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41~42
四十一、黏濕激烈的肉體碰撞,昏暗的光線浸着潮濕的汗和情動的喘息,比催化情欲的藥還要烈三分,在男人光裸緊繃的脊背散出一圈昏黃糜爛的昏黃色澤。
粗喘聲漸重,伴着拍打皮肉的清脆聲響和趨于迷亂的低喘。
“放松點,還是太緊了,這幾天你沒自己擴張過?”底下人被弄得有些可憐,穩穩趴伏在床上還被男人幹得身子打晃,小腿肚直打顫。
床上運動太費力氣,程煥從來懶得多話,偏偏齊許生是個話唠,床上床下話都多得要人命,程煥平時還能容忍,床上卻不大耐煩了,用鼻音敷衍着回了個承認的音節,然後伏下身子把頭埋進柔軟的枕頭裏,一副等着人伺候的架勢。
饒是齊許生見慣他這個樣子,仍然每次都要生點兒氣。
他倒真的率性,說是炮友真就是炮友,他這幅态度在床上,真就像找了根通人性的按摩棒,怎麽讓他程煥舒服怎麽來。
耐心被消磨殆盡,齊許生心情不愉快,手從程煥腰間繞到他胸前,懲罰性地掐住他乳尖揉掐,胯抵着他濕熱的臀,狠狠向前一頂全根沒入,沒意外聽見程煥被頂撞得承受不住的短促哀叫。
他不舒服了,原本高高擡起的腰都塌下去,滑出一截性器,齊許生反倒滿意,追逐着又把身體緊緊壓上去,性器搗進他後穴,胯抵着臀,胸膛貼着他後背,滾燙性器在程煥身體裏盡興的來來回回,越往後,程煥身體裏那股子騷勁兒被操出來了,臀尖被撞得紅腫發痛還越翹越高。
性事結束,兩人已是滿身的汗,齊許生把房頂吊燈打開,明亮的燈光照下來,屋內頓時變得透亮,男人臀間穴縫暗紅的褶皺都被照得清楚。
“今天怎麽吃得那麽緊?最近壓力很大?”他邊笑,邊把自己性器抽出來,存心折騰人似的,慢慢讓那東西從程煥穴裏滑出來,然後用被安全套包裹的龜頭在程煥通紅的臀尖摩擦。
他變相說程煥饑渴,程煥聽出來也沒反駁,只嫌肉貼肉太熱了,背着手去推齊許生,結果反被制住,被男人抓住手拉着翻了個身,手掌撫上程煥那張情欲未消的臉。
“工作很忙?你黑眼圈出來了。”
程煥緩過氣來,支起身體靠在床邊去摸床頭的煙盒,抽一支出來叼在嘴裏點燃,抽兩口,又覺得沒順氣,手把煙夾着,嘴裏吐出一口煙,“還行,快結束了,就是最後出了點兒事情,不過問題不大。”
他聲音含混不清,語氣聽起來像是懶得多提,齊許生便也沒多問,順手扔了用過的套,下床穿戴好衣服,然後把程煥掉在地板上的襯衫遞還給他。
“待會兒我送你回去?”“我家離這兒又不遠。”
“我看你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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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煥擡頭看了眼齊許生,齊許生正微笑看着他,把他西裝褲遞過去,于是硬着頭皮,程煥點了頭。
事情拖着拖着就成了負累,比如一個承諾要做出的回應,程煥百八十年沒這樣局促過,上一回還是上高一的時候在學校被女孩當面表白,因為那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是個同,被表白之後程煥心裏不安又愧疚,卻只悶聲不吭,當場溜之大吉了。
從那往後看見那女孩就繞着走,到最後也沒給人個回應。
但現在這個情況,想想也覺得好笑,他敞着腿被齊許生幹了也有好幾回了,結果看人一有要談情說愛的念頭,他就頭皮發麻想溜之大吉,但一看他對自己越好也越體貼,心底又隐隐愧疚,這麽一拖再拖,總感覺自己欠齊許生的情債越來越多。
陽臺和廚房的窗沒關,一進去就有夜風穿堂過,吹起陽臺的窗簾。
程煥進去先開了燈,齊許生也沒客氣,換了鞋進去,除卻楊宣在的那一次,他先前也來過程煥家裏幾次,但都沒久待,他涵養很好,程煥沒讓他進別的地方他也從沒逾越,只坐在客廳等他或是打量整間房,大概打心底覺得虧欠着人,程煥看齊許生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看玻璃茶幾上的報紙,主動問了句:“要不要進房間看看?”進的當然是程煥的房間,他有個小毛病,不喜歡別人進他房間,這會讓他産生一種私人領域被侵犯的不安,但打從楊宣來他家住下,這毛病就不治而愈,想想也是一個人住久了給慣出來的毛病。
齊許生進了程煥房間也沒亂動什麽,靠在他床邊桌上,頗感興趣地四處打量。
“沒想到你卧室裝修是走性冷淡風。”
程煥遞過去一杯茶,假笑說:“不喜歡你去客廳坐着。”
“沒說不喜歡......”齊許生沒接那茶,反摟住程煥腰,靠在他耳邊說話,“你房間裏是不是藏了......”他沒說剩下那幾個字,但程煥光是從他語氣裏就能聽出來他意思,程煥假笑繃不住,把茶杯放在桌上,似笑非笑,“怎麽?我可沒聽說過買那種東西也犯法了。”
齊許生也笑,“別誤會,我就是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測。”
晚上送齊許生下電梯,程煥沒能戰勝自己的好奇心,“你怎麽知道我屋裏藏了那種東西?”齊許生大笑,說了句回頭給你發短信,然後上了電梯,夜裏程煥躺在床上收到短信,氣得差點兒沒把手機給砸地上。
——雖然你人挺懶的,但你确實有潔癖,所以我相信你在和我的關系終止之前不會找其他人,但我不太相信你能禁欲。
“你”的後面還特意加了空格,生怕程煥看不出來他意思。
四十二、被陪伴慣壞了的人,再獨處時總會覺得度日如年。
開始這一周過得尤其漫長,上班的人嫌下班家裏太冷清沒個人味兒,上學的人日子過得像節食,十幾歲的少年學不會有效克制,越告訴自己不能碰不能想,越成天記挂着惦念着。
偏偏自己沒覺出什麽,心裏想着分開也許真有用,一個星期過去了,每天對着那麽多張同學老師的臉,他都快忘了程煥長什麽樣了。
好不容易一周熬到頭了,沒等程煥下班來接,自己就先打了車回家。
打車費挺貴,楊宣平時不愛亂花錢,能坐公交就不打車,可從學校坐車要轉好幾輛公交,他沒能提前跟程煥打好招呼,擔心自己還在路上程煥就先去了學校接他,于是提早就收拾好東西去校門口打了車。
就差一點兒,到家的時候程煥正好在換鞋,從楊宣的角度看,能看到他烏黑的發頂,脖子上垂下來的銀灰色領帶以及因為彎腰的動作而露出的一小截腰。
他挪開眼沒敢多看,低頭看程煥把腦袋擡起來,露出完完整整的一張臉,眉目清晰鼻梁筆挺,擡眼看自己的時候神情詫異。
‘轟’的一聲,緊巴巴擠在楊宣腦袋裏的那些同學老師的面孔又都沒了,只清清楚楚騰出一張程煥的面孔來。
“你不是四點半才放學?”“我打車回來的。”
程煥笑得不可思議,“我家宣宣在學校裏受苦了?這回怎麽對自個兒那麽大方?”他以前總喊楊宣小摳門精,給他的零花錢就沒怎麽見他拿出來用過,他以為那個年齡的小孩兒總要出去跟同學玩或是一起買些喜歡的東西,結果連他過生日都沒見他帶同學來家裏吃蛋糕,程煥問他他居然回:“為什麽要請別人來我家?我不喜歡別人來分我的東西。”
程煥以為他說的是蛋糕。
楊宣沒說話,進去先換了鞋,然後把包放進自己房間,程煥把剛穿上的鞋換下來,邊在心裏抱怨楊宣怎麽一回來就對他這麽冷淡,愛答不理似的,連聲叔叔都不樂意喊了。
結果他換完鞋,剛一起身就被人從後面抱住。
“叔叔,我好想你啊。”
貼在後頸的臉頰溫熱,留戀溫暖的小動物似的,吸了吸鼻子,又在程煥頸側蹭了蹭。
程煥被楊宣突如其來的親昵接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僵着身體沒動,半天才反應過來,開玩笑性地回:“你是不是在學校過得不好了才想我啊?”話說完,自己覺得不對勁,這話聽起來明顯是自己本來就這麽想的成分更重一些,要不然怎麽聽着酸味那麽重?抱怨的意思太明顯,程煥說出嘴都想抽自己一巴掌,養兒子都他娘的養出母性來了,成天娘兮兮的傷春悲秋。
他尴尬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有人開心,程煥看不見他臉都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他心情好得出奇。
“不是,是因為我喜歡叔叔,叔叔呢?這幾天是不是也很想我?”快三十的大老爺們兒,誰還把想不想的整天挂在嘴邊?但猶猶豫豫的,程煥還是點了頭說想,說完又覺得不自在,假模假樣咳嗽兩聲,手肘輕輕往後一搗,把一股膩乎勁兒的楊宣推開了。
“我去弄晚飯,你想吃什麽?”“都可以,叔叔做的我都吃。”
程煥嫌他話膩歪,但轉頭一想也對,家裏壓根也沒剩什麽菜了,楊宣真要認真跟他點菜他還得出去買。
飯是早就煮了的,現在在廚房間裏騰騰地冒熱氣,程煥怕油煙太大嗆着人,特地把廚房間玻璃門給關上,結果菜炒到一半,楊宣一手舉了個剩半杯茶葉茶的玻璃杯,一手從外面把門給拉開了。
“今天有誰來過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