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騙伯母？”
“誤會？我和爹爹在獵場上親眼看到你和那将軍府的小姐眉來眼去是誤會？你當我們全都是瞎子不成？還有，聽說這幾日江南王似乎向程家提親了？世子爺總不會跟我們說不知道吧？”夏朗冷笑一聲，擺出事實咄咄逼人。
“什麽？”楊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在獵場上穆崇寧與別的女人牽扯不清？甚至江南王還去對方家裏提親了？怎麽沒有人告訴她？那現在穆崇寧到夏家來提親又算什麽？
“明睿兄，這真是誤會！”穆崇寧苦笑道，“那個程蘭芝是天機宗的弟子，也不知道以前什麽時候見過我。她威脅我說要将曦兒的身份暴露出去，所以我才忍不住一再看她的。我，我當時是真恨不得能殺了她，哪裏是跟她‘眉來眼去’的……”
“她怎麽知道曦兒的事情？”
“曦兒的身份有什麽問題？”
夏朗和楊婉都被這個消息驚了一下。
穆崇寧示意讓屋子裏服侍的下人都出去，這才低聲道：“江湖上有人一直在尋找曦兒，我懷疑是不是雲熙還不死心，想找曦兒麻煩。所以，我才如此着急與曦兒定親。我想，雲熙如果知道曦兒已經嫁人，或許就會收手也不一定。”
夏朗一聽，不由得緊皺眉頭，面色陰沉。那個惡毒的女人，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楊婉卻是不明所以，憂心忡忡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着急地問道：“你們究竟再說什麽？是不是有人要對曦兒不利？”
穆崇寧趕緊安慰她道：“伯母別擔心，我會保護曦兒的。據我父王說，修仙界有規定，不能卷入凡俗界的皇家争鬥中。如果曦兒成了我的妻子，她應該就不會再對曦兒動手了。”
江湖上有人尋找晨曦，夏朗是一直都知道的。但他想不到程蘭芝那個女人竟然能猜到江湖上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夏姑娘就是曦兒！他見穆崇寧不似作僞，又想起他對曦兒寧死不屈的情意，倒是相信了他，卻還是刨根問底道：“那程家大小姐威脅你什麽了？”
穆崇寧面色一陣紅一陣黑，又是尴尬又是羞憤道：“她，她沒說。但是……她可能，想嫁給我……”
夏朗想着妹妹只要一聽到穆崇寧的名字就一臉甜蜜的樣子，而自己只要靠近一點她就敏感的避開，心裏要多難受有多難受，頓時遷怒穆崇寧道：“世子大人果然魅力非凡啊！”
“朗兒，你怎麽說話的？”楊婉斥責了夏朗一句，轉而對穆崇寧道，“既然如此，不如将曦兒叫過來一起商議吧！”
穆崇寧自然歡喜。
晨曦很快就趕過來了。
穆崇寧好多天沒看到她，一時激動，便迎上去握住了她的手。
“曦兒，我很想你……”
“咳咳！”楊婉無奈地提醒了一下，屋裏還有人呢！
穆崇寧立即放開晨曦的手，後退幾步，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地對楊婉抱拳鞠躬道：“都是明軒的錯，因為好多日不見曦兒，一時有些激動，越禮了，請伯母寬恕！”
楊婉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道：“坐下吧！”
穆崇寧又難舍地看了晨曦一眼，在客座上坐下來。
晨曦對着他甜甜一笑，這才緩緩走到母親身邊坐下來。
“娘，可是有事找曦兒？”
楊婉輕嘆道：“是關于你和世子的婚事。本來這樣的事情是不該讓你一個女孩家出面的，但你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所以娘還是将決定權交到你手裏。”
接着，夏朗将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晨曦聽了點點頭。總算明白秋獵回來大哥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那番話了，原來他以為崇寧哥哥移情別戀了。
其實崇寧哥哥對她的感情，晨曦倒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一直懷疑的都是自己。她懷疑自己不是真的愛他，懷疑自己的元神被人做了手腳，但只要在穆崇寧面前，她就根本無法思考。
穆崇寧緩緩走到晨曦跟前，輕輕蹲下身來，握住她放在膝上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道：“曦兒，嫁給我，好嗎？我發誓，會一生一世愛護你的！”
晨曦看着他的眼睛，不自不覺中便沉溺下去，輕輕點了點頭。
“嗯……”
穆崇寧當即咧開嘴燦爛地笑了。
楊婉有些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暗自感嘆不已。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有了情郎，就顧不得爹娘了。
夏朗強忍着心中的刺痛，眯着眼睛帶着幾分懷疑看着晨曦。他怎麽覺得曦兒越來越奇怪了？特別是跟穆崇寧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個沒有腦子的花癡女人一般，哪裏像他堅定睿智的妹妹？不行，他要好好調查一下……
既然晨曦應下婚事，楊婉便立即讓她回房去，這才與穆崇寧詳細商讨。
一個時辰之後，夏幀回府；又半個時辰後，穆崇寧帶着簽好的婚書帶着官媒笑容滿面的離去。
三日後，江南王世子與夏家小姐定親的消息慢慢傳了開去，而這個時候，晨曦已經同穆崇寧踏上了去往江南的官道。
穆崇寧說，晨曦留在京城很危險，還是與他在一起更安全，夏幀和楊婉聽了夏朗對雲熙及六大修仙世家的描述，為了女兒的安全，無奈地答應了。
而直到此刻才得到消息的江南王穆子翰暴怒不已。到底沒在自己身邊長大，為了個女人什麽都不顧了，竟然連欺騙生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好小子，你以為生米煮成熟飯父王就無可奈何了？就讓父王再給你上一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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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自己也覺得進展似乎有點慢，會勤快起來的，明天一定争取多更點。
感謝給俺送鑽的親親！沒有你們的支持，筝肯定沒有如今的動力。
059 解開桎梏
江寧，江南王王府，香雪院。
“姑母，您看把花插在這兒好不好？”晨曦将兩支紅梅插在一個落地青瓷大花瓶中。
一名看起來五十來歲的老婦人左看右看，溫和地笑着點點頭。“嗯，很好，曦兒選的這兩支花很好看，配這花瓶還是靠牆放着最好看！”
“姑母，曦兒覺得要是在這邊再放上兩盆綠色盆栽就好了。不如我們把那盆忍冬藤放這裏來吧？讓它從窗口爬出去曬太陽，這樣我們在書案後面就能看到了，冬天裏的一抹綠色，一定讓人歡喜！”
“曦兒說好就一定好看。”那老婦人看着晨曦的嬌俏的笑臉，心中很是欣慰。
“姑母，走，曦兒跟您說悄悄話去！”晨曦布置好了小書房，又将這老婦人往裏間的休息室裏帶，不要任何人伺候。
“你這孩子，真是的……”老婦人笑着搖搖頭，卻滿眼疼寵地跟着晨曦到了裏間。
只見晨曦取了一個幹淨的白玉茶盞，又從衣袖裏取出一個靈果，用玉片輕輕一劃，流出小半杯果汁來遞給那老婦人道：“姑母，這個果汁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您每天喝一點，保證過幾天連皺紋都沒有了。”
說着，她将剩下的靈果幾口吃了下去。
老婦人半信半疑地嘗了一口，果然味道異常甜美。
“姑母，您要趕緊準備一下去淨房。”晨曦趕緊扶着她往屏風後的淨房裏走，“吃了靈果，有洗髓的效果，身體的雜質和毒素都會排出來的。曦兒已經讓人準備熱水了，等會兒您出來再洗個澡，就會覺得渾身輕松了。”
老婦人還在想這靈果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曦兒要偷偷給她，果然就覺得肚子疼了起來。她邊走邊想，這孩子也真是的，這是好事啊，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還不讓人知道？
……
晨曦現在住在江寧江南王王府中，她和穆崇寧畢竟只是定親，沒有拜堂，自然不能大搖大擺地住進未婚夫家裏。因此，她現在的身份是世子生母玉蘭夫人剛剛前來投靠的娘家侄女。
晨曦之前來過王府，不過只住了幾天，又是跟蕭蕭和穆崇寧一起的，見過她的人并不多，如今她藏在玉蘭夫人居住的香雪院裏，誰也不知道這位表小姐和之前的夏姑娘會是同一個人。
穆崇寧每天都要給生母請安，還要陪着她一同用飯，一同散步，當然，同行的還有晨曦這位表小姐。王府裏誰都知道世子孝順，自然也不敢怠慢了這位出身低微如今苦盡甘來的玉蘭夫人和表小姐。
穆崇寧的生母玉蘭是江南王的侍女，很小的時候就進宮當了宮女。雖然不懂琴棋書畫，但因為跟随穆子翰的時間比較早，還是略微認得幾個字的，而對于其他的比如插花女紅泡茶廚藝的卻是比較精通的。晨曦住進來半個月了，跟着這位“姑母”學了不少東西，心情顯得很輕松。她已經感覺到，那道心神桎梏已經慢慢轉淡了。
是的，自從猜到了自己的轉變是風遠鶴搞的鬼，她就想好了自救的辦法。
風遠鶴至少也是元嬰期的高手，別說自己曾經元神受損，就算自己在最佳狀态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因此，硬來是不行的。她甚至不敢流露出絲毫自己已經明白的念頭，擔心讓風遠鶴知道了會殺人滅口或加深元神桎梏。為了騙過風遠鶴，她必須連身邊的人一起騙，甚至連她自己也一起騙。
風遠鶴的心思她早就明白，不就是不希望她嫁給五哥哥麽？要想解開元神桎梏，首先就要讓他松懈，而後擺脫他的監視，最後一步才是壯大自己的元神力量，徹底劃去那道元神桎梏。
要讓風遠鶴徹底放心，除非她嫁人。可是她不想在別人的算計下嫁人。因為心神不全，現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崇寧哥哥，所以她還不能嫁給他，只能利用他放松風遠鶴的警惕，避開他的監視，從而争取時間恢複自由。
她知道這樣對不起崇寧哥哥，可是有什麽辦法呢？誰讓風遠鶴那個臭老頭在她元神中設置的念想就是她喜歡崇寧哥哥？但同時，這又何曾不是一個機會？一個她和崇寧哥哥真正了解對方，真正相處的機會？也許等她解開元神中的桎梏，卻發現自己真的愛上崇寧哥哥了呢？
果然，自從她和崇寧哥哥離開京城，那種受人控制的感覺就逐漸轉淡，再加上她的努力修煉，她已經感覺到元神中那道桎梏越來越淡了。現在她無論想君哥哥還是朗哥哥都沒有任何不适了。就算是想五哥哥，也不像從前那樣頭疼，只是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而已。
無論如何，進步很大呀！
晨曦在香雪院住的很開心。
崇寧哥哥的母親是個非常溫和的人，知道她是崇寧哥哥的未婚妻，只拿她當女兒一般的疼愛，将她的生活照顧的無微不至。而香雪院沒有外人打擾，也讓她可以靜心修煉。如今，面對崇寧哥哥，她的心已經很平靜了，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會出現情不自禁的甜蜜和沖動來。
穆崇寧似乎也感覺到了晨曦的變化，卻沒有想太多。以前曦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估計是前段時候自己受傷把曦兒吓壞了，再加上她心中有些愧疚，所以才那樣情感外露的吧？
玉蘭前半生過得艱苦。兒子不在身邊，幾年才能見上一面，她又聽說江湖上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生活，如何能不擔憂？因此，不過四十出頭的人，看起來像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身體也不太好。
晨曦對真心疼愛自己的人也是全心全意的回報，不過短短半個月，她已經将玉蘭姑姑當成了親姑姑一般孝順，所以才有了偷偷哄着她吃靈果的事情。
晨曦還記得上次給崇寧哥哥吃靈果，結果反被他教訓了一番，因此這一次決定來個先斬後奏，她就不信，她還他一個健康年輕的母親，他反而會怪她。
為了不引人注意，晨曦這次只讓她吃小半杯，這樣效果也不會太打眼。等過斷時間再給她吃一點，這樣一步一步來，慢慢将玉蘭姑姑的身體調理好。
當玉蘭沐浴出來，只覺得神清氣爽，看到鏡子裏變得年輕了不少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那些皺紋少了很多？她又擡起手看着自己變得光滑細致的皮膚，最後驚異地看着晨曦，一個字說不出來。
不過小半杯果汁，就讓她好像年輕了十歲！
“呵呵，姑母，您看，曦兒沒有騙您吧？”
“可，可是，我要如何對別人說？”
“姑母，您是世子的生母，是香雪院的主人，誰還敢來拷問您不成？反正您也不怎麽出門，等過個幾個月您再出去晃一圈兒，要是有人問起，您就說是因為崇寧哥哥回到您身邊，您心中歡喜，又吃了世子送來的補藥，身體調理好了，自然就變年輕了呀！”
晨曦都想好了，要是還不行，就直接推到蕭蕭身上去好了。蕭蕭的駐顏丹不是煉成了麽？正好賣高價。
等穆崇寧得到消息趕來，看到變得年輕的母親，哪裏還會責怪晨曦。那一刻，他只想将晨曦緊緊摟在懷中表達自己的感激，可惜現在的晨曦已經不是之前對他百依百順的晨曦了，再加上母親在一邊，他也只能用眼神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玉蘭見兒子和晨曦眉目傳情情深意重的樣子，心中很是欣慰。她覺得，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莫過于如此了。以後，就等着他們成親，然後給她生一個孫子……
雖然穆崇寧說母親院子裏的人都很可靠，但玉蘭夫人變年輕的事情，連心如死灰纏綿病榻諸事不管的王妃也聽說了，并派人親自去查看，沒想到調查的結果是如此震撼人心。
“王妃，老奴親眼見過了，玉蘭夫人現在至少年輕了十歲！”
“真的？你有沒有打聽清楚？她到底吃了什麽？”
“據說是世子送去了什麽補藥？”
“究竟是什麽補藥有如此奇效？”
“王妃恕罪，老奴打聽過了，世子送過去的有極好的首烏、蟲草、人參、鹿茸等補品，但沒聽過這些東西吃了能讓人變年輕啊！”
“把玉蘭叫過來，我要親自問問！”
王妃原本生無可戀的心慢慢地活了過來，第二天就讓人将玉蘭傳了過去。
晨曦沒有跟着去，她可不想給王妃行禮。不過，她也不放心讓玉蘭姑姑一個人去，于是一面派人去找世子傳消息，一邊用神識跟着她。
王妃見到玉蘭那張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歲的臉，震驚之後是喜悅，而後又變成憤怒。
不管如何，她總是世子的嫡母，可是世子有了能讓人變年輕的藥卻只給自己出生低微的生母，卻不給自己這個嫡母，實在是不孝！她就知道，不是自己的生的，是不會對自己好的。
占着名分的大義，王妃讓玉蘭跪了好一陣都不讓她起身，又不陰不陽的說了一頓世子如何如何不孝，都是玉蘭這個生母教唆的等等，最後才問她究竟是吃了什麽仙丹靈藥才變年輕的。
晨曦看得火起，又擔心玉蘭姑姑抗不住王妃的威壓将她說出來，見穆沛寧還沒趕到，一怒之下立即對王妃用了心神攻擊。
就見王妃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正打算繼續責罵玉蘭時，忽然覺得腦子一疼，當即便暈了過去。
“啊！”
“王妃！王妃您怎麽了？”
“快來人啊，王妃暈倒了！”
……
頓時，主院一片混亂。請大夫的，給江南王傳信的，尋找王妃心腹報信的，急匆匆地跑來跑去。
就在王妃昏迷後不久，穆崇寧終于趕到了。他親自探望了王妃的身體，把脈之後知道她身體無恙卻突然昏迷，便知道裏面肯定有蹊跷。但他什麽都沒有說，一面讓人将自己的母親送回香雪院，一面吩咐請大夫，并親自給父王寫了急信送去京城。
玉蘭回到香雪院，心中很不安，她總認為王妃是因為生自己的氣，所以才暈倒的。晨曦不方便說實話，但也不能再讓她去主院侍疾受人欺辱，于是勸她“生病”。
玉蘭雖然心裏善良，但并不愚蠢，不然也不會活到現在了。因此，第二天，玉蘭夫人也“病了”。
元神受傷，哪裏是那麽容易好的，晨曦雖然手下留情了，但以王妃的身體，估計再怎麽也要養個一年半載的才能有點起色。這樣也好，免得她身體好了又來折騰玉蘭姑姑。不過，對王妃這樣的女人，晨曦半點愧疚都沒有。
這女人曾經害死過多少人啊，據說穆崇寧本來七八個庶出的弟妹，現在只剩下兩個，其中一個從小就身體不好。江南王的庶妃侍妾，得寵超過三年就會死得莫名其妙。要不是擔心一下子弄死了王妃，穆子翰回來崇寧哥哥不好交代，其實晨曦不介意再殺個人的。
穆崇寧雖然是世子，但畢竟才回王府不久，一個心腹都沒有，父親給的人并不能完全信任，反而王妃的勢力無處不在。現在王妃莫名生病，他們就隐隐責怪穆崇寧，逼着他去請曙光請蕭神醫。
穆崇寧無奈，親自寫了信交給王妃的心腹去曙光請蕭神醫。
晨曦當即給蕭蕭傳音，讓高價賣幾顆修養元神的藥就成，人就不用來了。蕭蕭很擔心晨曦的身體，着急地說：“師傅，您還是回總部讓嘯月長老看看吧！嘯月長老說，您可能被人用了禁锢元神的術法。嘯月長老說，元嬰期以後的高手都可以侵入功力比自己低的修仙者的元神中，将自己的意念強加進去，還能禁锢對方某些記憶和感情，我覺得跟您的情況很像。”
晨曦想了想道：“我哥哥給你送了消息？”
“是。師伯他很擔心您。”
“告訴大家我沒事了。我心中有數的，最遲三個月內，我一定可以完全解開這道元神桎梏的！”
蕭蕭長長地松了口氣道：“這樣就好了。對了師傅，您不是真的要嫁給世子吧？”
晨曦遲疑了一下才道：“這件事情不着急。我現在覺得我還是很喜歡他的，但是還沒有到想要與他共同生活那一步。我要再跟他相處一段時間試試看。”
蕭蕭有些無語。師傅就是師傅，這想法就是跟她們不一樣啊！這裏的女子，大多盲婚啞嫁，如果能在婚前相識，有一點好感再嫁的就算很好了，怎麽可能跟男人相處一段時間試試看合适不合适的？
……
半個月後，前往曙光求見蕭神醫的人就回來了，蕭神醫沒有來，不過來了一位岳神醫，據說是蕭神醫的師妹。
岳神醫王妃帶了一瓶滋養元神的藥，只吃了一顆，王妃就睜開了眼睛。衆人驚奇不已，紛紛贊嘆曙光醫館的神醫名不虛傳。而後，岳神醫又開了一張清單給穆崇寧，讓他準備好了送去曙光當診金和藥費，而後便告辭離去了。
當然，誰都不知道，岳神醫還給住在香雪院的表小姐帶了一瓶丹藥來。
晨曦看了嘯月的信，用了丹藥，果然元神恢複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三日後，就将自己元神中那道桎梏完全化去。
她終于解開了元神中的桎梏！
這一刻，晨曦只覺得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暢，仿佛整個人都得到了新生，那是一種久違了的清醒和睿智，原本傷損未愈的元神不斷成長。同時，身體裏積累下來的靈果的靈力不斷湧入金丹，竟然讓她在一夜之後突破到金丹中期！
當晨曦再次睜開眼睛，不禁熱淚盈眶。終于，又自由了啊！
……
一個月後，江南王終于趕在除夕前回到了王府。
他先回主院看王妃，見她已經有了好轉，又聽說一直吃着曙光蕭神醫開的藥，便放下心來。同時他也感到很欣慰，世子雖然不是王妃親生，但能為了王妃這個嫡母去請蕭神醫，足見他心地純良，是個孝順的孩子。連嫡母都知道孝順，對他這個親身父親，自然會更加孝順的。
沐浴梳洗之後，穆子翰将兒子叫到書房，詳細詢問了這段時間封地內的情況。聽了穆崇寧的彙報，穆子翰非常滿意，不禁含笑拍着兒子的肩膀說：“你處理的很好，真不愧是父王最疼愛兒子，比你二弟也不差！父王相信，你以後也會是出色的太子、明君，與父王一起開創新的盛世，哈哈哈！”
穆崇寧臉色一變，父王還是決定要謀逆？
“父王，我們就這樣不好嗎？現在我們榮華富貴都有了，以後兒子再想想辦法去蕭神醫那裏為您求一枚長生不老的丹藥，您又何必一定要奪回皇位？皇位雖然看着尊貴，但國家大事處處都要操心，還不如當個閑散王爺自由自在的好呢！”穆崇寧委婉地勸道。
“你懂什麽？”穆子翰一下子變得嚴厲猙獰起來，“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父皇曾經說過要廢了太子把皇位傳給我的！是穆子恒聯合王家和楊家逼死了父皇和你祖母，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皇位……”
“可是父王，我們不過十多萬精兵，如何打的過皇帝幾十萬軍隊……”
“哈哈哈哈，崇寧啊，父王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什麽好消息？”不知為何，看着瘋狂的父親，穆崇寧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穆子翰得意地說道：“父王已經幫你訂了程大将軍的女兒為正妃！程大将軍鎮守西北，麾下有三十多萬精兵強将！而你的妻舅程敏君更是皇城近衛軍統領，掌管整個京城的防務。只要他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要奪回皇位還不簡單？”
“什麽？父王你……可是，我已經跟曦兒訂婚了啊！父王，您怎麽可以……還有，父王，那程家一直是皇上的親信，他們如何會背叛皇上投靠我們？”
“崇寧啊，你還是太天真了！程家和紀家都是沒有底蘊的家族，他們全靠皇帝的寵信之所以有了如今的權勢。可紀貴妃沒有兒子，等皇上駕崩，不管紀家還是程家，沒有了支撐很快就會被王家楊家這樣的大世家打回原型，甚至滿門覆滅也說不定！現在，紀家沒有兵權，也只能倚重程家。現在程家和紀家有一個共同的女兒，正是聯姻的最好人選！等你娶了程家的女兒，将來就是皇後，無論程家還是紀家都能得利！
至于你和夏家的那件婚事又算個什麽？你就放心好了，父王都跟程家和紀家的人說好了，你将程家的小姐娶做正妃，夏家小姐取做側妃。夏幀也算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多少對我們有些幫助。等以後你當皇帝，大權在握時，還不是想立誰當皇後就立誰當皇後，誰也管不了你……”
“不是這樣的，父王，我只要曦兒一個就夠了。而且，夏大人也不會支持我們的！我怎麽可能委屈曦兒當側妃？”穆崇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除了曦兒，還會娶別的女人。
“混賬！”穆子翰怒了，“你私自以本王的名義與夏家定下婚事也就罷了，如今父王給你訂的一門好婚事你還敢不遵？你的孝道就是這麽學的？你難道不知道程家對父王的大業有多麽重要？我實話告訴你！要麽就讓那夏家丫頭當側妃，要麽就跟夏家退婚！夏家那丫頭想當正妃那是不可能的！她想一個人霸占你，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
060 我是曙光女神（小修）
“父王！這樣不行，兒子不答應！我只要曦兒……父王，您要是真的疼兒子，就別拆散我們。父王，曦兒性烈，她絕不會答應給我當側妃的，父王……”穆崇寧急得不行。他心裏很清楚，他和曦兒之間要是多出一個人來，曦兒以及整個夏家都不會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更何況父王還要讓曦兒屈居側妃之位，這怎麽可能？
穆子翰瞪了一眼兒子這“沒出息”的樣子，冷哼一聲道：“竟然被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原來你就這點出息！有本事，你就讓那丫頭愛你愛得死去活來，讓她離不開你那才是真本事！父王告訴你，就你這委曲求全的慫樣，哪個女人都看不起你！你不是說你們情深意重嗎？她要是真的心裏有你，為你受點委屈又怎麽了？她心裏要是真的有你，自然會幫着你勸說她的父兄幫助我們完成大業！”
“父王，您……您再好好考慮考慮，您現在也享有尊容，閑适安樂，這有什麽不好？在皇位上坐着，整日勞神，您看到有幾個皇帝活得長久的？”穆崇寧對父親的執着實在感到有些無力，但他卻不能放棄勸說。夏家早就表态了，如果他們有謀逆之心，他們是不肯将曦兒嫁給他的。雖說他和曦兒已經有了婚約，但以曦兒的性格，解除婚約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穆子翰因為穆崇寧的勸說越發惱怒起來：“逆子！你竟然咒你老子不得長命？是不是那丫頭教唆的？我告訴你，哪怕只當一天皇帝，那個位置，我也要坐過了才能瞑目！”
穆子翰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穆崇寧還能說什麽？
“父王……好吧，您若真的想要皇位，兒子幫你就是！可是，就不能想其他辦法麽？兒子總覺得程家不是真心投誠的。以程家父子的兵力，他投靠哪個皇子都會得到重用的，不是比投靠我們謀逆更妥當？”
穆子翰聽到這裏，心裏的怒氣總算消去一些，卻還是怒視着穆崇寧道：“違逆父母視為不孝！你的孝經讀到哪裏去了？你以為你老子我就那麽傻，那麽容易上當？程家就一個嫡出的女兒，只要他們真的把女兒嫁過來，那誠意就有了八分了。否則，我們謀逆，他們作為你的妻族也跑不了。”
“可是父王，萬一他們是皇帝派過來的卧底呢？”
“卧底？那也要皇帝最信任的人才能擔當！你以為皇帝真的那麽信任程家和紀家？他不過是沒有可用之人罷了！真要是信任紀氏和程氏，紀貴妃怎麽會連個兒子都沒有？你以為穆子恒為什麽處處防範紀家卻重用程家父子？七公主對程敏君鐘情多年，為什麽他一直不賜婚？還不是想分化程家和紀家！若不是紀家和程家心中有怨，又豈會與我們合作？至于程家，你以為程敏君在獵場上受傷是誰的手筆？他要是肯投靠幾個皇子，能被人記恨到連手筋腳筋都挑斷了？”
穆崇寧越聽越着急，這樣看來，父王是下了決心要謀反了？那他和曦兒可怎麽辦？夏家可是擺明了不會跟他們一起謀逆的。
“怎麽？還在擔心夏家那個丫頭？”穆子翰看兒子一副沉思的樣子，不以為意地笑道，“你們都有婚約了，她現在人又在王府，你還有什麽為難的？父王真搞不懂你，你說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穆崇寧震驚地看着父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王是那個意思嗎？
穆子翰看着兒子臉上的震驚和猜疑，耐心地教導道：“兒子啊，看來在女人這一塊上，你還是缺乏經驗啊！你要知道，一個女人，不管她愛不愛你，只要她成了你的人，這輩子也就再也離不得你了。只要你肯花點心思，想讓她們做什麽都成！那丫頭不是喜歡你嗎？你只要用好話哄哄她，占了她的身子，她便什麽都聽你的了。”
“不，父王，我不能這麽對她！沒有成親之前，我怎麽能壞了她的名節？”穆崇寧不住地搖頭。
“蠢！”穆子翰又怒了，一巴掌拍在穆崇寧頭上，“你到底想不想要那個丫頭？想要，你就暫時別把程家的婚約告訴她，先把生米煮成熟飯。等她成了你的人，你再告訴她，到時候不管她心裏怎麽不甘心，除了嫁給你也就別無選擇了。等你占了上風，別說讓她當側妃，哪怕給她個庶妃的名分，她也只能老老實實嫁給你。”
穆崇寧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穆子翰見兒子似乎受教了，臉上總算露出點笑容來。
“父王，那，兒子先回去了。”
穆崇寧走出書房，被臘月裏夾雜着雪花的冷風一吹，腦子越發清醒起來，卻只覺得被利刃硬生生剖成了兩半，鮮血淋淋，疼痛難忍。他知道，他和曦兒只怕……難了……
天色已晚，廊上的大紅燈籠投射出朦胧的光影，在這寒冷的夜裏顯出幾分柔和幾分溫暖。廊下的梅樹上還有晶瑩的未化的白雪，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冷，據說往年江南是沒有這麽大雪的。
穆崇寧将身上的鬥篷拉緊了些，帶着随從徑直去往香雪院。
香雪院已經落鎖了，不過世子過來，門房的婆子立即就把門打開了。他沉着臉走進去，将長随留在香雪院外。來到母親寝殿前，他看着裏面溫馨的淡黃色的燭光，不由停住腳步怔忡了好一會兒。
這時，玉蘭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巧兒掀開簾子出來，見到目光晦暗的穆崇寧吓了一跳，輕輕捂着胸口道：“世子爺來了怎麽來了也不進去？夫人見世子還沒到，讓巧兒出來看看。”
穆崇寧一邊往裏走，一邊輕聲問道：“嗯，夫人身體可好？晚膳用得如何？”
“回世子爺的話，夫人身體還好，只是晚膳用得不多。表小姐說晚上吃多了不好，夫人沒吃兩口就讓撤了。”
穆崇寧沒有做聲，眯着眼睛瞥了巧兒一眼，靜默了片刻又問：“表小姐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