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變故

宋樓主一身黑,而背景是一片白,這樣黑白分明間,宋樓主好似一抹亮眼的色彩,尤為出彩。

阿荇:“為什麽?”

十七公主:“怎麽說?”

宋樓主一笑。

原來,這山楓谷中的寒潭對于幻術師而言,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幻術并不算是溫和的術法,因它可輕易取人性命,略顯淩厲狠辣,故而這世間的大多數幻術師,往往無可避免地沾惹上些許戾氣,極易走火入魔,渾身熾熱,血管爆裂而死。而這山楓谷內的寒潭水底埋有千年寒冰,溫度極低。故而修習幻術者在修煉幻術時,若能浸入這寒潭,确可事半功倍。

只可惜阿荇沒有內力加持,若是貿然跳入這寒潭,只怕不出幾個時辰,便會凍死了。

聽完宋樓主的講解,阿荇與十七公主面面相觑。

“對不住啊,阿荇,”十七公主歉意地看着阿荇,“因為我不會幻術,所以也不清楚這些事情,害你空歡喜一場。”

阿荇倒是沒當回事,這寒潭不能用就不能用咯,反正自己也沒指望能成為幻術高手。而幻術練不到極致,怕是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走火入魔的。等以後回了家……阿荇咬了咬唇,還回什麽家啊。看現在這樣的情形,也不知何時才能回家呢。公主怕是指望不上了。

“公主不會幻術嗎?”阿荇奇道,“我可以教你啊。還有馭音術什麽的。”阿荇掰着手指算着,“對了,你會易容術的吧?”又擡頭望向宋樓主,“師父,你還會什麽啊?”

“不不不,”十七公主忙不疊地擺手,“我不學,我可不能學這些。”

而宋樓主也搖頭道:“為師會得很多,可你不能傳她。”

“為什麽?”

“幻術是師兄的家傳秘術,不傳外人。”十七公主好心與她解釋,“而馭音術呢,只有南樓樓主才可以修習。我只是山楓谷的小弟子啦,是沒有資格學習這些的。”

“咦?”阿荇扯了扯宋樓主的衣角,“那你為何将這些都傳給了我?我不是山楓谷的弟子,不是宋家的家人,更不是南樓的樓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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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荇仰着一張粉嘟嘟的小臉望着宋樓主,一雙大眼睛閃啊閃。

宋樓主揉了揉阿荇的頭頂,直到把阿荇的發型揉到淩亂,方才作罷:“你既拜了我為師,自然便是山楓谷弟子。南樓樓主的位置麽,你若想要,日後我自會傳予你。而至于宋家麽……”他笑了笑,卻不肯再說。

裝什麽神秘啊,我才不好奇呢。阿荇撇了撇嘴,強壓住內心的好奇,扶着樹幹站起身來:“既然練不了晨功,那我就回去補個眠,”阿荇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睡個回籠覺什麽的。”她又哈了哈手,“這天兒還挺冷的。”

十七公主想要阻攔阿荇:“哎,別走別走啊。”

宋樓主卻攔下了十七公主:“讓她去吧,她确實沒起過這麽早。”又伸手想要揉阿荇的頭,卻被阿荇躲了過去。只得搖頭笑了笑,收了手。

阿荇與十七公主和宋樓主行了禮,道過別,便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她的腿好的不是很利索,故而她扶着沿路的樹木,時而一瘸一拐地小心挪着,時而一蹦一跳地認真跳着。

好不容易快走到小南樓處,忽而一顆石子迎面撞在她腰間,她只覺得一陣疼痛,不由得痛呼一聲。那石子勁道太大,她站立不穩,一個趔趄,便往後倒去。

一雙手穩穩地扶住了她。

阿荇扭頭一看,是宋樓主,便痛呼道:“師父,有人拿石子打我。”

“看見了。”宋樓主将她扶穩,才朗聲道,“何方宵小?敢來我山楓谷撒野?”

又是一枚石子砸來,宋樓主頭輕側,而右手淩空一接,那枚石子便被他夾在了手指間。

“宋偃宋樓主,”一把女聲從斜上方傳來,“別來無恙?”

阿荇擡頭一看,卻見不遠處的樹枝上,站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的樣貌好生眼熟,正是……

“阿箐?”阿荇驚呼。

那女子聽見阿荇的話,微微一笑,輕盈地落下地來。

“謝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宋偃。

這是阿荇第一次聽到宋樓主的名字。

阿荇倒也沒來得及琢磨這個名字,她下意識地一扭身躲到宋偃身後,只怯怯地露出一個小腦袋瓜子,上下打量着不遠處的阿箐。

那個抓過她的女人,阿荇對她沒有一絲好感。她打不過她,就想要遠遠兒地躲着她,免得哪天再倒黴地被她捉住。

宋偃一手向後,反手拍了拍阿荇的胳膊:“怎麽?你認得她?”

“她劫持過我。”阿荇老實答道,“不過她功夫不好,你不用怕。”像是怕宋偃不信,她又補充道,“我能都點住她的穴。”

“哈?”宋偃轉過身,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大力揉了一把阿荇的腦袋,見阿荇揮舞着小爪子躲着他的手,便笑得更是開心。他回過頭與阿箐道,“我這徒兒武功全無,竟能制住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秋霁客,倒不知該說她運氣好,還是……”他頓了頓,“腦子笨。”

“喂!”阿荇弱弱的反抗。

阿箐一笑:“運氣既好,腦子也笨。”

那日阿箐從沒想到阿荇竟會點穴,一個大意,确實曾被阿荇制住。但阿荇沒有內力,故而她的點穴功夫其實也并不是那麽靠譜。阿箐運氣片刻後,其實已經沖破了被制住的穴道,但她依舊選擇躺平在地上,并未追上去帶回阿荇,是有另外的原因。

阿荇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便聽得一把熟悉的聲音道:“主上。”

來人一襲青衫,立于樹下,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用一只簡單古樸的玉釵簪了,而那張臉,與身邊的宋偃一模一樣,仿佛是從一張模子刻出來的。

阿荇知道,那是宋影。

宋影如從前一般,一襲青衫,一眼望上去,沉靜而憂傷。只是,他并未如從前那般與宋偃行禮,面上也不再帶着恭敬的神色。

宋偃打量了他片刻,臉沉了下來:“怎麽?”

宋影安靜的看着他,沉靜地答着他的話:“我來……讨回屬于我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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