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交易,怎麽樣?
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秦安月的心裏當然會“咯噔”了一下,但她比先前平靜了不少。
她被喊去了客廳,雖然家裏從來不缺傭人,但王淇對秦安月的家規嚴厲,還說女孩子不能慣,要有持家的本事,所以秦安月開始在王淇的監督下将家裏上下都整理一遍,等着邀請的設計師來家裏。
“太太太太!人來啦!”秦安月正在廚房泡茶,忽聞外頭有車子停下的聲音,随後是個傭人往裏急匆匆的沖進來。
“來了?”王淇似乎也交迫的從樓上跑下來,“哎喲,馬上馬上,我這就去。”
廚房的窗子正對着噴水池,視野很開闊,前來的車子就橫停在兩噴水池的中間,那車子看起來價值不菲,起碼也得上百萬,車身長的幾乎可以住一家子的人。
一個看起來像是助理模樣的人從車上下來,跑到車子的後座位打開車門,随後下來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男人。
秦安月只能看的出那個男人的後背輪廓,他烏黑的頭發,挺拔的身材,穿戴也正式,手腕一閃而過的光線掠過她的眸子,仿佛陽光般一陣刺眼。
外面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多都是王淇和那位助理的寒暄,維克多走在最前頭沉默寡言,直到進了客廳坐下,王淇才正面轉向他,笑着道:“哎喲,看我這記性,半天也忘了問您……”
“Victor,”男人自是知道王淇要說什麽,脫口而出,“叫我Victor就行。”
“危塔……危……”王淇不懂英文,想着這名字也夠怪,于是眼神往着維克多身邊的助理瞟過去,“什麽危塔啊?”
那助理急了,怕被自己的主子聽見了不高興,可臉上還是要做出一副善面的樣子:“維先生,王太太就稱呼維先生。”
“哦……維先生。”王淇只覺尴尬,暗暗的想着掌自己的嘴巴,但見茶也沒送上,便沖着廚房喊了聲,“秦安月,你倒是快出來!”
秦安月已經在準備了,聽見王淇的聲音直呼馬上。她端着茶具出來,茶具放在托盤裏有些分量,她的手也自然微微發抖起來,顫動的那茶壺也在“呯呯”響。
“快點啊!”王淇又催促一句,怕是招待不周讓頂尖設計師給跑了。
秦安月“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把茶具一一往茶幾上面擺好,茶具都是古老的紫砂壺,不知是緊張了還是茶壺本就有些重,她就覺得手還是發抖。
她時不時瞥向着面前的男人,王淇面帶微笑:“維先生嘗嘗上好的龍井,可香了。”
“謝謝。”蕭衍旭低聲道,端起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小口,又道,“我也不怎麽喜歡拖延時間,麻煩就帶我四下看看,我也好和您商讨裝修設計。”
“诶诶……”王淇連聲答應,卻也還寒暄着,“這屋子嘛年複一年的不換花樣,我這心裏頭也不知怎的不踏實。還有我這兒媳婦,哪裏不懂事也請維先生不要介意。”
倒像是在說醫院發生的事情,但他并沒有在意,擡眼望了秦安月一眼。
她心裏控制不住的強烈一顫,抓在手裏的茶壺不聽使喚,像是變的越來越沉重,手也失去了力氣,“哐當”一聲,震的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
“哎呀!”助理和王淇幾乎異口同聲,眼見蕭衍旭的身前一大塊的水漬印,在煙灰色的西裝上過于顯眼。
“秦安月!”王淇急死,“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不禮貌!”
連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下意識的跳起來躲開從茶壺中破裂而出的熱水,那熱水沒燙到自己,卻直撲向了蕭衍旭的胸前。
她的膝蓋撞上了茶幾,茶幾上擺着茶杯,就這樣也倒了下去,“噼裏啪啦”零零碎碎的聲音亂成了一鍋粥,地上腳邊全是熱氣騰騰的水,還冒着香味。
王淇連聲道歉,不時敲了敲秦安月的腦袋,說道:“快去,給維先生換身幹淨的衣服。要是有不合适的,你給我去重新買件回來!”
“維先生,您看……”助理在一旁低聲嘀咕着,“今天挺失算,時候也不早,要不回去換身衣服,您的時辰安排的很緊吶……”
王淇眼尖,看那助理臉上的神色就猜出了幾分意思,忙笑着客氣:“稍坐會吧維先生,我兒媳婦給您找幹淨衣服去了,我就說她不懂事……”
“這茶水的事情不是應該讓傭人來做?”助理說道,“我看王太太存心的吧……”
“哎喲,看您說的,這是她自己要做的,我哪裏敢得罪維先生啊?誰知道她不懂事到這般地步啊……”
“我們維先生不介意,可是我這個做助理的很介意。況且維先生的時辰浪費不得,我想我得先送維先生回去換身衣服。”
“可……這房子裝修的事情還沒談呢……”
“不好意思王太太,”維克多說話了,“這裝修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談,還請諒解。”
☆
樓上的房間丢的一塌糊塗,衣櫥門大開,床上還亂七八糟的疊着歪歪扭扭的衣物,秦安月的半個身子在衣櫥裏,正全心全意的找着新西裝。
她明明記得不久前看見孫晟磊買的一套新西裝還在衣櫥裏的,他也沒有打算穿,她正好可以拿出來去給維克多換,可找不到了。
孫晟磊已經回公司去了,她打電話給他想問他那件西裝的事情,可他并沒有接聽,大概是在開會。
卧房的門都敞開着,樓下王淇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她還在和那個助理說話,想要維克多留下來。
她大概是怕維克多會立馬走人,所以她連房間都沒來的及整理幹淨,趿着拖鞋跑下了樓。
維克多剛準備上車,她從屋裏沖了出來擋在他面前,用幾乎乞求的目光望着他:“不要走。”
他顯得很無奈,卻也僵硬的笑了笑:“我說過,我不叫什麽蕭衍旭。”
她還是望着他,似乎要将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刻在腦海裏,她真心認為她的直覺沒有錯,結果卻也只是回應了他一個笑容:“維先生,我可以把鋼筆還給你。”
維克多猜透了她的心思,笑着道:“你不僅會亂咬人,難不成還是個聾子?我都說了,那玩意你愛拿就拿去,我不需要。”
“維先生!”見他要上車,她竟然去抓住了他的手,“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做筆交易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不用疑問哈,修改後的維克多乃們懂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