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愛的是小光[離婚倒計時:18天]

從閻璟西的懷裏坐起來後,袁湛跪坐在沙發,對着他笑得前俯後仰,直到閻璟西緩過勁兒來盯着他才停下來。

袁湛伸手勾勾閻璟西的下巴,一幅纨绔少爺調戲漂亮小姑娘的姿勢:“哎,沒有撞得很厲害,沒腫起來。”

閻璟西拍開袁纨绔的爪子:“我拿藥油揉揉就行。”他起身去找醫藥箱。

袁湛就趴在沙發背上看他找,閻璟西東找找西翻翻都沒有看到,轉頭看正在興災樂禍的袁湛。

“藥箱在哪兒?”

“那兒。”袁湛指了指電視櫃下面的小櫃子,“要我幫你不?”

閻璟西其實被撞得挺疼的,怕明天會腫起來,本想拒絕,不過最後還是點頭:“也行。”他覺得會明天有可能會腫起來,別人看着也不好看。

“那你過來,我給你揉揉。”袁湛開始扭脖子,雙手交握,往前抻了抻,給自己松松筋骨。

閻璟西:“……”他這是在做什麽,為什麽有種要跟他打架的氣氛,只是揉一揉被撞到有可能淤青的下巴而已。

袁湛的雙眼泛起莫名的光芒:“來吧。”

閻璟西猶豫着是否要将手中的藥膏交到他手上,感覺接下來會非常痛的樣子。

一把搶過閻璟西手上的藥膏,将他推到沙發上,指揮他躺下:“躺好,我要開始了。”

閻璟西:“好,你來吧。”有種英勇就義的迫切感。

然後,閻璟西就“享受”到袁湛的特殊服務,發出連他自己都認為不是自己的聲音。

閻璟西:“嗯。”

閻璟西:“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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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璟西:“輕點。”

閻璟西:“慢點。”

閻璟西:“哎!”

閻璟西:“……”咬牙忍,連周圍全是袁湛的氣息這件事都忽略了。

直到袁大護理師揉完,閻璟西感覺自己去掉了半條命。

“時間挺晚的,休息吧。”閻璟西捂着比剛撞到更疼的下颚說道。

“好。”袁湛爽快答應,跳下沙發,套上拖鞋,“晚安。”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各自回房。

閻璟西下巴疼得不行,被袁湛的五毒掌揉得快死過去。

快速關上門的袁湛卻是差點憋不住笑,進房後,臉埋在枕頭裏笑得一抽一抽的。

不一會兒,他起身将剛才大廳裏的錄音放到筆記本電腦內,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閻璟西怎麽會相信自己還會揉瘀血,他根本不會,明天不知道會怎麽樣,會比較慘吧,大概。

一夜無話。

遙遠的晨鐘響起,阿姨煮的早飯還在進行中,袁湛的別墅就響起門鈴聲,清脆不刺耳,袁湛來了之後把壓制的門鈴聲掉成現在的輕快音樂,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袁湛打着哈欠扶着樓梯扶手下樓,左看右看都卻未看見平日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或者看早間新聞的閻璟西。

袁湛伸了個懶腰:“阿姨,閻璟西還沒起來?”

阿姨攪拌着剛煮好的白粥:“沒看見閻先生下來,是不是睡過頭了。”

袁湛也搖頭,阿姨在家裏呆的時間長老早就知道他們夫夫之間沒有多少感情,從分房睡就能看出來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也是令人唏噓。

兩人剛說着,就聽見樓梯間的腳步聲,不過正巧響起門鈴聲,阿姨手上忙活,袁湛自己則去開門,走來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鏡,頭發打理時尚,穿着阿瑪尼襯衫的高大男人。

袁湛雖然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太矮,眼前這位客人卻高出他一個頭,起碼有一米九五以上。

袁湛:“你是?”

高個兒男人:“您好,我是跟閻先生約好今天過來做檢查的,您是閻先生的愛人嗎?”

“是的。”現在可能還沒有到“愛”的地步,很快就會是了,袁湛笑着回答他,“請進吧。”

高個子男人一進屋,注意到戴着口罩的閻璟西,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感冒了。

“閻先生,您這是感冒了?”

閻璟西搖頭,望向一臉無辜聳肩的袁湛,對高個子男人說:“沒有,只是臉上不太适合見人。”

他簡單的給袁湛介紹高個子醫生,他姓付名楚,是業內知名的醫生,哪一科閻璟西沒敢讓袁湛知道。

袁湛卻早已有應對方式,未表現出對付楚的好奇心,卻是熱心的問有沒有用過早餐。

付楚說:“還沒有,家裏住得比較遠,想錯過早上上班高峰期,提早出門,沒來得及給自己煮早飯。”

袁湛感慨說:“付醫生還能起來做早飯,挺好。”

付楚沒吃早飯這一件事是計劃中的,他跟閻璟西商量過,他需要從各個方面觀察袁湛,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會更自然的觀察到他的病情是惡化還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袁湛就當付楚只是一位普通的客人招待。

當閻璟西取下口罩吃早飯時,閻理想差點沒憋住暴露他昨晚的惡作劇。

他真的不是故意弄成這樣的。

付楚看到閻璟西口罩下的下颚,也驚訝得差點左腳拌右腳來個平地摔:“閻先生,你的下巴怎麽腫成這樣,是被蜜蜂蜇了嗎?”

閻璟西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是不要提昨晚的事了,回想起來他都想鑽地縫,他給付楚一個“不要再問”的眼神,“沒事,付醫生喜歡吃中式早餐多一點還是西式?”

付楚笑了笑說:“我喜歡西式多一些。”

閻璟西:“真巧,我們今天吃的是中式。”平時也不吃西式,袁湛淇不喜歡鮮牛奶的味道。

付楚:“……”

有付楚在,向來安靜的早晨多了那麽點不一樣的味道。

袁湛對付楚有着與普通人不一樣的熱情,這是閻璟西的感覺。

只要是付楚的問題他都回答滴水不漏,不管閻璟西還是付醫生,都聽不出他有哪兒不對,哪裏都非常對,他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不像有那麽多彎彎道道的,更不像一個抑郁症患者。

用過早餐後,付楚先是在假裝給閻璟西做檢查,做戲做全套,之後才輪到袁湛。

付楚和袁湛單獨進了書房。

作為一個心理專家,無論是從哪兒方面付楚都不覺得袁湛有抑郁症傾向,更別說重度抑郁症。

他也很苦惱。

閻先生提供的信息跟袁湛淇本人完全不對等,他覺得這是兩個人,難道袁湛淇其實是隐藏的雙重人格?但也不可能,閻先生給他拍下的藥瓶名字他是看過的,是治抑郁症的藥物。

“付醫生,我需要做什麽檢查嗎?”袁湛笑眯眯的,态度非常好。

付楚給象征性給袁湛做了些普通的身體檢查,他自己帶了幾樣檢查儀器,最後一項是交談,他手中有一份交談記錄表,上面寫着不同的問題,根據問題的回答可以确認回答者是否有抑郁症傾向。

袁湛對檢查無比配合,也回答了付楚的一個個問題。

半小時過去之後,付楚內心對閻璟西産生了不信任感。

在付楚觀察袁湛時,袁湛也觀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心理醫生都喜歡跟人玩心理戰術,但是眼前的付楚并不知道袁湛也跟在玩心理戰術,不,應該說,袁湛其實是在向他展示真實的袁湛,一個來自異世界的袁湛,所以,他從袁湛身上找不到半點抑郁症病人的影子。

袁湛不想讓更多人參與他與閻璟西的戰争中,他的時間很寶貴。

付楚是心理方面的專家,也許當初閻璟西能為原主請來,就不會發生自殺事件,人也不會來到這裏,請付楚給他做檢查已經沒有意義。

袁湛對付楚微微一笑,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付醫生,你當醫生的初衷是什麽?”

付醫生邊在表上寫字,邊說:“希望天下再無病人。”

袁湛說:“我沒有病吧。”

付楚剛才還有點遺憾,但是不知為何袁湛的一句話戳到他的點,他搖頭說:“袁先生很健康,沒有病,只是您經常低頭玩手機,脊柱有點點變形,不過可以矯正,您沒有大問題。”

是的,沒有人生病,是好事,這不正是他作為醫生的初衷嗎?

付楚離開了,是袁湛親自送他出門的。

一轉身看到站在窗邊的閻璟西,他帶上了口罩。

袁湛收起臉上的微笑,沉着臉,大步走向閻璟西。

閻璟西還想關心問一下付醫生給他做的檢查怎麽樣了,他還沒實施行動,卻見面色愠怒的袁湛,一手提着他的衣領,拉向自己,與閻璟西平視。

袁湛:“閻璟西,你什麽意思?”

閻璟西:“什麽什麽意思?”

袁湛:“當我傻?付楚問的那些問題你以為我不知道是檢測什麽病嗎?你想鑒定我是神經病,好送我去精神病醫院?”

閻璟西不喜歡現在的姿勢,他想撥開袁湛的手,卻發現他拉得死緊,一時推不開。

他索性借機跟袁湛淇攤開開窗:“我知道,你有抑郁症,你的心理醫生是關舒羽。”

袁湛突的松開揪着他襯衫衣領的手,臉上閃過無助的表情,突然輕笑出聲,他的笑容裏帶着悲涼,說道:“是啊,我就是得了抑郁症,那又如何?”

閻璟西像是做下決定:“我跟關舒羽聊過,也咨詢過,你的抑郁症是因我而起,只要在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配合你的治療。”

袁湛卻後退兩步,臉上再無悲涼,嘲諷反問他:“假裝愛上我也在合理的範圍內,也能配合我的治療方案?”

閻璟西:“我……”這,這不可能,他一直以來愛的是小光,假裝都不行。

可是,拒絕的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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