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許多天不見想我了?
他的臉驟然黑成了一條線:“我不管說過了什麽,總之你今天就是要和我走一趟!沒有理由!”
秦安月不顧他的話轉身就要走,卻從身後被他一把給揪住了領子,他的樣子極其粗暴,看似蠻不講理,揪着她的領子令她勒的脖子生疼,像是要斷了一樣。
秦安月伸手扯住了前邊的領口,還好今天換上的是有扣子的襯衫,她快速解開所有的扣子,從袖子裏掙脫出一只手來,天氣微涼,她的裏面只穿了一件背心,可惱火的她絲毫感覺不到冷意。
維克多見狀立馬就松開了手,她的衣服也落了地上,她轉過身來往後退了退,看了看他又瞥了眼地上的衣服:“諾,你要是還在意我就把我的這件衣服給你。”
他看着地上的衣服怔了怔:“開什麽玩笑?”上前去重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秦安月吓了一跳,張口往他的手背上咬去。
以前咬孫晟磊是家常便飯的事情,而且他還很吃痛很好對付,但維克多不一樣,就算是加足了力道與時間,他還是像是一點頭感覺不到疼痛,就連眉頭也沒動一下。
她把他咬出了血,第一次把自己的牙齒給磕在了他深深的皮肉裏,他的血腥味很濃重,和他身上的蒲菏味道有的一拼,所以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他用被她咬出血的手拽着她上了車并給她系上安全帶,車門已經鎖住,他坐上去就踩油門,車子一瞬間疾馳而去。
秦安月冷冷的看着他,随手就将安全帶給解開去開車門,試了兩下沒有成功,她有些火大,劈頭蓋臉朝他罵過去:“你是瘋子還是神經病?快放我下去!”
維克多絲毫不理睬她,反而加深了踩油門。
“嘩”的一聲,車子噴出一陣濃重的尾氣呼嘯過大街小巷,巨大的轉彎弧度令秦安月的身子跨向了一邊,腦袋撞在車窗上很是疼痛,望着眼花缭亂的前方,她的心裏也跟着起伏不定,喊道:“你要瘋別拉着我!我可不想陪你!”
“你不是一向喜歡追着我跑嗎?”他看着前方淡淡的開口,“今天我破例讓你跟着我你是不是害怕了?還是說……你在為上次的事情和我賭氣?”
她開始還覺得很好笑,但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像是戳中了自己的心,臉上的笑容立馬就垮了下來,她別過臉去望着車窗外,輕聲道:“我和你賭什麽氣,你又不是我的誰。”
“吱嘎——”車子就此停在了設計院門口,維克多下車把她也一起扯了下來,拉着她快步往前走:“我今天就給你看看,什麽是你所謂的還不出。”
她的腿明顯就比他的矮好半截,所以他走一步她得跟上三四步,直到在垃圾箱前面停下,她的鼻子直接撞到他的脊梁上才有些意識過來,他好像是要給自己看什麽東西。
只見他挪了挪腳,不知從哪裏被他挪出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踢到她腳邊,上面除了厚重的灰塵還有好幾攤的殘渣,甚至是果皮紙屑都黏在上頭,秦安月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退,揪着自己的鼻子悶聲道:“給我看這個做什麽,臭死了……”
“你還敢說?”維克多倒是顯得很生氣,他的臉直接就給拉着下來,“是今天早上收垃圾的時候小趙正好看見的!你還說你不還給我衣服?原來是折騰成這個樣子了?秦安月,你是在報複我是不是?”
她捏着自己的鼻子楞楞的望着他,對他說的話忽然明白過來,再看看腳邊髒兮兮的衣服,乍一想才知道,就是那件被孫晟磊給丢盡垃圾桶的維克多的衣服!
秦安月終于慢慢放開捏着鼻子的手,又往他的臉上瞧了瞧,想着:他竟然發現了?但是發現了的話也不必再來找自己吧?更不需要讓自己親自跟着過來看清楚吧?這麽丢臉的事情,恐怕連自己也不會做出來吧?
她向他挑了挑眉,似是用以往他和自己說話時的口氣調侃道:“想不到維先生……竟然也會可憐一件衣服?難道是最近生意接不到?還是……許多天不見想我了?”
“拿着!”他用腳把地上的衣服給挑了起來讓秦安月拿好,說道,“既然是你幹的就得幫我洗幹淨,洗幹淨了再送給我,另外,”他朝她伸出手來,“你總挂在嘴上說的要還我的東西快點給我。”
她接住他的衣服奇怪的看着他:“什麽東西?”
他的手指擡了擡,像是要往她的脖子裏鑽溜進去:“鋼筆。”
秦安月一怔,下意識抱着他的衣服往後退了退,他的鋼筆他想到要回去她自然很高興,本來也就打算要還給他了,可是就在昨天被孫晟磊拿去了,也不知是真的扔了還是藏了起來,于是她的眼神往右側瞥了瞥,說道:“我……沒拿出來……”
“是根本不知道去哪裏了吧?”他完全猜得出她的心思。
“沒錯,”秦安月無言以對,想極力辯解的時候不知孫晟磊何時走了過來,他的車就停在維克多車子的旁邊,孫晟磊拽過秦安月像一個寶一樣的藏到自己身後,“已經被我扔了。”再乍一看秦安月手裏抱着的東西,孫晟磊又吃起醋來,他直接把那髒衣服還給了維克多,“這是你的衣服,被你妻子看見了不好吧?”
維克多笑了笑,接過孫晟磊扔過來的衣服看也沒看往旁邊的垃圾桶裏一塞:“孫先生來的真急時,但我不想廢話,你說你是不是應該為我的東西負點責任?”
“負責任?”孫晟磊“噗嗤”的笑了出來,“我還沒有讓你負責任呢!明明有家世還總來騷擾月月,害她總喜歡往你那兒奔波,讓月月吃那麽多苦頭!”
維克多聳了聳肩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管不好妻子我有什麽辦法?她就愛往我身邊湊我有什麽辦法?”
“你不能少接近她一些嗎?我想我開始的時候就和你說過!”
“你是說過。”維克多點了點頭,擡起手指摸了摸發癢的鼻尖,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我在想……可能是我的吸引力比較大,就好像吸鐵石,自然而然帶有磁力的東西會比較喜歡貼近我。”
調侃般的自信讓孫晟磊感到牙齒癢癢,就好像是在講自己的魅力低人一等一樣,不過他也沒有反駁的理由,因為從現實來看,秦安月的确比較喜歡接近維克多,而面對自己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方法有問題,總會和秦安月說着說着就吵起來。
“但我不能原諒,”許久之後孫晟磊還是開口了,即使他心裏清楚,但他依然要把這份罪惡往維克多身上撒,或許是妒忌心在作怪,他說,“那天你讓人威脅月月,月月差點因此遭到綁架,要不是我……”
“晟磊!”一直保持沉默的秦安月終于說話了,她拉着孫晟磊的手示意他不要講出來。
維克多注意到了秦安月的掩飾,雖然沒多大好奇心,但孫晟磊不明不白的牽扯到了自己,這就讓他心裏不痛快。
“你在說什麽?”維克多的臉色一下子暗沉了下來,“什麽威脅什麽綁架?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孫晟磊勃然大怒,他推開秦安月的手走上去揪起了維克多的領子,瞪着他氣憤道:“還說和你沒關系?就是因為那天月月為了還給你衣服,你借着這個機會讓人威脅月月綁架月月!你做什麽不好偏偏給我來陰的,我不恨你恨誰?不提防你提防誰?!我先前還不知道維先生是這樣的一個人……”
“晟磊你幹什麽?快放手!我說了不是他做的你不要亂說話!”秦安月跑上來勸阻,扯着孫晟磊的手拼命拉。
維克多被說的莫名其妙,擡手打開了抓在自己領子上的手,看了眼被抓褶皺的領子擡眼道:“那天我的确和她有約,但我想孫先生搞錯了。至于你說的什麽威脅和綁架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如果執意認為是我做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維克多!”孫晟磊最見不得的就是維克多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讓他的心中蔓延出無限的恨意,至少他也應該表現出一點驚奇或者是道歉之類的話。
不知從哪裏冒出一股無法控制的怒火,孫晟磊擡起拳頭要往維克多的臉上打,但被秦安月阻止了。
她攔在維克多的面前,孫晟磊的拳頭只與她的鼻尖相差一寸的距離,她的發絲微微飄起,堅定的眼神正望着孫晟磊:“我說了那不是他做的!”
“月月……”秦安月的一句話直接擊中了孫晟磊的心髒,他擡起的手在顫抖,除了能叫出她的名字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喉嚨口像是卡了核不來不去。
終于,他縮回了手,像是忍痛割愛般的轉過身去,輕聲道:“我在車裏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