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68~70
六十八、“怎麽會答應接我回來呢?”邊這麽問的人邊咬住男人的後頸,不太疼,齒尖咬住頸肉那一瞬的咬合的存在感卻很強烈,這是一個應該歸屬于侵略性質的動作,再加上他身下要把人操穿了似的過分熱情激烈的頂弄,使得程煥覺得自己被狼盯上了似的崩緊了神經,血肉和骨架卻懶懶散散,被人擺弄來擺弄去也沒半點掙紮的力氣。
“怕麻煩,做什麽都偏好獨自完成,工作之外從來也沒見你和同事有什麽額外的活動,寧願自己待在家,除了工作以外其他什麽都沒特別上心......這樣的叔叔居然會答應撫養我,看起來叔叔和爸爸的關系真的很好啊。”
糾纏不休的,像是偏要程煥說出個答案,盡管事實上楊宣的本意并非如此,然而仿佛即将将人吞沒的快感實在太強烈了,即使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對于現在的程煥來說是十分費些力氣的,含含糊糊的,他還是做出了回答。
“......唔......感情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啊哈......太深了!”“不是因為喜歡?”“太......太熟了,熟到往那方面想都覺得尴尬,再說......誰會跟你一樣總往那種方面考慮?”頭頂響起一陣清晰無比的笑聲,那早經歷了變聲期的嗓音容易讓人想到早期香港電影裏某些外表斯文實則有過某些犯罪前科或扭曲過往的神經質變态,低沉沙啞的嗓音有着隐晦壓抑的喜怒哀樂。
“我呢叔叔?你養我養了七年,心不甘情不願被我強迫要求着全身心地接納,心裏是不是很不舒服啊?”說着,手掌探到程煥衣襟半敞的胸口下流地摸,衣冠禽獸般操幹着,絲毫沒察覺他有什麽因為給程煥造成困擾而産生的愧疚心理。
“或許還有後悔?叔叔心裏肯定産生過類似于‘當初為什麽要答應把他接回家養育’這樣的想法吧。”
被人操幹到幾乎失神還要分心去思考他說的話實在是一件十分具有挑戰性的事情,程煥從沒哪一次比現在還要覺得楊宣廢話太多。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太啰嗦了點兒。”
楊宣一怔,在想什麽,思考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麽結果,于是抱着程煥調轉了個方向,面對着面,楊宣眼中閃爍,急于宣告什麽似的開了口。
“程煥,我成年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有了最基本擁有你的資格。”
程煥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
“擁有?你把我當成什麽小玩意兒,還有,我怎麽不知道自己定下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資格’?”他卻不是有什麽責怪或反感的負面情緒,只是下意識地反問,但楊宣卻以為自己在這麽個節骨眼上惹了人生氣,罕見地顯出了平時極少表現出來的慌亂。
“不,我是想說......”他想了想,試圖讓自己表現得沉穩,卻沒什麽明顯的效果,“沒來叔叔家之前我經常一個人待着......當然,那也沒什麽,我其實很能适應一個人,我也從來沒把這當做是孤獨或是其他較為負面的成長環境,至少我學習一直很好,但是卻沒人教過我該怎麽交友或是進行其他什麽需要情感溝通的交往。”
程煥皺起了眉,楊宣終于也發現自己越解釋越脫離本來那個問題十萬八千裏,緊了緊摟在程煥腰間的手臂,低頭,将臉埋進程煥頸側,聲音沉悶,有些頹廢的意思。
“......叔叔別抛棄我,我會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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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煥一愣,奇異般地想起自己剛接楊宣回來的那段時間,剛出生的小狗似的楊宣敏感又小心翼翼,主動讨好程煥的意圖幾乎溢于言表,如今當然和那時候不一樣,瘦弱的男孩變得高大健壯,七年的感情也是那時候初來乍到的小楊宣所不能比的,但即使到了那種程度,他竟然還在擔心這些?對了,他肯定也清楚自己目前做的事情是如何的混賬,患得患失也正常吧。
心情複雜,眼神觸到楊宣貼在衣領上的頭發,眼中閃爍的微小光點幾乎看不真切。
“想太多容易脫發,你那麽篤定我一定産生過你說的那種想法?”沒等楊宣說什麽,程煥裝作若無其事的自顧自繼續道:“你不說我還沒有想過,但既然你問了,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什麽?”目光落在楊宣發頂,程煥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嘆口氣才開口,“沒有後悔過,以前是,現在也是。”
對程煥來說能算是過分溫情的回答,也有企圖用這句話喚回楊宣心底一些對叔叔做出過分事情的愧疚,程煥卻沒想過完全不能把楊宣當做一個正常思維的人類來看待,三秒不到的時間,楊宣眼裏的情緒從頹喪低落到笑意濃重到幾乎發光轉化自然,他愉悅地把自己往程煥身體裏頂入更深,在程煥猝不及防叫出聲之前堵住他嘴唇,順勢将那蓄了許久的精`液射入更深處。
纏綿濕濡的舌吻,楊宣要把人舌頭都給吞了似的熱情如火,退無可退,程煥被迫半張着嘴承受着這來勢洶洶的攻勢,被吻到大腦近乎缺氧的楊宣才從他嘴裏撤離,順道舔去程煥嘴角無意識流出的津液。
“一開始只是期待叔叔能多陪陪我,演變到像叔叔說的那樣,像個變态一樣瘋狂想要擁有你的全部,程煥,你自己覺得沒有你自己的原因嗎?”原因?原因就是我他媽太仁慈了!程煥夾了夾屁股裏的精,怒氣沖沖踹了楊宣一腳。
六十九、縱欲一晚上的後果就是兩個人第二天都晚起了,楊宣倒沒什麽問題,他周末原本就不上課,但程煥卻因為最近公司出了些狀況而需要加些班,匆忙洗漱完已經八點四十五,穿上鞋出門時,楊宣迎面從電梯裏出來,把打包回來的早餐遞給程煥。
“叔叔最近很忙?昨天怎麽沒跟我說要上班。”
程煥心說我說了你昨晚也不見得會放過我,念頭就這麽在腦袋裏轉了個彎兒,人壓根都沒出聲,楊宣就跟早看破他心裏的想法似的繼續接嘴,“雖然還是不會放過那麽好的和叔叔親密接觸的機會,但我至少會稍微克制一些。”
“哎,春`宵苦短。”
最後一個字伴着電梯門緩緩合上的聲音被封閉在外面,匆匆上了車之後還是下意識擡頭看了眼自己家樓層的陽臺,這是這麽多年養了楊宣之後被迫形成的習慣,果然,人站在陽臺邊上探頭往程煥這裏看,笑眯眯的,沖程煥揮揮手,誇張的對了個‘叔叔早點回來’的口型。
程煥故意板了一早上的臉板不住了,嘴角翹起來,怕人看見以後更加得寸進尺,僵硬的又抿下去,方向盤往外一打,冷漠的給人留下一個揚塵而去的車影。
他自個兒以為自己表現得足夠冷酷,哪想得到左右眼視力都是5.1的楊宣早把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瞧清楚,對着個迅速消失的車屁股笑得十分燦爛。
不能否認的是持續到中午,程煥的心情都還不錯,盡管腰酸腿酸還得處理不太好的狀況,但想着就是些偶然突發的小狀況,查清了及時解決了也就沒事了,于是程煥并未有過多的心理負擔,一直到下午,財務部的主管焦慮不安地敲開了程煥辦公室的門。
“程總經理,這賬......好像是從年前就開始對不上了。”
沒能如楊宣所願,程煥當晚回去得一點兒也不算早,到家将近十點半,楊宣還沒睡,在程煥卧室裏擺弄攝影設備,程煥換了衣服,走過去順道瞧了眼,結果立馬被人拉着坐了下來。
“叔叔,我們拍張照吧。”
下意識要拒絕,但一想自己和楊宣兩人拍過合照的次數确實屈指可數,相冊裏最新那張還是三年前楊宣初中畢業之後兩人去爬山時在山頂拍的,于是也沒反對,等着楊宣弄好相機坐過來,然後意思性的沖相機提了提嘴角。
“今天很累?”“照片很難看?”“不是......”停頓了下,楊宣想了想,繼續道:“叔叔早上笑得更好看。”
好半天才意識到他說的那個笑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程煥臉上有些挂不住,想假惺惺的繼續板起臉,沒能成功,程煥揉了把臉,聲音裏透露出些許疲憊,“工作上出了些狀況,下午一直沒停過,不過不算什麽大事兒,這幾天就能解決掉。”
楊宣張了嘴,大概是想說些類似于‘不要太拼命’或‘別太辛苦’一類的話,不知道為什麽沒說出口,沉默幾秒,最終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吻了一吻程煥唇角。
“程煥,等我長大。”
格外認真的語氣讓程煥覺得有些好笑,“等你長大怎麽?天天養着供着你叔叔我?很俗套的保證,而且我也沒覺得自己那時候會是個殘廢。”
“叔叔只要願意等我就好。”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否願意似乎不是我單方面能說了算的。
盡管這麽想着,程煥也沒表現出什麽明顯的不贊同,甚至是在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回了個‘好’字,反應過來之後開始了心情複雜的費解,一直到臨睡前,大概因為還處于心情複雜的矛盾狀态,旁敲側擊地建議楊宣回自己房間睡一晚上。
當然沒成,即使不做些什麽,一個人睡和跟喜歡的人睡的感受還是不一樣的,楊宣死皮賴臉又留了下來,程煥沒法兒,只好躺得離他有些距離。
結果等程煥睡着了,像形成了某種習慣,還沒等楊宣動手把人摟回來,他自己就主動靠進人懷裏,額頭抵着楊宣胸膛,睡得十分香甜。
七十、忙碌止于這月的下旬,像陰雨連綿的天空逐漸放晴,程煥上下班的時間也規律起來,因為以往有過幾次相似的情況,楊宣也習以為常,并沒做過多的追問,開心的是程煥不忙了之後晚上的時間有許多富餘,夜裏終于又可以厚着臉皮纏着人索求些別的東西,只不過這索求開始還是單方面的,時日愈久,倒看不出來究竟是誰的索求更多。
程煥對那方面的需求十分熱切,這一點在楊宣還沒吃到嘴之前通過那日夜都勤懇工作的攝像頭就得以窺見,吃到嘴之後為了在程煥面前表現出色,自然有意識多費了些功夫去學習,好在相較于文化課的學習而言,他在這種較為考驗實踐能力的學習也絲毫不遜色,還格外有靈性,非常能夠無師自通,養成了許許多多對程煥而言能算是羞恥到難以接受的性癖。
撫慰的時候喜歡手嘴并用把程煥舔弄得濕漉漉的能算是無傷大雅的小癖好,夜裏洗完澡之後有富足時間會變着花樣纏程煥當着自己的面用‘小玩具’自`慰也能算是性情趣,倒也不是仗着程煥身體一開始情動就招架不住的特性為所欲為,大多時候看程煥确實不願意也不會偏去硬着軟着逼迫,下回再有意識地避開他明顯排斥的那些點。
可喜的是大概因為之前的‘親密接觸’多了,程煥最近似乎更能夠放開了些,跡象最開始被發現是在他因為工作忙碌的原因禁欲半個月後剛閑下來的第一天,夜裏終于開葷,楊宣舔那裏的時候程煥都沒怎麽掙紮,雙腿曲着往外敞都幾乎撐不住,還任憑那放肆的口舌賣力地玩弄。
而後就是在那之後夜裏固定時候的親密接觸,楊宣隐約察覺到程煥在性`事上對他的依賴性越來越強,比先前還要多的順從和配合,高`潮時毫不壓抑的聲音都顯現出了某些東西正在發生改變的跡象......盡管一覺醒來的白天,程煥仍然表現得別無兩樣。
只不過這些變化程煥自己反而沒察覺,他感覺自己最近興許是要感冒,胸悶,腦袋總犯暈忽,中午在家随便弄了飯菜吃完下樓,一擡頭,烏雲密布,又乘電梯上樓拿了兩把傘。
他下午得趕去給楊宣開家長會。
來得比學校規定的時間要早,但教室裏已經來了一半的家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坐在自個兒家小孩的座位上翻看着上一次月考的試卷,或喜氣洋洋或郁悶無奈。
楊宣這回依然是第一,卷面整潔解題步驟清晰,字兒也好看,隔壁家長不知往楊宣桌上的試卷多瞟了多少眼,人呢,多多少少都有點兒虛榮心的存在,程煥怕人看不清,特意把有分數欄的那一面朝外攤攤開。
這個時間點,這個班的學生們都在藝術樓裏畫畫,剛好騰出來教室給他們,也省得班主任領着家長去大會議室。
開頭的講話沒什麽實在性的重點,都是些千篇一律的話,鼓勵家長多關心關心自家小孩,多和孩子交流,講了大概半小時,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喝了大半杯水,拿起名單,按照名單上學生的排序,對照着家長一個個講問題。
這無疑是公開處刑,程煥剛慶幸着自己上學那會兒沒這樣的班主任,下一秒就被喊到了。
“楊宣同學的父親程先生......哎您怎麽姓程?”程煥扯着嘴皮子一笑,班主任反應過來了之後也沖人尴尬一笑,繼續道,“楊宣同學啊每學期都是年紀前幾,發揮穩定,繼續保持就好,他最大的問題是平時不太愛跟同學交流,話太少啦,以後肯定都是要走上社會的,性子開朗點兒最好。”
全班六十個人,班主任一個個講下去也要耗費些時間,正無聊,程煥手機突然震動,是有人打了電話過來,從後門偷偷溜出去的時候程煥有一瞬間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高中,某天中午沒吃飽飯,上數學課上到一半肚子餓到直叫,趁老師扭頭寫板書,站起來就跑去樓下小超市買了袋幹脆面外加一包火腿腸回來,回來以後老師居然還沒寫完板書。
電話是張峰恺打來的,兩分鐘的廢話以後才進入正題。
“......我也沒想到Alain會做得那麽絕,更沒想到會牽連到你,要早想到了,我當初就算留下來被他搞死,也肯定不讓你幫我。”
“現在還沒确定就是Alian從中作梗,你......”“不不不,阿煥你聽我說,Alian他......”張峰恺頓了下,聲音裏夾雜着痛苦,“很偏執,偏執到我都懷疑他精神有問題,而且他又很聰明,非常了解怎麽收買人心,我爸這些年一直很信任他,公司裏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很聽他的話,我在他們面前反而沒什麽發言權。”
通話結束,程煥覺得自己手腳凍得開始發涼,便四處地逛,說巧也巧,逛到藝術樓後面,透過窗子碰巧瞧見楊宣在裏頭畫畫,離他很近的地方站了個女孩兒,個子挺高,細綢緞蝴蝶結頭繩紮成的高馬尾晃着,聲音甜美,也不知道楊宣回了她一句什麽話,女孩兒掩着嘴唇笑得非常開心,一晃眼,瞧見了窗外立着的程煥。
“哎!你誰啊?怎麽站在那裏偷聽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