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淩曉穿着淺藍色羅裙,妝容素雅,黛眉輕蹙,結合她此時的神情,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脆弱。

袁繹與她對視,心髒就像被人狠狠捏住一般,生生地發疼。

他閉了閉眼,淩曉問的事,正是他這段時間所有痛苦的來源,這事他不願細想,每次想起來他殺人的沖動都有,實在太不堪了,他自以為最純粹的感情,到頭來居然只是一場誤會而已,可這事能怪誰,是他自己看錯的,怪誰都沒用,只能怪他喜歡得太随便。

他知道這個真相說出來必定會傷到淩曉,可如果不說,這将是一道過不去的坎,淩曉會一直以為他對淩歡還有別的心思。

之前他還守着一點驕傲,不願意解釋太多,可如今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再驕傲再死要面子的話,他就會徹底失去淩曉。

袁繹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滑動,組織好語言後,聲音略微低啞艱難地說:“幾年前,我看過淩歡的舞臺劇,當看到她在薄紗後跳舞的那段,我被吸引了,那是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心動,我以為是一見鐘情,但我前陣子才知道,跳那段舞的人是你不她……”

他有點說不下去,那時候對淩歡,也僅僅是心動,之後他有想辦法接近淩歡,想追求她,但淩歡當時有感情很深的男朋友,根本沒給他機會接近,所以袁繹對于淩歡的印象,其實一直都很表面,很長一段時間他想起淩歡,記憶都是停留在那場舞蹈上。

淩曉腦子不笨,聽他這麽說,愣了幾秒,随即就想通了,她有點想笑,又猛地皺起眉頭紅了眼眶,暴怒道:“就因為那曲扇子舞?就因為這個??可那是我啊!那是我!淩歡根本不會跳舞,是我替她跳的!”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吼出聲。

袁繹看她又笑又哭又恨到極點的模樣,五髒六腑都揪成一團,疼得渾身發抖,他上前一步将她抱進懷裏,下巴擱在她額前輕蹭着,啞着聲哄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淩曉愣住幾秒,有些茫然有些呆傻,這個真相對她打擊太大了,她有點承受不了。

聽着袁繹接近哀求般的低哄着,她腦子渾渾噩噩的,慢慢消化着整個事件的始末,突然,她在他懷裏劇烈地掙紮起來,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圈住,她只能發洩似地對着他捶打撕扯着,“袁繹你就是個王八蛋,你把我當替身這麽多年,冷着我這麽多年,到頭來你說你認錯人了,你到底把我當什麽,把我的感情當什麽?一個笑話嗎?!你個狗日的王八蛋!”

淩曉這會是又傷心又生氣,他說他愛上淩歡是個誤會,可就是因為這個誤會,上輩子她傷心難過,苦守七年,最後還橫死街頭。如此慘痛的代價背後,卻只有輕飄飄的“誤會”兩個字,實在太不堪了。

淩曉罵到最後,已經不知道該怎麽罵了,她發出一聲如困獸般的尖叫,然後張嘴狠狠地咬上他的胸膛,牙齒隔着衣服咬到他的胸肌上,她狠狠地,死死地咬下去。

這些天裝出來的平靜,裝出來的不在意,通通在這一刻被她抛到腦後,她心裏太苦太痛了,如果不找點事情發洩,她怕自己會當場瘋掉。

袁繹只覺得胸口一痛,他知道是淩曉在咬他,但他就那樣摟着她,一動不動地任她咬,這點痛根本不及他心痛的萬分之一,如果這樣能讓她好受一點,就算把他一塊肉咬下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淩曉拼盡全力,死死地咬着,直到舌尖嘗到一絲絲的血腥味,這一刻她的內心除了沉重的痛苦,竟也生出一絲報複的快意。

袁繹抱着她,淩曉咬着他,兩人就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兩人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淩曉松開嘴,看着他白色T恤上暈開的一朵血花,她揮開他的手臂退後一步,擡眼冷冷說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現在能你在身上咬個口子,下次就能在自己身上弄個口子,再這樣折騰下去,我真能瘋給你看。”

袁繹深吸口氣,好一會才點頭道:“行,我給你時間,你想冷靜多久都行,但你要知道,我是絕不會放手的,絕不。”

兩人又沉默地站了幾秒,袁繹率先開門走出去了,一踏出門口,就見譚薇薇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兩人目光一對上,譚薇薇立時兇狠地說道:“袁繹,你又想來幹什麽!你還嫌傷她傷不夠嗎!”

袁繹在淩曉面前姿态放得極低,甚至是卑微的,但在外人面前,他又恢複到目空一切的高傲模樣,冷斜她一眼後,袁繹開口說道:“我跟她的事,你少參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說完這些,他就大步走了。

譚薇薇愣了下,臉色輕微泛白,她沒再理袁繹,轉身往空房間跑去。

空房間裏,淩曉靠在牆邊,臉色極差,情緒也非常低落,她低垂着腦袋看地上,一動不動的模樣像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見到她進來,淩曉有氣無力地說道:“薇薇,幫我請個假吧,我今天可能拍不了戲,我想回去睡一覺。”

譚薇薇什麽也沒問,忙道:“行,我讓曲晚陪你回去,我去跟導演請假。”

譚薇薇說完正想往外走,就見曲晚匆匆跑過來,說:“袁總幫曉曉請了兩天假,我們現在可以回酒店了,袁總他怎麽了,身上怎麽還有血?曉曉受傷了嗎?”

譚薇薇剛才沒注意到那麽多,聽曲晚這麽說,也是吓一跳,連忙走過去檢查淩曉,伸手從她手臂摸到腿,“告訴我,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淩曉搖搖頭,說:“我沒受傷,袁繹是被我咬的。”

譚薇薇:……

曲晚:……

這邊譚薇薇領着淩曉回了酒店,那邊袁繹代淩曉跟林導請了假後,就離開片場回到車上。

白桦就在車裏等他,這會看到袁繹胸前有一小片血跡,吓一跳,忙問他:“袁總受傷了?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嗎?”

袁繹靠坐在後排座位上,擺擺手說:“去機場,回惠城。”

白桦道:“可你……”

袁繹閉上眼睛,沒有理他。

白桦沒辦法,只能發動車子往機場開去。

半路上,袁繹忽然坐直起身,掀起自己衣服仔細看了看胸前的傷口。

淩曉咬他的時候,是用了狠勁的,所以一圈牙印傷口挺深的,血已經漸漸凝固,沒再往外流,傷口隐隐作痛,但卻痛得很爽,這是淩曉留給他的,袁繹想。

他忽然開口問開車的白桦,“這傷口不理它的話,會不會留疤?”

白桦通過後視鏡看他一眼,說:“不及時處理,感染發炎的話,有可能會留疤。”

袁繹點點頭,“那就不處理了。”

白桦:……

袁繹放下衣服,轉頭看向車外。這是淩曉留給他的傷口,是她對他的懲罰,他得留着,記住這個傷,記住她的痛,這是一個印記,會在往後的歲月中,時刻提醒他,要更在乎她才行。

袁繹又想起另一件事,問白桦:“今早那篇報道,你去查了沒?誰發上去的?”

白桦道:“查得差不多了,是有人花錢讓大V爆料的,那個人有可能就是淩歡。”

“淩歡。”袁繹将這兩個字放嘴裏嚼了嚼,冷笑道:“自導自演的戲碼還挺精彩的。”

從知道自己一見鐘情的對象搞錯了,袁繹心裏對淩歡那點好感就漸漸消失,又接二連三地看清淩歡的真面目,如今在他心裏,淩歡已經被歸入讨厭的一類人,現在還被查出她利用他炒新聞,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他眯起眼,拿起手機撥了蘭鎮城的電話。

“不是說已經封殺淩歡了嗎?怎麽她還能出來蹦跶?”

那頭蘭總表示他也很無辜,“她現在确實沒有任何通告了,你能不能講點理,是你自己讓她靠近你搞出新聞,卻反過來怪我?”

袁繹說:“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把她踢出娛樂圈,要是你實在沒這個手段,我就自己動手。”

蘭鎮城氣得不行,“你看不起人是吧,一個還沒出道的小藝人我能搞不定??等着瞧吧!”

袁繹低笑,随後便挂了電話。

離機場還有段路程,袁繹點開手裏某個直播平臺,調出自己收藏的視頻看起來。

視頻裏,一身家具服的淩曉正在鏡頭前做飯,額前的劉海在她低頭的時候,會擋到她的臉,不僅擋住她的視線,還影響鏡頭的拍攝,于是她轉身找來一條發帶,在頭頂紮起一個小辮子,一張素雅清麗的臉龐立時出現在鏡頭前。

袁繹伸手隔着屏幕摸了摸她的臉,有點愛不釋手。

真可愛,他想。

袁繹自認是個冷情的,從小到大他都非常獨立,也很冷漠,這應該是跟他從小受的教育有關系,他一直被教育要成為一個精英,一個上位者,卻從未有人告訴他,該怎麽去喜歡身邊的人。

20歲那年,他的父母出車禍去世,他冷靜地處理他們的後世,冷靜地接手袁氏,在這期間,他沒有掉過半滴淚,也沒有因為失去親人而悲痛欲絕,他只是提早做了他本該做的事而已。

後來對淩歡一見鐘情,他也沒有使大力氣去追求,在碰過一次壁後,他就收手了,後來遇見淩曉,覺得她跟淩歡某些地方很相像,就抱着可有可無的心态跟她來往,只是沒想到淩曉會那麽熱情。

那時候的她,簡直就像個小太陽,日日夜夜照着他,有時候會覺得她煩,有時候又覺得将這樣的人放在家裏,家裏就不會太冷清。

後來他随口問她要不要跟他結婚,她興奮地點頭答應了,那時候她看他的眼神,專注又深情,他現在回憶起來,仍舊印象深刻,只是後來她的熱情漸漸消退。

很多事,他做錯了,錯得離譜。

他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小太陽。

袁繹揉了揉太陽穴,心裏有着懊惱和不甘,對于淩曉,他是不會放手的,絕不。

點開直播平臺的個人空間,他找出好友列表,裏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聯系人顯得格外惹眼。

袁繹點開聯系人給淩曉發信息。

LXSWLP:下次什麽時候開播,準備做什麽菜,期待期待。

LXSWLP:等我都學會了,能不能請你吃個飯?

LXSWLP:想你。

他知道淩曉不會看這些私信,也不會給他回複,但他每天都會給她留言,他想她,想和她在一起,想得全身都疼。

淩曉回到酒店,沒什麽精神,洗個澡後就上床睡覺了,情緒失控發洩後,身體仿佛被掏空一般,腳步輕飄飄的,人也很虛,所以她什麽都不想做,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中途譚薇薇将她搖醒,問她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淩曉迷迷糊糊應了一聲,轉個身又繼續睡。

之後時醒時睡,腦子一直是放空的,等徹底被譚薇薇搖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你已經睡過三餐了,我真怕你再睡下去會餓死,先起來吃點粥吧。”譚薇薇強勢地将她扶起來,在她耳邊唠叨着。

“還是困。”淩曉無力地說,自從離婚後,她身體裏某條神經就一直繃緊着,直到昨天在袁繹身上發洩一通,這根繃緊的神經終于繃斷了,如今整個人都變得松軟起來,什麽也不想去想,什麽也不想去做,只想躺在床上睡個昏天暗地。

“你這是睡多了,越睡越想睡,你得起來走走,吃個飯上個廁所。”譚薇薇耐心地哄着她。

淩曉沒覺得餓,倒是有點想上廁所,于是掀開被子下床,結果腳一沾地,整個人差點軟下去,幸好譚薇薇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她扶住了。

“怎麽回事?”譚薇薇擔憂地問她。

淩曉搖搖頭,笑道:“睡太多了,腿都睡麻了。”

譚薇薇:……

等淩曉上完廁所,洗漱完畢,譚薇薇就将她帶到客廳的落地窗前,那裏有張矮茶幾和兩個坐墊。

譚薇薇讓她坐在其中一個坐墊上,轉身去幫她端來一碗海鮮粥,“早上熬的,一直溫着,快吃吧。”

淩曉驚奇地看她:“你做的?”

譚薇薇笑,“怎麽可能,我做的話廚房得被我炸了,是曲晚做的,還挺好吃。”

淩曉點點頭,拿起湯勺慢慢舀着吃。

譚薇薇盤腿坐到她對面,一邊玩手機一邊看她吃,等她吃得差不多,譚薇薇才開口問她:“到底怎麽回事,能說說嗎?”

淩曉本來也沒準備瞞着她,放下湯勺擦了嘴,就跟她說起昨天的事,将袁繹昨天對她說的話,毫無保留地說給譚薇薇聽。

譚薇薇一開始是一臉稀奇,到後來就是難以置信,最後是拍着桌面罵袁繹渣男。

“随便看人跳支舞就能一見鐘情,最後搞錯人,男人的感情都這麽低俗這麽廉價嗎??他弄錯了這麽多年,對你不冷不熱的,現在知道跳舞的人是你,又開始死乞白賴地回來求複合,他真以為地球是圍着他轉嗎?”

譚薇薇越說越生氣,手掌将茶幾拍得砰砰作響,繼續道:“他怎麽還有臉跟你說這些,怎麽有臉求複合,說實在的,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為他傷心為他難過,曉曉,你就當這幾年的感情都喂了狗吧,從今以後,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淩曉一碗粥吃完,撥弄着湯勺,湯勺碰到碗壁,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說他不會放手。”淩曉說。

譚薇薇眉頭皺得死緊,袁繹財大勢大,他說不會放手,肯定會說到做到,她們兩個女人,根本沒辦法跟他鬥。

譚薇薇想了想,問她:“曉曉,你到底怎麽想的?你想過……跟他複合嗎?”

淩曉垂下目光,繼續撥弄湯勺,“沒想過,知道真相後,我只會更恨他。”

她将感情看得很重,可袁繹明顯不是,可能在他眼裏,感情不過是一場游戲,心不在焉地玩着,最後還找錯目标。

“那你想過能怎麽避開他嗎?”譚薇薇又問。

淩曉搖搖脫,她知道袁繹的能力有多大,她根本藏無可藏。

“曉曉,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遠離袁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什麽辦法?”淩曉擡頭看她,好奇地問。

“出國。”

淩曉瞪眼,“出國?”

譚薇薇點頭,“對,出國,在國內他可能勢力很大,但只要出國,他也就鞭長莫及了,找個小國家,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日子。”

淩曉放下湯勺,轉身看向外面,這會秋意正濃,很多樹木都已經下落葉子,有些蕭瑟,跟她這會的心境倒是挺像。

她沉默了一會,搖搖頭,忽然輕笑出聲,說:“不出國,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呆在這裏,天天拍戲,時不時上電視。”

譚薇薇不解地歪着頭看她,問:“為什麽?”

淩曉說:“不為什麽,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我想過什麽樣子的日子,我說了算,他能把我抓起來鎖住嗎?我為什麽要因為他,委屈自己躲到一個陌生的小國家去,不去。”

譚薇薇眼神閃了閃,低下頭,輕聲說:“出國不好嗎?你要是怕一個人寂寞,我可以陪你去。”

淩曉回頭看她,說:“薇薇,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一直拖累你,這樣不好。”

譚薇薇搖搖頭,道:“我覺得挺好的。”

淩曉笑了笑,看着她說:“薇薇,你在我這邊呆太久了,該回去工作了。”

譚薇薇也擡眼看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然後定在那裏,淩曉說:“我說真的,我這邊沒什麽好操心的,你回去吧。”

譚薇薇愣了下,随後點點頭說:“行,我下午就回去,剛好那邊有好幾個通告一直在催。”

淩曉淺笑道:“這才乖。”

之後兩人沒再說什麽,沉默地坐在落地窗旁看外面的風景。

淩曉靜靜地看着風景,心想,她一直以為,在和袁繹離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徹底放開了這個男人,也丢掉了這段感情,可昨天傷筋動骨的經歷,讓她意識到,她其實一直都沒有放下,心情也一直被他左右。

下午譚薇薇真的聽話訂了機票要回去了,但她還是不放心地問淩曉:“要是袁繹再來,你怎麽辦?”

淩曉一路送她出酒店,說:“放心吧,沒事,他再來我再咬他一口,咬到他怕。”

譚薇薇:……

“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我真的很擔心你。”譚薇薇說。

淩曉拍拍她的肩膀,然後一只手臂搭上去,說:“我現在很清楚他要的是什麽,所以我不怕他,真的,你得相信我。”

譚薇薇問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沒辦法,讓曲晚開車送她去機場了。

淩曉跟譚薇薇說不怕袁繹,真的不怕了,沒有騙她,之前她不想見到袁繹,是因為每次見到他,就會心煩,會難受,也會想起淩歡,以及之想起過去的種種。

她可以假裝很灑脫,假裝不在意,但淩歡始終是她心裏一根刺。

昨天袁繹跟她坦白,跟她交了底,她雖然快被氣瘋了,但這根刺卻意外被□□了,原來從始至終,淩歡都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但刺□□了,恨意仍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出車禍喪命,淩曉真的恨到心都痛了。

九月份的月底是中秋節,跟國慶挨得很近,所以放假都是連着放的,劇組大部分人都放假了,只有幾個主要演員一直堅持到中秋節當天早上。

導演喊收工時,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收拾東西的動作都利索很多,都想着趕緊回家跟家人過中秋節。

淩曉進化妝間卸妝的時候遇見顧傑,顧傑笑着問她,“回不回家?”

淩曉道:“回的,放四天假當然回去。”

顧傑說:“行,回去請你吃飯。”

淩曉意外地看他,問:“傑哥怎麽突然想起跟我約飯?”

顧傑挑眉,反問道:“我們同劇組這麽久,約個飯都不行?”

淩曉點頭,說:“沒問題,傑哥想去哪吃飯,我先去定位子?”畢竟是過節,好吃一點的酒樓都要預約。

顧傑笑着說:“不用定,就去盛世會所吧,蘭艾請我們去過那家。“

淩曉愣了下,那是袁氏旗下的會所,不過她沒太糾結,爽快道:“行啊,你定個時間,我肯定準時赴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應該算是曉曉心境的大轉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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