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袁骁失蹤了

另一邊,阿德端了杯白開水,放在戰揚面前,對他道:"戰哥,顧珉那小子不敢下狠手,按理說過了這麽長時間,袁骁也該自己回來了。"

"你想說什麽?"

"戰哥還記得那個大學老師嗎?"阿德忽然提起只見過一面的陳司彥。

"你覺得有問題。"

"我只是好奇,以袁骁的經歷,怎麽會認識那種身份的人?"

回想起在醫院袁骁和那個大學老師親密的舉動,戰揚忽然心生煩躁。

"無論如何,人要找到!"他豁然起身,臉色陰沉地回房間了。

阿德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戰揚不是随便生氣的人,剛才有哪句話觸了老虎的胡須?

晚上11點剛過,阿德接到顧德兵那邊傳來的消息。

--袁骁找不到了!

"你說什麽?"林清着急地撲上去抓着來送信兒的人,"去扔掉他的地方找啊,蠢貨!"

"什麽情況?"戰揚因為要換正裝所以來晚了些,下樓就見到林清面如死灰,魂不守舍的樣子。

來人恭敬地朝戰揚點頭,道:"戰哥,人已經離開了一開始的地方,現在我們正沿路找。"

聽到這個消息,戰揚并不意外。

袁骁沒死,肯定會想辦法離開,在原地找不到他才是正常的。

"麻煩各位兄弟了。"戰揚朝顧德兵的人點點頭。

"戰哥客氣了,那我先走了。"

林清眼巴巴地看着那個人出門上了車,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他才晃過神來。

"戰哥!"他神情憔悴地看着戰揚,"我知道錯了,你別不理我……"

戰揚神色冷淡,看了他一會兒,"我不能什麽都由着你,犯了錯就要罰,明天你就搬出去。"

然後他又對阿德說:"帶他去麗水金灣,派幾個兄弟過去。"

林清好像被雷劈中一樣愣在原地,戰揚讓他搬出去,還住在離這裏一個小時車程的麗水金灣!

他眼前一黑,頓時覺得天都塌下來了,要不是阿德眼疾手快扶着他,他就摔在地上了。

要離開的恐懼戰勝了他對戰揚的敬畏,林清扯着嗓子大喊:"我不去!"

"林清!"阿德見情況不妙,低叱道。

"戰揚!你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趕我走?除非我死了,不然誰也別想讓我搬出去!"不管不顧地喊完這通話,林清被戰揚冷冷地一瞥,劇烈起伏的胸口瞬間一頓。

"誰給你膽子這麽說話的?"戰揚轉過身,絲毫不顧及與林清朝夕相處多年的感情,冷然道,"阿德,現在就送他走!"

知道無力回天,林清臉色灰白,喃喃道:"我不走,我走了就會有新的人來……我不走……"

他游離的眼神忽然落在樓梯鐵質扶手上,趁人不備,飛快地朝那兒撞去。

阿德只覺得眼前一晃,條件反射地伸手撈了一把,沒抓住林清,但依然對他的尋死産生了阻撓作用。

林清撞過去的角度出現偏差,沒磕到腦袋,撞了肩膀。因為劇痛,他嗚咽着蜷縮在地上。

"誰也不準動!"戰揚冷酷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并且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兄弟,"知錯不改,胡攪蠻纏,我看你要鬧到什麽時候!"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林清覺得自己已經死了。那邊神情淡漠,眼神冰冷,甚至有些厭惡的男人,是他從十六歲就愛着的人。他一直以為戰揚對他是不一樣的,這回看清了,他什麽都不是,甚至不如一個小弟。

林清在地上躺了很久,期間沒有任何人敢上前攙扶。

直到感覺不到肩膀的疼痛,他才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拉着阿德替他收好的行李箱,心灰意冷地離開這間住了近十年的屋子。

親眼看着林清上了車,阿德回屋,還沒開口,戰揚便問道:"走了?"

"嗯……戰哥,您看是不是找個醫生過去看看?"

"讓白大夫過去,家裏的廚師也給他送去。"

"是。"阿德答應着,又忍不住道,"戰哥,既然不放心,我去把他接回來?"

戰揚睜開眼睛,好像在考慮。

最後,他搖頭:"要他犯了別的錯,可以原諒。丢下兄弟不管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輕饒。"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兄弟們都看着呢……"

"知道了,戰哥,那我替您送點兒藥給林清?"

"嗯。"戰揚淡淡答應着,"還有,繼續調查那個大學老師。行了,你去吧。"

阿德領命下去,戰揚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思考着下一步該怎麽做。

清晨,刺耳的叮鈴聲打破了房間的靜谧。

床上鼓起的一團忽然動了,一只手臂從被子裏伸出,重重地拍在鬧鐘上。

鬧鐘掙紮着又響了幾聲,不甘地閉上了'嘴'。

房間裏剛剛安靜片刻,電話卻又唱起來。

"啊--!"床上的人大叫一聲,從被子裏蹦出來,"喂!誰啊!"

電話那頭頓了頓,傳來溫雅的笑聲,"吵醒你了?"

"你他媽別說廢話,幹什麽?"袁骁煩躁地抓抓已經很亂的頭發。

"叫你起床,該吃午飯了。"陳司彥不溫不火,"奶茶還是多放珍珠?"

"放你個蛋!"

袁骁不爽地罵罵咧咧,卻沒有繼續睡覺的打算。簡單收拾了一下,他趿着拖鞋,轉着鑰匙去老地方與陳司彥彙合。

陳司彥遠遠地看見他,轉頭對老板道:"水煮牛肉可以開始做了。"

他剛擺好碗筷,袁骁一屁股坐下來,震得小桌子不斷晃動。

"小心點兒。"陳司彥說着将已經開封的奶茶遞過去,"你慢慢嚼着珍珠,菜馬上就好了。"

袁骁吸了一顆軟糯的珍珠,用門牙咬着,嫌棄地睨着陳司彥,"你要真有心就該在家做。"

"下午有課,時間來不及。"

"切!"袁骁換了個姿勢,改靠在牆壁上,抱着奶茶呼嚕呼嚕吸珍珠。

"吃飯吧。"陳司彥将新端上來的水煮牛肉挪到袁骁跟前,将筷子遞過去。

袁骁的早晨就在香噴噴的水煮牛肉中開始,吃飽喝足,陳司彥準備去上下午的課,問他:"你還回我那兒?"

"是啊,不然呢?"袁骁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淚眼朦胧地往回走,"不過我得先去買點兒糧食。"

"不準抽煙!"

"行--我聞聞解饞總可以吧?"袁骁對陳司彥的警告并不在意,随口答應了一句。

在校內小超市買了兩包煙,兩大袋零嘴兒,順便調戲了一下收銀員小妹妹,袁骁出門就被兩個西裝男堵住去路。

"請您跟我們回去。"來人也不客氣,直接道明來意。

袁骁眯了眯眼,"你們誰啊?"

"骁哥,兄弟們在到處找您,還請您跟我們回去,戰哥等着信兒呢。"

聽完這話,袁骁笑了,"辛苦各位弟兄了,不過……"他嘴角一揚,眼神忽然冷下來,"我不打算回去了,麻煩你跟戰哥幫我說聲抱歉,謝了啊!"

說完,他越過兩個西裝男,要走。

"等等!"

袁骁擒住要阻止他離開的手,用力一掰--慘叫伴随着骨頭錯位的聲音,那只手軟綿綿地垂了下去。

"你!"另外一個人握緊拳頭往前踏了半步,被袁骁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真是不好意思,出手重了點。"袁骁不冷不熱扔下一句話,趿着拖鞋,拎着兩個碩大的白色環保袋,揚長而去。

戰揚在停在不遠處的車上,将這邊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裏。

阿德眼裏已經有了怒火,而他依然神色淡淡。

"他剛才說了什麽?"戰揚問垂頭喪氣走回來報告情況的兩人。

"他說……"被打傷的那個為難地看了戰揚一眼,垂下眼睛,"讓我替他向您道歉,他不打算回來了。"

阿德臉一沉--這個袁骁太得寸進尺了!

"戰哥。"他看着戰揚,希望他同意自己處理這件事。

戰揚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細不可聞地嘆口氣,"我去。"

"這不行!"阿德出聲阻止,"不符合規矩!"

戰揚拿過外衣穿上,邊扣紐子邊回答:"什麽規矩?行了,你在這兒等着。"

阿德覺得袁骁不過是一個身手不錯的小弟,就算對戰揚有救命之恩,戰揚親自去請,也太不符合身份了。

但是,他還沒直接頂撞戰揚的膽子,只好帶着幾位兄弟在原地焦急地等戰揚回來。

袁骁走得并不快,戰揚很快就追上他。

道路兩旁的樹枝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影子,兩人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仿佛進行着一場游戲,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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