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原諒
林清離開了戰揚,他才知道,以前自己走得那麽順,都是戰揚背後替他撐腰。
而且他也清楚,自己依然還能接到戲,已經是戰揚網開一面了。
可是,如果他努力之後能再次回到戰揚身邊,這不是更好?
"我知道,我只想為那件事道歉。"這半年的磕磕絆絆讓林清快速成長,不再是當時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清。
戰揚聞言,意外地眯了眯眼,"你成熟了很多。"
林清暗喜,再接再厲道:"一個人打拼之後才知道,以前自己有多蠢!"
戰揚點點頭,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也沒繼續交談下去的意向。
可只要他不是馬上離開,林清都覺得這是機會!
袁骁在外抽了一支煙,再次回到會場,沒見到戰揚。
桌上并排放着兩只高腳杯,裏面的酒還剩下不少,他看着兩只杯子若有所思。
走道盡頭,安全出口的角落裏,林清緊緊地壓在戰揚身上,急切地吻着對方的臉,"戰哥……我好想你,沒你我……我都快瘋了……"
他含糊地呢喃着,同時動作急躁地拉扯着戰揚的衣服。
戰揚先是對林清的投懷送抱無動于衷,不過,他的對林清太熟悉,身體似乎有了記憶,随着對方的動作,他漸漸有了反應。
當他擡起手搭在林清腰上的時候,索吻的人立刻化成一灘水,連呼氣的聲音都變得特別煽情。
戰揚忽然就愣住了,他直覺地認為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戰哥?"林清不解為什麽他會停住,問。
戰揚看着他,片刻之後将他推開,"別忘了我的話,以後不要來找我。"
"戰揚--"林清快哭了,剛才明明已經喚起戰揚對他的記憶,怎麽忽然就變了?到底哪兒出錯了?
戰揚也在納悶,他并不是一個專一的人,跟林清在一起的時候,偶爾也會有別人,不知道今天怎麽了,他就是提不起興趣。
他邊想邊往回走,路過某個房間,一不留神被人拖了進去!
"別動!"熟悉的聲音貼着耳朵傳來,"看不出你還挺懷舊。"
戰揚被袁骁用力按在牆上,擠壓讓他呼吸有些困難,"你放手。"
袁骁對他的要求置若罔聞。
借着窗戶透進來微弱的光,戰揚能看清近在咫尺,袁骁的臉。
"你這麽問,我會覺得你在吃醋。"他說。
袁骁嗤笑,"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
"用過一次就敢說是你的?"戰揚回擊,"林清用了十年都沒敢說這話!"
"你還真敢承認自己是東西。"此時袁骁又露出笑容,只是他的眼神讓人捉摸不定。
戰揚用力撥開袁骁按着自己肩膀的手,"你連吃醋這麽不要臉的事情都敢做,我怕什麽?"
袁骁憑身高的優勢将戰揚圈在自己和牆壁中間,"能有你直接在走道裏跟人接吻不要臉?"
"袁骁,你說話注意點!"
"我就這樣,你能怎麽着?"
兩人之間火藥味兒越來越濃,戰揚原本心情就不爽,還被袁骁拉來問一切莫名其妙的問題,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你……"
"閉嘴!"袁骁忽然低喝,同時掐着戰揚的脖子,貼近他,"你跟林清還有來往?戰揚,你別忘了,他差點害死我!而且,現在在你身邊為你賣命的,是我,袁骁!"
袁骁眼底跳動着憤怒的火焰,此時他像一頭發怒的獅子,随時能将利爪下的獵物撕碎。
戰揚一言不發地盯着袁骁,他忽然明白了剛才為什麽會對林清停下。
溫度持續走高,瀕臨爆炸,一切卻被戰揚的一個吻化解。
錯愕過後,袁骁勒着對方的腰,毫不客氣地奪回主動權。兩個人像是饑渴了幾百年,不吻到窒息不罷休。
"該死!"袁骁躲開對方要命的舌尖,一口咬在戰揚脖子上,"老子為你賣命,你他媽的卻在泡小白臉!這會我要再心軟,就不是男人!"
比力氣和搏鬥技巧,戰揚不是袁骁的對手,上次要不是他心疼戰揚的臉,怎麽可能會被壓!
戰揚雙眼失焦地任袁骁在他脖頸處肆虐,火熱的唇終于離開,肩膀卻忽然一陣劇痛。
"屬狗啊!"戰揚猛地回神,掙紮起來。
搏鬥間,戰揚的手肘狠狠砸在袁骁肩上。
他的反抗再次激怒了袁骁,"媽的,打我?!"說着,他一拳揍在戰揚腹部,雖然收了七分力,戰揚在中拳之後膝蓋一軟,力氣全失。
"你就這麽喜歡那小子?"袁骁用膝蓋頂着戰揚的小腹,強迫他站直,"明知道他是警方的人,把他放身邊十年不夠,現在還勾勾搭搭,你怎麽這麽賤?"
"袁骁,你嘴巴放幹淨點!"
"有你的髒?"袁骁掐住戰揚的臉,迫使對方張開嘴,"別人脫了衣服你就上,饑渴成這樣?"
戰揚的臉色完全冷下來,他一動不動地盯着說話越來越過分的袁骁。
"那是我的事兒,一個卧底,還想騎到我頭上來?"戰揚冷笑。
袁骁一反常态地沒有接口譏諷,而是安靜地看着戰揚。
他忽然快速出拳,重重打在戰揚小腹,趁對方捂着肚子彎腰的時候,他甩掉外衣,在戰揚背後推了一把,從身後将他壓在牆壁上。
"戰揚,能讓我生氣的事情不多,算你厲害,現在我很生氣,不幹死你難平息我的怒火!"
"放屁!"戰揚怒不可遏,"袁骁你少說冠冕堂皇的話,你那點龌龊的想法唔……"
袁骁冷笑着放開戰揚的唇,舔舔嘴角和着血液的唾液,"是,我思想龌龊,每天都想着要怎麽上你,滿意了?"
戰揚喘着粗氣,停了一會兒,問:"為什麽?"
"我怎麽知道!"袁骁說得理直氣壯,他粗暴地将戰揚的衣服從褲子裏扯出來,手掌按在他小腹上,"就是看你跟林清接吻我不爽,你有意見?"
小腹一度挨了兩拳,這會兒被溫柔地撫摸,冰火兩重天的煎熬讓戰揚額頭沁出汗。
"笑話,你誰啊,你的意見很重要?"
"我誰?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是誰!"袁骁的反骨徹底被戰揚激起來,他覺得要不把身下這人得嘴調教好了,他都咽不下這口氣!
他放開戰揚,掄起拳頭就要砸下去,可臨出拳前,看到戰揚不斷滲血的嘴角,他的拳頭怎麽也落不下。
袁骁猶豫了這麽一秒中,左臉就挨了一拳。
"戰揚!你居然打我臉!"他氣得怪叫,跳起來将戰揚按在地上。
"老子想揍你分分鐘的事情,你他媽的居然敢先動手!"袁骁舉起手,打在戰揚身上的時候卻變成了巴掌。
巨大的力量将戰揚半邊屁股都打麻了,他不顧一切地掙紮,袁骁打了幾次還不解氣,拔了他的褲子,直接肉貼肉的打。
啪啪打了十幾下,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紅痕,袁骁從盛怒中恢複過來,盯着戰揚的屁股,愣了足足十秒。
媽的,一個大男人屁股這麽翹幹什麽?
袁骁心裏這麽想着,手不聽使喚地捏住其中一邊,揉面團似的揉起來。
因為失神,他對戰揚的鉗制放松不少,戰揚趁機爬起來,表情陰沉地盯着他。
"看什麽看?"袁骁壞笑,撲過去挂在戰揚身上,"我想起一件事兒。"他無視對方的反抗,用鼻尖蹭着戰揚的臉頰,"上次的仇還沒報。"
說完,勒着戰揚的腰,不斷變換角度跟他接吻。
袁骁的吻與林清完全不一樣,後者是乞求愛撫的挑逗,而袁骁,像一把火,瞬間能将人點燃。
兩人唇舌的較量同樣激烈,單比技巧,袁骁不如戰揚。
不過,被挑起興致之後,他往往會将欲望轉化為力量,用暴力直接碾軋戰揚。
就比如現在,他不費吹灰之力将戰揚抱起來,強迫對方盤在他腰上,而他粗魯地撕開戰揚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
"該死!"袁骁不知為何低咒一聲,緊接着,他急躁地在戰揚胸口留下一串濡濕的吻痕。
"嗯……"戰揚被碰到敏感處,雙手用力,想掙脫。
"不準動!"袁骁惱火地喝止,他發現,讓自己失去控制的不止是戰揚對他的态度,還有對方的隐忍的表情和精壯的身體。
男人天生有征服強者的欲望,袁骁極度期望看見戰揚被他征服的表情。
"袁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戰揚喘息着問。
"幹你!"袁骁的回答簡單粗暴,卻清楚地表明他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
"你最好停下來……"戰揚聲音悶悶的,"你會後悔的……我們都會……"
袁骁忽然擡頭盯着戰揚的眼睛,神情無比認真,"你說什麽?"
"你會後悔的!"戰揚的聲音乍聽來與平時無異,但仔細辨認,不難聽到暗藏的無奈。
不知道袁骁聽出來沒有,他只是笑了笑,重新吻住戰揚。
"要後悔,那也是以後的事兒!"
這句話正合戰揚心意,他們都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就算後悔,那也是以後的事兒!
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雙方心跳幾乎同步。
袁骁擡起戰揚的一條腿,将他的褲子脫下,伸手摸到他筆挺的欲望。
"好好努力,待會兒讓你爽。"
袁骁輕笑,"你以為還會讓你得逞?"
剛才的扭打消耗了戰揚太多的體力,而欲望又落在對方手裏,他幾乎沒有反抗的力量。
袁骁賣力地服侍戰揚,看到他臉頰泛紅,小腹微微顫動,已經完全失去抵抗力,專心享受。
"喂!"即将到達頂點的時候,有可惡的東西忽然戳進身體,戰揚驚得瞪着袁骁。
袁骁強硬地繼續擴張,同時吻住戰揚的眼睑,"放松。"
身體第一次被撐開,戰揚指尖深深地陷進袁骁肉裏,試圖緩解不适。
"不行……我做不到……"
"相信我,"袁骁将被打得火辣辣的臀瓣往兩邊分開,将自己的肉刃抵在入口,"第一次被人操?"
戰揚被他一句話問得怒火中燒,張口要罵,身體在那一瞬間被毫不留情地貫穿!
"啊--"
壓抑地痛呼聽得袁骁熱血沸騰,他興奮地緊盯着戰揚隐忍地表情,骨子裏沸騰着征服地快感!
"爽!"他貼着戰揚地耳朵,将自己真實的感受直白的告訴對方,"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能給我帶來這種感覺,戰揚,我快愛上你了!"
"混蛋!"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巨大的疼痛,戰揚眼前一片空白。
冷汗順着他的下巴滴在袁骁手臂上,看着他蒼白的臉,袁骁心裏湧出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他俯身含着因為疼痛失去血色的唇,溫柔地吮吸。
感覺到戰揚混亂的呼吸,袁骁伸手在對方後背輕輕撫摸。
也許,對戰揚,他并不只懷有征服這種情緒。
疼痛終于在袁骁的輕撫中緩解。
袁骁感覺到戰揚的身體在試圖接納他。
一個又深又重的挺動,讓兩人之間沒有一點兒縫隙。
袁骁叼着戰揚肩上的皮肉,悶聲猛烈進攻。
沉默不足以消化袁骁給戰揚帶去的激蕩,一聲聲情不自禁的悶哼比女人的嬌吟更催情,袁骁已經欲罷不能。
"戰揚?"感覺到身上的人忽然抖了一下,袁骁擔心地問。
戰揚雙頰通紅,緊閉着眼睛靠在牆上,汗水将他額前的頭發都打濕了。
"戰揚?"袁骁又叫了一聲,戰揚這才慢慢睜開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不舒服?"
"……白癡!"戰揚低聲罵了一句,掙紮着要起來。
"你別動!"袁骁懊惱地一把按住他,下身狠狠一送,灌滿了狹小的甬道。
"瞎動什麽!"害得他這麽快就出來了!
戰揚沒有回應他,袁骁将他低垂的臉捧起來,發現他呼吸急促,額頭和鼻尖上全是汗水。
"戰揚?!"袁骁用唇貼了貼對方的額頭,果然滾燙。
"混蛋!"
他手忙腳亂地退出來,小心翼翼将高燒昏過去的戰揚放在地上,脫下自己的襯衣将流出來的和戰揚自己的液體擦幹淨。
"戰揚,醒醒!"
戰揚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昏沉沉地睡了。
袁骁顧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狽,草草将戰揚的褲子穿起來,又撿起地上的外套,把人包起來後橫抱起來,飛快地朝外走去。
晚會早就散場了,李龍左等右等都不見戰揚和袁骁出來。直到人大門都關了,他終于鼓起勇氣撥打袁骁的電話。
悲劇的是,電話在車後座響了。
他哭喪着臉,正要撥通戰揚的,看見袁骁抱着什麽東西從旁邊的小門出來。
"骁哥!"李龍如釋重負,"戰哥呢?"
"上車,先去醫院!"
李龍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小心翼翼地問袁骁:"骁哥,你的臉怎麽了?跟誰打架?"
還能是誰?
袁骁黑着臉,惱火道:"廢話怎麽這麽多?快走!"
李龍見他心情不好,乖乖閉嘴,因為好奇伸腦袋往他懷裏看了一眼--是戰揚!
"骁哥!你跟戰哥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李龍眼神一寒,跳起來大喊。
袁骁一口氣憋在胸口,"你小子廢話怎麽這麽多!要再不快點送他去醫院,他就死定了!"
李龍一聽這話,反應速度超然,把車開得跟卡丁車似的。
袁骁費力地将戰揚固定在懷裏,不時摸摸他的額頭,愧疚地皺起眉頭。
戰揚發燒了,李龍從進醫院開始就欲言又止。
"別憋着了,我看你快便秘了。"袁骁雙眼半阖,懶洋洋道。
"骁哥,你若當我是兄弟就實話跟我說,你們到底遇到什麽事兒了?"
袁骁聞言,睜開眼睛看着李龍,嘴角慢慢揚起,從凳子上直起身,将戰揚的衣領拉下。
"認識這個嗎?"
李龍湊近,看見戰揚頸側的紅痕……
"這!"他臉漲得通紅,避蛇蠍一樣從袁骁身邊逃開,"我、我去洗車!"
說完這一句,他飛快地離開了。
袁骁悶笑,對昏睡的戰揚說:"你猜他回去會怎麽說你,被我欺負得暈過去?"
"做夢!"戰揚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眼神順着輸液管往上看,然後細不可見地嘆口氣,"我怎麽了?"
袁骁失笑:"戰揚,你幾歲?自己發燒都不知道?"
戰揚抿了抿幹燥的唇,回憶起晚會途中,他确實感覺到了不适,但沒有多想,沒想到會落到住院的地步。
見他醒了,袁骁一直緊繃的神經不禁放松下來。
"你先自己待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來到吸煙區,袁骁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今晚的事兒……
"借過。"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袁骁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一步,與那人錯身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天使--楊露!
"阿德!"他叫住準備悄無聲息離開的人,"戰揚住院了。"
阿德的背影停頓了很久,他終于轉過身,"他怎麽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楊露生病了?"袁骁邊說邊帶着阿德往戰揚所在的病房走去。
"戰揚,看誰來了。"
袁骁保持着推門的姿勢,示意阿德進去。
戰揚聞聲看過來,見到阿德,他顯得有些意外。
病房裏有兩個大人和一個剛冒乳牙的小孩兒卻靜得出奇。
戰揚單手撐着床,想要坐起身。阿德立刻站起來往他身後塞了個枕頭,一切好像回到了以前。
"是女孩兒?叫什麽名字?"戰揚先開口,并且朝楊露伸手,"讓我抱抱。"
"叫楊露。"阿德将楊露遞過去。
幾個月大的孩子,全身軟綿綿的,戰揚的動作僵硬無比,神情小心翼翼,阿德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冷峻的表情軟化了不少。
戰揚将楊夢放在膝蓋上,捏捏她的臉蛋,戳戳她的手臂……
"女兒挺好,以後跟爸爸親。"
楊露受夠了戰揚手指的騷擾,忽然一把抓住,拽着就往嘴裏塞。
"這個不能吃,髒。"戰揚想把手指拿開,可楊露拽的太緊,他只好用另外一只手一點點将她的手掰開。
阿德沉默地看着戰揚不厭其煩地替楊露擦口水,神情溫柔得不像是他。
"一個帶孩子,很辛苦吧?"戰揚忽然說,"弟媳的事情,我很抱歉。"
阿德詫異地擡頭,對上戰揚認真且飽含歉意的眼睛,眼淚忽然落下來。
"雖然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但畢竟在刀口上讨生活,你不信我也正常。"戰揚繼續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為難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