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呦,喬二少,這是鬧的哪一出兒啊?”身後忽地響起了第三道聲音,喬致遠一怔,猛地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正狠狠掐着江妤脖子,
江妤已經沒法呼吸了,喬致遠趕緊松開手,張了張嘴想解釋兩句,但又不知道說點什麽,最後一臉懊惱自責地看着江妤。
江妤渾身無力地跌倒在地,猛烈的咳嗽,時不時地幹嘔。胸腔劇烈的收縮膨脹,張着嘴拼命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她心裏一陣後怕
,剛才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她就死了,被喬致遠掐死了。江妤看着手足無措的喬致遠,眼神充滿了謹慎和戒備,臉上帶着劫後重生的
小心翼翼和恐慌。
看她這樣子,喬致遠心裏也不落忍,想上前安慰安慰,或者解釋一下,可他往前邁一步,江妤就往後挪一步,兩人之間始終保持着兩三
米的距離。
在邊上看戲的第三人慢條斯理地從陰影中走出來,他先瞧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江妤,又看了看喬致遠,笑了笑道:“夠粗暴的,就她這小
身子骨架得住你這麽玩嗎?”
江妤本來對他還心存了那麽一丁點感激,一聽這話,只覺得這人說話比喬致遠還損還缺德,虧得長了一張受看的臉。
喬致遠好以整暇地整了整衣領,又伸手去系松了的袖口,也不看人,冷冷地抛出一句話,“滾邊兒去,這兒沒你的事……”
空氣裏已經開始彌漫着一股硝煙味,這兩人都不是善茬,一個是炮仗一個是□□,都是易燃易爆物。
那人走近江妤,皺着眉擠出一副同情可憐狀,啧啧地笑了兩聲,眼睛上下打量着江妤,話卻是沖着喬致遠說的,“小模樣夠水靈的,不
是我說你,你這下手特忒狠了,這麽好看的脖子真咔嚓的一下子扭折了多白瞎呀。”
喬致遠沉着臉沒有吭聲,那人碰了一鼻子灰也無所謂,半蹲下,跟江妤臉對着臉,輕佻地挑着眉,盡顯勾引之意。江妤被他瞧得心慌,
往身後挪了挪。他嗤地笑出了聲,竟把手伸了過來。江妤下意識地往後一閃,躲開了他的碰觸。他臉色微變,蠻橫地握住江妤的下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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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地說:“怎的,認生?只給姓喬的摸,我姓蔣的摸不得?”
江妤覺得今晚真是倒黴透了,也許就不該來,各種的不順心,前一秒是姓喬的出氣筒,後一秒又成了姓蔣的炮灰,中間還差點見馬克思
,這一晚上幾經周折,跟拍電影似的。這個姓蔣的顯然是沖着喬致遠來的,而且來者不善,只是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那都是他
們兩個人的事,跟旁人無關,也跟她無關,她犯不着受這份窩囊氣。江妤一肚子火氣這會兒‘噌’地竄上腦門,什麽‘忍一時風平浪靜,
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鬼話早就抛到九霄雲外了,理智見了鬼,單憑一股子沖勁兒,江妤想也不想,‘啪’地一聲,重重地拍在攥着她下巴
的大手上。
她手勁兒不小,又是冷不丁的一下子,蔣冬至吃痛地抽回手,手背瞬時一陣火辣辣的腫痛,他一邊揉着手,一邊瞧着她,嘴上卻跟喬致
遠說着話,“這妞夠辣的,比陸曼可有意思多了。”
可能是‘陸曼’這兩個字刺激到了喬致遠那根敏感的神經上,喬致遠立馬就炸廟了,他扔掉夾在兩指之間剛點着的煙,皮鞋踩上去一抿
,一手指着蔣冬至,動作一氣呵成,堪比動作片。他總習慣性半眯着的雙眼此刻瞪得溜圓,眼裏似一片燎原的大火,隔着老遠江妤都能感
覺到他身上的火一般灼熱的怒氣,他警告道:“蔣冬至,你要是還念着點過去的情分就特麽的離陸曼遠點,背後耍的那點小把戲別當我瞎
看不見,跟我玩陰的,你還不是個兒。”
聽他這麽說,蔣冬至也不生氣,臉上始終挂着不着調的笑,這會兒笑的更開了,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直笑個不停。直到腮幫子
都酸了,也覺得笑夠本了,這才停下來,“喬致遠,憑什麽……”
“……”喬致遠一怔,沒大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蔣冬至略微垂下頭,輕聲地笑了聲,“你以什麽身份警告我離陸曼遠點,她老板,她心上人,還是她……前任姐夫?”
喬致遠怒極反笑,輕挑着眉,回了一句,“什麽身份都好,至少我還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你呢,頂多就是個死皮賴臉纏着她試圖引起
她注意的無賴。”
潇灑的丢下這麽一句話,喬致遠就雙手插兜往廳堂的方向走。
蔣冬至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沖着喬致遠的後腦勺提醒道:“你的妞不要了?”
喬致遠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道:“她不是我的妞,你要是能領走,她就是你的妞。”
江妤對他最後的一絲好感也消失殆盡了,見識了人渣,覺得眼前這個姓蔣的都比喬致遠那厮順眼多了。然而十幾秒鐘之後,江妤就發現
她錯的有多離譜了。
蔣冬至在喬致遠那兒碰了一鼻子灰,心裏正着窩火,他拿喬致遠沒轍,就只能拿喬致遠身邊的人撒氣了,他嗤笑了一聲冷冷地問:“跟
了喬致遠,那小子出了什麽價?”
江妤不想搭理他,整了整衣服就往回走。
蔣冬至三兩步越過她,擋在她跟前,“我有問你得有答,這叫禮貌懂不懂?”
人渣還講禮貌,這倒是稀奇了。江妤只覺得好笑,不過礙于場面,最起碼的社交禮儀還是要講究一下的,江妤不情不願地答道:“喬致
遠整個就一混蛋,剛才你也看見了,動不動就掐脖子的,好幾次我都差點背過氣去。至于錢就更別提了,別看他人前穿的溜光水滑的,人
某狗樣的,私底下就一個流氓禽獸,摳得要死,我不倒搭他就不錯了,真沒見過這樣的……”
江妤謊話越編越順溜,也假的離譜,好在聽的人也不嫌棄。蔣冬至只當笑話聽,剛才光顧着跟喬致遠鬥法了,都沒注意眼前這個有趣的
小女人。她越是不避諱地承認她跟喬致遠的關系,就越說明他們沒關系。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他蔣冬至也白在世上混這麽多年了。雖然
知道這個女人說的都是假的,但大多時候假話總是比真話受聽,反正他聽着挺美的。
江妤自然不會知道他肚子裏的花花腸子七轉八拐的都是算計,以為三言兩語真的就把他忽悠住了,本來說謊就是越做越上瘾的行當,剛
才還擔心被拆穿,這會兒已經信手拈來。江妤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道:“還有……他陽wei……”
聽罷,蔣冬至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可真是我的開心果啊……”
江妤見他瞧着自己的目光有異,心裏一顫,暗自懊惱,都怪自己嘴欠,光顧着撒氣了,都忘了這人跟喬致遠那厮一樣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
正想着怎麽脫身就見一年輕的服務生過來,先是禮貌地朝他們鞠躬,然後轉向江妤問道:“請問您是江小姐嗎?”
江妤點了點頭,“我是……”
“有位先生找你,讓我帶您過去……”
江妤正發愁怎麽擺脫這個蔣先生呢,沒想到救兵就來了。江妤欣然應下,随着服務生進了裏面的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