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風華絕代的大妖巴蛇

陸恒覺得這人很是奇怪。毀了件衣物,好生賠禮道歉再照價賠償即是,價格也随便他開,為何偏要和他一起去成衣店。

正在疑惑之間,陸恒聽到釋空傳音:“此行無礙,随他去就是。”

陸恒二人跟着那人兜兜轉轉,覺得周邊環境越來越不對勁,這偏僻之處,怎麽像是有成衣店的樣子,要不是方才釋空說此人并無惡意,陸恒早就要發難了。

只是陸恒再想問釋空這事的蹊跷之處時,他卻不肯再多說,只說讓陸恒自己悉心觀察。陸恒心思轉動間,卻見那人在一小院門口停下,随後氣息一變。

“白!”陸恒脫口而出。

白點了點頭,笑道:“好久不見。”

“你方才是特意去尋我的,你怎麽知道我到了這止城?”陸恒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關節。

“那留影珠上有我一縷氣息,你一進這止城我就感覺到了。”白推開小院的門,示意兩人跟他進去,“只是那酒樓人多眼雜,我就只得想這個辦法引你過來了。”

這院子雖然不大,打理得卻甚是整潔幹淨,看得出主人家是頗費了些心思的。只見那正屋之中迎出一清秀女子,小腹隆起,行動之間頗有些吃力。

白急步趕上前去,扶住那女子,語氣略帶責備,神情确是十足的溫柔:“你怎麽不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麽。”

那女子展眉一笑,眉眼間都是即将為人母的幸福之色:“有客前來,我作為女主人怎能躲在屋中,那太失禮了。”

白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子,又回身為陸恒兩人介紹。這女子,自然就是白那有孕的妻子——芸娘。

在等千葉蓮花開那段時間,白曾與陸恒聊過一些自己和妻子的故事。這芸娘出自富商之家,當初家中嫌棄白無權無勢,反對他們的婚事。并把芸娘關了起來,要把她嫁于當地知府做續弦。向來溫柔賢淑的芸娘做出了這一生中最為叛逆的事,與白私奔了。妖族的領地并不适合人族生活,于是兩人私奔之後,在這止城定居下來。

一番寒暄過後,芸娘有孕在身回屋休息,陸恒幾人就在小院石桌旁飲茶聊天,敘述那分別後的事情。

“那天我丢下受傷的你走了,真是十分抱歉,”白停了一下,“不過當時釋空大師尋到你我藏身之處,他身上有你氣息,看得出與你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你與他的情誼定是遠超與我,我就放心将你交予釋空大師了。你不會怪罪吧?”

看到白滿臉的忐忑,陸恒擺了擺手:“你為護我安危獨自将那些人引走,我又豈是這般不知好歹之人。要真說起來,你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沒你用那秘術在天劫中護我無礙,我早就灰飛煙滅了。”

Advertisement

“那天劫威力不算太大,對我不是什麽大事。但對你就不同了,你尚未成年,又剛蛻完皮,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你受此重傷。”白臉上有些愧疚之色,“而且,這意外本來就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把你帶去看那千葉蓮成熟,也不會有這些事的發生。”

陸恒向來灑脫,見白這麽說,也就不再多說嘴上的客套話。只是将這份情誼記在了心中,今後白若有什麽需要相助的地方,自己定然是兩肋插刀。

“當初聽說你妻子有孕在身,我還無法想象你做父親是怎樣的情狀。經此一事,我發現你還是個非常可靠的大丈夫的。”為免白繼續愧疚下去,陸恒打趣到。

聽到陸恒這麽誇他,白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嘴角卻翹了起來:“那,那當然,我可是快要成為大妖了,當然可靠!”

陸恒見白在閑聊之際,頻頻看向堂屋,心知他憂心妻子,便不再多做打擾。

送陸恒二人出門之際,白又說:“待芸娘生産之際,我借助千葉蓮的力量結合秘法,可将她變為半妖之體,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能回族地定居了。只是要勞你們等上一段時間了。”

前往妖族族地之事,并不算太急切。陸恒便與釋空在那迎客樓住下,依舊是勤于修行。在修行之餘,逛逛這南疆風情的小城,日子過得倒也是飛快。

白為在妻子臨盆之前收集完當日要用的輔助靈藥,頻頻外出,陸恒已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白。近幾日,陸恒心中總有隐隐的不安之感,似乎有什麽事情将要發生。

妖族的預感向來準确。

某日子時,陸恒正在打坐,忽聽窗外傳來一聲巨響。他向外望去,見南邊半空中出現一半圓金色罩子,将小城的半邊天映得通明。

那是,白居住的小院,這圓罩是白的禁制之術。出事了!

陸恒和釋空立刻趕往白居住的小院,卻見那小院外面被修者團團圍住。各式法器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接連不斷地向禁制襲去,那禁制的光芒越來越黯淡,眼見就要撐不住了。

院中卻始終沒有什麽聲響。

陸恒心急如焚的想要進入小院,他們身上有白給的信物,倒是不會被那禁制阻攔。可是那些圍攻的修者卻不會這麽輕易放陸恒進去,那些修者穿着式樣接近的道袍,顯然是來自同一門派。兩個生面孔的出現,立即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人群中飛出一人,看衣着應是領頭人物:“兩位道友,清泉門在此有要事,請回避。”

陸恒懶得和他多說,直接祭出長鞭。

那人神情一變:“妖族?看來你是這院中妖孽同夥!”

頓時,人群中又分出幾人來,氣勢洶洶的對着陸恒。

那領頭人物此時又見一旁立着的釋空,拱手行了一禮:“這位大師可是梵音寺門下?”

梵音寺乃是領頭的幾大宗門之一,且修行之人道心有異時都需找梵音寺的高僧驅除心魔,因此地位十分特殊,一般修者見到梵音寺弟子都要禮讓三分。

釋空倒是禮數周全,雙手合十回禮。

那人見釋空默認,收斂了幾分,神态多了恭敬:“大師,你可莫要被你身旁妖人欺瞞。院中那妖孽奪了我派重寶……”

這人倒是會颠倒黑白。陸恒心中怒極,正要發難,卻聽釋空對他說:“我們進去。”

話音剛落,陸恒就見空中出現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将那些攔路的修者掃到了一旁。情況緊急,陸恒二人也不與這些修者多做糾纏,直接就進到小院之中。

看清院中情形,陸恒心下一驚。白的妻子渾身鮮血的躺于院中,生死不知。白神情焦急,手握千葉蓮,正進行最後一步的煉化。

見陸恒兩人,白如看到救星,急急說道:“峥,快替我穩住陣法,這祭煉到了最後一步。我無暇分神顧忌禁制之事。”

“可我沒學過禁制。”陸恒有些懊惱,自己一心修行自身,沒去了解過這些雜學之事。

“無妨。”釋空說,“近段時間貧僧對妖族之術有些研究,只是這禁制只能用妖氣維系,你且看貧僧做一遍。”

語罷,釋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複雜玄妙的符文。只是白的禁制之術很是高深,這維系的術法自然也不簡單。陸恒雖然領悟力甚強,但這臨時趕鴨子上架,也免不了忙中出錯。

半空中的禁制,在持續的攻擊下,光芒愈發黯淡起來。雪上加霜的是,一聲巨響過後,這光罩猛的顫抖幾下,眼見就要消失,看來是被威力強大的法器攻擊。

釋空見狀,也無暇顧忌太多。他從背後環住陸恒,左手放在陸恒的丹田之處,右手捉住陸恒的手腕:“且随貧僧引導運轉妖力。”

釋空身形高大,陸恒又尚屬少年身形。說話間,陸恒覺得釋空開合的嘴唇輕輕的蹭過了自己的頭發,他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陸恒的知覺從未這麽敏感過。即使是隔着幾層衣物,他的背似乎也能感覺到釋空結實的胸肌,還有那一直拂過他頭發的清淺呼吸。

然而現在這情形也由不得陸恒走神太久,他定了定心神:“來吧。”

對于釋空的靈力,陸恒已經夠熟悉了。在靈力探入丹田的那一瞬間,陸恒默契的分出一股妖力,輕輕的纏繞上去,跟着在經脈之中運行。在外,釋空也帶着陸恒的手緩慢卻及有韻律的在空中繪制出一道道玄妙的痕跡。

有了精純妖力的補充,禁制很快穩定了下來,金光四溢,外間的攻擊打在其上猶如隔靴搔癢,完全造成不了什麽威脅。

陸恒這才分出心神來關注白那邊的狀況。

白手心的千葉蓮,在祭煉之下,已慢慢化為一滴圓滾滾的液體。白将那滴靈液送到芸娘嘴邊,催促她趕緊咽下。

芸娘吃力的睜開眼睛,竟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感覺腹中孩兒生機流逝,生出來怕是要不好,這靈藥還是留給他。”

“芸娘乖,你也要撐不住了,孩子……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芸娘卻固執的咬緊牙關,不肯咽下靈藥。白無奈之下,只得捏住芸娘臉頰,強行将靈液送進她的嘴裏。

那靈液一落入腹中,芸娘的臉色立刻看起來好轉許多。她咬緊牙關,面容因劇烈的痛苦而扭曲。這漫長而煎熬的生産,總算是到了最後關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