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做着女紅的唐甜甜,似乎完全沒發現她的屋裏多過一個人,她是那麽的專注。
直到窗外不遠處,葉香拿着剪子,在小花圃裏剪了幾枝月季花時。唐甜甜擱下了手中正是縫制着的小布兜。
此刻,唐甜甜的嘴角,是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唐甜甜記得很清楚,她和葉香約好的信號。
若是太子來了,便是剪了紫微花;若是旁的女眷來了,便是剪了石榴花;若是太子離開,便是剪了月季花。
“呵呵。”嘴裏含了冷笑,唐甜甜演的第一出戲,算是謝幕了。
至于演出的結果如何?
唐甜甜不在意,因為,她有的是功夫,來個水磨了太子周昱的心底感情。
“正好也試試,我這個唐昭訓的份量吧。”了解自己位置,看清楚自己的能力,唐甜甜覺得做不到知彼,那麽,便是先明白知己吧。
心頭思緒浮動,這般如此的想時,唐甜甜擡了頭,仰望着窗外的天空。
她似乎從未曾的發現,這巴掌大的天空,好小啊。特麽的像了,一個鳥籠。
太子周昱從昭訓唐氏處離開後,返回了書房。
他靜不下心,練了大字。
“母妃……”兩個字出了喉頭,太子周昱在想,他當年抱到元後身邊,母妃是不是也像昭訓唐氏一樣,思念他呢?
“張德,太子妃那邊情況如何?”太子周昱随口問了一句。
“殿下,一切情況,按計劃進行。”張德回了話,還是微微吃驚。他打量着,從太子周昱沉了一張臉,自昭訓唐氏屋裏出來後,張德就是琢磨不定,是哪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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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是有不妥當?您吩咐,奴才這便去辦了。”張德态度挺小心翼翼的模樣。
“孤的二弟那處,按行程動一動。孤的網,已經布好了。不獵着好獵物,豈不是可惜一翻大功夫?”太子周昱說了話後,還是起身,從書桌旁邊的博古架上,取了一只琉璃色的小瓶在手中把玩。
那琉璃瓶不大,太子周昱的一巴掌,就能握個頭尾。
可這麽一個不會太起眼的東西,張德在瞧見太子拿着時,臉色大變。
“殿下,這東西太危險,您的安全重要。”張德小聲提醒了話道。
“哈哈哈……”太子周昱大笑起來,笑得有些癫狂,道:“張德,看看,你都曉得這東西危險。孤的太子妃,卻想把這東西,日複一日給孤的長子服下去。”
望着手中的小玉瓶,太子周昱的雙眼中,全是冷冽的目光,寒到了如同冰塊一樣。
“孤膝下就這麽一子,太子妃都容不得,真是父皇給孤選中的好嫡妻啊。不虧是門閥嫡女,有一幅夠毒夠狠的心腸。”太子周昱感嘆,這話裏,對太子妃趙惠茵的不滿,那是太明顯不過了。
“她先不仁,孤後不義。奈何,孤與太子妃,可能真是沒修得長長久久的夫妻緣份。”太子周昱嘆息,話中的某些引喻,是不言而明。
張德聽得太子周昱說這些話,那是巴搭了耳朵,恨不得從未曾聽過啊。
可惜,想想罷了。
張德很清楚,他正在執行大計劃,把太子劃定的敵人,太子妃和二皇子一網打盡。想退,做為一個奴才,是萬萬不能的。
太子周昱做了好大一個局,下了好大一盤棋。
不肖說,這時候,他自己都明白,他得沉穩氣。不能急,不能燥,要不然,驚了獵物,可就是功虧一潰。
“留着吧,無事時,看看這東西,孤心裏更踏實。”太子周昱把小琉璃瓶,是把玩得熱度溫溫時,才是擱回了博古架上。接着,他道:“去太子妃宮裏。”
話落,太子周昱是提步就走。
打從懷孕後,太子妃趙惠茵是心情舒暢了,陽光明媚了。
一切都順心,可是想想養了她身邊的周鈞,這個太子的庶長子;太子妃趙惠茵就是心口悶得慌。
“周嬷嬷,鈞哥年紀小,你多用心照顧好。”太子妃趙惠茵是一個面子活,做得完美的人兒。
這不,當着周嬷嬷的面時,哪怕心裏隔應着,她對庶長子周鈞,還是笑得和藹親切,更是吩咐道:“本宮正懷孕,怕哪裏疏忽了,你若發現誰慢待了鈞哥,一定跟本宮禀明。本宮,必是作主,嚴懲了奴大欺主的。”
“奴婢代皇長孫,謝太子妃的公道。”周嬷嬷福禮,态度很低調。
“嗯,沒其它事,周嬷嬷,你等抱着鈞哥先回屋吧。”太子妃趙惠茵是一句話,打發走了周嬷嬷和庶長子周鈞。
待吐了一口氣,她又對奶娘趙嬷嬷說道:“哼,來這麽殷勤,還不是瞧着殿下八成會來本宮這裏,想在殿下面前露個臉。”
“主子,您都有小主子了,得心氣平和。萬事,您肚子裏的小主子重要。”奶娘趙嬷嬷怕着太子妃自個兒生悶氣,自然忙是勸解了話道。
“嬷嬷說得是,本宮有肚子裏這個……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趙惠茵笑的得意,她是如願已償,眉眼間帶上喜意,道:“反正那個庶長子,礙不到本宮的事了。”
“注定……”注定什麽,太子妃趙惠茵的口風緊,還是沒吐出來。不過,奶娘趙嬷嬷是清楚,怎麽回事的。畢竟,趙嬷嬷可是髒着手,實際操作了壞事兒的人嘛。
太子妃主仆二人說着話時,有宮婢來禀話,道太子朝着太子妃趙惠茵的寝宮來了。
“殿下來了?”太子妃趙惠茵滿臉高興。
“嬷嬷,扶本宮起來,本宮要去迎一迎殿下。”
等太子妃趙惠茵在趙嬷嬷的攙扶下,剛是走到了寝宮門口時,就是見着迎面走來的太子周昱。
“殿下。”趙惠茵福一禮。
“太子妃有身孕了,不必如此多禮。”
太子周昱扶了一下,語氣似乎關心的模樣。
這不,聽着此話的太子妃趙惠茵,都欣喜的低頭裝着嬌羞。
但是呢,如果此時有人膽敢直視了太子周昱的雙眼,就會發現說話溫柔着的太子周昱,雙眼的瞳孔內,俱是冷漠。
太子周昱的表現,更像是演着一場無關緊要的戲曲一樣。
哪有,半份的溫情?
可惜的是,在皇宮裏的下位者,膽敢直視上位者的視線,是犯了大忌諱的事情。
因此原由,太子妃的寝宮內,沒有哪個宮婢太監們,有這個膽子敢這般無禮了。