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捉蟲)
晚上舒琅教卿念做辣醬,毫無保留地将自己的獨家秘方傾囊相授。
“等會等會兒,你慢點說,我記着。卿念打開手機備忘錄,将舒琅說的一字一句按步驟記錄下來。
她一邊打字一邊伸着舌頭嘶嘶吸氣,剛才舒琅先做了一碗辣醬,她聞着香氣就忍不住嘗了嘗,結果吃了第一口就瞪大了眼睛——太好吃了!
卿念只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這碗新鮮出爐的辣醬,味道比老幹媽什麽的好上太多了。瞧它還冒着熱氣,新鮮勁兒夠夠的!
第一口,卿念用小調羹挑了一勺,再挑了一勺,又挖了一勺,直到舌尖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她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吃了小半碗了。
然後就是瘋狂喝水,因為喝得太急,好幾束水流從她唇角漏出來,沿着精致的下巴一路滑下脖頸,沾濕了小半邊衣領。
卿念放下水杯,擡起手背随意抹了抹嘴角。舒琅給她遞了紙巾:“擦擦脖子。”
卿念仰頭擦拭脖子上的水跡,剛才有部分水珠流進了衣服裏,她将衣領拉下去,露出巴掌大小面積的肌膚,微微濡濕着,上面的光亮不知是水光還是少女特有的白皙。
紙巾擦掉了水跡,卻留下了幾道紅痕,舒琅只掃了一眼就心猿意馬,随即調轉回視線。
怎麽嫩得跟豆腐似的,擦一下就紅了。
舒琅口幹舌燥,也想喝水。
卿念扔掉紙巾,将衣服提回去,對剛才那短短幾秒鐘引發的波動絲毫未察覺。幾天相處下來,她現在與舒琅的關系已經很親密,都是女生,當面換Bra都沒什麽,撩個衣服擦水之類的再正常不過了。
卿念記錄完畢後仔細閱讀了一遍,然後如法炮制,做出來的辣醬味道自然不如舒琅的到位,但基本就是那個意思,卿念自覺已經掌握到了重點。
晚上她們拍了三根黃瓜,就着兩碟辣醬,卿念吃了兩大碗飯。
放下飯碗她就開始後悔了,直叫喚着自己明天早上起來立刻就要變成肥豬。
“啊啊啊我盛第二碗的時候你怎麽不阻止我!”卿念揉着鼓起來的小肚子,湊到鏡子前,“在腫成豬頭之前,我要記住現在瘦瘦的我!”
舒琅看着她杞人憂天的模樣,只覺得好笑:“你現在太瘦了,多吃一碗飯胖不到哪去。”
“不行,”卿念回過頭,“我要出去溜食跑步,堅決将這碗飯的熱量扼殺在搖籃裏!”
對,就這麽決定了。卿念兩眼放光:“我朋友在附近新開了一家健身房……”
舒琅冷笑:“其實你就是想出去玩吧?”
卿念開始賣萌,甜甜一笑:“整天呆着不動肯定會發胖的,馬上錄節目了,我得準備起來!”
舒琅贊同的點點頭:“我帶了瑜伽墊和健身器材,過半個小時我親自教你。”
卿念開始賣慘,嘴角一扁:“整天都不出門,我會抑郁的!”
舒琅心道你這個活蹦亂跳的狀态哪裏有半點抑郁的樣子,考慮了片刻,說:“要去也行。我有健身經驗,可以教教你。”
她來教?卿念抖了抖,舒琅看着瘦,可該有的肌肉一點不少,她能練出這樣的線條必定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只是人家有這個毅力不代表卿念也有,卿念想象了一下被舒琅按在各種健身器材上叫苦連天的場景,瞬間就萎了,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了不了,我突然覺得晚上的時間還是用來學習比較好。”
說罷,卿念就一溜煙跑回了書房作刻苦投入狀。
翻臉比翻書還快,舒琅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本來确實想教教她的。
不去就不去吧,她這想到什麽來什麽的性子,萬一又要跑去商場看家具,舒琅還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想到借口來搪塞了。
不過卿念确實需要鍛煉。舒琅搓着碗,腦海裏浮現出卿念那瘦弱的小身板,一看就是長年節食又缺少鍛煉的結果,連個小小的行李箱都搬不動。
體力不行。舒琅搖搖頭,明天開始就讓她開始健身,正好自己帶了點器材,基礎健身完全足夠了。
卿念渾然不知自己又被安排上了,她正在和周若海聊天,讨論有關章幼茹的事。
卿念回到書房看見桌上那張舒琅的簡歷,突然又想起之前被章幼茹鴿了的事情。心裏一頓,好像漏掉了什麽來着……
她和章幼茹還有個超話!
之前江斯年就提了一嘴,卿念也就随便一聽,沒放在心上,可現在想想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到這一步她們倆已經算是掰了,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章幼茹真借着這事來陰她呢?
卿念想,幹脆先下手為強,直接把這破超話給端了。
神經病啊把她和章幼茹拉CP,根本不熟好嗎!
卿念氣呼呼的想道,老娘鋼鐵直女OK?
鋼鐵直女的要求很快得到了回複——
周若海說:“不行。”
卿念:“???”
周若海向她解釋:“超話建了有一段時間了,現在裏面已經有了不少真粉絲,要是突然炸掉搞不好反而會鬧大,到時候同樣對你不利。”
其實周若海也氣。這個“茹念”的CP超話建立得無聲無息的,翻到最早的帖子,一溜兒全是水軍的節奏貼,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章幼茹的那邊的手腳。
圖帖裏各種她的精修圖,輪到卿念了就随便幾張現場生圖敷衍了事。文字帖裏抓着幾段八百年前的采訪視頻片段瘋狂摳糖,将章幼茹描寫成深情穩重姐姐小白花,卿念就是負責搞事的刁蠻任性淘氣包。
這聯想能力簡直飛出了銀河系。
但從不懂內情的路人角度出發,這倆設定确實挺萌的,結合那幾段采訪視頻,乍一看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正如周若海所說,現在已經有不少人被吸了粉,開始真情實感地嗑起“茹念”CP來。因為有一些擅長寫文的大大加入,所産出的文章不斷被轉載,超話的人氣也随之水漲船高。
但問題是,他們強行給卿念這個人設,現在覺得萌,若是到了撕起來的時候,卿念就會被罵得特別慘,而相反地,會有很多人同情章幼茹這個“深情隐忍”的大姐姐。
章幼茹這波操作,擺明了就是在吸血。
周若海心裏一寒,沒想到章幼茹早在剛開始時就将一切都計劃好了,無論最後她是否和卿念一組,都是最大的獲利者。
有的人看似溫和無害,溫暖得像是春日裏剛發出的新芽,而實際上卻是毒蛇吐出的蛇信子。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卿念也對舒琅說:“我真的覺得她這樣特沒意思,無非就是要人氣要資源,走正道不好麽?非得背後耍花樣。”
舒琅說:“她現在和誰一組?”
“許蓁蓁。”
舒琅知道許蓁蓁,去年連續兩部電視劇大爆,風頭一時無兩,現在業內估片酬,她排得比卿念還要前。章幼茹必然是奔着她咖位更大這一點去的。
去就去吧,臨走還要踹別人一腳,那人還是對她有恩的。
這種白眼狼。
“沒腦子的蠢貨,”舒琅輕嗤道:“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