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德,何氏的事情,把證據交給太子妃。太子妃既然管轄着東宮的女眷,讓她依規距辦吧。孤就不過問了。”良久後,太子周昱擱了筆,淡淡口吻的交待了話。
張德聽得此話,恭敬應諾。
雖然下了決定,可太子周昱的心中還是想起了夜下獨舞時,何氏的美妙身影,嘆了一聲,道:“可惜了。”
張德聽得此話,愰若未聞,只是在太子周昱擺手後,躬身退下。
太子妃趙惠茵得到消息,從張德的手裏接過了何芙蓉犯事兒的證據時,臉上是吃驚的模樣,道:“何妹妹……不,何氏居然如此膽大?”
張德恭敬回了話,把事情交接後,不欲多留片刻的離開了。
随後,太子妃是瞧了證據,對奶娘趙嬷嬷說道:“嬷嬷,既然殿下把事情交給了本宮。你領人走一趟,鸠酒與白绫,任何氏自個兒選一樣吧。”
“謀害皇嗣,還是在母妃身邊暗用歹計,端不是聰明人辦的事兒啊。”太子妃趙惠茵嘆了兩聲,似乎有些挽息的模樣。
趙嬷嬷直接應諾,沒多了話兒。
太子妃都有交待了,奶娘趙嬷嬷自然是按吩咐辦了事情。
鸠酒與白绫,兩樣可都是要人命的東西。
承徽何芙蓉見着趙嬷嬷領人呈上這兩樣東西時,滿臉不可相信的模樣。她哭了起來,大聲嚷嚷道:“不可能,這一定有什麽誤會的地方……我要見殿下。”
“承徽,您還是選了吧,幹淨利落些。”太子妃趙惠茵的奶娘趙嬷嬷還是勸了話,道:“也免得遭些罪。”
說着話,奶娘趙嬷嬷看了旁邊跟來的小太監,是使了眼色。小太監自然會辦事,直接就是拿了鸠酒,準備按住了承徽何芙蓉,強灌了這玩意兒。
人之将死,要麽其言也善,要麽是絕對不甘心。
承徽何芙蓉自然是後者,她哪會想到,突然之間,她就從太子周昱的寵妾變成了被賜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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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見殿下,我是被冤枉的,我什麽人都沒有害過。”承徽何芙蓉不傻,哪會不明白,她這時候是落了陷井裏。
一個人面臨了生死關頭,那瘋狂的力量自然是非常大的。兩個小太監按着何承徽,還是被她給掙紮的搖來晃去。
“既然承徽不識趣,還不快去幫忙?”趙嬷嬷又是指揮了跟來的宮婢,發了話道。
被小太監按着,被宮婢撲拉着,承徽何芙蓉是被押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是顯得狼狽極了。
“妾是冤枉的,妾是冤枉的……”說着這重複的五字,承徽何氏被硬灌了鸠酒。
鶴頂紅,見效快。
不過片刻之後,承徽何芙蓉就是不再動彈,整個人也是了無氣息了。
辦完了差事,趙嬷嬷自然是領人去給太子妃回了信兒。
太子妃趙惠茵本來挺高興,解決了一個礙眼的角色。可猶豫之間,又是有些遲疑不定的模樣。
“主子,可是有難事?”趙嬷嬷分憂的問道。
“嬷嬷,何氏倒的太快,本宮有些憂心,那位假菩薩怕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趙惠茵說的誰?趙嬷嬷自然知道。畢竟,承徽何芙蓉的倒臺,除了那位動手外,太子妃趙惠茵也是助了一回波瀾的。
“主子,您是東宮的主母,那不過一個妾,比不得您。憑着趙閥嫡女的身份,就注定了您是殿下的嫡妻。比您早侍候殿下如何,還不是不得寵愛嗎?”趙嬷嬷的話,點到了太子妃趙惠茵的心頭坎兒上。
“對,便是這麽個理。”
太子妃趙惠茵似乎放心的模樣,接着,又道:“嬷嬷,殿下好像有意把庶長子,放到本宮的膝下撫養?”
從太子周昱近日話裏話外的意思,太子妃趙惠茵自然是看明些譜。按說,太子周昱尊重她這個嫡妻,她應該高興。可就是心頭有一口氣,太子妃趙惠茵倒底意難平啊。
“這是好事兒。”
趙嬷嬷就差拍大腿的高呼了。
不過,瞅着太子妃趙惠茵糾結的模樣,趙嬷嬷不得不再勸了話。盼只盼,主子早些想開些啊。
六月初十,天晴,雲清。
太子周昱發了話,讓周嬷嬷收拾收拾,領着産婆抱了小兒六斤,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太子妃寝宮搬遷了。
這等大事兒,自然是引得了東宮裏的女眷們,瞧了一回熱鬧。
“真是有那個肚子生,可沒那個福氣養了。”笑笑勒勒說着酸話兒的人,正是讨了李良娣跟前,那是湊了趣兒的奉儀張珍瑜。
如果說,都是杜康妃賜下來的,唐甜甜生下了長子,提升位份到昭訓的事兒。東宮裏誰最眼紅,那赤果果擺明表現出來的女人,就是奉儀張珍瑜。
“張妹妹,可不能這麽說。就算不能養,能生得下來也是福氣了。”李良娣撫着小腹,那是挺感傷的模樣。
讓李良娣這麽一說,張珍瑜是愣了一下。
片刻後,張珍瑜就是回道:“妾說錯話了,還望良娣莫怪。”甭管真錯假錯,眼下想拍李良娣馬屁的張珍瑜,自然不想真惡了李良娣的心思。
在整個東宮,最大的女主子是太子妃。
說起來,女眷們拍拍太子妃趙惠茵的馬屁,才是正緊事。
可偏偏就是奇怪在這裏,似乎女眷更樂意吹捧了處事大方,溫柔善良的李良娣。
在東宮的招牌裏,比起名門貴媛範兒的太子妃,過于高貴不太好親近。李良娣真可謂是東宮的婦女之友啊。
人人都“愛”李良娣嗎?
奉儀張珍瑜捧了李良娣真正的原因,根角就在于她的嫡親伯父,在李良娣的親爹手下當差啊。張珍瑜的娘家,家族最大的靠山不是小小舉人的她爹,而是做官的伯父。
所以,東宮品級低了等,娘家更低了份的張珍瑜,想不當了李良娣的小跟班,都難啊。
“張妹妹,姐姐哪會怪你。姐姐只是物傷己類。想到了前面剛剛被太子妃賜死的何妹妹……”說這兒,李良娣是住了嘴。當然了,後面的話,李良娣不多說,張珍瑜也是會腦補的。
李良娣一聲幽幽嘆息:“進了宮,半點不由人了。”
張珍瑜是讷讷的回了話,道:“姐姐是太心善,容易感傷了,妹妹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