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違和感啊違和感

寧遠一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當然,”斯丹芙妮毫無懼色,“我既然做了,就不怕承認。”

寧遠微微往後仰身,敲了敲玻璃,示意凱西和迪諾進來:“所以呢?你這算是招供嗎?”

斯丹芙妮攤了攤手:“随你怎麽理解。”

“這可不夠,”凱西推門進來,“我們要的是一個确定的答案。”

迪諾也走進來,坐在寧遠身邊:“為什麽不說一說你殺了艾克的過程和原因呢?”

“這需要什麽過程,”斯丹芙妮輕描淡寫,“我們去約會,擦槍走火,他發現了我的真正性別,要分手,我不接受,失手殺了他。”

寧遠:“……”

這套說辭聽着略耳熟。

“是嗎?”凱西睨了他一眼,“三十七刀可不是失手啊。”

斯丹芙妮哦了一聲:“那可能我太激動了吧。”

凱西皺了眉:“你态度能不能端正一點?”

“拜托警官,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斯丹芙妮翻了個白眼,“我這可是在認罪,你還要我什麽态度,痛哭流涕嗎?”

凱西:“……”

寧遠仔細的研究斯丹芙妮的表情,心裏微微一動,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但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所以他什麽也沒說。

而就在寧遠沉思的時候,不知為何,斯丹芙妮那邊又出現了狀況。

他可能是被凱西和迪諾追問細節問的煩不勝煩,在寧遠再注意回他的時候,他正在對着迪諾眨眼:“好久不見了,埃斯波西托警官,還沒謝謝你上次送我回家呢。”

凱西沒好氣:“……上次不只是埃斯波西托警官吧,你還記得我叫什麽嗎?”

迪諾聽見凱西陰陽怪氣的動靜,深棕色的眼睛微微一亮。

房間外的沈烈摸了摸下巴,這個冒出來的第三個人格,應該是那天晚上他和寧遠在電影院門口遇見的那個沙麗爾了。

鑒于斯丹芙妮很爽快的承認了罪行,但是這個多重人格的情況又很特殊,所以警官們和沈烈一直在讨論下一步怎麽進行的問題。

迪諾的意思是要不先關着,等沈烈回去和地檢辦公室——他的上司——馬特商量一下,再決定。

凱西的意思是關也不能關在中央看守所,這樣有精神隐患的人必須單獨隔離看護。

沈烈直接把他們的意思全否了:“沒必要,直接走正規程序,也不必和辦公室商量,我可以做主——精神問題我會和他的辯護律師談,是達成認罪協議還是走庭審都可以,那些都不是你們所要考慮的事,你們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我把我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說完他朝屋內揚了揚下巴:“帶出來去中央登記所登記吧,和監獄長說明情況盡量安排獨立牢房。”

凱西和迪諾對視一眼,進去準備相關手續了。

寧遠還是按不下心裏莫名其妙的違和感,隔着玻璃看着裏面的菲林特,雙眼放空。

沈烈瞥見眼神呆滞的寧遠,要是嘴角再流點口水就像老年癡呆一樣,他忍不住掐掐他軟軟的臉:“你合計什麽呢?”

寧遠沒搭理他,還在拼命思考那種違和感來源于何處。

沈烈:“……”

頭一回啊,被掐臉居然沒有反應。

這時候已經熟練辦完手續的警官們帶着被拷住的菲林特——這個時候應該是沙麗爾——出來了,寧遠下意識的就跟着他們走了。

沈烈:“……”

你要跟着他們去哪兒?

中央拘留所一日游嗎?

他剛要拽一把寧遠的胳膊,就聽見公共辦公室的位置傳來了幾聲高聲的争執,他循聲望去,竟然是格洛瑞娅和一個頭發盤的一絲不茍的中年女人。

“我話撂在這兒,今天我兒子的遺體我必須要拿走!”中年女人語氣堅決語調尖利。

格洛瑞娅看的出來已經好言勸了一陣,她本來也不是脾氣多好的人,立馬也拍桌子:“我也跟你說過八百遍了,在結案之前我們有規定不能拿走!”

沈烈低聲問凱西:“那個女人是誰?”

凱西也低聲回答:“梅根·列維,死者艾克的母親,厲害人物,不好搞。”

沈烈若有所思。

寧遠不可避免的也被梅根吸引去了視線,但立刻又轉回到了沙麗爾身上,卻猛地發現她正死死的盯着梅根,眼底有着巨大的憎惡和憤怒,轉瞬即逝,卻被一直眼眨不眨盯着她的寧遠逮個正着。

寧遠在一瞬間就突然明白了那種違和感來自于何處。

晚上回家以後,寧遠甩掉拖鞋就把自己窩進了家裏無比柔軟的沙發。

話說回來,一開始寧遠剛沒皮沒臉的進駐沈烈家的時候,很疑惑為什麽他看上去那麽冷硬又棱角分明的人,家裏居然會那麽柔軟。

這種柔軟表現在沈烈主卧的床、客廳巨大的沙發、躺椅,甚至是地毯,都軟的十分不像話!

躺在上面根本!就不想!起來!

直到後來住在了一個房間裏,相處的時間慢慢的長起來,他才明白過來為什麽。

沈烈一直都有睡眠問題,所以他把所有能休息睡覺的地方都弄得十分容易入睡。

然而卻并沒有什麽太大的用。

他晚上依舊很難入睡,一般來說他十點就會盡量躺在床上逼自己睡覺,但是直到十二點他能睡着就算好的。但他睡覺又很輕,寧遠是魂體的時候還好,寧遠回到身體了之後,晚上一起睡覺他都不敢起夜上廁所,因為沈烈真的會醒,而且醒了就基本睡不着了。

早上鬧鐘響了一聲,他就會醒,因為睡眠不足而造成的起床氣十分巨大,一般人承受不起。

寧遠在這個問題上承認自己是一般人,因為他也承受不起。

上一次不小心把沈烈弄醒他差點把自己踹下床。

簡直可怕。

寧遠一度懷疑這麽嚴重的睡眠問題來自于沈烈心裏藏着事,而且是那種很折磨他的事,但他不說,寧遠也就不問。

但這麽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先不說沈烈的精神狀态會越來越差,就光是不能起夜就要把寧遠憋死了!

寧遠還在神游太虛,沈烈伸出手在他眼睛前晃了晃:“你想什麽呢?魂不守舍的。”

寧遠回過神,自己在沙發裏窩成了一個很舒服但是看上去很難受的球形:“我在想一個嚴肅的問題。”

沈烈饒有興味的問道:“關于案子?”

寧遠鄭重的點了點頭。

沈烈看他嚴肅的樣子好玩,摸了摸他的下巴:“什麽問題?”

寧遠突然露齒一笑:“确定之前不能告訴你,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沈烈:“……”

我要是沒記錯,這他媽不是你第一次這麽玩了吧?!

看着寧遠眨巴着又大又圓的狗狗眼的欠揍樣子,沈烈只能選擇按倒使勁親一頓以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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