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過了。”歐少文的興致并不怎麽高,他湊到歐仁錦的耳邊,低聲跟他解釋到,“剛才攝影師連廚房都跟着進去了拍了好久,周姨覺得尴尬,吃完飯就躲回自己房間了。”
“那你也覺得尴尬嗎?”歐仁錦拉着他的手坐到了沙發上,壓低聲音,“沒關系,我們說話的時候悄悄地說,不讓他聽到就行了。”
“可不可以別讓他拍了,都這麽晚了,讓他回去吧。”歐少文又有幾天沒見着歐仁錦了,還想着今晚可以多跟他說說話,“我今天學唱歌了,你想不想聽?”
他們交談時雖然都放低了聲音,但房間這麽安靜,攝像收音裝備跟他們離得又不遠,哪能拍不到,攝影師站在他們的斜前方,鏡頭穩穩地對準他們,自己拍着都覺得這兩人秀恩愛秀得人發膩。
那頭,歐少文還在那低聲地哼那首他剛剛學會的歌。
“沒關系你也不用對我慚愧,也許我根本喜歡被你浪費,就算我再去努力愛上誰,到頭來,也是白費,不如永遠跟你耗來得快樂,對不對。”他的聲線像一顆顆磨砂石滾在你的耳膜,帶着他獨特的不疾不徐的咬字,音準毫無偏離,雖說并不算多驚豔四座的唱功,但配合着他認真的側臉,顯得特別動人。
歐仁錦回過神,微微笑了笑,“好聽是好聽,就是你還沒弄明白這首歌所代表的情緒,所以還不能把別人代入到你的世界裏。”
歐少文垂下眸子,“老師也跟我這麽說。”他頓了頓,“我明白這首歌代表的情感,歌詞都那麽明顯了,怎麽會不明白。”
形容一段無疾而終漫長的單戀,以及一個倔強無謂又很傻的人。
老師教他的時候,也特意跟他講解過了,當時他問他,“你有現在喜歡并且覺得自己會一輩子喜歡的東西嗎?”
“你設想,不管你多麽堅持不懈地追逐它,你依然永遠都得不到這件東西。但是你想告訴大家的,并不是你有多累多痛苦,而是你有多無所謂,有多覺得滿足,你沒法放棄它,你将會也只能一直追逐下去。”
他在路上把老師的話思索了很久,他覺得,他可能會有一輩子喜歡的東西,但好像不可能有一輩子追逐的東西,他向來信奉對于得不到的東西不能太執着,可能正是因為這樣,他能明白這首歌代表的感情,卻無法準确地表達它吧。
“好,你明白,你都明白。”實在是歐少文的語氣像極了一個努力展示完自我、期待被表揚的孩子,歐仁錦于是習慣性地附和道,“我們家小朋友怎麽這麽厲害,什麽都能做得這麽好。”
伴随着歐仁錦按在他頭頂上的手,歐少文瞬間就忘記了剛才那些追不追逐得不得到的問題,他揚起臉,覺得自己好高興,“我們上樓去好不好。”
歐仁錦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又瞥了攝影師一眼,“我們再堅持一會兒,讓攝影師一次性拍夠素材,之後再也不到家裏來了好不好。”
“那好吧。”歐少文考慮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歐仁錦思考了一下歐少文身上能夠吸粉的特質,提議道:“那你教我玩游戲吧,你不是很厲害嗎?”
“你不會玩游戲嗎?”歐少文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就跟他必須什麽都得會似的。
“也不是不會,就是挺菜的,大神帶我躺贏啊。”
他們又嘻嘻哈哈地打了兩盤游戲,歐仁錦才揮揮手讓攝影師離開了。
這些素材被減成第一期vlog,在微博和B站放了出來。
視頻不算太長,前半部分是歐少文全程高冷的訓練日常,他話不多,面無表情地跳起舞來的時候卻簡直是一種視覺享受,踩點準确、力道舒服,是一場荷爾蒙爆發的美色盛宴,後半部分,當他回到家之後,卻好像又變成了可愛乖巧的小甜豆。
會進廚房幫家裏阿姨做飯,切菜的姿勢熟練帥氣,聊一些今天的土豆多少錢一斤之類的話題。
到這裏的時候,大家還是僅僅在垂涎他那張不管幹什麽都格外賞心悅目的臉,直到——歐仁錦回來。
彈幕瞬間開始狂歡。
“卧槽!所以說這期vlog的拍攝地果然就是那棟傳說中的別墅嗎?”
“天啦,歐仁錦這個大豬蹄子太會了吧,說話的語氣蘇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好甜。”
“歐總:雖然我游戲玩得菜,但我會替小男友擋槍啊!”
“媽呀,好寵,我算是明白為什麽四姨太之前口口聲聲說愛過了,這寵法,是個人都會有錯覺吧。”
“所以我都說大家一直對歐仁錦有誤解啊,人家每次都是在認認真真地談戀愛好不好,走不到最後又不能怪他。”
“呵呵,那你認認真真談戀愛的時候會一次次的把現任帶到前任住過的房子裏去嗎?我就不信歐總名下就這一套房子,明晃晃的惡趣味也沒誰了。”
“我草草草草草草,歐少文這反差也太萌了吧,完全就是小奶狗啊喂。大家賣萌的都學着點,什麽叫天然萌,這就叫天然萌。”
“歌唱得好好聽啊,這唱功這舞蹈,能橫掃一大片愛豆圈吧。”
“新牆頭沖啊,媽媽想為你花錢。”
不得不說,大家都有窺視欲,所以這種類日常的東西總是會比你的一組照片一次訪談更容易吸粉,就一期三十分鐘不到的vlog,讓歐少文又迎來了一波比得上《絕命大逃殺》威力的漲粉。
歐仁錦趁着熱度,給歐少文争取了一個快銷品牌的代言,代言費都是其次,對于歐少文這種知名度還僅限于網絡的藝人來說,這種廣告遍及線上線下、商品在大大小小的超市便利店随處可見的品牌,代言反而是一種極為有效的知名度提升方式。
有工作對于歐少文來說原本算得上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只是由于這款運動型飲料主打恢複精力,廣告的拍攝方案是讓一群極具冒險欲望的年輕人相伴登山,由原來的精疲力盡到喝了飲料之後的活力充沛,挑戰自我放肆青春的過程。所以他們的拍攝要去到深山老林不說,還因為有夜景,所以基本上需要工作到很晚才能結束拍攝。
“嘿,又見面了少文,我們也太有緣了吧。”一下車,人群裏的董橋就驚喜地對他打了聲招呼,他湊過來,遞給他一瓶水,“男主角,我好不容易撈到個小群演的角色,你待會兒讓我站你旁邊,多蹭兩個鏡頭呗。”
董橋自從上次進別墅喝了口水之後,只在舞蹈課上遇到過歐少文兩次,他依然是一副自然熟的話唠樣,歐少文也依然一副懶得說話的敷衍樣,兩個人偶爾湊在一起說話,外人看起來,覺得他們倆好像特別熟。
“謝謝。”歐少文接過了董橋遞過來的水,扭開喝了一口,“但是,待會兒讓誰站在我旁邊是導演組決定的事情,我沒有辦法答應你。”
董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嗨,我就随口一說,不行就算了,沒事兒。對了,你是怎麽過來的,坐绮夢的車過來的嗎?山裏的路不好走,我本來想讓公司派輛車送我過來的,誰知道他們說公司的車都有前輩要用,叫我跟攝制組擠一擠就行了。”他一邊抱怨一邊打了個冷顫,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
“我也坐攝制組的車過來的。”绮夢倒是不會少他的車,齊躍原本想要送他,是他聽說攝制組有接送服務,覺得沒有必要麻煩他開來回幾個小時的山路,就自己跟攝制組一行人一起過來了。
“這樣啊,我原本還想着可以蹭個車呢。”董橋遺憾地聳了聳肩,換了個話題,“你怎麽穿的這麽少啊,山上晚上很冷的,你小心別生病了。”
“謝謝。”跟其他人對比起來,他的确穿得少了點,不過他從小到大很少生病,所以并不怎麽注意這個。
被董橋拉着聊了好一會兒,攝影組才正式開始拍攝。他和六七個群演一起換了帥氣卻單薄的登山服,戴着可以照明的礦工帽,在一片看似陡峭、但還算好走的山坡上開始了登山鏡頭的拍攝。
趁着他們剛剛開始,體力充足,導演組要求他們先展示喝完飲料後健步如飛的狀态,被挑選出來站在歐少文背後、和他一起擁有喝飲料特寫鏡頭的兩個男孩裏并沒有董橋,他站在中間偏後的位置,看着前方如衆星捧月的歐少文,那種不平衡、不甘心的酸意無法抑制地洶湧起來,他輕輕握了握拳頭,有些異常的安靜。
很簡單的一段鏡頭,卻也把山坡爬了六七遍才過。
拍完他們喝飲料的特寫,導演放他們先中場休息了一會兒。
歐少文按開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半,拍攝完再怎麽也要九點,回去估計十一二點,是怎麽也不可能趕上歐仁錦睡覺的時間了。他覺得遺憾極了,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歐仁錦的聲音很輕,溫柔得讓他耳朵發癢,“聽齊躍說你一個人過去的,會不會害怕?”
“不會。”歐少文看着鬧哄哄的拍攝現場,“這兒很多人呢,導演也很好,準備的零食也很好吃,今天不能跟你一起睡覺,我會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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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是我》
他左耳失聰,左眼弱視,一路走來,受苦良多。
一周目,她給予了他最真摯的善意,忽視他身體的缺陷,包容他的冷淡敏感。
小心翼翼、溫聲細語。
可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做下了那個錯誤的決定,望向她的眼神毫不動搖、無情堅定。
二周目,她開始不管不顧。
只想追求他那副能讓人面紅腿軟、心跳加速的軀體。
她把他的忌諱觸犯過無數次。調查過他極力遮掩的過去,故意在他的左耳邊小聲說過話,在會議室的桌子下蹭過他的腿,嘲笑過他,調侃過他。
然後,在她早已不準備任務成功之後,她才知道——
原來,他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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