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與陽光同在
一首作罷,“哇,好聽好聽,”衆人都鼓掌,夏止不好意思的拉着他坐下來,心動,從來沒有像現在清晰。
“我現在是相信了,蘇見肯定也是喜歡你的。”在宿舍,兩人躺在床上,雪麗說道。
第二天,說好是跟蘇見一起去海灘玩的,而文戈和雪麗也是過着兩人世界,蕭彰竟然也在第二天約淩菲出去,宿舍就剩下靈靈,靜宸,兩人相望生厭。
這是夏止第二次來這沙灘,上次,還是高二高考的時候,跟着雪麗他們過來,也是那次,夏止才知道了B大,也是那次,夏止才決定,來B世,幸好,不是嗎,因為這裏有他。
“上次來這,還是高二呢。”夏止赤着腳踩在沙子上,細細的很是好玩。
“嗯,一個朋友說他最想上的就是B大,所以帶着我們三個來B市,要不是他,估計我還不知道在哪個學校飄蕩呢。”似乎真的是傅斯年,他們三個,才來B市的。
“那你那個朋友去了哪裏?”他不是沒有聽過她口中,或者他們口中的那個朋友,幾次,都聽說過,看來他是他們很好的朋友。
“嗯,澳大利亞留學。看,那邊還有人再彈吉他。”她望着遠方,似乎上次很近,幾乎沒有改變,只是身邊已經有了他,澳大利亞嗎?蘇見低頭,望着腳下的沙子,若有所思。
“蘇見。”她已經走到前方。
蘇見擡頭,“過來,過來聽歌。”她彎着腰,向他招手,明媚,燦爛,他邁出一步,終于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我上次過來的時候,也有人彈吉他哦,彈的真好聽。”望着上面的那個男生,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半張臉。
“你什麽時候來的B市?”像是無意提起。
“高二的高考,我還記得呢,六月六號,那時候我們坐在那個酒店裏。”手一指,就看到了沙灘邊唯一的酒店。
六月六號嗎?“那你七號晚上在哪?”他問道。
“七號,好像去了夜市。”
“七號晚上,沒有來這裏?”
“沒有阿,那時候,雪麗跟文戈才确立關系,我不好打擾他們,于是跟傅斯年去了夜市,怎麽了?”夏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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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其實他只是想問問她七號在哪裏,因為那年的七號晚上,是他唯一一次,像上面那個男生一樣,也是坐在上面,彈着吉他,下面坐了一排一排的女生,本來不是他,是蕭彰,七號,蕭彰拉了一天的肚子,而他則是唯一一次代他,那時候,他們離得那麽近,可是終究沒有見面。
“在上面彈吉他的男生是不是都很帥阿?我記得上次,看到的也是帥哥。”
“你還記得上次彈吉他的男生?”蘇見問道。
“不記得了,沒看清臉,只是覺得彈吉他的樣子很帥,本人我就沒有看清了。”原來如此。
看了一會,夏止又拉着他往沒有人的海灘走去,海邊都是有些或明或暗的燈,燈光映在海面上,海風吹着蕩着一些些的波浪,“現在有貝殼嗎?”
“聽說過晚上有貝殼嗎?怎麽念得書,只有早上有。”蘇見說道。
“我想撿貝殼。”
“那?”
“我還想看日出。”
“那我們今晚不回去,今晚住那個酒店,明早很早起來,就能看日出,還有撿貝殼了。”
“那我們。。睡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雪麗說今晚不去她宿舍睡覺了,她說文戈已經在市中心訂好了房間,她不是矯情的人,跟蘇見睡在一個房間,不能說夢寐以求,也是樂意之至。
“你說呢。”低低的笑起來。
“我沒帶錢,也是你請。”
“那就開一間吧,省錢。”夏止說好,多麽難得,國慶節,那酒店竟然還有房間,雙人間,夏止不是保守的人,也不會扭捏,住在一個房間,并不代表一定有什麽事情,她相信蘇見的為人。
夏止一進房間,拉開窗簾,海風吹的窗簾輕微的飄起來,不遠處,即是海灘,竟也能看到人影,還有燈光。
“看什麽?”蘇見走過來.
“看人,看海,看夜色。”夏止笑着,回頭,即能看到蘇見。
蘇見聽完,也是望着那不遠的地方,“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他問。
“迎新晚會上,那是我第一次見你,而後我就去後臺找你了。”夏止似乎還記得那時候的,震驚,不可置信還有驚喜,仿佛就在昨天,一擡頭,他就在自己的眼前。
“累嗎?”蘇見問道,有點驚訝,夏止會跟他一起過來,開了一間房間。
“還好,我們去床上躺着聊天吧?”蘇見有點呆,躺着聊天?夏止笑道“你思想不健康哦,各睡各床。”
“蘇見,你高中在南中上的,那初中呢”夏止想知道沒有她的那些年,他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
“我高一的時候,家才搬到A市的。”蘇見也随意的聊着,兩人都各睡在一張床上,蘇見靠着床,夏止則懶懶的躺着,眼神一直沒有離開蘇見。
“那高中三年,豈不是一直是南中的第一?”她記得蕭彰說過,那時候蘇見是文科狀元。
蘇見笑,并不回答,那時候的自己,估計出了念書再沒有其他,甚至連朋友都忘了交,不像夏止,她還有幾個很不錯的朋友,現在想來,高中的同學感情才是最真摯的。
“你也很不錯阿,”
“被人誇獎的感覺真好,特別是文科狀元,我們明天什麽時候起來阿?”
“早點吧,不是想看日出嗎,撿完貝殼,可以回來再睡。”
“那好,那你設鬧鐘。”兩人聊了很多,随便的聊,夏止覺得這酒店的被子很軟,很香,所以慢慢的就閉上了眼睛。
“所以你跟雪麗關系一直很好,這麽說,你還是他們的小媒人?”夏止跟蘇見說着雪麗和文戈,說着他們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她久久的沒有回答,蘇見側身,就看到了她面對着他的這邊,眼睛已是閉着,太靜,甚至連她的呼吸都能聽見,兩張床隔得不遠,中間只是一個很窄的櫃子,所以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臉龐。
她是個有點奇特的女孩,一般的女生竟然大大咧咧的跟着男朋友過來開房間,還毫無不自然,她難道很放心自己?笑,其實一直欣賞夏止,不是聰明,不是樣貌,不是她追得勤,而是她的性格,不驕不躁,不急不慢,淡然,蘇見很少遇見這樣的女孩子,喜歡一個人,只是喜歡,就算追,竟然也沒有讓人感到很苦惱,一直以來,似乎很樂意她追在後面。
天色已晚,蘇見設了鬧鐘,開着床邊的暗燈,也是慢慢的睡着,醒來的時候,天還是暗黑,夏止,望着床邊的暗燈,酒店的設計很貼心,有的人沒有光亮是睡不着的,比如她,她習慣在床邊,開着昏暗的燈,才能入睡。
右邊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他也是面對着她,側着身,昨晚,她應該是早于蘇見睡着,這樣,是不是代表他是望着她,然後再入睡的,從來沒有跟蘇見這麽近過,終于明白了朋友和女朋友的區別。
再好的朋友不可能在你的身邊睡着,毫無保留,沒有男女之別,而女朋友,則會,這樣的親密。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睡顏,哪怕再久遠的以前,都沒有此刻這樣的親近。
夏止靠近他一點,近到可以看仔細他的樣子,睡着的他,不像白天那樣的清冷,其實夏止越來越覺得,蘇見本不是一個清冷的人,只是習慣了冷淡,就像她,習慣了淡然,他有點輕微的嘟着嘴,有幾絲淩亂的頭發劃在他的眼角,皮膚一如既往的白,夏止想,如果可以,其實這樣看他到老,應該是一件至奢侈的事情。
天色還沒有泛肚白的時候,她已醒,再無睡意,為的不過就是身邊,那個好看的男生,也是最熟悉的男生,她想到一句很美的話,每天早晨醒來,你與陽光同在,那就是我要的未來,多麽美的未來。
沒有多久的時間,鈴聲響起,夏止聽,能把鬧鐘設成這樣好聽,不讨厭的,估計也只有蘇見了,每天,她們四個,換了一首又一首的鬧鐘鈴聲,可是最後還是覺得忍無可忍,夏止想,難道只是因為是蘇見的鈴聲,就不讨厭嗎,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的花癡。
“你醒了,在笑什麽”蘇見也醒,一眼就看到了,夏止呆呆的笑,有點奇怪。
“笑你鈴聲,第一次不讓人讨厭,你知道,我們宿舍,每次被鬧鐘吵醒,都是及其厭惡那鈴聲。”夏止說道。
“那是因為你早醒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起床?”
起床,多麽好聽的詞語,她說,好,昨晚本來就是和衣而睡,起來也只不過刷個牙,洗個臉,幾分鐘的事,蘇見說,他們可以坐在海邊望着,太陽升起來,那樣就像,太陽是從海洋的被窩裏懶懶的起來,一望無際,卻碧海連天,很好看。、
“這麽說,你看過海邊的日出?”不然怎麽能說的這樣的唯美,跟誰呢?這麽浪漫的事。
“那時候阿,蕭彰吵着要看日出,但是從學校到海邊,距離不遠,但是卻并不近,于是,我跟他就在海邊坐了一晚,聊着工作,未來還有他的理想,一晚上的時間,竟然過的也沒有想象的那麽慢,只不過,晚上的海邊,确實冷。
“真想不到,你倆那麽浪漫阿。”夏止笑,不知不覺已到海邊,海的那邊,開始泛着白。
“是啊,我還記得蕭彰看到日出感嘆,如果身邊是個女生,他一定會送出自己的初吻。”蘇見自己說完,就笑了。
“他還有初吻阿?”夏止笑道,跟他,見面不過一年,可是夏止卻沒有什麽顧忌,有什麽說什麽,就像朋友一樣。
“估計是他現在最大的遺憾了。”蘇見也笑,早上的海邊還是有點冷的,夏止手插在口袋裏,邊跟蘇見聊着,邊望着那賴床的太陽。
“看,是不是快出來了?”夏止指着那邊,蘇見也望去,它終于也是被鬧鐘吵醒,不急不慢的伸了一個懶腰,露出了一點點的頭,估計還沒有完全的醒來,于是又賴在旁邊的彩雲,像個害羞的少女,雲兒終于發了飙,慢慢的離開它,他終于懶洋洋的蹦出了海面,霎時間,那遼闊無垠的天空和大海,一下子就布滿了耀眼的金光。
“真漂亮,原來真的如書中所說,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對吧?”
“嗯,”夏止此刻真的像一個孩子了,她興奮,望着日出,眼裏的欣喜,一目了然,想起剛才說的,蕭彰說,這麽美的場景,真的很想讓人沖動一下,他說一定要送出自己的初吻。
他望着,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原因,比以往要煞白一些,不是嫣紅,卻也看着很小巧,“蘇見,原來這就是日出阿,真漂亮阿。”夏止回頭,望着蘇見,嘴角的旁邊若有的酒窩,一天之計在于晨,是不是此刻的想法,才是最清醒的。
眼眸暗沉,柔光一片,“蘇見,你在想什麽?”怎麽問他話,他也不答應呢,似乎望着她,在發呆。
一瞬間,眨眼已是清明,“沒什麽,不是說撿貝殼嗎?走吧。”剛剛的自己是一時的沉迷嗎,是美景還是眼前的人?
“哈哈,好,貝殼,我來了。”她已歡快的跑開,哪裏還有平時淑女,文靜的樣子,人都有雙面性,有時文靜,有時候活潑,其實僅僅是受身邊的人影響。
回到房間,已經九點,夏止怎麽也說睡不着,都說快樂的時光是最短暫的,昨晚到現在,确實很短,可是也是她最快樂的時光了,“又要回學校了,真不想離開這,如果在這裏有個房子,天天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真是足夠了。”
蘇見笑,“以後想來,我陪你來,反正我沒錢,只能開一間房間,”夏止聽完,臉色才開始有點泛紅,昨晚好像自己确實有點主動了,偏偏在這時,夏止的電話響起來,是雪麗,“夏止,你昨晚沒回來?”
夏止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嗯的一下。那邊,“夏止,你昨晚跟蘇見在一起,在哪裏睡覺?”一驚一乍的。
“我們以前來海灘的那個酒店。”她回答,難道雪麗已經回宿舍了?
“哎呦,真看不出來,你們兩個都一本正經的像全世界滅種了一樣,也學着人家開房?”
“說什麽呢,昨晚太晚了,你跟文子難道不也是去開房了嗎?”夏止說。
蘇見聽到大概的意思,在旁邊默不作聲,只是一雙眼睛,在夏止的臉上打着轉,“我跟你們哪能一樣,你就是太饑渴了,昨晚不會失身了吧?不過蘇見,你也不吃虧。”
“你才失身呢,”什麽叫蘇見,所以自己不吃虧?“你在宿舍?”
“哪能阿,跟文子在外面壓馬路呢,淩菲一大早就跟我說,你昨晚沒有回去,她們三讓我問問,今天你還有力氣走回去嗎?哈哈。”
無力,“你跟文子壓馬路吧,我中午回宿舍,不跟你亂扯了,拜拜。”沒好氣的挂完電話,看着蘇見一臉好笑的看着自己,“怎麽這樣看我?”
“我想,一定是你們感情好,不然你怎麽會這樣的想發火又發不出來呢。”第一次看到她這樣不淡定的一面。
“交友不慎,”
“明天是不是又忙了?”
“嗯。”蘇見回答,所以國慶幾天,又是見不到的節奏了。
“夏止?”
“嗯?”
“Q大,你覺得好不好?”
“阿,當然好,最好的學府呢。”也是她上輩子念過的大學,北方,大氣。
“嗯,那邊,我保送到Q大了。”蘇見說。
夏止聽到,驚訝,“不是說保送本校嗎?”
“已經确定,本校和Q大,都可以上,”
“那,”夏止停頓,然後又問“那你想上哪個學校?”兩個學校不向上下,只是因為那裏是首都,所以Q大在人們的心中還是遠遠的領先。
“不知道,你覺得呢?”蘇見忽然問夏止,Q市和B市,一個在中國的北方,一個在中國最南方,問我嗎?夏止低頭,我當然希望你在這裏,因為這樣,一低頭,一擡頭,就能看到你,可是你這樣問,是不是心裏猶豫不決,就像很久以前,他問自己,學文學理,可是夏止知道,他想學理,他問自己,上哪個大學,她也知道,他要去那個北方,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問她,只是意見,而不是決定。
夏止有點虛無的笑,“要是我,我肯定去Q大,從來沒有去過,年輕的時候,不是應該出去看看嗎?”她向來這般的懦弱,說的永遠跟心裏不一樣,只是因為她不想他為難,雖然現在他已是她的男朋友,但是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能依賴別人。
“我也是這麽想,只是在這呆了四年,竟然有點不舍的,其實我高三志願本來想填Q大,高考感冒,頭暈沉沉的,估分的時候,心裏沒底,沒敢填,所以才來的B市,”北方Q大一直是他的夢想,只是來到B市以後,才發現,這裏也是如此的委婉。
原來是這樣,就算重新來過,有些事,還是變不了,比如,那個地方,“還有你不自信的時候阿。”夏止笑。
“終究是普通的人,當然會不自信。”
“那就去Q大阿,多好,以後我還可以去找你玩,首都呢,想想就覺得大氣,莊嚴。”沒心沒肺的笑,其實她心裏多麽希望他為了自己留下來。
“那,以後不要太想我。”呆,他還是蘇見嗎?不,他是蘇見,就算他今生怎樣的冷淡,怎麽的隔世,他還是那個他,初見的那個蘇見,會說着笑話,會大聲的笑,會跟她鬥嘴的蘇見,他說的一本正經,而夏止卻笑身心亂顫。
“放心,我一定。。。很想你。”夏止說道,距離是什麽,她重生過來,不就是為了跟他重新開始,距離真的不算什麽。
蘇見聽到,為她,能這樣的懂事,而欣喜,好像,她又讓他刮目相看了,牽起她的手,夏止擡頭,“你都這樣表白,我肯定要有點行動,不然怎麽對的起,你的癡心告白。”
“誰跟你告白了,原來,你以前都是裝的,”原來,本面目就是一個頑皮的孩子,跟他一樣,她很高興,因為在她的面前,他才這樣的不像自己。
而後,蘇見大四最後在學校的日子,也是夏止的大二,卻是最美好,甜蜜的時光,他們像戀人,親昵,打鬧,他們也像朋友,知心,憧憬,他們竟然一年沒有像其他戀人一樣,吵架,是蘇見太好還是夏止太珍惜,所以他們,那時候是B大的羨慕的一對,男的英俊,女的秀氣,天生一對。
有時候夏止,想,如果她說,她要蘇見留在B大,他會不會義無反顧的留下來,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在這段感情裏,她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蘇見去了Q大,俞優沒有留在B大,也考取Q大,才不自信,然後猜疑,終究差點失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