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馮聖傑和司志航跟着蘇雯出來後，三人站在咖啡廳外等謝義澤他們。
馮聖傑回過神，問：“有人偷拍？”
蘇雯搖頭，道：“不太清楚。”
司志航完全在狀況外了，他聞言一驚，道：“偷拍，什麽時候的事？”
蘇雯道：“不清楚，等隊長他們出來再問問隊長。”
說到這裏，蘇雯想起了一個被他們遺忘的人。
“滿叔呢？”
“滿叔出去接電話了。”馮聖傑道：“沒事，滿叔不見了就不見了。”
司志航補刀道：“反正他不重要。”
蘇雯心想還好滿叔不在，要是在，豈不被司志航給氣死。
許是晚上的熱鬧都被廣場上的音樂節帶走了。
蘇雯三人等在咖啡廳外，也沒見這條商業街過去幾個行人。
不過，行人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的在三個大男孩逗留幾秒，感嘆一下那兩個沒有遮住面龐的男生的帥氣，并對唯一一個遮住面容的男孩産生了好奇。
幾分鐘後，謝義澤率先走出咖啡廳。
“隊長。”
馮聖傑讨好地迎上去，不停地說着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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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謝義澤有自己的堅持，沒有因為馮聖傑的讨好而改變他的原有的想法。
謝義澤道：“馮聖傑，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對我很有意見。我很霸道？”
馮聖傑連道不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謝義澤無動于衷，并繼續教育起馮聖傑來。
蘇雯聽了幾句，發現隊長基本上是圍繞今天馮聖傑的行為對他提了建議。
把道理擺在馮聖傑眼前的建議。
不是命令，也不是訓斥。
是兩人在平等位置的交談。
比如說馮聖傑在公衆場合應該遵守公衆秩序，不應該制造噪聲。聊天可以，但不應該幹擾到其他人。
馮聖傑一直在點頭，一直在承認自己的錯誤，但噪聲這點，他實在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馮聖傑解釋道：“隊長，我特意挑的偏的地方。我們旁邊沒有什麽人，即使有人，他們也離我們很遠。我才大一點聲音說話的。”
“那可不行。你以為他們聽不到，他們可都錄下來了。”最後一個走出咖啡廳的許皓軒，他拿着一個明顯不屬于他的，粉紅色手機殼的手機，笑容意味深長。
馮聖傑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看着粉紅色手機問：“偷拍的？”
“對。說是我的粉絲。一萬買下來了。”許皓軒聳聳肩，道：“是挺便宜。”
馮聖傑道：“這麽貴？又不是什麽緋聞照。軒哥，你買下來做什麽？我們又沒有幹見不得光的事情。”
許皓軒搖搖頭，笑了，他道：“她錄下來了我們談話的全程。裏面聽得到你的高談闊論。”
馮聖傑垂下了腦袋。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說過的話讓粉絲知道了，估計是齊刷刷的脫粉。
他剛做什麽了來着？
他先是排擠蘇昊。後面又是調戲蘇昊。等等，調戲這個不算數，偷拍的人隔得遠，應該錄不進去那句話。
馮聖傑回憶自己還幹什麽來着，好像議論了隊長，還說軒哥不要臉。
完了，這些話落在隊長的死忠粉，或者軒哥的死忠粉耳朵裏，那可能會掀起一場網絡罵戰。
隊長和軒哥不在意，但他們的粉絲可不會。
馮聖傑越是回憶，他的頭越低。
許皓軒道：“隊長不想跟你說重話。我覺得我必須和你說說。我們組合裏，年紀最小的，是志航，他性格耿直，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個賣點。即使他做錯事，粉絲也能包容。你不行。聖傑，你不行。”
馮聖傑低着腦袋，沒有說話。
蘇雯看了一眼謝義澤，再看眼此時神情嚴肅的許皓軒，忽就知道了組合裏最不能惹的人是誰了。
隊長只是看着人冷，真正恐怖的是平時面帶笑意的許皓軒。
許皓軒道：“假如這個視頻流傳出去，你知道最大的後果是什麽嗎？”
許皓軒等着馮聖傑的答案。
馮聖傑只好擡頭看了許皓軒一眼，語速飛快道：“有損組合的形象。”
許皓軒笑了，道：“不是。是對你的。她們會說，你怎麽這麽沒有家教。”
謝義澤打斷許皓軒的話，道：“皓軒，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蘇雯被許皓軒的話吓到了。說一個人沒有家教，這是非常傷人的句子了。
她看向馮聖傑，只見馮聖傑低着頭，一言不發，但他身體兩側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許皓軒道：“我現在不說重一點，他能長記性？”
謝義澤道：“但你誇大了事實。不要遷怒朋友。”
許皓軒道：“我可沒有遷怒。”
許皓軒說完這句話，語氣裏的底氣也就沒了，他轉移話題道：“那邊發過來消息，說音樂節的一等獎已經出來了。是我們的粉絲。我們過去，還是讓他們帶人過來？”
謝義澤道：“我們過去。你問一下地點。”
司志航察覺到氣氛的緩和，這才敢張口說話，他道：“我發現每次軒哥罵馮聖傑最狠，但是平時又對他最好。軒哥，要不你也罵罵我，平時對我好一點。”
謝義澤看出了司志航的用意，他道：“志航，你想太多。皓軒帶着聖傑當了五年練習生，早把聖傑看成是他的親弟弟。你比不過他的。”
司志航表示很不開心。
蘇雯關注着馮聖傑的一舉一動。
馮聖傑在聽到那句“看成是他的親弟弟”後，一直攥緊的拳頭像是失去了力氣，放了下來。
過了一會，他擡起頭，臉上怒氣沖沖，身體飛撲向司志航，“你還想搶軒哥！隊長每回對你最好了！”
司志航躲得快，沒讓馮聖傑抓住。
“隊長對你不也是很好。”
兩個人打鬧起來，又變回了幼稚園兒童。
看着這一局面，蘇雯發現自己之前對馮聖傑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
他們四個人關系遠比她想象的要來得親近。
謝義澤道：“走了。”
兩個幼稚園兒童奔奔跳跳挨近了謝義澤。
許皓軒在謝義澤旁邊，馮聖傑笑嘻嘻地推了一下許皓軒。
許皓軒笑了一下，和他說了一句話，引得馮聖傑抱怨不已。
蘇雯看着這一幕，發現他們四個人，融洽得如同一家人一般，有争吵，但更多的是溫馨和快樂。
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融進去，也許永遠融入不進去了吧。
蘇雯這般想的時候，謝義澤回頭看了蘇雯一眼，道：“怎麽不走？”
蘇雯愣了一下。
馮聖傑跑了過來，道：“昊哥，走啊。你的帽子能反戴嗎？”
怎麽她突然就變成了昊哥？她的年紀沒有比他大吧？
蘇雯不傻，卡了一下想通了這是他們接納她作為組合的一員了。
蘇雯遲疑了一下。她帽子下，是被她剪短的頭發，慘不忍睹，蘇雯想了想，自己動手給帽子轉了邊。
“還有口罩！摘掉，摘掉。已經被曝光了，沒必要遮着了。”
蘇雯一想，還真是。
她摘下了口罩。
馮聖傑半天沒有說話。
倒是司志航打量蘇雯半晌，忽然道：“昊哥，你怎麽這麽矮？”
她能不矮嗎？
她女生啊。
即使蘇雯服用了變身藥劑，她也就一米八。但是謝義澤，司志航他們四個，個個一米八五以上了。
其他成員也都因為司志航的話，看向了蘇雯。
謝義澤道：“以後上臺，你走我們前面。”
其他幾人沒有反對，看他們表情反而很是贊同。
蘇雯：“……好。”
其實她挺高的，她女生中算高的了。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四十，月亮早早的出來，懸挂高空。
月色雖美好，但是有一個人的心情不好。
紀依依是天朗組合粉絲，也是音樂節第一等獎的獲得者。
她滿心歡喜以為自己終于能和自己的偶像合影留念了，結果主辦方在獲獎之後告知她，天朗組合已經走了，作為補償，她獲得的獎金從八千變為一萬。
誰稀罕多的兩千元獎金！她要的是和偶像近距離接觸好不好！不然，誰會參加所謂的音樂節！
紀依依很氣。
可再氣也沒有辦法，偶像已經走了。
當紀依依準備離開的時候，幾個自稱是天朗組合團隊工作人員的人喊住了她，讓她等等，天朗組合等會就會過來和她合影。
紀依依騙子見多了，頭一回碰到打着她偶像旗號的騙子。
紀依依心想，行，她就等，見不到她家偶像她就報警，給這幾個騙子一點教訓。
等待是件十分漫長的事情，長到紀依依覺得，算了，她放過這幾個騙子吧，這個時候，那幾個騙子說，他們來了。
紀依依無所謂地擡頭，一瞬間被一個人牢牢地鎖住了目光。
此時，她看不到那人後面的其他四位少年了。
她也不在乎後面的是不是他偶像了。
她只看得見走在最前面那人。
那人有着令她心折不已的容顏，帶着三分的憂郁，三分的冷清與三分孤傲，以及滿分的出塵氣質。
明月皎皎，那人踏着月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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