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朗組合的出道，令恒運公司內部的員工基本上認識天朗組合的五位成員。
蘇雯去練習室的路上，不少人和她打招呼，連清潔阿姨都過來說了一句，“這孩子昨天出道，是吧？真俊。”
蘇雯一個個微笑點頭，作為回應。
但是也有例外，公司宣傳部的工作人員基本上不願意和蘇雯碰面。
幾個面黃肌瘦的宣傳部的工作人員，他們遠遠地看到蘇雯，便趕緊找了個拐角躲了過去。
蘇雯見到了也沒太在意，隊長和軒哥這幾天找宣傳部的麻煩，讓宣傳部的人整體都怕了天朗組合的人。
“蘇昊？”
羅元青一身簡單的日常打扮，正從練習室出來。
他的長相俊秀，氣質偏親和，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蘇雯道：“羅哥。你去哪裏？”
羅元青道：“我接了一份當家教的活，教學生街舞。”
練習生期間，恒運是不會給不能掙錢的練習生任何補貼的。生活費都是由練習生自己承擔。
唯一好的一點是，它有練習生的集體宿舍，不排斥練習生出去接私活。
很多練習生便會自己出去找點工作，減輕家裏的負擔。
大家都是十七八歲的人了，不好意思一直問父母要生活費。
但假如練習生自己出去接的私活，是去當牛郎之類的，恒運知道後會把練習生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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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元青找的當家教的工作便是練習生常找的一種工作。
聽到羅元青要出去當家教，蘇雯關心的詢問了那份工作的具體內容，“是去哪裏上課？學生好教嗎？開出的薪水怎麽樣？”
羅元青的目光在蘇雯臉上轉了轉，他笑道：“一百二一個小時。我去上過一回課，那幾個學生挺聰明。”
“幾個學生？”蘇雯問。
羅元青道：“教一個是教，教幾個也是教。他們班級排練節目，請我給他們編舞出個風頭。”
蘇雯道：“時間來得及嗎？不會因為和我聊天耽誤了吧？”
羅元青道：“我提前四十分鐘出的門，一般二十分鐘後到那裏。和你說話這才幾分鐘，不會耽誤的。”
羅元青想起一件事，他道：“謝謝你在電臺提到我。”
像羅元青這種練習生，他們一般沒有什麽曝光，公衆知名度低，蘇雯能有心在上電臺的時候提他的名字，是對他非常大的幫助了。
蘇雯聽到羅元青的感謝，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她那時是為了解開自己的困境，才提到的羅元青。
她解釋道：“我是因為……”
羅元青打斷了她的話，認真道：“我聽了你們下午的電臺。你明明有很多解決的辦法，但是你選擇提到我。謝了，好兄弟。”
羅元青說出最後一句話後，他自己也感到了太過矯情，他咳了一聲，道：“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
蘇雯揮手道別，她看着羅元青離開的方向，發現羅元青步伐加快，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感覺。
與羅元青的碰面，讓蘇雯有了好心情。
她前往最前頭的天朗組合的專屬練習室。
天朗組合出道當天，滿叔向蘇雯幾人宣布了好消息，他們有了自己專屬的練習室。
本來滿叔還想提議，要不要來個出道的藝人才能乘坐電梯，而練習生不能的規定，鼓勵練習生奮鬥拼搏。
後面滿叔想了一下，放棄了。
它們公司不是練習生不上進，而是沒有多餘的資源推出新的團體。
蘇雯走到練習室門前，敲了一下門，聽了聽動靜。
沒有回應。
該不會是馮聖傑鬧小脾氣吧？
蘇雯心中推測。
蘇雯推了下門。
門推不開。
蘇雯往門鎖位置看去。
她發現門竟然被馮聖傑從裏面反鎖了。
這熊孩子。
過道裏有練習生進出，他們和蘇雯打招呼，好奇地這邊看一眼。
蘇雯穩住了自己的從容鎮定的人設，一一回應了。
蘇雯再次敲了敲門，并道：“聖傑，我是蘇昊，你開下門。”
不一會，馮聖傑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昊哥？只有你？”
蘇雯道：“只有我。”
你軒哥和隊長他們正商量着如何捉弄你。
馮聖傑把門打開一條縫，确認了真的只有蘇雯，這才放了蘇雯進去。
“姜大哥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老是這麽兇。昨天的事情今天還能想起來。”馮聖傑抱怨道：“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姜大哥那張和刻薄老太太一樣的臉。”
馮聖傑或許是和司志航相處久了，說話帶點司志航的真傳。
蘇雯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眼神看馮聖傑了。
傻孩子，這間練習室恐怕早就被姜經紀人安上攝像頭了，你這抱怨有很大可能性會被姜經紀人聽到啊。
蘇雯努力挽救在死亡邊緣的馮聖傑，她道：“你昨天确實因為擔心軒哥心焦了一點。不能這樣說姜大哥。”
馮聖傑嘟起嘴，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馮聖傑道：“姜大哥總是這樣，我們一句話壞話也不能說他的。”
蘇雯轉移話題道：“沒事不要說人壞話，說點別人的優點。姜大哥當經紀人以來從沒有出過錯，這麽厲害的經紀人成為我們的經紀人，你覺不覺得開心？”
蘇雯聽別人說起過，姜經紀人手裏出過一個影帝，一個天王，好幾個一線藝人。
後面恒運自己作死，藝人紛紛跳槽，姜經紀人因為有舊情在，才沒有走。他和原先的老藝人大多關系不錯。
也正是因為危難時刻姜經紀人沒有走，他現在成為了恒運實權人物之一。天朗組合在他手下，整個公司的資源都會往他們身上傾斜。
馮聖傑還是不大高興，他嘟囔道：“那是隊長買的。”
蘇雯沒聽太清，她又問了一遍，“姜經紀人當我們的經紀人，開不開心？”
“開心。”馮聖傑有氣無力回答。
蘇雯希望姜經紀人到時候看到這段視頻後，能看在馮聖傑的開心二字上面，放他一馬。
“嘭嘭！”
練習室的門突然被人重重拍響。
司志航的聲音傳進屋子裏人的耳朵。
“馮聖傑，你除了闖禍你還會做什麽？”
練習室內，馮聖傑皺起了眉頭。
蘇雯看向他，總覺得馮聖傑此刻的表情有些陰郁。
蘇雯知道這是司志航他們過來演戲了，她道：“司志航和你鬧着玩呢。”
馮聖傑道：“昊哥，我去開門。”
蘇雯感覺這時的馮聖傑有點陌生。
她無法将現在的他，和之前那個吵吵鬧鬧的活力少年聯系起來了。
她注視着門口方位。
馮聖傑把門打開，黑着臉的司志航打頭進來了。
後面是許皓軒，他也是沉着臉。
謝義澤臉上向來沒有什麽表情，姑且算是冷漠走進來了。
馮聖傑很有活力地道：“軒哥，隊長，你們怎麽也過來了？”
這變臉速度之快，差點讓蘇雯以為自己先前看到的陰郁表情只是她的錯覺。
司志航開口，挑起事端道：“就是因為你，導致姜大哥又把我們訓了一頓。”
馮聖傑道：“姜大哥沒機會也要找機會訓我們。我那件事只是一個引子罷了。”
居然被他猜中姜經紀人是故意找他茬了。
司志航的眼神一瞬間漂移。
他的視線飄到了許皓軒身上，眼裏寫着求救。
許皓軒接過鬧起事端的重擔道：“聖傑，你看你一路上給組合闖了多少禍？”
馮聖傑不說話了。
他靜靜等待許皓軒的下文。
許皓軒眉毛一挑，意識到有不對的地方，馮聖傑的狀态有點怪。
平常這種他們要訓話的時候，馮聖傑早就插科打诨過去了。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許皓軒看向馮聖傑身後的隊長，隊長沖他點頭。
他的判斷是正确的。
馮聖傑的确狀态不對。
許皓軒話鋒一轉，問：“聖傑，你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
馮聖傑否認，“沒有。”
許皓軒道：“怎麽我們剛剛和你說話，你沒有反應？”
過了幾秒，馮聖傑才回答道：“等你們說完啊。”
這個反應時間太慢了。
許皓軒不相信馮聖傑的話，他看了一眼馮聖傑，道：“我去找姜大哥。”
馮聖傑道：“軒哥，不是吧，你們又要找姜大哥罵我？我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
許皓軒道：“司志航，你看着他。”
司志航道：“我不會讓他離開練習室半步的。”
許皓軒轉身離開。
蘇雯回憶了一下馮聖傑陰郁的表情，她跟上許皓軒離開的腳步，道：“我也過去看看。”
許皓軒和謝義澤沒有阻止。
因為着急，三人很快來到了姜經紀人辦公室。
對于他們如此快速的去而複返，姜經紀人感到有點詫異。
他問：“已經成功了？”
許皓軒道：“姜大哥，我想調看一下我們組合練習室的監控，聖傑他的情緒不對。 ”
姜經紀人時不時往門口方向看一眼。
沒立即答應下來。
一個瘦削的男子匆匆跑進來。
蘇雯對這名男子記憶猶新，這是之前負責給他們出道曲拍MV的導演。
那天拍攝下來，導演一直念叨着想要抽煙，還好被他助理勸住了。
導演進來，對出現在這裏的蘇雯幾人沒有感到意外，他向姜經紀人道：“你們組合的那個成員，馮聖傑。他的情緒進練習室後就不大對。哭了有十分鐘吧。他來了之後，才停的。”
導演指了指蘇雯，意思是等到蘇雯來了，馮聖傑才沒有哭。
導演的這個消息如同扔下了一枚炸.彈。
在場的人都感到難以相信。
蘇雯想不通是什麽讓馮聖傑情緒崩潰。
馮聖傑的演技太好了，蘇雯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他哭過。
姜經紀人道：“馮聖傑一向是你們五個人中最開朗的那個，不可能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謝義澤和許皓軒若有所思。
許皓軒道：“我可能知道原因。我去和他聊聊。”
許皓軒馬上離開了。
姜經紀人有幾分慶幸，他道：“還好這次弄了隐藏攝像機。機緣巧合發現了這個問題。以馮聖傑的演技，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發現他的心理問題。”
導演手裏拿着一個造型奇異的打火機，他不停地打火和熄滅，導演問：“我們之前的計劃怎麽辦？”
姜經紀人道：“原計劃進行。”
導演笑容奇特，他走之前看了看一旁的蘇雯和謝義澤，道：“好好表現。”
蘇雯接觸到導演的眼神，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她是不是被這個怪導演盯上了？
導演離開後，姜經紀人再說了一下成員的心理問題需要注意。
姜經紀人道：“剛出道的藝人一般心理壓力大，難以承受公衆的目光。”
謝義澤道：“聖傑是童星。”
言下之意，姜經紀人說的不符合他們的實際情況。
姜經紀人沉默一會，道：“你們走吧。”
蘇雯和謝義澤離開辦公室。
蘇雯走了幾步，問：“隊長，聖傑是出什麽問題了？”
她看謝義澤和許皓軒似乎都知道原因。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蘇雯已經把馮聖傑劃入自己人範圍了。
馮聖傑除了一開始有點排斥她，後面一直以來表現出來都是熱情拉她融入集體的态度。
這樣一個平時熱情開朗的人，突然情緒崩潰，令蘇雯實在很擔心。
謝義澤道：“可能和他的父母有關。”
馮聖傑的父母，蘇雯記得司志航說過馮聖傑的父母不是好人，好像被判刑在牢裏蹲着了。
蘇雯問：“他們不是在監獄裏面嗎？”
謝義澤沒有驚訝蘇雯為何知道消息，他道：“是沒有從監獄出來。但是他們以前的一些做法，可能給聖傑造成了影響。”
“童年陰影？”
謝義澤也只是推測，沒有把話說滿，道：“可能是因為它。”
蘇雯和謝義澤走到練習室門口。
蘇雯還沒有進去，就能聽到許皓軒溫柔的聲音道：“我們幾個沒有抛下你。放心，你不是孤單一個人。”
這聲音和許皓軒平時的聲音根本不搭邊，蘇雯和謝義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裏看出了不想進去的意思。
蘇雯糾結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練習室裏面只有馮聖傑，許皓軒，司志航三人。
許皓軒在安慰馮聖傑。
司志航遠遠躲到角落裏，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他看到蘇雯和謝義澤進來了，小跑過來，道：“我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蘇雯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志航看了眼許皓軒和馮聖傑的方位，別開臉，向蘇雯道：“姜大哥讓馮聖傑一個人在練習室反思，他呢，想起了自己以前被父母關起來的日子，覺得即使出道了也還是孤單一個人，我們這些隊友又不管他，于是，情緒崩潰了。”
蘇雯往馮聖傑方向看一眼，馮聖傑坐在地板上，眼眶周圍也是紅的，眼淚含在眼眶裏，看起來可憐得緊了。
司志航又道：“軒哥給他做思想工作，翻來覆去說他不會是一個人。聲音……一次比一次肉麻。”
司志航心有餘悸，道：“隊長，昊哥，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可能就忍不下去了。”
那邊馮聖傑看到人齊了，他轉過臉，質問這邊的謝義澤三人，道：“隊長，還有軒哥，你們之前進來的時候為什麽要兇我？特別是司志航，他居然要打我。”
馮聖傑有了許皓軒做靠山，分分鐘誇大了事實。
司志航白眼一翻，想說點什麽，但是蘇雯拉住了他，蘇雯搖搖頭。
司志航看在蘇雯的面子上，忍了。
許皓軒拍拍馮聖傑的腦袋道：“因為隐藏攝像機。我們在整蠱你。”
蘇雯毫不意外許皓軒會有那樣的舉動，許皓軒一貫偏心馮聖傑偏心到沒邊了。
看來隐藏攝像機的計劃是失敗了。
出乎蘇雯的預料，馮聖傑在得知他們是在進行隐藏攝像機之後，他根本沒有得到釋然，反而是格外在意。
許皓軒先前的勸解在這一刻也失去了效果。
馮聖傑站起身，斤斤計較道：“為什麽要整蠱我？”
司志航直截了當道：“為了節目效果。”
馮聖傑不肯退讓道：“為了節目效果，你們就要欺騙我？我們之間不應該沒有秘密嗎？”
司志航道：“誰會傻到沒有秘密？”
馮聖傑氣笑了，道：“我是傻，什麽都告訴你們。這個組合有什麽意思，各懷鬼胎，我們出道就是個錯誤。不如我演戲來得有意思。”
蘇雯蒙了。
馮聖傑這是把怒火對齊了所有人啊。
她也被罵了進去。
蘇雯知道人在情緒激動下的無心之言，往往最能傷到自己的朋友。
蘇雯冷靜道：“聖傑，鎮定下來，別激動。”
馮聖傑充耳不聞。
蘇雯身旁，司志航對謝義澤打個眼色。
謝義澤看到了，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謝義澤冷冷道：“馮聖傑。”
不知為何，馮聖傑這次面對謝義澤格外硬氣，道：“隊長，你每次都偏心司志航。我很懷疑你作為隊長一碗水端不端得平。我直說了，我對你作為隊長很不滿意。”
司志航怼道：“你說不滿意又怎樣？有本事你當隊長。說得跟軒哥沒偏心你一樣。你想去演戲你去啊。沒人攔着你。喏，門開着，你走，誰攔你？”
馮聖傑道：“憑什麽我走？”
司志航道：“行，你不走，我走！”
形勢變化實在太快，蘇雯跟上節奏的時候，司志航就要沖出大門。
“志航。”蘇雯喊了司志航的名字。
司志航氣狠了，頭也不回走了。
蘇雯看了下其餘人的反應。
馮聖傑高興道：“走了正好。”
許皓軒無奈地道：“聖傑，不能任性。”
謝義澤看着門口，一動也不動。
隊長怎麽沒有什麽反應？
蘇雯匆匆一瞥，心裏留下一個疑問。
但很快，蘇雯對司志航的擔憂把這個疑問蓋了過去。
蘇雯道，“我去追下志航。”
蘇雯追了出去。
馮聖傑等蘇雯一走，他馬上竄到了門口，他問：“軒哥，隊長，昊哥那邊不會出什麽事吧？”
許皓軒道：“出不了大事。但是可能會出點意外。”
“意外，什麽意外？”馮聖傑追問。
許皓軒道：“跑太快摔了，這樣的意外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馮聖傑問：“那等會司志航回來，我們繼續演嗎？”
謝義澤道：“看導演那邊的指揮。”
他停頓幾秒，又道：“別玩過頭。”
“知道了。”馮聖傑道：“我有分寸。”
許皓軒朝謝義澤做了口型，“我會控制住他。”
另一邊，蘇雯找到了躲到安全通道裏的司志航。
蘇雯道：“志航。”
司志航聽到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又把頭低下去。
蘇雯走過去安慰道：“別傷心了。聖傑今天是以前的情緒積累到一起，今天爆發了。他不是有意的。”
一連串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樓道裏響起，蘇雯警惕地擡頭。
她看到幾個眼熟的工作人員拿着攝像機走過來。
蘇雯起身擋住司志航，問：“你們這是？”
那幾個工作人員神色略帶慌張，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工作人員走出來道：“導演看見藝人跑了出來，有點擔心，讓我們出來找他。”
蘇雯看了一下，他們的攝像機還沒關，看樣子是急匆匆跑過來的，她道：“勞煩你們了。你們的攝像機還沒有關。”
一個工作人員抹了抹額頭，道：“沒事，反正等會還要開。”
蘇雯沒太注意工作人員的解釋，她過去勸司志航別生氣了。
她哄了兩句，司志航消了脾氣，答應和蘇雯回去，天朗組合五個人重新談一談。
一行人重新往練習室走去。
蘇雯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回頭勸司志航一兩句。
在蘇雯沒有回頭的時候，司志航故意嫌棄地看了看工作人員，他們差點暴露了自己。
幾個工作人員也心知因為自己差點出了亂子，他們沖司志航讨好地笑了笑。
蘇雯回頭時，還覺得困惑，為什麽那些工作人員一個個笑得莫名谄媚？
今天令她困惑的事情實在太多，蘇雯沒将這些串聯在一起。她的重點在如何解決組合危機上面。
蘇雯心裏想着，等會五個人和和氣氣坐下來談一次，把所有的事情都說開，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蘇雯覺得組合的成員都是很好的人。
隊長雖然常年擺出冰山臉，但其實為人挺暖，昨天晚上他和許皓軒一直等到他們回來才回去睡覺。
軒哥可以說是嘴硬心軟的典型了，喜歡把自己塑造成反派角色，但出了事他是第一個過來操心的。
馮聖傑每次都将氣氛帶活躍，如果不是馮聖傑每次熱情地拉着她加入組合的活動裏，蘇雯不會那麽快融入天朗組合中。
司志航是最貼心的，就是有時說話直來直去一點，但是其實也是暗地裏關心隊友的。
想到這裏，蘇雯怎麽也想不通，幾個平時超好說話，也非常關心隊友的人，會因為一點不值得的小事吵起來。
只有可能是幾個人之間有誤會了。
蘇雯和司志航重新踏入天朗組合的練習室。
馮聖傑和許皓軒席地而坐，謝義澤坐椅子上玩手機游戲。雙方泾渭分明。
馮聖傑瞟了一眼門口的蘇雯和司志航，沒有理會。
蘇雯小心征求意見道：“隊長，軒哥，聖傑，我們幾個人聊一下吧。”
“聊什麽聊？”馮聖傑道：“沒有聊的必要。反正這組合出了也沒有什麽用，華國也不需要音樂組合。我們組合就是玩玩票。過把瘾，行了，可以解散了。”
又一次聽到馮聖傑說組合解散，蘇雯聽不下去了。
她看向謝義澤，道：“隊長，我們……”
“什麽隊長？”馮聖傑插話道：“我們沒有這樣的隊長。你認我不認。”
蘇雯身邊的司志航再也忍不住怒火，道：“你走，我們組合不要你。你以為你是誰。走了正好，少了一個毒瘤。”
馮聖傑道：“行，我走。你要我進組合我也不樂意。軒哥，我們走。”
蘇雯的目光轉到許皓軒身上，她道：“軒哥，你勸一勸聖傑，不要鬧脾氣了。”
許皓軒看了眼馮聖傑，道：“好，我勸一勸。”
但是馮聖傑聽到蘇雯的話不樂意了，他道：“蘇昊，你什麽意思，你大我多少？說我鬧脾氣，我又不是小孩子。”
馮聖傑扭頭，道：“軒哥，我們走。”
許皓軒神色猶豫，往門口挪動。
司志航催促道：“行，軒哥你也走，你們趕緊走。”
謝義澤冷眼看着，沒有阻止。
蘇雯的目光在幾個成員間來回打轉，她內心焦急但是又無能為力，他們都不聽她的。
怎麽會這樣？
蘇雯想不明白。怎麽大家一下子就要解散了，明明下午去電臺的時候還好好的。
蘇雯呆呆地看着這一幕發生，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着馮聖傑和許皓軒走出了門口。
她又覺得自己看到了他們又走回來了。
“昊哥，你是不是哭了？”
馮聖傑的聲音響起。
錯覺？
蘇雯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她眨眨眼，眼淚掉下來。
蘇雯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是馮聖傑。
馮聖傑笑容燦爛，道：“哈哈，隐藏攝像機，昊哥你驚不驚喜？”
這句話打開了蘇雯的記憶開關。
一大堆矛盾的畫面在蘇雯腦海回閃過去。
蘇雯捂住臉，想通了。
原來被隐藏攝像機整蠱的是她。
“昊哥，你哭了？”司志航過來問。
蘇雯轉過身，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哭成花貓的臉。
但是有人偏偏不讓，那些拿着攝像機的攝像師不知道哪時進來的，鏡頭都對着蘇雯。
蘇雯急了。
可能是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讓她某個神經搭錯了。
蘇雯做出了一件讓她自己後悔不已的事。
蘇雯在他們的鏡頭過來的時候，身手靈活跳上先前謝義澤坐過的那張椅子。
蘇雯雙手捂臉，語氣兇巴巴威脅道：“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從這裏跳下去了。”
回應她這句威脅的，是在場人的哄堂大笑。
“昊哥，你怎麽這麽可愛。”馮聖傑笑彎了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的訂閱，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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