宅的,那個暗樁是在幾天前就開始裝病

以便給易木制造機會進來的。可是突然易木就是腳踝受傷,而且也是有韓越淮的插足,這個本就不完善的計劃更是行不通了。

本來就是要利用易木沒外人見過的新面孔,可這下也不行了。韓越淮可不是善茬,也不是個笨蛋。

看易木有些急躁的樣子,君玉也是清楚原因,“怎麽就沒意義了呢?意義可大着呢!你趕緊痊愈了,我們才好盡快動手咯。”

“可……”易木還是有些遲疑。

這時候君玉也是認真了起來,“易木,作為一名殺手,最忌諱的就是心态浮躁,你這樣,以後要怎麽單獨出任務?”君玉一認真起來,臉色雖是淡淡的,可眼裏的銳光是十分攝人的。

易木聽到君玉的話,也是鎮定了下來,反思了一下,沉默了。

君玉也沒再說話,只是吩咐那個小姑娘照顧好易木就離開了。

另一邊韓越淮正是從岳宅出來,留下岳連華一臉深思的表情,旁邊他的忠實保镖阿九有些擔心,“韓少,光是您這麽一番話,可是不能打動岳連華的吧?”

“而且,光岳連華這麽年輕的年紀就掌握全泰國上下的黑道交易,還有那麽多洗白了的産業,雖說是有他父親的幫忙,可也足見這個人的狠辣與精明。”

韓越淮照舊是個漫不經心的步子朝前走,除了一雙眼裏清明一片,還時不時透出算計的狡猾,整個人是極易被認為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的。

“我這一番話哪能打動那只狐貍?不過是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形勢,更加清晰而已。就算不完全信,那我要的效果也是達到了。”

阿九雖然不完全明白韓越淮話裏的意思,不過他是看不出韓越淮神色與平常有什麽不同,倒完全和岳連華的凝重神色相反。攪亂一湖水還不自知的模樣。

岳宅門口停着的車自是等了許久,不過守在車旁的人卻是沒有半分松懈,一看到韓越淮和阿九的身影走近就是打開車門,不過韓越淮走到車旁卻是遲遲沒有進去的意思,吓得離韓越淮最近的人是一身冷汗,生怕自己犯了什麽忌諱。

“阿九你開車,你們去把安安給接出來,到時候告訴你們具體位置。”

原來是要去逛逛……

而韓越淮走後不到五分鐘,另一條路上又是來了一輛白色的跑車,打開車門,露臉的自然就是君玉了。一身黑色西裝設計得當,低調又不失華貴,更是襯托出了君玉沉穩的氣質。看見來人氣度不凡,守門的也是不敢怠慢,不過還是要按程序來,認真檢查核對身份後才放行。

“阿舅,我們這是要去哪?”安安有些不解的問韓越淮,少年老成的樣子,一張小臉蛋明顯可以看出以後也是個禍水的主。

韓越淮看他水潤黑亮的大眼睛正經的盯着自己,小嘴抿着,金屬般泛着暗光的淺黃發絲堪堪遮住眉,耐不住他這麽可愛的神情,修長白皙的手就是伸過去捏他的臉龐,一看韓越淮這樣子,安安心裏就是翻白眼,打開他的手同時又是閃得離他遠了一些,“阿舅!”聲音微惱。

韓越淮玩味的瞧着安安,“急什麽,反正又不會帶你做壞事。”

“……”這跟沒問沒區別吧,阿九心裏想着。

“停車!”安安一直看着窗外的身子就是轉過來急急的對着阿九說。這個時候韓越淮也是對安安這極少見的模樣來了點興趣,湊過身子想看到底是什麽引起了他興趣。

透過車窗就看到了一個穿着波西米亞風格長裙的女孩子,以玫瑰灰為基色,迷綜錯亂的亮色花紋繁複卻又不給人疲累之感,層層疊疊的色彩與錯覺反是生出一股驚心動魄之感。光潔的肩膀和脖子在陽光的反差裏像涼玉一樣叫人有想撫摸的吸引。頭發懶懶的挽在腦後,有幾縷落下來。以韓越淮看女人的眼光來看,是極品了,不過韓越淮笑笑,看她坐在輪椅上,嬌小的身子卻是不顯無力,就是很能判斷出這個人的身份了。這不就是易木麽。

易木不喜歡人跟着,盡管她知道那個女孩不會害自己,可還是一出來就把她給甩開了。自已閑逛了好一會兒。此時她正拿起一條同色系的頭巾左右翻看着,懶懶的樣子讓人看不出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攤主是個地道的泰國人,語言不通,也就沒再出聲,不過還是笑眯眯的瞧着易木挑選頭巾。

韓越淮看她樣子還是覺得莫明,區穆島什麽時候會調教出這樣一個人來……真是太看上去不像了……

正是韓越淮出神的時候,安安就是左右翻翻口袋,急急的像是怕易木立刻跑了似的,等他拿出彈弓和幾個橡膠制的小丸子在車窗擺好姿勢後韓越淮才古怪的看着他,“你要拿這個打她?”安安像是看白癡似的看了韓越淮一眼,也不說話,他們此時隔的不遠,他有把握打中那個敢對自己動手的女的傷腳。

安安眼睛裏有報複的意味。

韓越淮挑挑眉,也是不阻止。

就在易木覺得手上這頭巾不錯時,想要付錢時,天生的警惕就是讓她皺眉,輪椅雖然不便,可是易木反應極快,也是彌補了這個缺陷,單手撐着扶手就是一個翻身,站到了輪椅旁,看的老板是一愣一愣的。“叮”的一聲,就是一個丸子擊中了輪椅上本來該死她腳的位置的地方。易木雖然在決斷大事方面不及君玉他們三人,可是易木也是有她的一番優點,她的靈敏度和對危險的天然感知能力,以及身手反應都是超乎一般培訓出來的人。

易木一眼就鎖定了襲擊自己的方向,看見了湊在窗前的一大一小的腦袋。韓越淮和安安。安安手上還拿着個彈弓,一張小臉皺着,一副不滿意的樣子?而韓越淮則是慣常的樣子,看着易木。

易木轉過身付錢拿着頭巾坐上輪椅,就是推着輪椅走了,一臉漠然。倒是老板驚奇不定。

“喲,”韓越淮好笑的看着安安,“別人可是不在乎你這點小把戲呢!”安安狠狠地瞪了韓越淮一眼,乖乖的坐好。

“跟着她吧。”

阿九只得聽命慢慢的與推輪椅的易木并排行進着,路上的行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眼光,特別是易木還是這麽一個美麗的女孩。

易木見注視的人越來越多也是眉越皺越緊。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似乎被扒光了放在大街上的感覺。

“你到底是要幹什麽?”出來逛的每一回都遇見這個人,易木也是沒什麽好臉色。雖然易木一共就出來兩次,不過這兩次在外面的機會又對她有多難得?

韓越淮一只手撐在窗邊,腦袋看着易木,有劉海斜落下來,陽光投下陰影,看不見眼睛,下巴照得是光潔,詭異的就生出幾分吸血鬼見光的陰冷氣息。

“上車吧。”

車上也是有些詭異,安安直接是被韓越淮抱在了腿上,韓越淮倒是笑的有捉弄的不明意味。而安安則是有些憋屈又有些惱怒的扭着身子,不過安安卻是又有些隐隐的忌諱,也就只好忍着。

“阿舅!”安安粉嫩的臉上透出紅影。不是害羞,是掙紮的。

“這裏就兩個位置,我不抱你,你想坐易木身上?”

“……”前面不是有個位置嗎?阿舅你眼睛呢?

易木看着覺得這個小孩比第一次見時實在有些不同,而且這樣子也是易木少見的,島上的小孩是沒有這樣的。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換來的是安安的瞪眼。不過卻沒做聲,易木是明白了,他還是很怕他這個舅舅的。

“說吧,你要幹什麽?”易木不是君玉他們負責産業的人,也不擔心以後會和韓越淮又什麽聯系,所以也沒像君玉那麽尊敬。

“呵呵,這不是碰巧遇見嗎?既然你也是出來逛逛,我們也是出來逛逛,何不一起呢?”

“可我不想和你一起。”易木生硬的說。

“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停車,我要回去。”易木皺着眉。

不過路口過了也不見有停車的跡象,易木幹脆也就不說話了,明顯他是有目的地了。

一路行駛中,安安也是安靜了下來,“阿舅,我們這是去哪裏?”

“你說都到了泰國我們要去幹嘛呢?”

對于韓越淮這上氣不接下氣的調子,易木也是習慣了。

不過……人妖?

“人妖?”安安驚異的說。

“嗯。”懶懶的應了一聲。

易木覺得有些不可理解,“你愛看人妖,幹嘛帶上我?”

韓越淮把安安放到了兩人中間,安安嫌棄似的往韓越淮那邊挪了挪。易木也是不管,只當沒看見。

韓越淮側着身子,一只手搭在椅背上,魅惑的眼就是望着易木,察覺到他的注視,易木也是當沒看見。“不是說了嗎?誰叫我們這麽恰巧就遇上了呢!”

“阿舅,真去看人妖啊!”

聽到安安的聲音,易木還是忍不住就出聲了,“帶小孩子去看人妖表演,你趣味還真不是一般的出奇。”滿滿的都是嘲諷。也不怕帶壞小孩子。

“呵呵。”韓越淮也是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想逗一逗她。易木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特別吸引韓越淮這種人。易木似乎是有一種滄桑,和他們這些冷血的人無異,但又有種未經世事的稚嫩,矛盾卻不見沖突。就是想讓人更了解她一些。

一個轉彎易木倒是沒防備,腳踝碰到車門,一陣痛讓她覺得心都拉緊了下,身上是跑過一陣痛感帶來了熱感。輕吸了口氣,卻是不動聲色,緊閉了下眼,再睜開,就是回複了過來。黑亮的眼睛裏有惱怒卻是壓下來了。易木有時候的确很易怒,不過發脾氣的次數倒是極少的,畢竟不是什麽小姐少爺,發怒了也有人給你擔着,自己生氣了,發脾氣了,受氣的還是自己。不經意一瞥,卻是見韓越淮不發一言的看着自己,眼神裏透出的意味着實就沒讓人猜透過。

安安也是看着自己,卻是有些複雜。易木也沒有那麽防備,“看我幹嘛!”

“你以為你好看?下車了!”安安嘴往下一拉沉着臉就是對易木說。韓越淮照舊是要笑不笑的樣子。不過卻是很紳士的下車接易木出來。還很細心的避開了易木傷着的腳踝。

易木有些抗拒別人的肢體觸碰。韓越淮倒是看了出來。易木坐上輪椅後倒是想自己動手,可還是由阿九推着了。

易木倒是打量起周邊的建築起來了,他們幾人正是在山腳下,距山腳幾十米開外的半山腰才是主體建築,他們車停在一個露天的停車場,位置很大,防衛也很嚴密因為裏面停的車都是世界名車級別,一看易木就是明白了,這裏八成是富家子玩樂的高級點的地方,在中國古代稱作……妓yuan。

“這裏會是看人妖的地方嗎?”安安有些思索的樣子,看來耳濡目染之下,安安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看樣子是被韓越淮污染了。

“唔,有人妖的。”看這一大一小糾結在有沒有人妖的問題上,阿九還是面不改色的,不過易木就沒那麽和氣了。

“你覺得這樣合适嗎?帶一個小孩子來這種地方?”

“小孩子又怎麽了?難道區穆的小孩子還是要當小公主養着的嗎?”韓越淮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還補了一句,“難道你小時候就沒見過這些事?”

易木說不出話來,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易木更是不希望看到小孩子這樣啊。

“這不就是了,越早了解不越好?”

易木對他的邏輯不置可否,明白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出了停車場,卻是進入了一個通道,本來正是日光正盛的午時,一進通道就是感受不到了。韓越淮拉着安安走在前面,阿九推着自己跟着,走了一小段路後就是看見了一個類似看守人員的小站點,有幾輛小車在那裏停着,應該是用來送人上去的。

聽到人聲,那裏就是有人迎了過來。是負責此處接送的劉海,他穿着一身西裝,倒是比一般公司老板穿的都客氣,而且還是個中國人,講着中國話。“您好,是要去高樓吧?這邊請。”微笑着引人過去。禮節周到,無半分不妥之處。看到易木也是反應很快的叫人過來幫忙。倒是易木一下子覺得這兩天老是叫人幫忙,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等劉海把他們都送上車後,旁邊有人湊過來說,這幾個人之前都沒見過,要不要告訴上頭?

“沒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你一個個報上去,先煩的是上頭!別人可不會以為你是在盡職!”劉海不耐煩的揮揮手。

車速很穩定,通道裏是柔和的燈光,有人專門負責駕駛,大概五分鐘就到了。同樣是有專人接待,不過這次就是女性接待了。一出來也是不見日光,整個建築都是高闊的,頂部天花板做成歐式古教堂的樣子,花紋繁複,雖是用的琉璃,可是不知道是經過了怎樣的處理,裏面營造出的效果卻是晚上酒吧的效果,裏面主要的燈一暗下來,只留舞臺表演時,就完全與黑夜無異了。

果然,富家子的生活總是喜歡在比較高雅聖潔的地方做一些肮髒事,比較能獲得不一樣的快感嗎?

帶他們進來的四個女的是氣質各異,冷豔,俏皮,火辣,甜美是都有,而且裝扮也是符合各自的氣質,那個俏皮的那個看得易木是感受難明,她年紀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樣子,一副學生裝扮,卻是有不符合年紀的懂事和乖巧,迎合着他們就往裏走。韓越淮自然是對這迎接的沒什麽興趣,不過看着易木的反應倒是來了點興趣,畢竟易木再怎麽厲害,都只是身手技巧上的,可是接觸的東西還是實在過少。

易木被阿九推着倒是覺得不自在極了,哪有坐着輪椅進這種地方的?

安安也是瞪大了眼,他阿舅之前可從未帶他來過這種地方,不用多想,看這場面也是知道了。不過他又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易木,想知道她是個什麽反應。

“你不會也沒來過這種地方吧?”安安雖然總是冷面的樣子,可是聲音還是軟軟的調子,讓人聽着舒服。

“我來沒來你關心什麽?你這麽個小鬼,來了也只能看看。”

“……”

“哈哈。”聽他兩的對話,韓越淮倒是出聲笑了起來。

進去之後,那四個女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見了。接引他們的又是換了人。“這是去晉見人嗎?轉來轉去轉個不停。”

“你急什麽?我都不急!”

“……”

裏面分三層,中心第二層是表演的地方,類似空中樓閣似的造型。周邊呈半包圍狀豎有古色古香的雕花沉香木欄杆,鋪着足有手掌厚的絨毛紅毯,而在這個看臺的同下面,是一個也是看臺形狀卻是面積比看臺要大上一圈的水池,嵌在一樓的水晶地板上。顯得空靈而神秘。

“這裏的一切怎麽都像是中國人的風格呢?”易木一進來就是有這樣的感覺,說的話都是中國話,而且禮節也都是按中國人的風格,難不成這裏還真是流行中國古qing樓的調調嗎?

“這裏本就是中國人建給中國人玩樂的地方,自然是按中國人的基調,不過,既然是在外國,那當然也是要弄些別人有的新鮮的東西。比如……”韓越淮拉着安安,走在前面半步的地方,左看右看的閑閑說着。

“人妖!”安安不冷不熱的接過話。

“……”

你這也上手太快了吧?!阿九看着韓越淮旁邊的小身影感嘆。

“阿舅,那個水池是幹嘛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

安安眼珠一轉,“不會是給一些女的洗澡的吧!”

“……”

易木順着安安的話想了一下,一群女的穿着薄紗在波光粼粼的水池裏嬉戲,樓上環坐的昏暗房間裏是一雙雙眼……不禁就是惡寒了下,鄙視的看了韓越淮一眼,盡管韓越淮轉過頭來都不一定能在這暗色燈影裏看清易木的眼神,可他還是感覺到了,回過身就是立在輪椅旁邊。

一時不察的阿九突然見韓越淮停下來就是要推着易木撞到他腿上,易木毫不客氣的就是要借踢韓越淮的一腳,反沖自己不至于撞到,可韓越淮當然是不願平白的挨上一腳,出人意料的他竟然不閃,眼裏閃過一道詭訣的光,就是欺身上前,一把抓過易木扶着輪椅的手提了起來,不知道是韓越淮力氣太大,還是易木實在是太輕,反正易木身子就是離了輪椅大部分,整個人是以一只腳的怪異姿勢斜站着,踢韓越淮的那一腳是在被韓越淮提起時就立馬重心不穩收回來,用來支撐自己了,韓越淮整個人傾斜着身子在易木上方,另一只手不知怎麽的就穿過了易木的手臂,環上了自己的背,正半抱半扶着拖着自己避免壓到傷腳,韓越淮低下頭只能看到在自己胸膛處易木的頭頂,黑發透出柔和的光澤。

“你看,你要傷我,我卻還要考慮着保護你不被自己傷到,你是不是該小謝我一下呢?”

安安回過頭就是看到這兩個人一瞬間就糾纏在一起的模樣,再怎麽淡定也是不掩飾表情了,“阿舅!你不是從來只在房間裏……”

易木還沒想說什麽,就是聽到安安的一聲驚呼,不禁黑了黑臉……是這裏燈光太暗,你個小屁孩就放肆邪惡起來了嗎?

韓越淮也是望了安安一眼又一眼,帶你來,還沒開始,你就無師自通了?

阿九是想抹一把汗,奈何還是先為人服務吧,趕緊的把易木安置好在輪椅上。

“你是突然抽風了嗎?突然停下來幹嘛?”易木身上還有着剛才觸到韓越淮的溫熱,臉上表情不甚分明。

韓越淮倒是正常的走着,玩味的來了句,“我要知道,我一回頭就有美人入懷,我就多回頭幾次好了。”

剛才的情景的确有幾分易木扯着韓越淮的意思。易木也是只能瞪着他。

終于是到了一個房間,裏面也是昏暗的燈光,不過室頂中央卻是有一個蓮花型的兩層琉璃燈,打開來倒是增加了幾分光亮。裏面空間倒是挺大,門是一種特殊玻璃制成,裏面能很清楚的看到二樓舞臺的場景,可從外面卻是看不到裏面的情景,更何況,裏面更是如此的昏暗,進來一會兒就是感覺不知幾時了。

裏面進來的時候也都是光腳除襪的,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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