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淩曉被顧傑掐着脖子,惶惶然地掙紮着。為了效果更逼真,淩曉跟顧傑事先商量好,顧傑要用點力氣掐她,結果顧傑一入戲,手下的力道就有點把控不住,淩曉甚至感覺到了一陣窒息。

戲中,梓櫻被将軍痛下殺手,一開始是本能地掙紮,但很快就放棄掙紮,安靜地等着被他結束生命。

不過梓櫻戲份加多後,她不可能在這裏死去,就在她即将斷氣的時候,被手下救走了。

鏡頭剛拍到淩曉絕望放棄掙紮時,導演适時喊了一聲“卡”,顧傑随即松手,正準備低頭詢問淩曉有沒有事時,眼前忽然擠進來一個身影,一把就将半跪在地上的淩曉撈了起來。

淩曉沒有及時出戲,心情依舊沉重,被抱起來時,也是吓一跳,擡起小臉淚眼朦胧地看向抱着她的人。

等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後,她驚訝地問:“你怎麽在這?”

袁繹将人摟在懷裏,看她小臉煞白、眼角含淚的可憐模樣,不禁皺緊眉頭,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仔細查看她的脖子,白皙的皮膚上竟被勒出幾道紅痕。

他一臉怒意地扭頭看旁邊的顧傑,質問:“拍個戲而已,有必要下狠手?”

淩曉回過神來,連忙掙紮着推開袁繹,抹去眼淚說:“不關你的事,是我讓他用力的,你怎麽會在這邊?”

袁繹深吸口氣,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能看見淩曉的好臉色了,上次在會所裏說錯話,更是被她又是潑水又是扇耳光的,當真的一點情面也不給。

要是別人敢這麽對他,他就算不殺對方全家,也會讓對方一輩子不好過,可對象換成淩曉,袁繹真的是完全沒脾氣了,甚至隐隐有股扭曲的快/感,淩曉見到他反應越大,證明她心裏越在意,她的情緒還是會受他影響的。

只要想到這一點,袁繹就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他一直記得淩曉曾在電臺的後臺對他說過一句話,“以前我犯賤,現在我醒了。”

他自嘲地想:現在犯賤的那個人,是他。

袁繹扶着淩曉的手臂,等她站穩了才收回手,嘴上回答着她的問題,說:“我來參觀片場的。”

一旁顧傑皺起眉,說:“今天來參觀的投資商,是你?”

袁繹斜他一眼,又拉回視線,不想理他。

顧傑:……

淩曉說:“你是新投資商?不是說是那李總嗎?”

袁繹還沒回答,旁邊又走過來幾個人,林繪導演也在其中。

“袁總,好久不見。”林繪熱情地伸手跟袁繹握了手,說:“片場這邊挺亂的,我們到休息室那邊坐坐吧。”

跟着袁繹一起來的幾個人裏面,有個禿頂的中年男人笑着說:“不用麻煩,袁總說沒看過現場拍戲,今天過來參觀,順便看看拍戲是什麽樣子的,林導,你們繼續忙你們的吧,我們先看看。”

一幫人說着話,譚薇薇悄悄擠到淩曉身邊,拿着水壺遞給她喝水,又小聲說:“怎麽是他,我打聽過的,明明是禿頭的那個李總。”

淩曉搖搖頭,沒說話,袁繹如果真的想耍心眼,她們也只有被騙的份。

袁繹也就剛剛看到淩曉被掐脖子時才會失态,這會跟林導他們說話,又是一派成熟穩重、深謀遠慮的商人模樣,不過從他和林繪的對話中,還是能聽出幾分不滿的情緒。

他說:“林導,拍戲時掐脖子也要真掐嗎?這也太危險了,萬一出事怎麽辦?你看她的脖子,等會估計得淤青。”

聽袁繹這麽說,衆人都将目光移到淩曉的脖子上,淩曉被看得不自在,伸手捂了一下脖子,幹笑道:“沒關系的,剛才是我要求傑哥用點力,演得真實點。”

顧傑也沒想到自己的手勁那麽大,這會在看到那掐痕,也是倒抽口氣,忙說道:“淩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太入戲了。”

譚薇薇拉起淩曉的手,說:“我們去拿熱毛巾敷一下吧,別真的淤青了。”

林繪擺擺手,“去吧,道具師還在布景,先休息半個小時。”

淩曉一眼都沒再去看袁繹,轉身跟譚薇薇走開了。

袁繹看着她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

林繪對于上次在慈善晚宴上,淩曉拿着掃把打袁繹的場景還記憶猶新,這會看見袁繹這副模樣,自然能猜到他對前妻還餘情未了,不然也不會什麽條件也沒提,就爽快地掏三億投進來。

“休息半個小時,我們進休息室喝喝茶吧。”林繪又向袁繹提議。

袁繹點點頭,領着其他人跟林繪往休息室走去,一路上也時不時和林繪交談幾句。

“林導,淩曉就麻煩你多照顧,這應該是她頭一次正式拍電影,有什麽不足的地方,還望你能多教教她。”

林繪看一眼袁繹,笑道:“袁總放心,淩曉是個很有天賦的演員,該教我都會教,她很用心。”

袁繹點點頭,想了想,又說:“一些有危險性的動作,能不能盡量減少,你看她剛才,差點被掐斷氣。”

林繪:……

一堆人看着呢,哪裏就斷氣了,這也太誇張了。

“剛才那只是個意外,而且淩曉有劇烈沖突的戲也只有一兩場。”林繪解釋說。

過一會,袁繹又有問題了,說:“最近網上關于劇組的話題挺多的,我看不少人都在質疑淩曉的演技,林導有想過處理一下嗎?”

林繪:……

不是說好來參觀片場嗎?這其實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制片人在旁邊看自家導演已經有點招架不住,就忙上前插嘴道:“網上确實有些不太友好的聲音,但這兩天也已經消停了,袁總請放心。”

袁繹冷笑一聲,道:“是我讓公關團隊去控制的,能不消停嗎?不過我認為這樣做只是治标不治本,還是得劇組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才行。”

衆人:……

淩曉回到休息椅旁,曲晚已經弄好熱毛巾,等她們走過去,連忙幫淩曉敷上。

“疼不疼?”譚薇薇問她。

淩曉搖搖頭,說:“沒事的,不痛,可能就是看着嚴重而已。”

譚薇薇坐到一旁,沒好氣地說:“那渣男真的是陰魂不散,到哪都能碰到他,他是故意總在你面前刷存在感的吧。”

淩曉扭頭看想休息室的方向,袁繹一行人已經被請進去喝茶了。

她無聲地嘆氣,回頭看譚薇薇:“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辦,罵也罵過了,打也打過了,他還是硬湊過來,我總不能每次都像個瘋子一樣跳腳打罵他。”

譚薇薇煩躁地跺了下腳,“他到底想幹嘛?他的白月光不是淩歡嗎?既然跟你離婚,就去跟淩歡有情人終成眷屬啊,怎麽反倒跑來咬着你不放!”

淩曉将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搖搖頭說:“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挺了解他的,可現在不确定了,我明明已經成全他了,他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一直以來,她始終認為袁繹心裏的白月光朱砂痣是淩歡,可現在他和淩歡都是單身,為什麽又沒有在一起。

重生前,自己跟袁繹的婚姻維持了七年,那麽長的時間裏,袁繹多的是機會和她離婚,可他沒有,也沒去跟淩歡出雙入對,網上那些傳聞,一直僅限于傳聞,除了最後一次淩歡親口承認外,淩曉也沒有親眼看見他們兩個有在一起過。

袁繹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如果後來他已對淩歡無意,那又為什麽要對自己的妻子那麽冷漠。

一想到自己七年的求而不得,淩曉心裏又是一陣鈍痛。

不管怎樣,如今他們已經離婚了,自己也沒必要再去琢磨他的心思。

譚薇薇側着臉看她,突然問她:“曉曉,你該不是心軟了吧?”

淩曉擡眼看她,笑道:“怎麽可能,離婚是我做的最正确的決定,我不願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糾集了。”

譚薇薇靠近她,伸手摟上她的肩膀,親昵地說:“你有這樣想就好,別忘了,你身邊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

半個小時候,片場布景完成,淩曉重新上場,這次還是她跟顧傑的對手戲,梓櫻被将軍掐得奄奄一息,最後将軍心軟了,抖着手松開她并将她摟進懷裏,随後被突然闖進來的救兵将梓櫻救走。

袁繹被安排在林繪身邊,一起看監控器。

當看到鏡頭裏,淩曉渾身無力地倒進顧傑的懷裏時,袁繹差點沒把椅子扶手掰斷了。

林繪在一旁笑着開導他:“袁總,這只是拍戲而已,兩位演員都很專業。”

袁繹:……

親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倒在別的男人懷裏,感覺真的非常糟糕。

下了戲,劇組主創和袁繹幾位投資商要去酒樓吃晚飯【公/衆/號:xnttaa】,幾位主要演員也跟着去,副導演去叫淩曉,淩曉表示不想去。

當時袁繹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雙手插着褲兜靜靜地注視着她。

副導演額頭冒冷汗,在場的人幾乎都知道袁繹是為她來的,結果她連頓飯的面子都不給。

“一起去吧,人多熱鬧。”副導演勸說。

淩曉淺笑道:“今天有點累,就不去掃大家的興了。”

副導演還想說點什麽,卻聽一旁的袁繹說道:“不想去就不去,不用勉強。”說完他就帶着其他人走了。

淩曉看一眼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裏有些詫異,今天袁繹的表現真的非常奇怪。

當晚回酒店,淩曉依舊看劇本看到挺晚,夜深人靜時,她隐約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看一眼時間,已經快12點,這會還有誰來找她?

淩曉起身走過去,靠着門問外面的人:“誰?”

門口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淩曉,開門。”

淩曉:……

是袁繹。

對方還在那說話,“淩曉,開門,你不開我就敲一個晚上的門。”

無賴。

淩曉問:“你有事嗎?”

“我想跟你說句話。”袁繹語氣有些懶散地說,“你開門,我就說一句話。”

淩曉停頓幾秒,深吸口氣,随後擡手打開門。

門開的一剎那,男人手臂一推,在将門打開的同時,也順手将她按到門板上。

一個帶着酒氣的熱吻随即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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