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摩托車停在市集邊的停車場, 丁澄把帽子取下來,然後灼灼的眸光看向齊陵,“你剛才說什麽, 我沒聽太清楚。”更準确地說, 他想更清楚地聽齊陵說一遍。
“生日快樂,”齊陵擡手撫下丁澄頭頂翹起的幾縷呆毛, 然後低語告訴。
“不是這句……”這話齊陵起床就和他說過了,他怎會沒聽過, 丁澄的眼睛瞪圓些許, 拉着齊陵的手也不覺輕輕晃了晃, 對着齊陵丁澄有着許多他自己都無意識的小動作。
對其他人,即使是他爸他哥,丁澄估計都做不出來, 可在齊陵面前就很自然地晃悠起來了。這個時刻,在齊陵眼中,丁澄和那個同他讨糖吃的小男孩重疊起來了。
齊陵的嘴角微微勾起,他走近些許, 人也挨近了丁澄,在丁澄以為自己一定會被親時,齊陵只是湊到他耳側, 然後喊了一句,“寶貝兒……”
“嗯……啊?”丁澄被自己惹來的火燒得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眼中的灼熱散去些許,多幾分莫名的羞澀, 又或者說是甜蜜,然後他在這種懵懵的狀态中被齊陵牽走了。
這話可真好聽,但他也不能總讓齊陵這麽喚他,那也太不好意思了……丁澄回神過來,略為遺憾地想着,随後投入到和當地居民的讨價還價中。
帳篷租好,讓店家送到別墅的地址,丁澄和齊陵又去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偶然他們還走到一個刀械店裏,丁澄在這個方面雖然不算專家,可也算是個百事通。
“這兩把刀,還有這個,我要了,”丁澄還給陸元浩挑了禮物,不過是沒開鋒過的,精致小巧,看起來挺有意思的,至于他自己買的,則是開鋒過,能坎木剁骨頭用的。
店家叽裏呱啦了一堆話,大抵意思是誇丁澄眼光好,然後他添一句,“祝您和您的愛人玩得高興。”
如此本來還想殺價的丁澄,讓說高興了,基本沒還價就買了,他們出了這家店,該買的就買差不多了,一個長木箱子讓齊陵抱在大|腿上,他們開車回去。
去市集地點近些的陸銘他們也早回來了,他們正在安排船員和安保員搬東西到游輪上,見丁澄和齊陵回來,再簡單收拾下,就能出發了。
得了小禮物的陸元浩再次棄他三哥而去,成為了丁澄的跟屁蟲,走哪兒跟哪兒,好似丁澄還能從天下掉禮物給他似的。
“出發!起航!”
丁澄在甲板上手一揮,高喊一聲,游輪就開起來了,這個游輪只是小型的,船艙裏有四個隔間,丁澄和齊陵自然是住一間,陸銘和陸元浩也住一起,但只給這倆人住也太浪費了。
“你挑吧,想讓蘇雅陪你住,還是讓董猛……”
Advertisement
丁澄才說到董猛,陸銘和陸元浩齊齊搖頭。
“我要這位哥哥陪我睡,不要叔叔……”陸元浩适時助攻,而且嘴甜地喊蘇雅為哥哥,可把他樂得,一時頭腦發熱,蘇雅就答應下來了。
那剩下的兩家房給董猛和和保衛員們分,至于船長和兩位船員他們有自己就不住這些隔間,而是有專門的休息室,他們負責開船和夜間巡崗,自然得休息好。
房間分配好,其實也只是把東西都放到裏面,他們依舊在甲板上玩,吹海風,看海,說笑,談笑風生,好不快活,随他們離海灘越來越遠,除卻駕駛室裏的那個衛星電話,外界基本聯系不到他們了。
王單試圖給齊陵打電話,可一個上午過去,不僅他,就是麒明高層的那些骨幹也無法聯系到齊陵,他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一個輿論的發酵,可能就從一個簡單的臆測開始,不僅現實生活中有人擔心齊陵的安危,就是在網絡上也有了,越腦補,網民們就越覺得這是一場陰謀,針對齊陵的陰謀。
#齊陵在哪#這樣的話題就被刷起來了,而且越刷越熱,甚至都影響到一些股民的情緒,失去齊陵的麒明還能是過去的麒明嗎?原本只是一點幅度的下跌,也被拿出來說。
這時候還真有越來越多的人受到影響,選擇将股權賣出去了。
“都只是愚民而已,有多少,我們林氏收多少!”
林豪品着紅酒,臉上是散漫和些許抑制不住的得意,在過去的兩三年前,他和齊陵還是新舊家族裏的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論的雙星。
可從齊陵接過齊家後,和齊陵對比的,就是他父親那一輩的人了,什麽雙星這樣的稱號基本是一些不知道情況人的笑談。
林豪一開始還很鄙視雙星這樣的稱呼,覺得那齊陵注定要成為他的踏腳石,可漸漸的,他就感覺到了壓力,等他也掌控林氏開始,這種差距越拉越大。
林豪單方面将齊陵當成了他的宿敵,甚至有在暗暗收羅齊陵的消息,由此才讓王單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王單一開始只是警告,沒想,齊陵身邊也會出這樣的纰漏。
王單反戈去幫了齊陵的父親齊柏,還給他和齊柏牽橋搭路,讓他有重重打擊齊陵的機會。林豪雖然先後和齊陵丁澄都有舊怨,可也不是真的莽撞無能之輩。
這次計劃他們前後謀慮了很久,才選在齊陵陪丁澄出國的時候,但他的人只跟到A國,就跟丢了人,他們又去了哪兒,半點消息都查不到,但是只要齊陵回國,他自然會第一個知道。
“本來還想用丁澄作為突破口,現在看丁澄就是齊陵最大的軟肋和弱點了。”
否則齊陵怎會肯放下這邊的工作,陪着丁澄出國去玩,給他這樣求之不得的機會呢,等齊陵得到消息,再趕回來,一切都遲了。
“同理,齊陵對于丁澄來說也是如此。”
一直聽林豪說話的應蘭蘭搭了句話,她眸中的怨毒之色幾乎藏不住,由于丁澄去她大舅舅那邊告了狀,姜家和應家撤回了所有對她的幫助,并且要求她退出娛樂圈。
她大舅舅甚至要求應家送她出國留學,或者離開北城自己去創業,唯獨就不能在娛樂圈裏和丁澄争些什麽。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除了她媽媽和外婆,就沒有一個長輩偏向她過。
而丁澄無論他做怎樣的事情,總有一堆人跟在他身後收拾,現在還多了一個最最不可能,最最不能理解的齊陵在內,應蘭蘭的嫉妒前所未有的強烈。
所以林豪一露出點意思,她就不顧一切的抓住,現在他更是她唯一的支柱了,不僅齊家,将來,姜家,丁家都要被她踩在腳下。
他們的計劃順利得出乎想象,網絡上的輿論也在持續發酵中。
而遠在海外的齊陵和丁澄在出發之後,暫且将一切都抛開來,游輪停在一片平靜清澈的茫茫海邊上,船上的陸銘和蘇雅釣魚,丁澄則和幾個懂水性的保衛員下水去找些能吃的。
齊陵則在船艙出乎意料簡陋的廚房裏,鼓搗他要給丁澄的蛋糕,最小的陸元浩則負責兩邊跑,哇哇大叫地同時,給齊陵通風報信。
“丁哥哥抓住一個好大好大的貝殼,比元浩的臉和手都要大!”陸元浩興奮得手舞足蹈,對丁澄滿滿都是崇拜之情。
“嗯,”齊陵點點頭,他臉上也露出些許驕傲的神色,随即又專注了神色,按照昨兒就下載好的制作蛋糕流程,繼續做。
三個小時後,齊陵得空從廚房裏出來,他才到甲板邊,丁澄就從水裏冒出來,他揚揚手,“下來玩嗎?”
丁澄就是屬于那種沒人管束,很容易就玩瘋的人,他看到齊陵,興致不減,還想讓齊陵也下來陪他。
齊陵對丁澄招了招手,“回來吧,我給你煮了好吃的。”
丁澄眼珠子轉了轉,他點了點頭,順着梯子爬上去,一條毛巾從頭到腳就把他給包住了,齊陵的聲音從耳側傳來,不容他質疑。
“先洗澡換好衣服,才能吃。”
丁澄的身體是不錯,可也不是不會生病,齊陵在他身邊,就把那極小的可能也一起掐滅了。
之前瘋得像打了雞血似的人,到齊陵面前就這麽乖得和個泥娃娃似的,陸銘略鄙視地搖搖頭,順便也把陸元浩叫回來。
“別湊過去,來你蘇雅哥哥這邊……一會兒我們給你釣大……”陸銘的話沒說完,他一直就沒有過動靜的魚竿突然就彎了。
“我的天啊,來大魚,來大魚了,蘇雅,快看快看……”
陸銘激動得語無倫次,随後收線收杆,把那只撲騰的不大不小的魚給撈上來了,持續激動的陸銘給了蘇雅一個擁抱,又抱着同樣激動的陸元浩兜圈。
被抱了一下,還疑似被過于激動的陸銘輕輕擦過耳側的蘇雅,神色裏也多了些異樣,随後他又搖搖頭,陸銘經常吐槽丁澄跳脫,他這幅模樣其實也差不多了。
不久後洗好澡,臉色紅豔豔的丁澄和齊陵出來,又被陸銘炫耀了好一會兒,然而丁澄只是随意指了指他之前抓上來的那些東西,陸銘就被語塞了一會兒。
“我不管,反正我抓着大魚了。”
陸銘抱起陸元浩,鄭重其事地問道,“你三哥厲不厲害?”
“厲害!”陸元浩立刻就應了,然後他掃到丁澄看過來的目光,用更堅定地語氣道,“丁哥哥最厲害!”
“小|嘴兒真甜,來,一會兒丁哥哥給你煮好吃的,”丁澄笑眯眯地,神色略矜持,然而他拉着齊陵到他收獲那邊,沒幾秒,就也眉飛色舞起來了,那得意和驕傲根本藏不住。
搬來了烤具,他們就在甲板上燒烤,丁澄和保衛員抓上的東西,不僅僅有魚,還有貝殼,螃蟹,章魚,再加上他們之前采購的牛肉,烤起來相當的香。
陸銘還開了瓶紅酒助興,要慶祝他釣到魚的大事件,人雖然不算多,但這種氛圍也不常有,至少對蘇雅和齊陵來說是如此。
丁澄和陸銘,還有懵懂陸元浩,他們的快活純粹得比這片海還要讓人覺得舒服,這或許也不會是他們生活的常态,卻是他們的本質。
鬧太過的結果,就是陸銘給醉倒了,丁澄也是半醉,理智還算清楚,身體卻不大聽使喚了,陸銘有蘇雅在,根本不用他操心,而他有齊陵在,暈就暈吧。
“齊陵,我想親你……我們回房好不好?”丁澄自以為說話的聲音很低,其實也不小了,不過齊陵并未覺得不适合,他點點頭,又揉揉丁澄的頭發算是安撫。
“我和澄澄回房,董猛你幫我看着廚房。”突然被點了名字的董猛點點頭。
而齊陵也低估了丁澄的黏人程度,特別是在酒意的放大下,親親摸摸抱抱,再說些好聽的話,這回房等天開始昏黃了,齊陵才出來,而丁澄還睡着沒醒。
“唉……”齊陵輕輕嘆了口氣,董猛額頭的冷汗都要下來了,顯然被賦予了重任的他,在廚房上的天賦基本為零,更何況是做蛋糕這種需要技術的活兒了。
“要不我開快艇回去買?”
這絕對比他們在這裏鼓搗什麽未知品要有效率,有保證一些。
齊陵沒應董猛的話,他思考着怎麽拯救他要給丁澄的蛋糕,重新弄基本是來不及了,去掉那些焦黑焦黃的地方,裏面的芯其實也沒多好,但總算外面的奶油打發得還行。
簡單修飾過之後,端出來插一根蠟燭是沒問題了。
在齊陵繼續專注他的蛋糕時,丁澄在廚房門口露了半個腦袋,還是識趣兒地沒闖進來,而是上到甲板來看日落。
沒多久,陸銘也扶額出來了,他看到丁澄眼睛亮了亮,他蹲到身側來,“那個……橙子,我喝醉酒,沒做什麽不恰當的事兒吧……”
從幾次丁澄有意無意的安排看,他心思就沒瞞過他這發小,但對待蘇雅,陸銘心裏門清,絕對急不得,他都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了,可不能讓這一醉酒給弄糟了。
丁澄掃他一樣,往後躺到躺椅上,他枕着手臂道,“沒有,不過有的時候,只是邁出沒邁出的區別……”
如果再給丁澄一次機會,三年前他不會再離開了,如果這個機會能給得更遠些,從小開始,他就會一直賴着齊陵了,保護他,陪伴他成長。
這樣的如果太難有了,但現在也不錯,他和齊陵還有非常長久的未來。不是有句話說,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和現在。
他想愛情的樹大抵也會是如此,過去的無法掌控,卻有現在和将來。
陸銘聞言有些沉默,他輕輕嘆了口氣,好像是繼續煩惱,又好像是想開了什麽。蘇雅抱着陸元浩從甲板的那一邊走過來,他坐下,略有些奇怪地看一眼這二人。
不過等他再細看,丁澄和陸銘的那些異樣都不見了。
他們繼續在甲板上消磨時間,等齊陵把他要給丁澄的驚喜做好。
天色漸漸暗了一下來,甲板上和裏艙的燈光全部亮起,齊陵才把他的蛋糕端出來放到他們待會兒吃飯的餐桌上,他明顯松下口氣的模樣,全然把丁澄給逗樂了。
“辛苦了,”丁澄話落,“吧唧”一下在齊陵臉頰親了親,全然不忌諱在人前秀恩愛了,他眸光晶亮快活,讓齊陵覺得廚房裏的那些困難全然值得了。
“還好……只是裏面一團糟。”
齊陵略有些不好意思,但這個蛋糕只是看好而已,晚飯還得另煮,而且一天吃燒烤對身體也不好,幾個人勉強還能湊合,可這不還跟着陸元浩這樣的小家夥呢。
“沒關系,我們這麽多人收拾一下就好了,”丁澄牽着齊陵的手到廚房,還是小小地被驚了一下,不過如他話裏說,人多力量大,收拾收拾還能煮點吃的。
太麻煩就不煮了,今兒過生日,就煮面和雞蛋,這樣的海鮮面也不是什麽地方都能吃到的,面煮好,甲板上也煥然一新,彩燈和鮮花看起來相當的浪漫。
齊陵瞞着丁澄,還真沒少忙活,蛋糕上蠟燭點起來,衆人唱歌,丁澄許願,在他把眼睛睜開時,一對男式鑽戒在他眼前閃了閃。
齊陵不是那種特別會說話的人,他輕輕握住丁澄的手,拿起其中一個,給丁澄戴到無名指上,“等你沒那麽忙了,我們再結一次婚,好嗎?”
當場那場僅限于丁家和齊家婚宴,并算不得他們的婚禮,齊陵也一直記挂着這個事情,但他身上的麻煩沒解決清楚,丁澄也沒那麽方便,便一直耽擱着。
他們再次舉行婚禮的婚期依舊無法确定,但這對鑽戒,必須要補上。
丁澄的眸光低了低,落在他被齊陵握着的那邊手上,他的手不可控制地顫了顫,眼中也多了些莫名的澀意,他眸光偏去看向另外一枚戒指,他拿起,在指尖轉了轉。
齊陵的心莫名也提起來了,難不成他要求再結婚,丁澄反而會想後悔了?這基本沒有可能,可齊陵還是擔心了一下。
直到丁澄欺近,在他唇上輕輕吻了吻,又把他的左手牽起,齊陵的心才安然落回胸口裏。
“想什麽呢,戴上這枚戒指,我們的緣分就定了三生,別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下輩子,你都是我的。”丁澄在雜志裏看到過這對鑽戒,就也曉得創作者賦予它的寓意。
他這一戴,就也圈住了他和齊陵的三生三世,雖然寓意過于神話了些,可這一刻他願意相信這樣的神話。
“好,”齊陵應了話,他看着丁澄給他戴上,又看丁澄低頭在在戒指上吻了吻。
“啪|啪|啪!”不懂看眼色的陸元浩鼓掌起來,陸銘等人也只能跟着鼓掌。
不過他們依舊沒能分開齊陵和丁澄的注意,陸銘捂住了陸元浩非禮勿視的眼睛,他和蘇雅也都偏頭過去。目光不小心撞到一起,倒也多了些特別的感覺來了。
而丁澄和齊陵其實只是簡單地吻了吻唇,并未深入,他們怎麽也算老夫老妻了,眼下還餓得慌,要接吻随時有機會,不會急在此刻。
但不得不說,這個禮物對于丁澄來說确實是個驚喜,也是他喜歡得不了的驚喜。
喝酒吃飯,丁澄順便嘗一口齊陵做的蛋糕,的确……不是一般的難吃,他沒勉強自己,但再接着,那奶油毫無預兆就點在齊陵的鼻尖上。
齊陵大概愣了一會兒,才恍然他被惡作劇了,如此他也才知道蛋糕在生日上還有這樣的功用,随丁澄開了個頭,歲數幾十加的衆人,全主動或者被動瘋了起來,滿甲板跑。
“哈哈哈哈……”的笑聲在海面上傳得很遠,不時還有驚叫夾雜在裏面。
“哈哈哈,”丁澄叉着腰笑,冷不防地,一團奶油飛了過來,原本已經消停的“戰火”再次點燃,沒完沒了了。
齊陵護着丁澄,遭殃不少,但他的狼狽裏,丁澄才是主謀,好不容易消停下來,衆人恍然看看對方的狼狽樣,都忍不住再大笑起來。
“哈哈哈……”
這晚宴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了,安保員和船員直接跳海去洗,丁澄倒也想,可卻讓齊陵拉回房了,但洗着洗着,丁澄就也不後悔了。
房間裏的隔音會差些,可浴室裏夾雜着水聲就會好些,壓抑着的聲音,加上之前彌留在心間的感動,讓齊陵和丁澄不免多了些激動,他們戴着鑽戒的那邊手緊緊握在一起。
更多無法用言語來表述的情誼,只能用親|吻和這種運動來表達了。
澡洗得有些久,回到房間裏,還能聽到陸元浩歡快的笑聲,以及陸銘略暴躁的聲音。
齊陵和丁澄出了房間到駕駛室裏,丁澄先給丁家打了電話,和丁老爺子丁瀚德通過電話之後,他就把電話遞給了齊陵,足足聊了快一個小時,齊陵才把電話放下。
齊陵偏頭對上丁澄晶亮的眸光,他低頭親了一下丁澄的臉頰,再低語道,“爺爺和爸爸說給你的禮物放到家裏去了。”等丁澄回去還能再拆一撥禮物。
“家裏有爺爺和爸爸在,你也不用太擔心,”丁澄也寬慰了齊陵一句,他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他們出來了,就也不急着回艙房裏去,而是到甲板上逛逛。
甲板上,燈光只留了一盞,漫天的星河映入眸中,恍若童話裏的世界,他們靠着躺在躺椅上,低低說話,笑語不斷,丁澄沒那麽話唠了些,齊陵的話也多了起來。
一直到丁澄縮在齊陵懷裏睡熟,齊陵才把給人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