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脆弱

夏止一晚好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爸媽已經幫着外婆下了農田,暑假是雙搶,爸媽每年的暑假都會來這邊幫忙,外婆是農村人,夏止起床,還是很早的時間,七點還不到,夏止看到桌子上面的早點,知道這是爸媽給她買的,吃完,夏止拿出那本從家裏帶出來的小說,往瓜田裏走去,她暑假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幫着外婆看西瓜。

夏止性格偏靜,所以并不覺得每天是有多麽的難熬,這要是雪麗,故意一天也是待不下去了,這麽想着雪麗,她就來了電話,自從有了電話,好像每天都有人找她,她接聽電話,還沒說話,雪麗的聲音差點刺聾了夏止的耳朵。

“阿,夏止,我要瘋了,瘋了,瘋了。”一直聽着她說瘋了,夏止也是醉了,索性聽她說吧。

果然,雪麗看着夏止沒有什麽反應,停了下來“小止,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麽這麽崩潰嗎?”

“嗯,你說。”夏止慢條不穩的說道。

“昨晚九點多的時候,文戈叫我出去,然後帶我去了海邊,剛開始,我還覺得海景蠻好看的,但是他站在海邊又跟我說喜歡我,還說讓我做他的女朋友,我瞬間就黑臉了,氣死我了,浪費那麽好的海景,你說,他又發什麽神經阿,昨晚還買了花,真不知道幹什麽。”姚雪麗氣憤的說道。

“姐姐,昨天是情人節。”夏止慢慢提醒。

“阿。。。。”

脆弱

暑假過的很快,夏止在開學的前一天回到了A市,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了,方芬和夏天磊也是拖着疲憊的身子一到家就睡覺了,夏止洗完澡,站在鏡子面前,看來這個暑假又曬成黑炭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正感嘆現在的這個年紀不用任何的化妝品,臉上還是很水嫩,沒有一個疙瘩的痕跡。

夏止正在臭美她臉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猜肯定是雪麗,慢吞吞的從書包裏拿出手機,果然,雪麗的名字再上面歡樂的跳躍着,她接聽“喂?”那時候的她還是喜歡直接喂,不像上班之後不是說hello 或者你好,好像說喂是一個不禮貌的說法,可是她從來沒有這樣覺得。

“小止,現在是不是在家,你說好,要給我們帶西瓜的哦,不許忘了。”雪麗大聲的叫道。

夏止失笑,從來只聽過出去旅行帶紀念品的,還沒聽到帶西瓜,祖國大地哪裏沒有西瓜賣,“好,我明天帶個大的過去,”

“小止,就你那個小身板,肯定拿不動,我跟文子去你家樓下等你,你是不是跟傅斯年說,你要帶西瓜給他吃?這麽說來,我們三個可是很期待你帶西瓜呢。”雪麗在那邊依舊是高興的聲音,聽到她的聲音,夏止覺得一天的奔波也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累。

夏止靠在床邊,右手拿着手機,聽到她說的話一陣好笑,“我還真沒有聽到帶西瓜的,你阿,就是暑假呆着無聊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暑假了,高二也就兩個星期的時間暑假。”

“為什麽不能帶西瓜,我還沒有吃過外地的西瓜呢,。”她們聊了很久,才挂斷了電話,已經是晚上九點,夏止推開窗戶,外面的星星很多,也很亮,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她的高中也可以這樣的讓人不舍的快進。

Advertisement

第二天,夏止起的很早,起床的時候,爸媽已經不在家了,當老師是很辛苦的事情,天天起早貪黑的,等收拾差不多的時候,雪麗說她和文戈已經在她的樓底下了,讓她趕緊抱着西瓜下去,夏止抱着大概十幾斤的大西瓜,顫顫巍巍的下了樓,到了樓下,就已經看到雪麗還有文戈站在樓下,一看到她,臉上都洋溢着大大的笑容,比那初生的太陽還要明亮。

“小止,想死你了,”雪麗一看到她,就趕緊過來抱她,夏止看她的重量全部放在她的身上,還有西瓜的重量,臉上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可是雪麗絲毫沒有發現,倒是文戈在旁邊看着夏止的臉色,趕緊拉開雪麗,“看着,你是想壓死夏止嗎?”雪麗看着紅的不尋常的臉,于是趕緊叫道“那你還不趕緊過來拿西瓜,只知道吃,”她對着文戈吼道。

文戈沒有反駁的趕緊拿住西瓜,然後雪麗挽着夏止的胳膊,往車站牌走去,這,看來一個暑假過去,雪麗更加的欺負文戈,看着文戈臉上很樂意的表情,她想這兩人的的相處模式也真是很好玩。

很快到了學校,學校還沒有來多少人,一般開學的時候前兩節課都是沒有老師的,讓學生自己去報道還要拿書本,夏止和雪麗拿好書本的時候第一節課還沒有下課,班級裏幾乎沒有人,文戈打着傅斯年的電話,問他什麽時候過來吃西瓜,傅斯年說馬上就到。

課桌上放着一個很大的西瓜,夏止過來的時候已經帶了一個小水果刀,雪麗看着這樣大的西瓜很欣喜,“我第一次看到這樣大的西瓜,我還沒有看過西瓜長的田地是什麽樣子的呢,好想去看看哦。”雪麗看着西瓜饒有興趣的說道。

“什麽樣子,就是一群瓜全部在田地裏面阿,每年暑假,我都曬成黑炭回來。”第一次雪麗看到她就抱着她,以為很久沒有見面會說些什麽,結果她看着她的臉半天只是說道“小止,你怎麽曬得這麽黑過來,”

本來昨晚還有點看不習慣現在的臉,但是被她一說,心裏更是郁悶了,那時候的女生誰不在乎自己的外貌呢,果然,傅斯年進教室,然後就盯着夏止的臉硬是看了半天。

然後看着課桌上的西瓜也是愣了半天,他想不到夏止還真帶了這麽一個西瓜過來,他當初也只是開個玩笑,不過,傅斯年倒是沒變,還是那樣的白,他穿着白色的短袖,頭發比以前更短了,看着就是很清爽的樣子,雪麗花癡了一把,然後趕緊讓他過來。

“真的帶了一個西瓜過來,累不累阿?”他問着夏止。

“少年,累得是我,是我一路上抱過來的,車子上的人,路上的人,學校的人全部看着我,真是丢人。”文戈苦笑的說道。

雪麗和夏止都沒有說話,真是相互看了一眼,在心裏笑,明目張膽的還真是有點不敢,“少年,在雲南怎麽樣,美女是不是很多阿?”文戈看着傅斯年問道。

“嗯,還好,晚上特別多,但是晚上我一般不出來,所以也沒有見過很多很多。”傅斯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文戈一臉可惜的樣子,“好想去雲南,看看我們課本上怎麽描述雲南的,真是人間仙境阿,”

“仙什麽仙境,不就是想去看美女嘛?切。”雪麗一臉的不屑。

夏止看着他們在貧嘴,從書包裏拿出水果刀,然後在西瓜下面鋪着很大的塑料袋,防止西瓜水漏到課桌上,他們三人看着她切西瓜,都沒有要幫忙的樣子,她手握着水果刀,然後往中間一切,西瓜砰的一聲,就裂了開來,這西瓜已經很熟了,但是卻不像市場上那樣的沙瓜,每人拿着一片,也沒有顧及,就吃了起來。

“哇,真甜,我還沒有吃過這樣甜的西瓜,夏止你外婆家的西瓜好甜唉。”文戈滿嘴的西瓜水,但是也沒有絲毫顧形象的說起來。

其他兩人都是贊同的點頭,确實很甜,但是又不膩,這讓一直不喜歡吃西瓜的傅斯年覺得夏天果然是西瓜的季節。

高二的課程跟高一也沒有什麽多大的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作業多了,考試多了,高二的時候,南中已經有很多的什麽競賽,可是傅斯年卻一門也沒有報過,老師找了他好幾次的談話,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想報的意思,那時候的競賽考的好的話是可以報送的,夏止說傅斯年如果參加競賽是肯定會得到名次的,但是他似乎并不想那樣,這讓他們三個也是奇怪,倒是他說,他不想那樣的累,而且文科不像理科,競賽的科目多。

高中的生活很枯燥,倒是也很簡單,會為了解開一道題目而高興半天,雪麗也慢慢的開始認真了起來,晚自習的時候,他們四個人會一起讨論問題,下課之後,還是在教室多看一會的書,這樣的友情,夏止很珍惜。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走着,轉眼就到了高二的下學期,最近不知道怎麽的,夏止就生了一場很重的感冒,不是冬天,四月份的天氣真是很怡人的天氣,但是夏止卻感冒了,一開始只是買了一點藥吃,但是慢慢拖拖的還是不見的好,終于晚自習的時候,夏止覺得身體很無力,就趴在桌子上面眯一會,昏昏沉沉的時候,似乎夢到了蘇見,很久沒有見面,她夢到了他已經生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他抱着孩子,還有俞優,一家三口很幸福的走在步行街上逛着,而她就在他們不遠的地方一直看着他們,他們越走越遠,真的一點都沒有看到她。

“小止,夏止,醒醒。”有人在叫她,可是那又怎麽樣,不是蘇見,他看到了她,卻像是不認識她一樣,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有了家庭,有了妻子孩子,連她這個陪了他那麽多年的朋友都不想認識了嗎,蘇見,你為什麽要這樣的傷害我。

夏止感覺自己的頭很疼,她一個人看着他們走了很遠,步行街就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往哪邊走,“夏止,醒醒,你在發着高燒,小止,老師,夏止在發着高燒,怎麽叫都醒不來的,怎麽辦?”雪麗擔心的看着夏止,怎麽搖着她都不會醒的樣子。

夏止感覺有人在摸着她的頭,還有人背起她,可是那個人不會是蘇見,如果她知道有這麽一天,沒有蘇見的日子,她以前會很努力的跟蘇見說,蘇見,我喜歡你,命運帶回了十年前,但是卻沒有帶回那個人。

傅斯年背着夏止往醫務室跑去,她身子不重,但是很燙,剛才在教室,他和文戈都看着夏止趴在桌子上面睡了很久,雪麗不小心摸了她的臉,驚呼好燙,老師也下來了,傅斯年看到她的嘴唇已經燒的很幹燥,臉上一片不正常的緋紅,老師對着傅斯年說“班長,你去送夏止去醫務室,應該是高燒,去吊兩瓶水。”他背起夏止就往教室外面小跑去,但是老師說只要一個人送到醫務室就可以了,雪麗不放心的坐在座位上。

醫務室和教室有點距離,原本很快的步伐慢慢的緩慢了下來,傅斯年背着夏止走在學校的路上,夏止似乎在嘴裏嘀咕着什麽,但是太小,根本聽不見,終于到了醫務室,傅斯年把她放在床上,醫生就過來了,“高三的學生嗎?”一般高三的學生有時候睡眠不足,身體營養跟不上,會在班裏面暈倒或者發高燒。

“不是,高二。”傅斯年回答道。

“高二阿,這丫頭怎麽發着這麽高的燒阿,你是不是班長?”醫生邊檢查邊問着傅斯年,

“是的,醫生,她怎麽樣,嚴重嗎?”有點擔心,看着她的嘴唇已經沒有任何的血色,一片幹枯。

“沒多大的事情,就是突發的高燒,吊兩瓶水就可以了,你在這麽看着,我那邊還有幾個學生,吊完了叫我。”醫生看着已經滴着鹽水的瓶子說。

“好的,醫生,謝謝。”傅斯年有禮貌的說道。

“沒事,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估計是着涼了,現在這個季節流行感冒。”說完就走了。

傅斯年看着夏止睡在床上,臉上還是依舊的那樣的紅,他是知道她感冒的,講話的聲音變的很沙啞,雪麗開玩笑說那樣的聲音聽着很性感,可是他卻覺得有點心疼,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有時候吃飯的時候還忘記了吃藥,都是他或者雪麗有時候提醒,她才皺着眉頭吃完藥。

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可是她仍然還是老樣子,不見得有一點的好,姚雪麗早就叫她去醫務室吊幾瓶水,可是她卻搖着頭是她的抵抗力好,不用去吊水的,終于在晚自習的時候發起了高燒,昏睡不起。

傅斯年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面,鹽水一滴一滴的,她似乎還在睡覺,現在倒是很安靜的樣子,剛才路上的時候,一直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虛弱的一面,閉着眼睛,暫時的逃避這個世界。

吊完了一瓶水,第二瓶的時候,傅斯年看着夏止的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他伸手去探着她的額頭,溫度沒有以前那樣的燙了,估計吊完水,燒已經開始慢慢的退了,她從來不留劉海,額頭總是露出來,高高的額頭,看着卻很清爽,傅斯年探着她的溫度,其實他不知道怎麽看一個人是不是發着燒,只是小時候媽媽的樣子。

本來想拿走自己的手,可是她卻在說着什麽,傅斯年低下頭,耳朵湊到了她的嘴邊,他知道這樣不禮貌,也不好,但是她就想知道她脆弱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麽,是想媽媽還是其他。她的聲音很小,小到傅斯年根本聽不見,只是斷斷續續的說着什麽不要走,一直重複着這句話,傅斯年低着頭看着她,她嘴裏還是繼續的嘀咕,眼睫毛輕輕的顫動着,似乎有什麽不安的事情,他看着她,突然覺得他很想抱着她,應該她起來似乎很傷心,傅斯年皺着眉頭,一直的看着夏止。

而窗外,文戈和雪麗,已經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文戈看着雪麗,她的臉色慢慢變得有點不自然,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雪麗拉着他,趕緊過來看看夏止怎麽樣了,他們跑到這裏,在窗子外面就看到傅斯年一直看着夏止,他頭很低,這裏沒有其他人,他一直的看着,似乎忘記了,文戈和雪麗看到他的的眼神,近乎迷戀,專注,雪麗是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傅斯年,從來沒有見過他會這樣的看一個女生,傷心嘛,有點,可是他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希望,還記得那晚,她問他,有沒有心動過,他沒有立即的反駁,只是在思考着,那時候的他還很困惑的樣子,而現在終于清明,原來他的心裏有好感的是夏止。

有點傷心,還有點生氣,握了握緊手,但是不一會就松開了,夏止是她最好的朋友,夏止喜歡的人不在這裏,那傅斯年?雪麗覺的喜歡真的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

她故意的在外面說話的聲音很大“文子,你說夏止好沒好點?”傅斯年聽到外面的聲音坐了下來,然後門就開了,看到了急沖沖的雪麗,她半跑上來,邊說“怎麽樣了,夏止怎麽樣了。”着急的聲音是誰都能感受到的。

“沒事了,燒已經退了,估計再吊一瓶就好了,就是不醒來,”夏止似乎沉迷在睡眠中,一點也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雪麗走到她的身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低聲的說“燒已經退了,可能是以前沒有睡好,所以不小心就睡着了。”文戈聽到,她的聲音沒有任何的不同,像是剛才什麽沒有發生,文戈看着雪麗,她也有隐藏表情的時候了,他心裏有點疼。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