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

聽到聲音,宋姣猛地掀開轎簾,李朝初那張俊秀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她莫名一驚,第一時間就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李朝初要對他不客氣。

畢竟前兩世,李朝初于她來說都非常兇險。

“将軍……”她弱弱開口。

“宋副将有一樣東西放在我那兒,一直都沒有拿走。”薄唇掀了掀,“待會我派人送上宋府。”

宋姣一愣,沒有想到他說的是這個。不過她對原身體主人的“遺物”并沒有什麽興趣,她感興趣的只有李朝初,如果派人送“遺物”到宋府,那她就不能接近李朝初。

差評。

于是她擡了擡眼,眼眸中浮現猶豫以及期待,“這個……還是不耐煩将軍了,哥哥的東西,可否讓民女親自去拿”

李朝初面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來他是什麽意思,宋姣想了想又說,“哥哥的東西,民女不想別人代勞。”

李朝初“嗯”了聲,“也好。”

“那将軍什麽時候有時間民女好跟去拿哥哥的東西。”說話途中,馬車一直沒有停下,車夫及其懼怕李朝初,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拼命地趕着車,大氣都不敢出。

李朝初的騎術極好,無論車夫趕車的速度快慢,他都能與馬車保持在同一條水平線。

“再過兩日。”李朝初輕道,“副将的遺物在将軍府,現在宮中要務繁忙,我暫時抽不開身回去,兩日後便回去了。”

李朝初沒有拒絕,宋姣大喜:“那便麻煩将軍了!”

“嗯。”李朝初點了點頭,他騎馬的速度緩緩慢了下來,宋姣看着他一點點後退,一點點自在她視線裏不見。

她癡癡地笑了起來,接近李朝初第一步成功。

前面的車夫也終于松了口氣,卧槽!剛才簡直把他吓尿了,幸虧将軍耳朵不好,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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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李朝初走後,他的話痨症又犯了,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小姐,你為什麽要這樣說啊,要仆人把将軍要給的東西送過來不就得了,何必親自跑去将軍府,萬一将軍獸性大發……”

宋姣:“……”這車夫腦洞還真大。

“本将軍是這樣的人”清冷的聲音猛地響在兩人耳畔,宋姣和車夫均一驚,特別是車夫,牙關瞬間咬緊後抖了兩抖,身體不受控制往旁邊一歪,眼看就要翻下馬車。

李朝初猛地出手拉住他的衣襟,将他從黑白無常的手裏将他撈了回來。

車夫驚魂未定地看着李朝初,牙關直打顫:“将、将軍……”

“好好駕車。”李朝初唇微抿,淡淡道。“宋姑娘若有什麽三長兩短,這罪過你可擔當不起。”

車夫快哭了,心中直惱自己大嘴巴,什麽時候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不僅如此,還偏偏被将軍抓包了。

“将、将軍。”他緊緊抓着缰繩欲哭無淚,邊駕馬邊道:“奴才知錯了,将軍英明雄武、寬容大義、公正廉潔、英俊潇灑,奴才的話您別放在心上……”

宋姣不合時宜地“噗”地笑出了聲。

李朝初眼眸悠悠一轉,目光落到她的臉上。宋姣立刻斂了笑容,正經道:“将軍別放在心上,他這嘴巴就這樣,沒有什麽惡意……”

話還未落,李朝初便打斷的話:“來的時候,多帶幾個仆從。”

語畢,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從宋姣的視線裏後退,最後不見。

宋姣:“……”

宋姣想了想,拍了拍車夫的肩膀,認真道:“那個,小哥,我覺得有件事有必要和你說清楚。雖然小姐我長的漂亮,無奈身高馬大,膚色略黑,我覺得将軍應該沒有那麽眼挫對着我獸性大發吧。”

這一世的寄體面貌,是她心中的痛,不僅高而且壯,不僅壯而且黑,能夠說的過去的,就是那相較于常人略精致的五官。

可這個優勢,全被扼殺在壯黑二字下。

車夫似乎還沒有從李朝初造成的陰影下緩過神來,脫口便道:“這個,蒙眼熄燈就是個俏姑娘了。”

宋姣:“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

幾日後,宋姣估摸着李朝初應該回将軍府了,便一個人偷偷摸摸從後門出去,前去将軍府。

她出去的暢通無阻,這還多虧了上次那個車夫守承諾,并沒有把她要去見李朝初的信息透露給宋夫人,她出去才這麽順利。

坐在雇來的轎子裏,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在記憶裏,雖然在33世紀時候,倒追高富帥以及富二代,可都沒有像追李朝初這麽憋屈。

追富二代高富帥的時候,欲拒還迎是她慣用的手段,再說了她面皮長的不錯,憑着這張面皮,再憑着俗話,女追男隔層紗,追那些男人手到擒來。

哪會像現在追李朝初這般困難,用熱臉使勁去貼他的冷屁股,偏偏這熱臉他特麽的還不領情。

說實在的,第一世第二世攻略成功,她覺得就是打了個擦邊球,李朝初對她的好感度滿格,并不是因為他徹徹底底地愛上了她,而是因為內疚心。

起初她還沒有發現,到後來,慢慢的慢慢的,她就發現了。

……去他二大爺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她究竟是為毛要穿到這裏來完成這個狗屁任務啊,實在是太憋屈了啊。

特別是現在,雖然宋府裏有轎子,可是怕宋夫人以及宋老爺發現,上次去皇宮回來時,宋夫人還特意把車夫叫去問話了。

話題大概就是小姐今天出去幹嘛了

索性宋姣機靈,在那之前就告誡車夫,千萬不要将她去皇宮的事告訴宋夫人,否則,宋姣冷笑,對着他把手指捏的“嘎嘣嘎嘣”響。

雖然上次險險沒有被宋夫人發現,可現在宋姣也是怕了,萬一車夫不小心說漏了嘴,那麽她覺得她很可能被宋夫人禁足。

禁足這詞聽起來就讓人腳底發軟,宋姣還是覺得用自己零花錢雇一輛馬轎比較好。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宋姣才發現将軍府原來離宋府并不是很遠,沒多大一會兒便到了。

宋姣從車上跳下來,給車夫付了銀兩後,站在将軍府門口。

有風吹來,将她的裙擺吹的飛揚,已是三月,天氣慢慢轉涼,宋姣今天穿的又多,本不該覺得冷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覺得好冷,冷的不得了。

她想,應該是因為緊張的緣故。

她暗暗罵自己真沒用,都和那厮交手兩世了,他長什麽樣,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還緊張,緊張毛線啊。

【是啊,緊張毛線啊。】系統冷不丁出聲刷存在感。

“少廢話。”宋姣呵斥,“系統僧,你說他今天會不會見我”

【怎麽不會】系統反問,【上次不是允你過來拿東西麽】

“也是……”

【可是你孤身一人,啧啧,在這封建的古代,貌似不妥啊。】

“沒事。”宋姣撇撇嘴,“反正他現在和宋淩煙也沒有關系了,讓外人誤會我和他有啥有啥還更好呢,沒準一不小心就因為輿論嫁給他了。”

【霸王硬上弓啊】不知道是不是宋姣的錯覺,她竟聽出了系統聲音帶着絲絲笑意。

“你覺得副将可以壓倒将軍”

【誰知道呢。】系統道,【不過小僧倒是知道副将可以壓倒軍醫,不對,是軍醫已經被副将壓倒了。】

“去你二大爺,誰壓倒西門泉了!”

【小僧什麽也不知道。】

宋姣:“你出來,我保證你打死你!”

【出來你也打不死小僧。】

宋姣:“……”

和系統這麽一鬧騰,宋姣發現自己沒有那麽害怕了,手腳也暖和起來,她咬了咬唇,終于朝大門走去。

站在大門口,宋姣深深地吸了口氣,叩了叩石獅子把手。

叩門聲停下不久,門開了,一個小厮模樣打扮的人從裏面探出頭來。

“誰”他問宋姣。

“我是宋家女宋姣,前兩日以将軍約定好了,今兒來貴府拿我哥哥副将的遺物,請問将軍今天在麽”宋姣輕聲回答。

“在的。”小厮回答,伸頭看了看她的身後,見她身後空無一人,他的眉頭不由一皺,“小姐沒有帶人?”

宋姣咬了咬唇,“哥哥的遺物很多麽還要帶幾個人來擡”

“不是不是,小姐多想了。”小厮忙道,“小的不過是想提醒小姐,出門在外,還是帶些個奴仆好些,若獨身出來,獨身進入男子府邸,難免讓人誤會,毀了小姐名聲清譽。”

“這倒是我欠缺考慮了。不過,我想,将軍公正廉潔,斷然不會做那些登徒子做的事情帶奴仆反倒是對将軍的一種侮辱呢。”宋姣笑,笑容柔和。

小厮嘴角不由自主一抽,這話聽起來好像是歪理來着,可怎麽他就是無法反駁呢

頓了頓,他垂了垂眼簾,恭敬對宋姣道:“小姐說的是,将軍怎麽可能是那種登徒子呢”

語罷,他将原本只開了一條縫的大門打開,迎了宋姣進去。

看着小厮的背影,宋姣想說,她倒希望李朝初是個登徒子,那麽她攻略起來也就不用那麽難了。

只可惜,他不是。

正人到生生怕她毀了他清譽。

如果不是如此,這将軍府的小厮怎麽會平白無故提醒她要帶上奴仆,這不隐射上次他對她說的那句話:“記得多帶幾個仆從。”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廢話有點多⊙▽⊙莫介意——

☆、第 57 章

小厮将她帶至一院子口,看了看院子裏,又回頭看了看宋姣,垂臉低聲道:“宋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待小的去禀告将軍。”

“嗯。”宋姣點點頭,“麻煩了。”

小厮的速度很快,他進去還沒有多久,李朝初便從院子裏出來了。他一身白衣黑褲,單手負在身後,劍眉入鬓,額上滲着密密的汗珠,顯然是剛剛做過劇烈運動的。

才兩三日不見,宋姣覺得他消瘦了許多,原本光滑的下巴冒出些青渣。咳咳,說句題外話,宋姣覺得有些胡子的李朝初更加迷人,更加有男人味。

李朝初略冷淡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薄唇掀了掀:“宋姑娘。”

“将軍。”宋姣回道,“民女如約來拿哥哥的遺物了,叨擾将軍了。”

“嗯。”李朝初淡淡應了聲,眸光一轉,道:“宋姑娘跟上來便是。”

語罷,他越過她朝後南方走去,宋姣忙不疊地跟了上去。今兒他穿着白衣黑褲,白衣紮在黑褲裏,束着腰帶,寬肩窄腰,男人矯健的身材優勢顯露無疑。

宋姣咬了咬唇,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李朝初家世殷富、面皮長得俊俏、身材那麽好、還那麽專一癡情,這麽一個寶,宋淩煙怎麽就看不上呢?

如果李朝初像對宋淩煙一樣對她,那麽她立刻馬上從了李朝初。

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宋淩煙啊……

默默地嘆了口氣,她提了提裙擺,小跑上去,追上李朝初并肩走着。

她長得很高,比身後那個小厮還要高上幾分。追上李朝初後,她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在李朝初身邊走着。

察覺身旁多了個人,李朝初視線一轉,落到宋姣的……頭頂。他的嘴角微不可聞地一抽,這高度、這側臉,這盤起的發。恍惚間,他以為這是女扮男裝的宋副将。

“将軍……”察覺到李朝初的視線,宋姣咬了咬唇,本來想問他今天吃飯沒睡好的話來關心關心他,可一想現在兩人的關系,她用什麽立場來問這話?怕問出來,李朝初察覺她有不軌的企圖,反倒愈發愈離她遠。

于是,哽在喉嚨裏的“吃飯沒”硬生生變成:“你身材真好,寬肩窄腰的。”

李朝初:“……”

小厮:“……”

瞧着兩人像看着神經病一樣的眼神,宋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她……這說的啥話啊!她現在的身份是黃花大閨女啊,怎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快來一塊凍豆腐,她要自盡!

【蠢才。】系統飄乎乎出聲。

“要你管?”宋姣在心裏默默罵了回去。

“小姐。”原本跟在李朝初身後的小厮突然跟了上來,強行□□她與李朝初的中間,充當人形牆将她與李朝初分開來,滿臉防備地看着宋姣:“将軍有潔癖,不習慣別人離他太近。”

宋姣:“……”潔癖毛線啊!在軍營和髒兮兮的漢子朝夕相處三年,也沒說過什麽潔癖,現在她一走近,什麽潔癖就冒出來了,想宣戰麽?!

宋姣面上功夫極好,心中雖已咆哮成草泥馬,可面上卻是波瀾無驚,平靜地很,甚至綻放出柔的能将人融化的溫柔笑顏:“将軍有潔癖麽?正好,民女認識一治療潔癖的大夫,有時間将軍要不要去看看?雖說潔癖不是病,可有時候比染病還糟心呢。”

小厮:“……”

李朝初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謝了……”

“不用謝。”宋姣勾了勾唇,精準地打斷他的話,一寬容慈祥的笑容躍上姣美的面上,“那麽将軍,咱們說好了,改日民女找個機會約約那大夫,給将軍瞧瞧。”

小厮:“……”這女人也太自作主張了吧!将軍還什麽都沒說呢。

喉頭動了動,他正要将哽在喉嚨間的“不過不必麻煩”說出口,這邊宋姣又捏準時機,搶在他開口之前道:“想必民女哥哥在天之靈也不想看見将軍在塵世間受潔癖折磨呢,哥哥一直将将軍視為榜樣,若你在塵世中過得不自在,想必他也沒法安心投胎的!”

小厮:“……”還扯上副将投胎問題,這女人也太能扯了吧!

李朝初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漆黑如墨的眼眸暗了暗,默默将“不過不必麻煩”咽了回去。果然人不能猶豫,一失足成千古恨,“謝了”二字是多餘,他該直接拒絕的。

小厮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将軍喉頭上下動了動,而後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随你。”

小厮快哭了,将軍中招!宋姑娘勝!雖然他對将軍被三公主抛棄很是同情,也希望有一位溫柔善良的姑娘把将軍收了,可那位姑娘不管怎麽樣也不應該是眼前這個比男人還長得高大的宋家姑娘啊!

瞧瞧這黝黑的皮膚,瞧瞧這身段……

若她跟了将軍,将軍床上能不能制服地了她啊,将軍床上生活堪憂啊!

腦補似乎過頭了,待小厮結束腦補後,才發現自己與李朝初他們落下一段路。而李朝初已經帶着宋姣進入了書房,他忙小跑着跟上去。

他得緊緊跟着将軍,以防将軍清譽被宋姑娘所損。

嗯,這是個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

***

宋姣是帶着緊張來到将軍府的,離開時,她的臉上挂着滿足的笑意。借着潔癖的名義,她下次見李朝初的借口有着落了,也就是有借口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以及好感度了,如此,她怎麽能不滿足地微笑?

系統問她:“宿主,雖說你找到借口了,可是所謂治潔癖的大夫,你找到了麽?據小僧所知,潔癖貌似沒得治啊。”

“沒得治更好啊。”宋姣答,“這樣我就能經常在面前刷存在感提升好感度了,就算以後治不好,這好感度刷上去了,我也就完成任務了。”

【那你去哪找所謂治療潔癖的大夫?】系統又問。

“這個是個問題……”宋姣皺眉,轉而舒開,“不過沒人能夠治得好,那麽随便拉個長得像大夫的人冒充不就得了。”

系統:【你真随便。】

宋姣摸着下巴想了想,擡眼道:“西門泉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系統:【……】

“他是軍醫,李朝初認識他,對他自然放心,不會懷疑。”

【你還真是就地取材。】

“這是廢物利用。”

西門泉現在在宋府什麽事都不做,每天就背着一個藥簍子在院子裏挖來挖去,吃飽了就挖,挖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如此循環不斷,這樣下去,他遲早變成頂着啤酒肚的大胖子,也該給他找點事做了。

***

西門泉被宋姣威逼利誘拉去假冒所謂可以治潔癖的大夫時,他的心在滴血。

他問宋姣:“副将,你真的那麽喜歡将軍。”

宋姣并沒有回答,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看破紅塵一般反問:“你說呢?”

西門泉道:“從你的眼裏我看見了你對他愛的深沉。”

宋姣:“……”她對李朝初的欲/望就那麽地明顯地表現在眼睛裏?

西門泉又道:“副将,你說我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我那麽地喜歡你,可是我卻要幫你去接近你愛的男人。”

宋姣默默地看向他,目光在他傷感得不得了的臉上停留半晌,突然想起第二世第二世與西門泉的糾葛,想起西門泉領兵在城下要攻打大姝,想起他最後的那箭,想起他望向她,眸中的痛徹心扉。

最後想起他對第二世原主人的深深愛戀。

說來也奇怪,他對作為冒牌貨的她失望透頂,要殺了她。可是她卻一點都怪不起來他,興許她并不是原裝貨,而是冒牌貨的原因,反而對他一直有種愧疚感。

如今這中愧疚感延伸到第三世的西門泉身上。

她抿了抿唇,将心中的打算放棄,輕聲道:“若不願意,便算了,我并不強求你。”

豈料她的話音剛落下,西門泉便拉住她的手,眸子一閃一閃,感動地不得了:“副将,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願意的!我願意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想做的,我都願意!”

宋姣:“……”她表示收回剛才的愧疚。

***

宋姣和西門泉到将軍時,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小厮,那個小厮看了宋姣半晌,又扭扭捏捏了半晌,終于将他們放了進去。

走在前面的宋姣嘿嘿冷笑,少年,待本小姐把你家将軍拐到手,嘿嘿,掃茅廁去可好?

系統突然出聲:【姑娘,你想多了。】

宋姣:“別人腦補的時候你可以安靜點,□□時快要飚上雲端,卻從雲端澆下一盆涼水,瞬間萎了的感覺你懂了麽?”

系統:【……你從哪裏知道這些的?】他記得他貌似沒有給她植入這種邪惡的記憶啊……

宋姣沒有回答,因為她看見李朝初了,腦袋一瞬間空白,忘了和系統鬥嘴了。

今兒李朝初一身白衣,背對他們負手而立,頭微擡。現已是三月,桃花開得正好,風起,桃花瓣緩緩飄落,落到他的發上、他的肩上。他似乎已經在這裏站了許久了,肩上、發上有好些桃花瓣。

這個場景宋姣覺得有些熟悉,她想起初見李朝初時。

那時雖然沒有這漫天飛舞的桃花,雖然背影并不是像此刻一般是靜止的。可都是一樣的性質,帶着一抹絕塵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間已行走了千年,令人不忍,卻又不敢接近。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卡文卡的捉急,這一章水分好大,這一世快要終章了,可是不知道咋寫,不由自主就灌起水來了T.T,當過渡章看吧,麽麽噠~

☆、第 58 章

“将軍。”小厮畢恭畢敬喚道,“宋姑娘帶着大夫來了。”

李朝初動了動,慢悠悠地轉過身,清冷的目光落到宋姣身後,又移了移落到西門泉身上。

看到西門泉的臉,他不由一愣。

西門泉作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悲壯神情,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将軍!屬下總算找到你了!”

宋姣:“……”演技真他二大爺的逼真。

西門泉眸光暗了暗,在西門泉面上停留半晌,“你去哪了”

西門泉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問他為何一聲不吭地離開軍營。

他抿了抿唇,一臉悲戚地答道:“那日屬下藥材缺少,故在邊塞采藥草,不料遇到遼國士兵,被其追趕之下,掉落懸崖,在懸崖下不巧又遇上山賊,僥幸逃出來後,不巧找不到回軍營的方向,問了許多人家,才知道軍營方向,回了軍營。只可惜屬下回去時,兩國交戰已經結束,無奈之下,屬下只得回大隐,中途落水遭副将妹妹宋姑娘所救,這才得以來見将軍。”

李朝初幽深的目光依舊停留不動,冷漠裏帶着威嚴,似要将他內心看穿,看看他說的是否屬實。宋姣想,在這樣這目光下,她肯定奔潰,露出破綻。

可西門泉不是一般人,在李朝初這種審視的目光下,面色如常,該悲戚的時候悲戚,該痛哭流涕的時候痛哭流涕,哪有點慌亂怕被抓包的樣子。

果然不是尋常人,宋姣佩服。

見他并沒有什麽反常的樣子,李朝初漆黑如墨的眸子暗了暗,又問:“你擅長治療潔癖?”

盡管對啥潔癖一竅不通,西門泉卻是答的飛快:“是的,将軍。”

“那你便留下來罷。”

西門泉:“這樣不……不方便吧。”他還想繼續住在副将家呢,而且,住在将軍家,會不會被抓包啊!

“你現在住在什麽地方?”李朝初問。

“在宋姑娘家。”西門泉想都不想便回答。

聽到這話,宋姣忙補充道:“西門大夫沒地方住,想着宋府那麽大,空房間那麽多,也可讓西門大夫為府上人瞧瞧病,一舉兩得,所以西門大夫現下住在民女家。”

“嗯。”李朝初淡淡地應了聲,可目光卻一直定格在西門泉臉上,并未看宋姣一眼,“不過一個大男人,總是住在未出閨姑娘家總是不好。軍醫,若毀了宋姑娘的清譽,你,可擔當地起?”

“……”西門泉語塞,将軍說的好像有那麽些道理。

若西門泉留下來,那麽以後宋姣連找李朝初的機會都沒了,這樣虧本的事,宋姣自然不願意。趁着西門泉沉默的空隙,她忙道:“多謝将軍關心,不過将軍多慮了,宋府空房多,再者宋府來來往往的客人許多,不會有人亂想的。”

李朝初的視線一直膠在西門泉身上,若不是知道李朝初愛宋淩煙愛的死去活來,他這樣看着西門泉,她真的會誤會李朝初是不是對西門泉有意思。

“宋姑娘單獨與其出來,難保不讓人亂想。”李朝初淡淡道,視線終于移了移,短暫地落到宋姣身上,“宋姑娘,你還未出嫁,還是注意點好。”

宋姣:“……”他說的這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見宋姣沒有回答,他的唇勾了勾,唇雖勾,可面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軍醫,你意欲如何?”

冷漠的眸光裏隐隐還帶着些威脅。

西門泉皺了皺眉頭,他不願意,他不願意離開宋府離開宋姣的身邊。

抿了抿嘴,他看向李朝初,眼神堅定。

“将……”

話還未落下,宋姣便搶着打斷他的話,“既然将軍如此好意,西門大夫你何必拒絕呢?你若如此堅決拒絕,保不準別人還真以為咱們有什麽呢。你自邊塞而來,尋的便是将軍,既然如此,為何拒絕将軍的好意呢?”

西門泉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副……”将字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眸光暗了暗,“既然宋姑娘都這麽說了,那麽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無奈的目光望向李朝初,“這段時間便叨擾将軍了。”

“嗯。”李朝初淡淡地應了聲,漆黑如墨的眸子轉了轉,目光落到宋姣身上,“宋姑娘,多謝,若不是你,怕現在還找不到軍醫的下落。”

宋姣大大咧咧地笑:“将軍過獎了,這也是巧合,我從來沒有想過西門大夫竟是軍醫呢,而且對潔癖方面深有研究。啊!緣分真是無處不在。”

李朝初的唇又勾了勾,可面上仍是一點笑意都沒有,清冷的聲音帶着疑慮:“軍醫,你還真會治療潔癖?”

目光帶着深深的探究,仿佛任何謊言在這雙眸子下都無處可逃。西門泉自然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在李朝初這種目光下,他依舊穩如泰山,鎮定地不得了地說着一口胡話:“回将軍,是的。屬下三年前無意間發現了一個藥方,若堅持服用三年,再加以調理,定能将其治愈。”

宋姣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西門泉還真有一手,睜着眼睛說瞎話,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那便麻煩了。”李朝初眯了眯眼,看向宋姣,“宋姑娘,天色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他這是在趕人了。

宋姣擡頭看了看天色,陽光明媚,她和西門泉是早上過來的,即便算上從宋府到這兒的時間,以及剛剛的對話時間,現在頂多也就是中午。

“是呢,太陽挂在正中間,天色是不早了呢,也該是用午餐的時候了。”宋姣笑着看着李朝初,“将軍,民女可在将軍府上用餐嗎?”

李朝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厚臉皮的姑娘。

“民女早上為了将西門大夫早些見到将軍,連早飯都沒用,現在肚子饑餓的厲害。”語罷,她摸了摸平坦的肚子,面上露出難色,目光悠悠地望向西門泉,幽幽道“西門泉大夫,難道你一點不餓?我記得你也沒有吃啊。”

眼神有些貓膩,擺明了就是如果敢說不餓,那就等着暴揍一頓吧。

西門泉抿了抿唇,他早上出來的時候是的很飽,現在一點都不餓,可是看到宋姣的眼神,他終是說出言不由衷的回答:“是的。”

“既然如此,那派人駕快馬送宋姑娘回去。”李朝初淡淡道,“将軍府這個時辰還未開夥,真正開飯時間還要許久,怕宋姑娘等不了那麽久。”

宋姣:“……”去他二大爺的!她就這麽母夜叉?就這麽恨不得她馬上從視線裏消失?去她二大爺的!倒貼還這樣,太讓人憋屈了!

宋姣咬了咬唇,依舊不放棄:“突然覺得不是那麽……”餓了二字還在嘴裏沒有說出來,李朝初便精準切入,打斷了她的話:“五七。”

他喚,帶領宋姣和西門泉的小厮立即應道:“将軍。”

“快馬宋姑娘回府。”他答,清冷的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

“是。”名為五七的小厮立即回,向宋姣做了個“請”的動作,“宋姑娘,這邊。”

宋姣氣得吐血,去他二大爺的,憋屈憋屈,實在是太憋屈了!

可在李朝初面前又不好動作,只能咬牙硬吞。雖然快被氣成心肌梗塞,她面上卻還是笑魇如花,“既然将軍如此體貼,那麽民女便恭敬不如從命,先回去了。”

李朝初淡淡嗯了聲。

宋姣抿了抿唇,看了西門泉一眼,轉身跟着小厮走了。

沒關系,現在西門泉在将軍府裏,她下次若要再來刷李朝初的好感度,大不了借着看西門泉的名義來。

西門泉看着她的背影越來越遠,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副将竟然這麽潇灑地将他抛棄,連回眸一眼都不願意施舍與他。

何其悲慘啊!

“宋副将呢。”他兀自傷神的時候,李朝初的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他不由一驚,忙道:“回将軍,屬下并不知副将下落,屬下摸回軍營時,守邊塞的士兵告訴屬下,副将已經壯烈犧牲了。”

李朝初看着他并沒有說話,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西門泉見此作出無比驚訝的神情:“将、将軍莫不是以為宋姑娘是副将!”

李朝初:“你想多了。”

語畢,目光自他身上移開,邁開腳步,越過他,“午餐時間到了,走吧,用餐。”

西門泉:“……”剛剛不是對副将說連開夥的時間都還沒到麽?怎麽這麽快就用餐了?

副将……可憐的副将。

将軍壓根就看不上你啊,還不快來我懷裏

***

宋姣最近的生活很悲慘,上次單獨去将軍府以及第二次和西門泉去将軍府的事情,不知道怎麽的被傳開了,衆人七嘴八舌地傳着,傳到宋夫人的耳朵裏,便變成這樣的版本:

宋家女兒癞□□想吃天鵝肉,主動倒貼送上将軍府,可惜将軍瞧不上,并叫其自重,将其趕出将軍府。

宋夫人聽了這個消息,氣得一口老血沒有噴出來,簡直恨不得把宋姣塞回肚子重造。可宋姣太大,再怎麽用力,也不可能塞回去重造。

于是乎,便将她禁足了一個月,不可離開房間,連半步也不可以。

宋姣這一個月可是過的想死,宋夫人也真夠狠心的,如廁這種事都讓她在房間裏解決。

淚目。

想到一個月都不能見到李朝初,不能刷好感度,她就覺得心累。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全文存稿,有興趣的收藏一發吧,下面是文案:

洛蔓穿書了,穿成了一本小說人人喊打的病嬌女配。

可穿書後,洛蔓發現女配雖病嬌,可對男主付出是确确實實的。

反觀作者筆下深情款款的男主,竟然是個渣男;含情脈脈的女主則是撬人牆角的綠茶婊。

啥,現在原男主還想利用她上位,還有威脅的意味。

天了嚕,好怕怕。

不過怎麽辦,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對原男主癡狂偏執的病嬌女配了。

不但如此,她還有戰鬥力爆表的趙BOSS助陣。

趙承天:對于一個只能靠面皮吃飯的柏诤,洛蔓,你以為我弄不死他?

不過趙BOSS看她的眼神貌似不對勁啊。

趙承天:有錢有勢有魅力,還有一張英俊的面皮。洛蔓,你舍得浪費資源,把這樣的男人,用來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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