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1~12
十一、酒從來都是最好的迷情藥,程煥兩杯烈酒入喉,意識倒還清醒,人卻已經站不直,張峰恺順勢靠過來将他攬着往包廂裏走,他也沒推拒,眯着眼跟着人走。
酒在焚燒身體,張峰恺将人推上了床,程煥已經難耐到自己主動脫光了衣服,燒得炙熱的皮膚貼在微涼的床鋪上躁動地蹭,頭頂籠罩下一片陰影,程煥還沒來得及撐開眼皮看一眼,嘴巴裏就被塞入一根瞬間勃起的熱燙性器,他下意識撇開臉要躲,卻被強迫着吞入更深。
完全勃起的東西幾乎抵在他嗓子眼,程煥搖頭晃腦地避,伸出手臂去推那人腰胯,被張峰恺箍住下颌粗暴地操進去又抽出來,來來回回地操弄他濕熱的口腔。
程煥顯然是要發脾氣的,撐起身子要站起來,手用了大力氣去推張峰恺,腿腳不住地蹬動,折騰過一通卻毫無作用,反而惹得張峰恺嘲笑似的拍了拍他臉頰,将性器抽出來,然後俯身在他耳邊說話。
“以前吵架扇我巴掌的時候可沒見你力氣那麽小,現在怎麽還躲不開我?欲拒還迎?你就那麽想被男人操?”侮辱性的言語給程煥帶來的更多的是身體上的亢奮和刺激,他急促地喘,顴骨浮上薄紅,胸膛激烈地起起伏伏,都是因為那些話。
這些反應不難被人看出來,張峰恺觀察着,拿捏着,做得越來越得寸進尺。
“那些男人......臺球室裏的那些,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在看你?你想怎麽樣啊?讓他們都注意你?表現得那麽出色給誰看?”他哼笑一聲上了床,擠進程煥兩腿間,熟練地将潤滑劑抹開在手上。
“如果不是我倆先約定好了,你是不是還想找其他人操你?程煥我告訴你,沒門兒!”手指捅進那窄小的穴縫擴張過,張峰恺差點兒就想直接提槍上陣。
也真是差點兒,他想起來程煥之前威脅性的警告,停了停,反應過來又挺想笑。
直接進去又怎麽樣?他還真能就跟自己斷了往來?程煥他可離不了男人!是,只是男人,不是離不了他張峰恺。
張峰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幾秒鐘的停滞過後,還是拆了一個安全套戴上,許是心裏忿忿不平,掰開程煥雙腿壓着人進入的動作便極為粗暴,是獸類毫無技巧交媾的粗暴。
低吼着捅入,身下承受的‘雌獸’痛苦卻又有隐秘的歡愉,欲拒還迎地扭動身體,想要推開趴伏在身體上的人,可他被男人的性器釘牢了,捅深了,身體有了饑渴難耐的感覺了。
推拒的手軟下來,反而是摟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被取悅,動作變得輕柔許多,性器送進去的時候特意去撞那騷動的點,撞得程煥終于有了些反應,手指死死掐進床單,高高擡起腰讓男人撞得更兇狠。
“啊啊啊......慢點兒!”他這樣子真不像是要讓張峰恺慢點兒,反而像在說:快點兒,用力把我幹死。
于是張峰恺非但沒慢下來,反而幹得更狠,他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操起人來認真兇狠,手掌托住程煥兩瓣圓潤的屁股,邊揉掐邊操入,回回都幾乎是整根捅進去,再整根抽出來,像在作惡,在粗暴地折磨人。
性事到高潮,張峰恺射了,程煥也射了,一整場性事都沒碰過的性器如同失禁,龜頭漲得通紅,對着牆壁噴射出稀稀落落的白色黏稠。
Advertisement
他躺在床上閉目喘息,張峰恺已經扔了套靠過去,給程煥遞去濕紙巾。
“你沒怪我吧?我上午才來得及給你發短信。”
“什麽?”他顯然沒反應過來,也可能是壓根沒在意。
張峰恺看着他。
“沒什麽,本來想跟你說的,我也沒想到,昨天來的客戶特別龜毛,這個不滿意那個不滿意,硬是折騰到大半夜才放我回去睡覺......我爸也是,那客戶是個中法混血,剛回國的留學生,聽得懂人話,偏要我過去接待。”
程煥睜開眼,似笑非笑。
“你是真不懂啊還是假不懂?你爸是想讓你和這些人有交往,你獨苗一根,你爸公司以後肯定是你接手,他給你鋪路,你不領情還擱我這兒抱怨?還是說你故意要給我這早和家裏鬧崩了的孤家寡人添堵啊?”張峰恺笑嘻嘻湊過去說了句,好辦啊,你跟我結婚不就不是孤家寡人了嗎?被程煥笑罵着踹了一腳,然後起身清理,重新穿回衣服出了酒吧。
風吹在燥熱未平的身上還有些涼,卻也把程煥吹得冷靜下來。
結婚嗎?他又不是不了解張峰恺這個人。
花花公子是真的花花公子,跟自己成為長期炮友之前還不知跟多少個男男女女厮混過,還有一回他才跟張峰恺睡過,第二天就見他攬着個女人去逛商場。
雖也只是炮友關系,程煥仍然接受不了,他怕得那些亂七八糟的病,于是當天晚上就找了他,要解除關系。
結果呢?張公子不樂意,還說了一堆哄着人的軟話求他留下,再加上發了誓立下字據,程煥才勉強同意。
後來雖然也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但張公子在有些事情上仍然本性難移,可也不知為什麽,聽他一求情放軟,程煥就都忍下來。
都說他脾氣差,心腸硬得像鐵像石頭子兒,可真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麽會容許留下一個張峰恺,一而再再而三觸及他底線?到家已經十點半,他謊稱是加了夜班,這個點也剛好,但即使不是剛好,家裏也就一個楊宣,現在這個點早已經上床睡了,誰還能問些什麽?回到家,出乎他意料,昨晚上肚子疼得死去活來的楊宣居然還沒睡。
十二、楊宣在看動畫片重播,程煥剛進門就聽見電視機裏傳出來吵吵嚷嚷的歌聲,他一開始還有點兒心虛,板着臉虛張聲勢地問。
“怎麽還不睡?晚睡要長不高的,你身體還沒好完全,不是讓周阿姨叫你早點睡了嗎?”楊宣閉着嘴一言不發,只在程煥換完鞋經過的時候,讷讷開口問了句:“叔叔你是不是喝酒啦?”程煥說是,補充說自己晚上是出去應酬了,陪客戶喝酒,所以才那麽晚回來。
楊宣程煥脫了鞋又脫外套,趿拉着拖鞋進了卧室找衣服洗澡,找完衣服出來的時候聽見小家夥被動畫片聲音掩蓋了大半,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程煥聽的聲音。
“我爸爸,他也經常喝酒。”
程煥以為小家夥想他爸了,順口接了話:“哦,可能也有應酬吧,他回來的很晚?”“有時候不回來。”
程煥驚訝。
“他讓你一個人在家?”楊宣瞄着程煥,間或看兩眼動畫片。
“爸爸說,宣宣是個大人了。”
今年也才十一歲!程煥臉上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心裏卻在罵,罵楊平耀混蛋,他這種常年欠人賭債,惹了一屁股麻煩的,居然還把小孩兒一個人留在自己家裏!這不是混蛋是什麽?程煥進去洗澡的時候跟楊宣唠叨了兩句,讓他早點兒上床睡覺,楊宣沒聽見似的,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聚精會神盯着動畫片看,程煥看了眼也懶得再多說,徑自進去洗了。
他不知道在某些方面的脾氣早被楊宣這小家夥摸了個透,楊宣摸準了,在看動畫片這樣的小事上面,他程叔叔是不好意思多說他的,盡管他今天不睡覺不是因為想要看動畫片。
沖澡的時候程煥還在想事情。
想公司的事情,想楊平耀的事情,想楊宣的事情,想張峰恺的事情,亂糟糟一堆混在大腦裏,最後還是楊平耀的事情跳出來,在他腦子裏鬧哄哄的轉啊轉。
自從那次楊平耀讓自己把楊宣接走之後,他就再也沒能聯系得上他。
他躲去了哪裏、什麽人在找他麻煩、人是死是活、具體什麽時候會再出現,沒一個是程煥清楚的。
他如今倒不是擔心要養着楊宣這麽個小麻煩,而是楊宣開學之後,跟楊平耀有利益糾葛的那些人會找到楊宣。
即使他已經幫楊宣辦了轉學手續,但整個A市就那麽點大的地方,林林總總的私立公立小學也就那麽多,那幫人要真鐵了心要找人也不算難。
看來還是要采取一些手段。
程煥洗完澡出去的時候已經沒再聽見動畫片的聲音,他想着小家夥還算乖,擦幹頭發要回屋睡覺,經過楊宣的屋子一拐彎兒,楊宣本人居然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眼巴巴看着他。
“叔叔,我今天能睡沙發嗎?”程煥下意識皺起眉,看起來兇巴巴的。
“為什麽不回自己屋睡?”“我……我就是……就是想睡……”他說不上來話,程煥看他小臉蛋兒憋得通紅,自動想歪,以為他午睡尿了床,不好意思告訴周阿姨讓她清洗,也不好意思直截了當地告訴自己。
“別睡沙發了,睡我房間吧,跟叔叔睡一張床。”
話說出來,程煥自己先愣了一愣,楊宣猶猶豫豫地捏着手指,盯着鞋尖兒,帶着點兒腼腆,還有一些顯而易見的欣喜。
“真的可以嗎?謝謝叔叔!”程煥進了房間,楊宣探頭探腦的,見他程叔叔沒有阻攔的意思,才敢把腳踏進來。
自己的房間是程煥向楊宣明令禁止不能随便進的,不僅是因為裏面有重要的東西,而且在程煥看來,這是他最私密個人領地,他不能接受有人随随便便進出,即使是周阿姨,他也只讓她偶爾進去打掃一下。
要真算起來,張峰恺算是個特例,有一回他執意要在程煥家跟他來一炮,程煥起初不同意,兩次三次都不同意,再後來被人磨得沒脾氣,也就答應了。
程煥靠在床邊看文件,揚了揚下巴示意楊宣上床睡覺,想到了什麽,又揶揄問了句:“要不要先去上個廁所?”“已經去過了。”
“不會再尿床?”楊宣滿頭霧水爬上床,規規矩矩蓋上了被子閉上了眼,小腦袋瓜想着他程煥那句話,腦袋拐了半天沒能拐得過彎兒來。
直到程煥快要睡着之前。
楊宣小臉蛋紅了大半,從被窩裏直起身子,程煥已經摘了用來看文件的眼鏡,躺在床上快睡着了,臨睡前感覺有人扯了扯他睡衣衣擺,湊在他耳朵邊小小聲說話:“宣宣才沒有尿床。”
是他屋子裏不小心被他放進來一個大飛蛾。
他怕這種總喜歡在人頭頂上撲棱的大飛蛾,總讓他覺得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張開嘴,這滿身粉的大蛾子就會飛進他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