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叁拾陸
叁拾陸
陷害
秦桓看着那地上的數包藥粉, 腦中一聲嗡鳴,整個人頃刻間僵在了原地。
掉在地上的, 除了他今日給慎王下的讓人暈厥之藥Tiempo viejo,還有讓人乏力的、嘔吐的......
還有、還有他當初給故太子的、那讓他一直沒能與裴寶兒圓房的藥!
這種藥,自故太子被幽禁之後,他根本再也沒有用過!
怎麽會出現在他身上!
秦桓轉頭, 看見那一副看戲之态的道玄, 擡起顫抖的手臂,指向他,“你!是你陷害我!”
他此時已被巨大的恐懼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別的都不要緊, 甚至他被坐實給慎王下毒都不要緊!
只是那他曾給故太子下的藥不能出現。
如果教太元帝知道了從他身上搜出了這種藥, 他就完蛋了,他就徹底完了!
誰也救不了他!
秦桓被吓瘋了, 看向那掉在地上的藥,甩開正給他搜身的幾個侍衛, 一下把那最要緊的藥給搶到了手裏,不管不顧地就把它給塞進了嘴裏。
那麽大的一包藥,足夠他半輩子不能人道。
道玄也是一驚, 沒想到他這麽拼, 當即兩步邁到秦桓跟前,伸手便掐住了他的喉嚨,防止他真的把藥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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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只手捏住秦桓的下巴,用力一扯,只聽一聲滲人的骨頭響聲, 秦桓的下巴便脫了臼。
秦桓疼得冷汗頃刻間便流了下來,慘烈地大叫了一聲,腿已經被吓軟了,直接跪了下去。
道玄這才放手,狠狠地瞪了負責給秦桓搜身的幾個侍衛一眼。
“你們是幹甚麽吃的?竟然讓他把藥搶回去,還差點咽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嘟嘟囔囔:“就這還給皇帝當差......他哪天死了,也是被你們氣死的。”
剛說完,便有一只手搭在了道玄的肩膀之上,一用力,又把他的身子轉了回去。
正是那為首的侍衛。
只見他蹙着眉,撇着嘴,一臉嫌棄地從秦桓不能阖上的嘴中把那一大包藥拿了出來,然後又彎腰撿起地上的其他幾包藥粉。
做完這些,他回頭掃了一眼,掃到道玄時,還給了他一個白眼兒,“都帶走!押到地牢中,待審!”
被一同押走這事兒,道玄一開始便想到了。
他心中默默想道:慎王!溫遠洲!這都是你們欠我的,以後可不能不還!
次日清晨,宮裏便來了公公,宣慎王和慎王妃入宮。
李佑鴻昨日便得到了太元帝與皇後争吵的消息,心中明白此去宮中,兇險至極。
何挽雖是個聰明的,對故太子妃了解得還是不夠,若是演出了差錯,他未必能再給她圓回來,到時候便保不住她了。
他在正殿接了旨,便道:“王妃昨日祈福歸來,中毒暈厥,現下還未醒,去不了的!”
宣旨的公公一怔,心道:陛下明明說的是慎王中毒,若還沒醒,便只帶慎王妃一人入宮.....怎麽到了慎王府,中毒的變成了慎王妃?
李佑鴻一臉焦急煩躁,見那公公愣住不說話了,直接把手中的聖旨砸了過去,“本王正因為王妃心煩着呢!你還要磨磨唧唧地來惱我?走不走?不走就帶着聖旨趕緊滾!”
他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抗旨又不是一次了。”
見這慎王比傳聞中更加暴躁,公公饒是被聖旨砸了頭,也只得忍氣吞聲。
帶回去一個,總比無功而返的好,他在心中權衡了一番,道:“那殿下請罷。到了陛下跟前,您得自己解釋。”
慎王也不理他,對身邊的元士囑咐道:“本王去去就回,你‘照顧’好王妃。”
元士會意,道:“王爺放心,奴婢這就去月滿樓,盯着她們給王妃喂藥。”
李佑鴻這才放心,跟着那公公出了府,上了馬車,直奔大康皇宮。
月滿樓中。
何挽因着昨天那藥,精神疲倦,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丫鬟們進來伺候她洗漱,邊為她換衣服,邊道;“王妃,王爺身邊的元士早早就來樓下等着了,說是有事要替王爺代為轉達。”
聞言,何挽忙道:“那咱們動作快些,換好衣服,便教他上樓來。”
元士上樓之時,何挽已屏退了其他仆從。
此時已到正午,太陽高升,光芒從窗戶透進來,直照到桌面之上。何挽已經無法掩蓋心中的不安,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桌沿,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元士給她行了禮,爬起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王妃!大事不好!太元帝好似知道了王爺是在演戲!”
何挽險些被他這一句話吓得魂飛魄散,焦躁地敲着桌沿的手頃刻間僵住,“甚麽!?王爺呢,他現在在哪?”
元士吞了一口口水,“王爺被太元帝請到宮裏去了,天剛亮就走了,晌午了還沒回來……”
越是緊急的時刻,何挽越會強迫自己冷靜。
太元帝如果已經開始懷疑慎王在演戲,又把他召入宮中,那麽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從清晨到晌午,太元帝該是一直在試探慎王,直到現在,皇宮中慎王府的線人還沒有打探到任何動靜,那便說明慎王應付着皇帝的試探,一直還沒有出甚麽大錯。
何挽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對元士道:“一切按照慎王的吩咐來就好,無需着急。”
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離魂”的人是慎王和她,太元帝若懷疑一切都是被演出來的,怎麽會只召慎王一個人入宮?
何挽蹙眉,問:“太元帝沒有召我去見他麽?”
元士哭喪着臉,“王妃真是料事如神,今早的聖旨确實是要召王妃與王爺一同入宮的。”
“不過王爺說你中毒了,一時半刻醒不過來,又是一頓撒潑,替您擋下來了。”
何挽聞言,一時不知作何言語。
慎王此舉,究竟是信不過她,還是想護着她呢?
元士也是個貫會察言觀色的,瞧見王妃不說話了,便道:“王妃,奴才從來沒有見過王爺對哪個女子這麽上心過。”
何挽無奈一笑,“裘含玉?”
說出的話被輕易反駁,元士一窘,道:“不、不一樣的。”
他極力想證明自己沒有撒謊,道出了一件小秘密,“王妃,你興許不知道,當初太元帝給您與王爺指婚,其實是王爺拐了好幾個彎、拖了數個人、又演了一場戲,故意促成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來例假就困,碼這麽點兒睡着了好幾次……
明天再修一修這章罷,我先睡覺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