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借着逆來順受沒有拆穿
“哎呀,你就別瞎想了!”其實齊父心裏頭更擔心,卻像是自我安慰一樣的安慰着妻子,“我們的女兒還沒傻到那種程度,她怎麽會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因為自己的關系毀了呢?!”
“我們也相信齊妤……”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姚淑和說話了,她總是面露微笑,給人以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可頓了頓之後,她似乎有些牽強的說,“就是……齊妤有不孕症,本想她生了孩子的話就更保險一些……”
蕭啓雲喝了一口茶,打斷道:“這倒不要緊,況且我們還有醫生配的藥,想讓維知道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姚淑和繼續道:“你可不要忘了,以前秦家那小丫頭可還在這座城裏。維回來的兩年裏,也不知道他們倆見過面沒有……”
“維都做過手術了你還怕什麽?再說十幾年都過去了,我倒還不信能發現的了什麽!”
“我不就是怕萬一嘛……你怎麽……”
說着說着,姚淑和放在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白了眼蕭啓雲,自顧從包裏把手機給掏了出來,一看見上面的來電是齊妤,她震驚了一番。
“齊妤啊……”電話那頭靜靜的,輕微的電流聲中夾雜着抽泣,姚淑和接着電話,眼神已經告訴在坐的所有人了,她試探着齊妤的口風,問道,“你哭什麽呀?怎麽了?”
女兒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所以齊母聽見後伸手示意姚淑和把手機給自己,可姚淑和推開了齊母的手,站起身去了外面接電話。
孫晟磊的車還停在外頭沒有走,在見到姚淑和從裏面出來的時候他順便搖下了車窗——
“齊妤,你不要哭啊……維在不在你身邊?……哎呀,你這樣不好,要是讓維知道你哭了就會問東問西的,我就怕你一個不小心害怕的說出點什麽事情來……什麽?秦安月?哎喲喂,你怎麽不早說?……行行行,在維回來之前快別哭了,我和啓雲馬上回來……”
姚淑和挂了電話匆忙往餐廳裏快跑進去,孫晟磊把車窗搖起來,雙手握在方向盤上靜靜的沉思片刻。
突然,他啓動了車子掉了個頭,給了秘書一個電話之後又往公司的方向開去。
☆
已入半夜,街道幾乎沒有一個人影,維克多在接到齊妤的電話之後快速回了家。
維克多本以為齊妤在和顧歆歆在聊天,所以他就在客廳等齊妤,但沒想到她竟然是獨自一個人就跑回了家,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還啞啞的。
“齊妤!”他推門而入,聽見房間的浴室裏響着水聲,他跑上去試着擰動門把,但浴室的門似乎是從裏面鎖住了。
“齊妤!”
他敲着門喊她的名字,兩秒後,裏面的水聲戛然而止,隔着門傳來悶悶的朦胧聲:“是維嗎?等一下……”
聽見她的聲音之後維克多放心了些許,回到身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等她,一會的功夫,齊妤也出來了,她裹着條浴巾,還用幹毛巾把濕漉漉的頭發也裹起來。
她看見維克多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腦海中的畫面又令她覺得尴尬,所以她把頭上的毛巾扯了下來,跑到梳妝臺那兒擦起頭發來。
維克多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鏡子中的齊妤,她的眼神似乎總停留在他的身上,像是在注視着他身上的某樣東西。
“你在看這個嗎?”他低眼瞧了瞧自己身上發皺的襯衫,輕松的說道,“外套我似乎是落在你家了,明天我會去拿。”
齊妤深知他是在說謊,卻還是能控制的了情緒,裝的什麽也不知道,實則她應該是不敢去拆穿他,就像姚淑和說的,她說錯一句話,哪怕是個标點符號,都有可能讓維克多知道些什麽。
“頭發多用吹風機吹不好,來,我幫你擦。”不知什麽時候維克多已經從她手裏拿走了毛巾,正對着她的頭發擦拭起來,“怎麽一個人跑回來?誰送你的?”
齊妤思量了片刻,軟聲道:“你不要生氣……我以為你要多留一會所以沒敢打擾你就……就随便叫了的車回來……”
“哦,是嘛……”維克多倒也挺心不在焉的,他知道對于自己要做的事或是說的話齊妤從來不敢有意義,但這回他的确是做了會讓她誤會的事情,結果就借着齊妤的逆來順受也沒拆穿給她聽。
看毛巾擦的都濕了,齊妤的頭發卻還是有些水珠在低落下來,維克多去換了條毛巾給她,說道:“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你覺得晚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嗯……”齊妤接過他遞過來的毛巾,恰巧似的碰上了他的手,漸漸的,她把那雙手往自己手心裏攥。
維克多當然覺得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他看了她一眼,她低着頭,手也有些發涼,維克多随機應變,說道:“冷的話快點去被窩。”
齊妤只能慢慢放開了他的手,為難一樣的點了點頭,她重新擦起頭發來,盯着鏡子中維克多的身影漸漸離開房間後,她才把手裏的毛巾放下,去衣櫥裏拿出衣服來換。
等齊父齊母回家之後,齊妤輕輕的從房間裏出來,走廊外比房間要冷一些,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蹑手蹑腳的繞過維克多的書房,踩着貓步朝樓下走。
大廳裏照着明亮的燈光,齊父和齊母焦急的很,因為聽見齊妤說的“秦安月”三個字,他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一個勁的徘徊。
“爸,媽……”齊妤一看見他們就控制不住心裏的委屈和害怕,像是全世界都背叛了她一樣令她止不住的開始流淚。
“哎喲齊妤,別哭別哭啊……”姚淑和抱住了撲上來的齊妤,看着她淚眼汪汪,心裏又是擔心又是着急,不停的給齊妤擦眼淚,“都說了不要緊怎麽還哭呢?快別哭了!”
蕭啓雲見維克多沒下樓來,皺着眉頭問:“維呢?”
齊妤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水,擡頭說道:“他說還有工作的事情,我就趁着這個時間跑下來了……”
“走走走,去我和淑和的房間說事,勉的他聽見。”蕭啓雲快速的催促着他們上樓去。
在知道蕭啓雲和姚淑和回來的當天,管家就已經将他們的房間收拾的幹幹淨淨,連往常的瓶瓶罐罐都統統扔了,每個角落都打掃的一塵不染。
床單被子也是新換上的,擁有着陽光的清香,姚淑和進來後開了主卧房的燈,又去将通風的窗戶給關了起來,并拉上窗簾。
“門鎖了嗎?”姚淑和扭頭問蕭啓雲。
蕭啓雲正從口袋裏掏香煙,剛點燃準備吸上一口,聽見姚淑和的問話就覺得不耐煩起來,迫不及待吸了幾口後才說道:“鎖了鎖了,哎呀真煩。”
“我們不要理他。”姚淑和白了蕭啓雲一眼,拉着齊妤的手往床上坐去,伸手替她擦擦眼睛,揉着她未幹的頭發問道,“你說你看見秦安月了?在哪裏看見的?”
一提到秦安月,齊妤剛止住的眼淚一瞬間又崩塌了,她支支吾吾的,不停擦眼淚可就是擦不幹淨,整張臉上都濕漉漉的。
蕭啓雲抽着煙倒是坐在了對面,房間裏已經騰滿了煙味,齊妤的眼眶像是被熏紅的一樣,她哽咽着道:“我第一次去醫院檢查身體……不知道……不知道怎麽會碰見她的……其實我更在意一件事情……”說着齊妤就停頓了下來,像受委屈的孩子一樣酸楚,斷斷續續道,“維的鋼筆被秦安月拿去了……”
于是齊妤将自己在醫院看見的情形都形容給了姚淑和與蕭啓雲聽,愣是将重點都放在了秦安月發現那只鋼筆後與維克多吵了一架的事情上。
把肚子裏的話掏出來說光光後就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覺得自己此刻好脆弱,眼淚止也止不住,想必自己的眼睛已經紅腫的跟燈泡兒一樣了,可是心頭實在委屈和害怕。
“好了好了,既然這樣了也沒辦法……齊妤啊,那只鋼筆就随它去了,我想維他是不會想起什麽的,放心吧……”姚淑和自是也覺得忐忑,只希望不破壞蕭啓雲的安排就好。
“嗚……媽……”齊妤張開雙手撲進姚淑和的懷抱,将姚淑和抱的死死的,像是怕她也會離開自己一樣,哽咽道,“我好害怕……好怕維會離開我……他會不愛我了……”
姚淑和“啧”了一聲,安慰道:“不會不會……我們都能向你保證維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快別哭了,也別害怕,我們會保護你……”
齊妤依偎在姚淑和的懷中,她覺得姚淑和與自己的母親不僅關系好,連擁抱的感覺都是相同的,她的心漸漸被溫暖起來,淚水也跟着收攏進去。
良久,齊妤不哭了,蕭啓雲的煙也抽完了好幾根,丢的滿地都是,房間裏到處彌漫着嗆人的煙味。
“你這樣不行。”他突然踩滅煙頭站了起來,對齊妤說道,“人在脆弱的時候是缺乏抵抗力的,說不定還會暴露本來的面目。齊妤啊,你要穩住自己的情緒啊……可千萬別釀成了大錯!但安全起見,我想有必要讓維和秦安月的見面次數少之又少……”
作者有話要說: 啾啾~誰阻止的了秦安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