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除夕之夜

第四十四章

“殿下這是怎麽了？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一直都悶悶不樂的。”夜羽如今覺得奇怪，明明自家殿下出行時心情還算不錯，怎麽一回來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若不是陛下他們傳召過去，怕是一日都不會看到自家殿下的笑臉。

“……”夜淩此時可是半句不敢透漏，生怕自己說出口後夜羽這家夥轉頭就說了出去。可他什麽都不說，夜羽就變得額外的粘人，而且話太多，吵得他耳朵疼。這不都半個來月了，依舊沒有放棄。

夜淩無力的給了一記白眼，“你要是想知道殿下的心思，你直接去問殿下不是更好。”

夜羽聽此頓時打了個哆嗦，這要是隔着一年多前她倒是敢這麽幹，可如今的公主殿下極為不喜多提這些事，她都能預見自己只要提一句，自家殿下就能讓她去殿外掃雪去。她可不想去，外面冷得很，沒有殿內暖和。

“下人就應有下人的樣子，你也不是第一次如此越矩，以往是殿下懶得與你計較，如今……殿下正心煩着，你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受。”同樣的內容夜淩上次已經與夜羽說過一次，可惜這人只聽了一半進去，如今回宮之後似又反彈了回去，且有越演越烈的姿态。“殿下心情不好，你還是省點心吧。”

夜羽語塞，她倒是想矢口否認，可話還未出口就卡在了喉嚨眼上。

此時夜淩已經離去，自然沒有見着夜羽這般神色。夜淩想起夜羽的種種，最終也是無奈嘆息，殿下一直将夜羽帶在身邊，平日裏也是極其寵夜羽的，也不知是不是就因此緣故将夜羽養成了這般心态。身在宮中，就應謹言慎行。陛下皇後他們寵着殿下是因為殿下是他們的獨女，太子及諸位王爺郡王疼着殿下是因為殿下是他們的嫡親妹妹，可一旦讓他們知道了夜羽多次摻和到殿下的‘私事’當中，更是多次越矩，若是她不忍心親自處置，他們還是十分樂意為其效勞的。

此時身在隐月閣的雲昝玥那裏知曉夜淩夜羽之間的談話，可約莫過了片刻之後她就得到了消息，說他們二人見了面，不久夜羽臉色極其難看的離開。

“他們說了什麽。”雲昝玥聽此連給視線都懶得給那個暗衛，反倒是将魚餌丢到水池中喂養池中暢游的錦鯉。

“屬下并未聽到，只是隐約之間聽夜羽說了句‘該死’二字。”

“令人将夜棋找來，今後由她在本宮身邊伺候。”雲昝玥又丢了一把魚餌下去，看着錦鯉們一下往魚餌方向湧去。“将夜羽帶下去交由嬷嬷好生□□□□，近日，她管得太多了。”

“是。”

夜棋本就是雲昝玥身邊的暗衛，如今被雲昝玥調至明面上這令她有些不适。宮中的規矩她也是學過的，只是時日已久，她也忘得差不多了。也恰恰因此，雲昝玥将她送去宮中□□宮女的總管那兒讓他優先□□幾日，等熟悉了宮中的規矩之後這才派人将她接回斓月殿內。

“夜棋見過殿下，殿下千歲。”緊急□□了半個月後，如今的夜棋言行舉止倒像是個入宮多年的宮女。

“起來吧。”雲昝玥百般無聊的坐在長椅上看着書籍，“再過幾日就是年節，屆時你随本宮出席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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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話說起來，你與夜羽之間的醫術比較，誰更勝一籌？”雲昝玥見夜棋起身之後就站與她的側邊，心裏還是算是滿意。

“回殿下，屬下學醫大部分還是以毒術為主，與夜羽相比并不相同。”

“俗話常言醫毒不分家，你們兩個都是夜字輩中醫術的佼佼者，偶爾也應多加交流才是，可偏偏你們似乎關系并不融洽。”雲昝玥将書籍往旁邊一丢，轉頭對着另一個宮女說道：“時辰不早了，傳膳。”

那位宮女行了禮就退了下去。

“回殿下的話，許是性情緣故。”

雲昝玥聽此倒是笑了，見夜棋不願多言，她也不會多問。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喜慶的年節之日。

兩國百姓在今日都忘了對方的存在一般，與家人團聚，小輩拜年，共享天倫之樂。

此年雲冷特下诏令百官在家過年，與親人家眷們好好享樂。

雲家子嗣則是彙聚宮內，共聚飲酒。

雲昝玥已然及笄，只是前兩年宮內還未舉辦過及笄之禮，雲冷便想着也應該尋個好日子給自家獨女好好舉辦舉辦，這段時日也該看看朝中的青年才俊，看看合不合适，要合适的話就選為驸馬，為他們賜婚。

雲昝玥可是雲冷肚子裏的蛔蟲，她那裏沒察覺出自家父皇近日的不平常，每日旁交側擊的詢問不止，還派了諸位兄長們過來詢問，她又不蠢，早就看出來了。

可惜她心有所屬，朝中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還真是半個都沒瞧上。

雲冷得知之後也是嘆息一聲，直言自家女兒怕是一時半會兒是尋不到驸馬了。

年宴已開，殿內歌舞從未間斷，至于雲家的子弟們則是一一舉杯相互敬酒，偶爾幾個關系好的也湊到一塊閑聊。

年前雲冷就已制了重臣年菜，待子時之前便派禁軍前往。

雲昝玥深受寵愛，她的位置幾近于太子雲乾持平，如今她正百般無聊的看着歌舞表演，等子時之後她就打定主意先行告退。

雲冷坐在高位自然能将下方諸人的表現看在眼裏，見雲昝玥一副‘無聊’模樣時覺得一陣苦笑，他知曉自己這個女兒是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子時将至，不如讓幾個小輩們出去燃放煙火，以期雲家子弟平安喜樂，大溪國運昌盛。”看出雲昝玥坐不住的不止是雲冷一人，還有大溪的皇後周氏。

“你倒是心疼玥兒。”雲冷一聽也是沒轍了，只得同意。“子時将至，你們這群小輩們要是覺得枯坐無味，那就出門放放煙火，好好玩鬧。”

雲乾聽此頓時哭笑不得，他們幾個平輩裏最小的也就是雲昝玥了，至于更小的如今還是襁褓中的孩兒呢，這道诏令分明是沖着玥兒去的。

“父皇，外頭的煙火早就開始燃放了。今個兒宮內也備了不少煙火爆竹，要不一同出去看看？”雲乾作為太子自然是要開個頭的，免得下面的那些同輩的郡王們不自在。

“你們幾個小的先出去好好玩着，父皇與你的幾位叔伯閑聊會。”

如此，那些小輩們一一起身行禮退下，準備去殿外燃放煙火。其中領頭的自然就是雲昝玥了，她站在殿外，指揮着那些兄長們去将煙火搬來，随後點火……

大溪皇宮的上空一下就湧現了諸多煙火，一朵朵的在夜空炸開十分絢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