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吾的正義
最近寮裏在準備一件大事，寮裏要和別的寮進行文化鬥技交流大賽。
安倍晴明聽完沒有什麽反應，不就是交流會嗎,自己去那裏就是吃吃喝喝，帶着庭院裏的式神們出去玩玩。反正在寮裏的陰陽師們都知道，自己就是那種懶，不愛動的，會長他們也不會派自己上場的。
沒有得出貢獻就算了，上場輸了反而丢人。
“哈哈哈哈，你們知道我們抽到的寮叫什麽名字嗎？叫最強英雄，啊哈哈，笑死我了。他們寮的初代會長怕不是個中二晚期少年吧！啊哈哈哈！”初代會長兼現任會長捧着肚子拿那張交流會名單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衆陰陽師：“......”
您覺得我們這個寮名叫黑暗之光是不是充滿了積極向上的青春氣息？會長您是以什麽樣的心态來嘲笑別人的？自家會長怕不是個傻子？
這幾日，平安京非常熱鬧，其熱鬧程度堪比祭典。走在大街上，都是穿戴極其光鮮亮麗的式神們，也有獨行的好妖怪們。
“阿爸阿爸，那我們可以去看嗎？”小山兔滿懷期待道，其餘的小式神們也是睜着大眼睛看向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搖着手裏的折扇，一臉慈愛道：“那是自然，但是都不要亂跑啊，讓神樂姐姐他們帶着你們，到時候一定要乖乖聽話啊。”
“嗯嗯！”小式神們紛紛點頭稱好，能出去玩太好了。
交流會就在這幾天了，安倍晴明心情愉悅的給自家的式神們準備好新衣服，真的特別忙。
姑獲鳥坐在庭院裏，腿上坐着一只睡着了的小妖狐，旁邊還坐着幾只小式神，而她手中拿着針線，一臉嚴肅的織着衣服，腰間的傘劍也被放置在地上。姑獲鳥偶爾也會看一眼旁邊的小式神們，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
“哼，我長大以後肯定也比流煙叔叔家的荒哥哥強！”小一目拿着小荒川遞給自己的鹹魚，小臉滿是嚴肅。
“荒哥哥每回都不理你。”小荒川認真道，又掏出了幾只鹹魚出來擺在桌上。
“那是我沒長大，老師說了，我可厲害了。”小一目捧着鹹魚，眉目裏滿是得意。
“嗯！那我長大了，也要買一條大大的河！然後賣好多好多的魚！”小荒川也愉快道，不知道哪句話達到了他倆的共同點，說完，兩個小式神對視一眼，眼裏全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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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聽着那倆小家夥的談話，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小朋友說話最好玩了。妖狐想，庭院裏小式神多，大概也是因為阿爸喜歡小朋友，并不是因為阿爸太懶。
“哎？”妖狐忽然看向旁邊的大天狗。
大天狗看着妖狐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就愣住了，為何要如此看自己。大天狗悄悄挺直了腰板，靜靜等着妖狐要說出什麽話。
“大天狗啊。”妖狐叫了一聲，搖着手中的折扇，眨着眼睛看着那只大妖。
“嗯。”大天狗将雙手搭在膝蓋上，冷靜的應了一聲。妖狐的聲音很好聽，邪魅中帶着一絲慵懶之意，聽了不由讓人覺得心癢癢的。大天狗最喜歡妖狐叫自己的名字，因為用他喜歡的聲音念出自己的名字，會讓自己覺得很有自豪感。
“你還是一只小大天狗的時候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嗯？”
大天狗蹙眉，有些不自在的移過臉，然後才認真道：“吾，吾并不記得。”
妖狐感到稍微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失憶這個理由，這只傻狗可以用很久。即便他真的記得，那他大概也不會說。
“那小生想一想，你肯定是庭院裏學習最認真的，然後每日同院裏的式神們說着要為了正義的事。”妖狐想着就覺得好笑。沒遇到這只大天狗之前，阿爸每日都和自己說大天狗怎麽樣怎麽樣，妖狐聽多了，就在腦海裏想像出一個板着臉喜歡訴說正義的傻子。
大天狗聽完心裏不由一慌，自家的崽果然是了解自己的。雖然自己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骨子裏的信念還是在的。正義，是他一直追求的道義。
“嗯，吾正是為了正義而追随晴明大人。”大天狗不露任何表情，認真說道。
妖狐：“......”
我們說得晴明大人怕不是同一個人，阿爸那麽懶，是不可能會帶着一只狗子去追求所謂的正義。但仔細想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按照他對大天狗的喜愛程度，自家的阿爸似乎能為了拐騙到狗子而滿口胡言。
“失憶了怎麽還記得這些？”妖狐随口道。
話音剛落，大天狗就有些急了，連忙說道：“吾隐隐記得一些，吾當年跟着晴明大人時，晴明大人也說過能帶吾去尋找正義。”
“什麽正義？尋找到失憶了？”
大天狗抿着雙唇，沉吟不語，稍稍擡頭看着空中，“正義，總有一日會傳達到兩界，不論是妖鬼還是人類，都會感受到正義的力量。”
妖狐：“......”哦。
“吾醒來時，不記得了所有東西，只是心裏感覺到一個方向，吾走了好久，便走到了這裏。”大天狗頓了頓，轉頭對着妖狐，看着他的側臉，臉上不由緩和起來，眸間帶着一絲溫柔之意，他繼續道：“吾是為了尋找正義，因為這裏有晴明大人，但是吾看到了你，吾想，大概你，就是吾想要的正義。”
話音剛落，妖狐手中的折扇忽一下掉到地下。大天狗正想彎腰去撿，妖狐冷靜道：“小生自己來。”說罷便在大天狗之前撿回扇子。
妖狐清了清嗓子，語調平淡道：“你知道的事還挺多的。”
什麽叫無形的撩撥，這就叫。
“嗯，吾是聽從內心的跟從。”大天狗認真道，“你去哪裏，吾都會跟随，吾雖然失憶了，但吾不會讓你在吾眼前消失。”
“咳咳咳。”妖狐被大天狗的話又給嗆到了，妖狐擡手示意大天狗先安靜下來。妖狐仔細打量這這只傻狗，看着不傻，就是容易被哄騙。若是當初他來的不是這個庭院，到了別的庭院，剛好那個庭院裏也有一只妖狐，那這只傻狗也會這麽說？
想着想着，妖狐心裏忽然不高興了。
大天狗感受到旁邊的妖狐忽然冷下來的情緒，蹙眉想着，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麽，但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實意。當初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偏偏就停在了這個庭院的上空，他不是沒有見過其餘的妖狐，也經過了許多庭院，但能讓自己停下來的只有這裏。
因為這裏本來就是自己要來的地方，這裏不僅有晴明大人，還有他的崽。
大天狗內心莫名一軟，忍不住伸手碰上妖狐的耳朵，把正在沉思的妖狐給吓了一跳。
“吾......”大天狗垂下眼簾，隐隐有些失落與慌忙。
妖狐嘆了一口氣，随意擺擺手。
妖狐又不說話了，大天狗沒感覺到妖狐的情緒有所緩和，反而愈加沉重，大天狗有點慌，果然是自己說錯了什麽。
“哎，你失落什麽？”妖狐轉頭看着忽然情緒低落的傻狗，忍不住問道。
大天狗抿着雙唇，眸間有些複雜，對着妖狐疑惑的模樣，大天狗有些悶悶道：“吾......是不是說錯了什麽？為何你忽然不高興？”
“不高興？”妖狐被震了一下，誰不高興了？待反應過來後，妖狐又被自己震到了，對啊！自己幹嘛不高興？
“吾确實不知道，但到了這裏，吾覺得原先的迷茫不見了。”大天狗認真的看着妖狐，“他們告訴吾，吾與你的關系，那時候吾就忽然輕松了許多，後來吾才知道，你是吾一直要找的正義。”
妖狐冷靜移開視線，冷靜道：“是嗎？若是當初到的不是這個庭院呢？”
“不會。”大天狗很快答道。
妖狐對上大天狗的目光，不由愣住了，“為何不會？”
“就是不會，吾見過很多妖狐，只有你不一樣，只有你讓吾覺得安心。”大天狗一臉嚴肅道，就像是說着一個事實，也在和自己的崽堅定的說。
只有你不一樣，只有你讓吾安心。
妖狐的心忽然撲通撲通亂跳，心裏忍不住責怪那只傻狗，胡說什麽？怎麽能随便亂說？
“是嗎？小生哪裏不一樣？不都是長一個模樣？”雖然心裏已經亂得不成樣，但妖狐還是能冷靜道。
“吾不知道，就是不一樣。”大天狗忽然低落下來，為何自己的崽總是問自己這種明顯是問題，大天狗想，等自己恢複了記憶，妖狐便不會再說了。
妖狐噗呲笑出來，對上傻愣愣的大妖，自己算是服了他了。不一樣就不一樣吧。妖狐心情忽然好了起來，稍稍挑眉看着大天狗身後那雙大翅膀，搖着手中的折扇，心裏有那麽一些想法。
陽光下，可以看出那雙大翅膀色澤很美，羽毛濃密而有光澤，毛色也是純粹光亮的，妖狐知道，其實在月色下，他的翅膀才是最美的。而大天狗本身就長得俊美非凡，即便是面容冷漠，但卻有另一種味道，尤其是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讓人覺得無奈又無法拒絕。
妖狐想，幸好現在還是大白天，若是擱到晚上，指不定自己的情緒更亂。
不知怎麽想，妖狐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已經伸到大天狗那邊，待自己反應過來後，妖狐才忽然想起大天狗不喜歡翅膀被碰。妖狐手停在半空，忽然覺得有些尴尬。
大天狗抿着雙唇，低頭看着那只熟悉的手，心裏有些糾結，在心裏做了一番争論後。大天後不動聲色的挪向妖狐，直至看到妖狐的手已經觸碰到自己的羽毛，才停下來。
妖狐：“！”妖狐看着那仍是面無表情的大妖，嘴角彎起一絲弧度。低聲嘆道：“傻狗。”
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沒有不要的道理。妖狐伸手仔細感受着掌心的觸感，雖然和自己的毛不一樣，但那種滑潤的觸感也是很不錯的。
大天狗感覺到自己翅膀上的溫度，感覺有些微妙，但內心卻有些不自在，正當自己要退縮時，翅膀上的溫度也忽然消失。妖狐收回手，大天狗松了一口氣，又有一些失落。
妖狐撚着手，彎着嘴角。
感覺還不錯。
“吾……”大天狗忽然道：“吾的翅膀，只有最親近的，才可以碰。”
“哦？怎麽才是最親近的？”妖狐悠哉悠哉道，腳晃來晃去，看起來心情極好，妖狐繼續道：“阿爸這樣的嗎？你不是說是阿爸帶你去找正義？”
“晴明大人不一樣。”大天狗直接道。
“阿爸怎麽又不一樣了？”妖狐語調輕快道。
大天狗移過目光，神情有些不自在，搭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安靜一會兒後，妖狐以為那只傻狗不再說話時，那只大妖的聲音又傳來。
“你這樣的。”
雖然知道這只傻狗會時不時說些無形撩撥別人，但知道是一回事，真聽到又是一回事。即便妖狐自诩自己臉皮夠厚，但知道是一回事，聽到又是一回事，妖狐清了清嗓子，漫不經心道：“小生去看看小崽兒。”
“哥哥……”小妖狐揉揉眼睛，掙開厚看到不是咕咕姐姐，而是自己的哥哥，用軟糯糯的聲音叫了一聲。
“乖，小崽兒回去睡。”妖狐柔聲道，溫柔的将小崽兒抱進懷裏，嘴裏還哼着不成曲的小調兒。
大天狗坐在原地，安靜看着妖狐走向姑獲鳥，那只大妖狐抱着沉睡的小妖狐，有種特殊的美感。大天狗稍稍翹起嘴角，向來冷漠的眸中有着笑意。
那個，是他的崽。
作者有話要說：
翅膀……作者好餓……
可樂雞翅，油焖雞翅，醬香雞翅，糖醋雞翅，香辣雞翅，各種翅……
嘤嘤嘤嘤！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